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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臉圓的就不能做殺手嗎

  第十七章臉圓的就不能做殺手嗎

  洛陽城裡的太陽如同下了早朝的34大臣一樣無精打采,這都初夏時節了,也不給點溫暖意思一下。九郎黃鶴的心裡甭提有多暖,終於一把屎一把尿把小郎君拉扯大了,十歲了,也該牽出來溜溜了。(薛紹:你敢在娘親面前說喂我這個嗎?,十四郎:功夫是我教好不好,你最多就是當人肉沙袋。)自家弟弟十七郎已經可以接替自己的工作,以後煩人的小事情終於可以甩給他了。隔壁坊劉寡婦昨晚上真給勁,整的爺下床都得扶牆走,看來功夫還沒練到家,以後還要繼續努力。正尋思著明晚是不是休息好了再去之類的,一陣呼喊打斷了黃鶴思路。


  「九郎、九郎、你怎麼流口水啦?」薛紹的大兄關切的問道,心想九郎年歲也不大啊,怎麼和老家的門房老頭一樣歪頭流口水。


  「大郎,你找我啊,什麼事?」九郎黃鶴瞬間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擦乾了嘴角的口水,再流下去就要丟大人了。


  「你怎麼流口水了?不會和老家的門房一樣老年痴獃了吧?」事關重大,九郎畢竟在公主府待了多年,薛大郎小時候就在了,薛大郎可不僅僅只是關心一下,還想著找個郎中給九郎看看。


  「沒有的事情,剛才路過聚福樓,聞到裡頭烤全羊的香味,現在想起來,唉讓大郎見笑了。」黃鶴信口開河道,難不成告訴郎君這口水應該流到劉寡婦的肚兜上?


  「你也真是,想吃就去吃,不用擔心錢的的事情。府里給你的例錢只管花就是了,不用攢著娶婆娘,娘親都說了,以後你們幾個成婚的花銷府里包了。連宅院都置備好了,若是怕花錢,用我的好了。」薛大郎說完掏出兩貫錢塞到一臉獃滯的九郎手中,還以為九郎是因為感動才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微笑著拍了拍九郎的肩膀:「好了好了,吃頓飯而已,你看你大老爺們,打架時我看你能打幾十個,現在怎麼手軟了?」


  「上次二郎跟人打架的事情還要多謝你出手,不然把人家打殘了,回來家也沒什麼好果子吃。」薛大郎見九郎感動莫名,順勢將想說的話說了。


  「大郎言重了,二郎跟人家玩鬧來著,年輕不懂事,長大些就好了。再說這是我們做家將的本分。」九郎恭身答道,城陽公主府就數薛二郎最混賬,要不是看在大郎的面子上黃鶴真的不介意讓薛二郎吃些苦頭,不是爺暗中幫忙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打斷別人的腿?被別人摁在地上蹂躪還差不多。話說回來在最後的放狠話環節表現的可圈可點,騷包至極,雖然比起小郎君來說差上許多,但也不錯了。


  「倒是薛顗見外了,顗還有些俗務,告辭了。」薛大郎躬身朝九郎黃鶴一禮,告辭離去,九郎不敢擺譜趕緊行禮,還好府里只有大郎一人多禮,萬一再來個十個八個,腰都累軟了,晚上還怎麼耕耘。九郎嘆了口氣,這個好吃吝嗇的鍋算是背定了,總比翻寡婦牆的鍋要好上許多。


  「站住」九郎條件反射般立刻停了下來了,這是公主殿下的聲音,要出事,右眼已經跳了三天。剛才翻牆差點掉糞坑裡應該不算吧,否則怎麼右眼還在跳?

  「娘子喚九郎何事?」九郎黃鶴在府中唯一顧忌的人,十幾年前受公主庇護活了下來,現在還沒還清這個債。(PS:唐朝一般喚主人和女主人郎君、娘子;喚主人家的子女大郎二郎、三娘、小娘子之類的。或者直接稱主上、主人。關係比較融洽的用上面的稱呼。)

  「沒事就不能喚你。」宮裝麗人蹙了蹙眉頭,指了指涼亭中的石凳示意九郎坐下。九郎心說不妙,坐著說話不腰疼,這肯定有許多話要說。九郎低眉順眼地坐下,只敢坐下半邊。


  「這兩年紹兒的事情讓你們操心了,大郎二郎還好說,尤其是三郎。凈是瞎折騰,前些日子折騰起做衣裳來,你說他一個男孩子做什麼衣裳?還別說,倒是蠻好看的,你整天待在他身邊也不勸勸?」城陽公主略微不悅,質問九郎。


  「小郎君也就圖好玩,說是殿下喜歡漂亮衣裳,他也做些給您。一片孝心可昭日月,再說小郎君學業上面也沒落下,平日里也沒惹出什麼亂子來。」九郎照著薛紹的指示小心回答。


  「可昭日月?紹兒教你的吧?你不用回答,還好紹兒不像二郎那樣頑劣,你小心看這些。若是有什麼情況立刻給我報來。」


  「諾」九郎冷汗蹭蹭下,果然知子莫若母,殿下果然英明。


  「還有今早上十七郎頭上的傷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打的?」城陽公主話題一轉朝黃鶴怒道。


  「殿下明鑒,真的不是我打的,我已經很久沒打過他了。」九郎黃鶴一臉疑惑,想不通是誰打的,這小子難不成找人比武了?不對啊,以前從來沒這麼做過啊。


  「十三郎素來穩重,十四郎與他關係最好,佑康是他的長輩就算教訓斷然不會打臉。這府中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本事?」城陽公主怒目相視。


  「殿下,真的不是九郎打的,你也知道九郎脾氣。要是我打的,早就承認了。」


  「十七郎已經十八歲了,你也已經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今年之內你必須把婚事定了,二十幾歲人了,還這麼瞎晃悠。準備瘋到什麼時候?」城陽公主順勢轉移話題,把火引到九郎的婚事上面。


  「九郎還有心事未了,暫時不想成家,勞公主殿下挂念了。」


  「混賬,你要拖到什麼時候?今年就成家,你若找不到婆娘,本宮讓洛陽城的媒婆給你挑。」城陽公主猛地起身奮力拍了拍石桌,等她意識到拍的是石桌的時候已經晚了,可手掌卻落到軟綿綿的墊子上。好快的速度,九郎黃鶴在城陽公主即將拍桌子之際拿出公主凳子上的坐墊,墊在了石桌之上,在公主悻悻坐下時又毫無氣息地放了回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罷了,你若有心儀的姑娘就帶回來給本宮瞧瞧。再寬限你一年。」剛才九郎暖心的舉動也是讓城陽公主心裡一軟,語氣不像之前那般強硬。


  「還是等十七郎先成家再說吧,做兄長的心不安。」九郎心虛的轉移話題,剛才好險,晚一點殿下的手就要受傷。


  「你也知道你是兄長?少在那裡轉移話題,你先成家,他也跑不了,就這麼定了。」城陽公主說完,轉身走了,留下一臉蒙圈的九郎。有一個好主子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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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門房邊上的小黑屋裡。


  一臉嚴肅的十四郎和根本看不出表情的十七郎圍著一個十多歲俊俏少年坐著,時不時對著少年的衣裳指指點點,似乎頗有微詞。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城陽公主府的三公子薛紹。之所以十七郎臉上看不出表情是因為整張臉腫的又大了一圈,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留著口水,這一次倒不是像他兄長一樣,這純粹是被打得合不攏腿,啊不,是合不攏嘴。有那麼一絲絲猥瑣在裡面。


  「小郎君昨日設計的女裝甚是大膽,約摸放到店裡可以賣些銀錢。可今日小郎君身上這黑褲黒褂一身短打,怕是賣不出什麼價錢,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新意在裡面。」十七郎率先發言,天知道嘴都合不攏怎麼說話還這麼利索。


  「你眼睛長在屁股上嗎?我是說身上的包包,就是這個。」少年郎將屁股撅起來,露出僅有巴掌大的荷包,還是斜跨在肩膀上的。


  「這麼小的包能裝什麼?頂多裝兩個蛋。」十四郎一臉傻缺的問道,少年一臉鄙夷。七年過去了,還是沒長腦子。


  「這是裝飾,裝飾懂不懂?能賣兩貫錢。女人不會嫌自己的包包多的。」


  「兩貫?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誰會買啊?小郎君你是不是發燒了,開個衣裳鋪子能賺幾個錢?」十七郎激動地將口水都甩到十四郎的頭上了。


  「黃連,黃連你在裡頭嗎?幹嘛躲著大兄?」薛紹正欲罵人,小屋的門板此時被九郎黃鶴一腳踹開,薛紹下意識伸手去接。無奈十四郎技高十幾籌,提前將門板輕巧接下。薛紹都沒看清十四郎什麼時候出手的,做人的差距好大啊,大家都是練武的,給點面子會死啊。


  「十七,你跟大兄說清楚,臉上怎麼搞得?你最好老實回答,大兄今日被公主逮著要給某說媒,都是你這個喪門星惹得。」話音未落已經出了三十幾拳,薛紹跳起讓出戰圈生怕被波及到。十四郎出手將大部分拳頭接下,十七郎似是不服氣,接過另外幾拳還想反打,被十四郎伸手拉下,眼神憤憤。


  「大兄騙人,那根本不是什麼好地方,他們都笑話我。」十七郎委屈道,依稀通過腫脹的雙眼看出來。


  「笑你什麼?說出來。」


  「他們說圓臉就不要出來當殺手了,回家賣胡餅去吧。」端坐喝茶的九郎差點將茶杯吞下去,瞬間蹭了起來,將杯子捏的粉碎,厲聲喝道。


  「你不是蒙著臉嗎?他們怎麼看出來的。」


  「蒙著臉看著更圓,今天第一次白天出任務,是個簡單任務。主家要我們將城西胡公子揍一頓,不傷筋動骨的那種,打疼不打傷那種。同行們都笑我,我就把他們教訓了一頓,自己出去做任務。誰曾想遇上硬點子,受了些傷,雖然完成了任務,但即便他們躺下也還在地上笑我,笑我臉大頭圓,打起人來都不敢使勁,適合回家賣餅。」十七郎委屈地坐在地上,小聲抽泣。


  「大兄剛出道的時候,別人也這樣笑話我,你猜大兄是怎麼做的?」九郎獰笑道。


  「後來大兄怎麼做的?」十七郎天真問道。


  「後來這些人就沒有後來了。」


  「不是很明白」


  「大兄把他們全殺了。」薛紹聽得身體一陣發冷,雖然知道這殺意不是沖著自己,但依然遍體生寒。


  「大兄你別說笑了。」


  「我倒是希望自己在說笑。」


  「任務不會也搞砸了吧?」九郎看著一臉俱意的弟弟,轉移話題。


  「那哪成?大兄交代過的話,十七牢記在心。」十七郎瞬間滿血復活,拍胸脯保證。


  「什麼話?」薛紹好奇的問道?他也很奇怪是什麼令十七郎這般激動。


  「臉再丑也要把活做的漂亮。」十七郎驕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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