第一百五十六章 發芽了!
「吱!」
無法扭頭,但陸豐渾身的長毛在這一瞬間豎起,有一種恐慌在空中蔓延。剛才,他清晰地看見熟悉的綠色光芒將抓住自己的敵人吞噬乾淨,僅僅剩下一堆隨風消散的白灰。
現在,似乎是輪到自己了!
不過,在被吞噬前,陸豐還是想要知道,這黏著自己無法取下的橡樹果實的真實身份!
「吱!」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雖然只是一聲鳴叫,卻包含著陸豐的詢問,自然,這意圖也被身後那聲輕微打嗝聲的主人所接收。然後,一道怯怯的思緒在陸豐的腦海中出現,就如同前段時間和【苔背】之間的溝通一樣。
「你好!」
「我不是怪物,我是你尾巴上的橡樹果實。」
「吱!」
我知道你是我尾巴上的橡樹果實,但是我不相信你就是一顆橡樹果實!
一顆普通的橡樹果實是不會讓人無法看見,不會黏著一隻松鼠,更不會將一個大活人吃得乾乾淨淨,連毛都不剩一根的!
陸豐的表現異常激烈,而接受到陸豐意圖的橡樹果實也陷入沉默,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高樓頂層的寒風也越發凌冽。
最後,當陸豐以為自己再也得不到回答的時候,一道思緒重新在陸豐的腦海中展開,化成一幅動態的視圖,然後陸豐看到在自己的半截尾巴末端,那一枚怎麼也取不下來的橡樹果實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小小的,只有三片嫩葉的橡樹幼苗。
「你好!」
「我是【伊格德拉希爾的子嗣】,你也可以稱呼我為,世界樹幼苗!」
【伊格德拉希爾】?世界樹幼苗?
難道我真的是【拉塔托斯克】?
陸豐的松鼠臉上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在前不久的動漫展上,他剛剛cos過狡詐信使,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尾巴上的橡樹果實就發了芽,變成一顆橡樹幼苗,還自稱是【伊格德拉希爾】的子嗣!
但是,陸豐的這一段思緒顯然也被尾巴上的橡樹果實,哦不,現在是世界樹幼苗所接收,然後傳遞過來的一段思緒,讓陸豐再也笑不出來。
「沒錯!」
「你就是【拉塔托斯克】!」
「只不過有一點理解錯誤,拉塔斯托克並不是一個單獨個體,而是一個種族!」
「在這個世界,你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松鼠!」
世界樹幼苗的思緒在陸豐的腦海中展開,化作一道視野投注進一片漆黑的夜空中,然後隨著視野的不斷挪移,在漆黑夜空中出現了一團綠色的光芒不斷擴大,最終變成一顆無比龐大的圓球,這顆圓球的一半是繁茂無比的綠色枝葉,另外一半則是遒勁虯結的根須,
在繁茂無比的綠色枝葉叢中,九個不同顏色的巨大果實懸挂其上,有著各自的形狀,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然後視野再次急速拉近,最終掉落在遒勁虯結的根須和繁茂枝葉之間粗壯無比樹榦的一道紋理上,陸豐看到無數的拉塔托斯克正不斷搬運著和自己身體差不多大的橡樹果實,塞進一個個鼓漲的芽孢中,然後芽孢緩緩膨脹,猛然噴射出一股強勁的光束,將內部蘊含的那枚橡樹果實推送向巨樹之外無邊無際的世界!
「你看到的就是我的母親和父親,世界之樹,【伊格德拉希爾】。」
「吱!」
好吧!
是在下輸了!
陸豐在腦海中送出一道思緒,確認是自己太過天真。
自從變成一隻松鼠之後,陸豐以為自己的經歷已經足夠曲折和離奇,沒想到後續的發展越來越離奇,整個世界都不再是自己認識的樣子。
或者可以說,整個世界正在陸豐面前緩緩揭開面紗,展露出自己真實的模樣!
而在接受了這樣的設定之後,自己尾巴上的橡樹果實變成世界樹幼苗也不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現狀。
「吱!」
我還有幾個問題詢問一下。
「請說!」
第一個問題,你會不會吃掉我?
「不會!」
第二個問題,你長在我的尾巴上,根須是不是蔓延在我的體內,會不會對我造成不良影響?
「不會!」
「我並沒有長在你身上,我只是紮根在你所代表的生命序列的唯一固定坐標上,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同時按照生命序列,靈魂,肉體,坐標的統一論,現在我們就是一體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是陸豐!
「你是陸豐,但同時你也是松鼠【半尾】,還是世界樹幼苗!」
陸豐和世界樹幼苗用思緒溝通著,陸豐每提出一個問題,世界樹幼苗便回答一個問題,雖然才剛剛發芽,但世界樹顯然有自己獲得知識的渠道,雖然思緒還很稚嫩,但卻充滿智慧。
很多名詞和概念,就連飽覽大量網文小說的陸豐都沒有聽說,但是一旦接受,卻有著體系般嚴謹的結構,讓人可以理解。
就這樣,在夜晚凌冽的寒風中,被龜甲縛捆綁得一動都不能動的陸豐,和身後的世界樹幼苗進行了一場長達三個小時的研討學習,了解了許多關於世界樹和拉塔托斯克的知識,同時也成功給世界樹幼苗起了個名字,【諾達希爾】,遊戲【xx世界】中暗夜精靈的第一顆世界之樹。
那是陸豐玩過最漫長的遊戲,同時也是最為震撼的一款遊戲,出品自山口山,陸豐為之奉獻了整個大學時光除了和姚樂歡在一起之外的其他時光。
而感受到陸豐傳遞過來的訊息,世界樹幼苗也欣然接受了這個名字,因為它就是一顆世界樹,雖然剛剛發芽。
「吱!」
【諾達希爾】,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請說!」
你有沒有辦法解開這該死的繩索……
「沒有。」
「我只是一顆樹,又沒手,怎麼幫你解開!」
「…………」
呼嘯的寒風吹過,將陸豐的心冷卻下來,一滴冷汗從陸豐的松鼠額頭上滑落,撞擊在高樓頂層的防潮反光板上,也讓陸豐失去了再交流的動力。
於是,一隻被捆綁得一動都無法動彈的松鼠在大年二十九的夜晚,孤單地在寒風中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