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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頭方的你喜歡不喜歡

  第三十二章頭方的你喜歡不喜歡

  「清平盛世?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哼。」武後身著月白色男裝,斜斜倚著窗子。冷笑著打斷下面的稟告,將手中的書卷輕輕擱在書桌上。


  「接著講,還聽到什麼?」


  「回稟天后,之後狄仁傑將李元芳安排在府上住下,讓他過幾日再回去,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殿前跪著的人小心地答覆,連頭都不曾抬,聲音也沒有一絲顫抖。


  「二寶,你說說,本宮該如何處置這狂徒?一個六品大理寺丞,也敢大放厥詞。」


  「天后心中已有計較,否則還招呼奴才們回來問話做什麼?」二寶聞言,諂媚地遞上一杯茶。


  「油嘴滑舌,回去繼續盯著,記住你的職責是保護狄仁傑。莫讓他除了差池。」


  「諾」殿前那人,躬身退去,小心地合上門。


  「這茶不錯,入口清苦而後甘冽,唇齒留香沁人心脾,端是好茶。」武后說完,低頭又飲了一口,連連點頭。


  「今日城陽公主入宮看望聖上時候帶過來的,聖上也和天后這般喜歡呢。殿下還給天后和小公主帶了幾身新衣裳,俱都是聽香閣出品。」二寶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撅著屁股捧上一件羅裙。


  「拿開瞧瞧」武后興緻甚高,吩咐二寶將羅裙展開。


  「這是聽香閣的新品?和令月那丫頭拿來的不一樣,不過可以分辨出是同一家。」武后溫柔地撫摸著羅裙,眼中儘是柔情。


  「天后英明,這衣裳正是那薛三郎的產業。前段時間的《聽香閣時尚月刊》也是他的手筆。」


  「哦,我那外甥倒是有些玲瓏心思,這茶也是那薛三郎倒騰的?」武后興緻不減,連連追問。


  「老奴還尋思著讓天后猜猜看,卻不曾想,天后直接將薛三郎道了出來。」


  「我大唐清平茶程序繁多,分為備器、鑒茶、炙茶、碾茶、篩茶、候湯、投鹽、舀湯、置茶兌湯、分茶、敬茶、聞茶、觀色、品茶、謝茶等十六個步驟。我那外甥倒好,直接沖了便喝,倒是很合我這爽利性子。觀這制茶的本事端是不俗,本宮很是喜歡。」武后微微一笑,並不在意二寶的賣乖,輕聲將繁瑣的清平品茶步驟說了出來。


  「天后若是喜歡,改日老奴再跑一趟?」二寶打蛇順棍上。


  「不用改日,明日就去。就說本宮,不,你就說:舅母甚是歡喜,紹兒不妨再勻些給舅母,看看他怎麼回答。將本宮去年看過的書,挑一些送過去。」


  「諾」


  「等等,明日郎君下朝之後,本宮就穿這身衣裳,你去準備下。」武后將衣裳遞給二寶,復又拿起了書卷,輕輕念了出來,遠遠望去,好一個嫵媚俊俏的讀書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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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因為女人可以打扮,無論五官是否端正,身材是否走樣。只有肯下功夫,就可以把自己變的漂亮。可以從穿著、談吐、髮型等方面分別進行下手。沒錯,第一句是張愛玲說的,你可以說這是抄襲,沒關係,因為張愛玲還說了:抄襲是最隆重的讚美。真是壯哉我大愛玲姐姐,連今天這厚顏無恥的抄襲都可以變成蔚為壯觀的讚美。


  此刻洛陽城裡的成衣鋪子算是將薛三郎的聽香閣讚美到姥姥家了,我去,鋪天蓋地全是聽香閣的仿冒品,粗製濫造滿大街都是。當然也有精仿的,有的甚至在用料之上超過了聽香閣的衣裳。但假的就是假的,即便用料再過精細,沒有熟練的裁縫、科學的走線、規整的鎖邊,依然是正品貨的手下敗將,大唐的商人們心思雖然活略,動作迅速。買衣裳的女人們那更不是吃素的,鑒別手法早已在一天之內傳遍整個洛陽。雖然這沒有給聽香閣造成實質上的損失,倒是著實將店裡的夥計累得不輕,好在有錢賺,買衣裳的隊伍就沒斷過。


  薛紹剛從店裡趕到書院就聽見院子裡頭鬧鬧哄哄的,提腳往院子裡頭走去,便見著一排人趴著牆頭瞧熱鬧,地下被踩著肩膀的人也不惱,紛紛急道:瞧見什麼了,快說說。還有幾個正悶頭往上爬,薛紹疑惑不已,出聲問道:瞧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我們再瞧……啊……奪命書生薛三郎,大家快跑。」站在人梯上的小眼少年,將前半句話生生咽下,英勇地向下面的小朋友們示警,說完,已飛身踏了出去,可他忘了自己還在「二樓」。再加上後來反應過來的受驚的小朋友們,人牆就這樣倒了下去,摔成一堆的少年爬起來要跑,卻被一個聲音震了下來。


  「站住,誰允許你們跑的。」眾位少年俱都膽寒,薛三郎這廝出腳極為狠辣,越是人多越是瘋魔。一身武藝早已練到神出鬼沒的地步,瘋起來的時候連自己都打,就問你怕不怕。


  「我們一起看,那個你,過來一下,跟我說說情況。」眾位少年立馬喜笑顏來,腰不酸,腿也不疼了。笑嘻嘻地又搭起了人梯,薛紹單手抓起少年的衣領縱身一躍,躍到牆腰,單手扒住牆頭,動作乾淨利落,瀟洒飄逸,爬牆的小朋友紛紛鼓掌:少俠好武藝。薛紹也騷騷一笑:粗淺功夫,獻醜獻醜。這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三郎,你扒我衣裳做什麼?」


  薛紹低頭看看手裡的袍子,再看看下頭穿著褲衩的少年。一臉蒙圈:哎呦我去,我說怎麼這麼輕鬆就將人帶了上來,原來……我特碼誠實可靠小郎君果然不是蓋得,說獻醜就獻醜,一點都不含糊。這下好尷尬,那個誰還鼓掌,小心下去削死你。


  「你還是自己爬上來吧,來我拉你。」薛紹將衣裳還給那位褲衩少年,斜眼瞥向旁邊。一眾爬牆少年竟然如此默契地集體轉過頭去,薛紹暗贊:孺子可教也。那群少年暗想:趕緊轉過來,這廝心眼極小,還是躲著點好。


  「說說看,什麼情況。」薛紹好容易將這人拉上來,心說幸虧當時只是將衣裳拽上來,不然丟人丟大了,看來裝B也要循序漸進,回去列個表格,好好實驗。


  「張勇領著自己的娘親又來尋小閆先生的麻煩了,不過那個崔胖子倒是將自己的舅舅帶了過來,正在亭子中商談呢,小閆先生已經被張勇的娘親訓得滿頭包,還挨了一腳。看看這崔胖子的舅舅能擋幾個回合,哈哈哈……」笑到一半被薛紹瞪過來的眼神嚇了一大跳,將笑聲硬生生咽到肚子去。邊上的少年懼於薛紹淫威,也都不敢嬉鬧,更不敢走。趴在牆上安靜看了起來。


  薛紹倒是開心,省的自己再說一遍。自己功力尚淺,幾丈距離剛剛好,現在周圍沒人吵鬧,恰好可以聽到亭中的談話。


  不遠處,亭子中,一男一女端坐石凳之上。邊上各自站著一位少年,女子年約三十,面容姣好。想是保養得當,看上去竟只有二十幾歲。正含情脈脈地望著對面端坐的俊雅文士,這文士不是別人正是十郎杜襲。邊上扯著衣角,一臉小女兒態的正是崔胖子。


  「娘親,娘親,茶都涼了,趕緊給他點顏色看看,告訴他咱爹是戶部右侍郎。」名叫張勇錦衣少年扯著娘親的袖子,著急地勸說道。女子不勝其煩慢悠悠答道:「他爹是侍郎。」錦衣少年心道,你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十郎見過夫人,這廂有禮了。混賬,還不見過夫人,杵在那裡幹什麼?」十郎起身優雅一禮,羞得張夫人連連捂嘴痴笑。揮袖猛地甩出一巴掌,一樣的飄逸,一樣的瀟洒,彷彿春風拂過清陽湖,秋雨浸潤太液池。崔胖子被抽的轉了三圈半,朝著柱子行了禮。


  「十郎?我們好投緣哦,十郎喚我十一娘就好。」女子嬌笑道。


  「十郎?爹是侍郎,他應該跟爹更加投緣才是。」張勇歪著腦袋想,瞬時被娘親踢了一腳。「去去去,出去玩去,娘在這裡好好教訓他,還有你,打人的小胖子。你也出去。」


  崔胖子躺著也中槍,匆忙行禮,跟著張勇跑開了。


  「快看,快看,他們過來了。」牆頭上的腦袋一陣攢動。


  「皮痒痒是吧。」眾人立時噤聲。


  亭台那裡面容姣好的夫人見旁人都走了,嫵媚地朝十郎說道:「十郎,剛才和奴家說到哪兒了?」


  「夫人說到投緣了。」十郎如臨大敵般謹慎回答,心裡暗暗下定注意,回去一定將薛紹吊起來打,不是說是個中年文士嗎?怎麼是個女人。


  「呵呵,投緣,奴家就喜歡投緣的,郎君呢?」女子捂住胸口嬌羞笑道。


  「那頭方的你喜不喜歡?」十郎心裡氣急了,頂了一句。


  「郎君真會說笑,頭方的奴家也喜歡的緊呢。」女子兩眼放光地望著十郎,心說自家的糟老頭子滿腦子都是朝廷,哪裡考慮到我們婦人的感受。這位郎君好生俊秀,我兒怎麼不早點和人打一架啊。


  十郎心道;要糟糕,這女人連稱呼都換了,誰是你家郎君啊,呀買碟。


  「夫人真是博愛啊」十郎小心地擦著頭上的冷汗。


  「郎君怎知曉奴家閨名。」女子好奇問道。


  十郎:「……恩……內個……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哪裡來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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