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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沒那麼簡單(一)

  龍朔三年(公元663年)吐蕃占吐谷渾之地,遣使言吐谷渾之罪,唐高宗遣使降璽書斥之。麟德二年(六六五)正月,吐蕃又遣使入朝,請與吐谷渾復修和好,並請在河源赤水(今QH省扎陵湖以西)放牧畜群。赤水本吐谷渾之地,吐蕃之請,表面為和親,實則要求唐朝承認其對吐谷渾的兼并,因此,高宗不允吐蕃之請。


  另外,唐朝在西域的經營一直都很吃力。唐初鎮守安西的一直以來都是名將,例如郭孝恪、麴智湛(qu,一聲,同曲。麴姓是鞠氏所改。)、裴行儉等。但即使是這些名將也未能完全平復西域,西域諸國總是叛附無常,而吐蕃則藉此漁利。公元662年十二月(唐高宗龍朔二年,泉蓋蘇文打敗唐軍也是在這一年。),西突厥內部發生混亂,唐將蘇海政冤殺興昔亡可汗阿史那彌射,導致弓月引吐蕃拒唐軍,蘇海政因軍士征戰疲勞,不敢戰,遂賄賂吐蕃,約和而還,由此弓月阿史那都支及李遮匐收餘眾歸附吐蕃。次年,疏勒反叛,並與弓月引吐蕃侵于闐,安西都護高賢引兵擊弓月以救于闐,勝負不明,結果未見史籍明載,但在敦煌的一些文獻中,多次提到「西域(唐)敗軍」,有可能高賢打了敗仗。也許正因為如此,唐朝在麟德元年(公元664年)以裴行儉為安西都護,這位名將的到來使西域安穩了一點。吐蕃和大唐在整體上沒有發生太大的戰爭,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還要花錢的。


  所以,一來當時唐朝的主力多在東邊朝鮮戰場上(大家有時會因為大唐橫掃六合、吞併八荒而誤以為唐初的軍隊多如牛毛,實力超凡無比。其實唐初的人口只有隋朝的三分之一,可調用的軍隊也不多,用在一場戰爭上一般不超過十萬人馬。這些軍隊東西南北不斷調集,打來打去也挺累的,經常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在小說之中大唐橫掃各國只是一種精神寄託,一家一家掃還是有希望的。),二來西域局勢的混亂性,導致唐朝對於吐蕃吞併吐谷渾,顯得無能為力。在龍朔年間西域的爭奪戰中,吐蕃略佔上風。其次唐朝初年連年征戰不斷,對於國家財政也是一筆極大地負擔,吐蕃也是。所以吐蕃雖然在對抗李唐王朝的前期做的很好,無奈國家的經濟政治文化水平整體落後,拖到後期國庫吃緊、民間賦稅繁重、新君主與吐蕃三朝大相祿東贊爭權,矛盾加劇,內憂外患。而反觀唐朝此時國家機器已經掌握在武則天的手裡,雖然她擅長的並不是打仗,但這並不妨礙他找到會打仗的人去打,順便說一句武則天政治軍事手腕要比唐高宗李治要強上太多,從未在對外征戰的態度上面做出讓步。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PS{以上文字首段摘自百度文庫,剩下兩段部分文字引用。侵權立刪。}

  李治抱著薛紹自言自語般將吐蕃的情況說了出來,想必是想將心中煩悶的事情說出來,心裡會舒坦些。大唐此時拿吐蕃沒有辦法已是不爭的事實,沒有像李治的父親太宗皇帝那樣讓四海來賀似乎很傷這位皇帝的心,就連懷裡的薛紹都感到一絲惆悵之意。薛紹真的很想跟李治說:就是你因為你沒當好這個皇帝,嘆氣是沒用的,提刀上去砍的話或許能夠激起大唐將士的勇氣。


  城陽公主從李治懷裡硬生生將薛紹扯了下來,扔到亭子邊上的花園裡讓他去玩泥巴。薛紹滿臉的不高興,繞著亭子去禍害那些花花草草,完全無視娘親城陽公主的呵斥。城陽公主心裡也感到分外奇怪,自己兒子一向乖巧懂事,怎麼今天這般頑劣?高宗李治倒是毫不介意,小孩子調皮些沒什麼。


  「讓兄長見笑了,紹兒太過頑劣,回去定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無妨,幼娘莫要如此,紹兒還小。再說男孩子頑劣些是好事,先皇曾說過男孩子不頑劣長大了也沒什麼出息。你看兄長現在這皇帝當得,也不怎麼樣嘛」為了給我開脫,舅舅你也不用這麼拼吧,不過說的也蠻在理。


  「兄長說的什麼胡話,以後莫要如此。你是大唐皇帝,是大唐子民的天,怎能說這般喪氣話?」城陽公主訓斥完薛紹開始訓兄長,看來娘親和高宗皇帝的感情真的很好,不然李治不會說出這番話,城陽公主也不會這般答覆。


  「是是是,為兄的錯,下次不會再說了。」看到李治故意一臉嚴肅的說出這番話來,城陽公主才打算放過李治。同時站在周圍侍奉的一堆內侍也同時鬆了口氣,這話要是傳出去,保不齊在場的數人都會被滅口。


  薛紹百無聊賴的踢著一束不知名的花朵,時刻注意著在亭中閑聊的娘親和舅舅,萬一娘親提出離開帝都我該怎麼說服舅舅堅定的將娘親留在身邊?M蛋,偏偏在這個時候老黃頭離這個亭子這麼遠,出了事怎麼第一時間趕到?而且,你就真的聽得到嗎?你以為你是小李飛刀李尋歡嗎?高手都這副德行嗎?非得將遊戲調成困難模式不成,沒聽過不作死就不會死啊,哦,貌似他真的不應該聽到過。


  「奴婢見過聖人,見過公主殿下。」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融洽的局面,自己和妹妹聊得正歡,你出來攪什麼局。李治不悅寫滿了臉,但並沒有出言責備來人。


  「說」李治說道。「太醫令送來的參茶,聖人趁熱些喝吧,此茶養身滋補對聖人身體大有好處,聽聞城陽公主來此,奴婢斗膽多討要了一杯。」侍者小意地說道。


  「哦,果真如此。幼娘快快趁熱喝了吧。為兄再命人多準備些送上府中,天冷氣寒,幼娘注意身子。」李治聽說這茶對城陽公主的身體有好處,頓時將之前的不快扔到腦後,勸解城陽公主喝茶。


  「兄長還是先喝了吧,幼娘身體早好了,倒是兄長你操勞過度,經常頭暈腦脹,目不能視。幼娘心裡甚是記掛。大唐江山固然重要,兄長還是要愛惜自己啊。」


  「為兄記著便是,幼娘身體當真好了?」李治心裡一暖,見城陽公主沒有接茶的意思,並不在意,順手將茶放到一邊。送茶的侍者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逝,卻被李治身旁老辣的內侍瞧在眼裡。


  「自打紹兒滿月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適,身上還有些氣力。」城陽公主笑著回答李治。


  「那等過冬天,陪兄長出城打獵如何?」李治面漏喜色地問道,語氣里充滿期盼,記得上一次和妹妹出城打獵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時間一晃,三郎都弄叫舅舅了。


  「幼娘恐怕要讓兄長失望了,過了上元節就打算回房州老家。」城陽公主語氣有點虛,似乎不敢直視李治的眼神。而此刻恐怕也沒有任何人敢直視李治的眼神。怒火彷彿要從雙眼噴薄而出,這個看起來長相平平,甚至有些發福的中年人展現出了一個帝王應有的氣勢,就連不遠之處的薛紹都感覺到了,這才有皇帝的樣子。


  「你給孤滾,若是你今日不來,幼娘怎會離開洛陽?上什麼參茶?」壓抑幾秒的氛圍隨著李治一腳踹翻送參茶的內侍而被打破,似乎還不滿意,走上前去又踹了一腳。李治已經將城陽公主離自己而去的怒火全部集中在送參茶的倒霉孩子身上。亭子里裡外外跪滿了人,只有李治、城陽公主和兀自玩花的薛紹還站著。


  「兄長莫要遷怒於他,此時錯在幼娘,莫要氣壞了身子。」城陽公主皺著眉頭上前拉住李治,似乎有些內疚不該在這時候提出來。


  「你還在乎兄長的身子,你都要離兄長而去了,還會在乎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那麼放不下嗎?兄長身為大唐皇帝難道連自己的妹妹都護不住嗎?朕倒要看看是誰敢說這閑話,說了也不打緊,朕將這些人全部砍了腦袋就沒人嚼舌頭了。」李治霸氣的說道,薛紹立刻遞上一個大拇指,意識到情況不妙又慌忙收了回來,還好沒人看見。


  「不是這樣的,兄長,幼娘的郎君還在房州,留在洛陽有些不便。」城陽公主低頭回答道,看不清表情。薛紹此時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斜過眼去看老黃,心說老黃你怎麼還不動手,萬一李治脖子一硬說:「你走你走,走的越遠越好。」那豈不是瞬干爆炸?老黃此時像是察覺到了薛紹似的,遞過一個你放心好了,保證辦的妥妥的眼神,薛紹這才放棄衝過去的打算。繼續回身盯著場間。


  「有些不便?你走好了。」李治像是瞬間被抽空了身體一樣。「留兄長一個人在這洛陽城孤獨地死去好了,身邊能說上兩句暖心話的都沒幾個人了,現如今就只剩下我們兄妹二人,你還要去什麼房州?我們一家人難道就註定落得如此凄涼的結局嗎?這皇帝……」李治說話越來越急促,心情簡直跌倒谷底。城陽公主以泣不成聲。


  「兄長莫要如此,幼娘……」城陽公主一句話未曾說完,身形停在空中,晃悠兩下軟軟倒下。李治身旁的內侍眼疾手快,撥開李治搶在城陽公主倒地之前接住了她,院子內頓時亂作一團。雖說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看到娘親倒下的那一瞬間,薛紹內心一陣絞痛,薛紹啊薛紹,你到了今天才承認是人家的兒子,真不是個東西。薛紹愣神了片刻,然後「哭著」呼喊著向城陽公主跑去。


  「太醫,快宣太醫。」李治早已慌了神,從內侍手中接過城陽公主,一臉急切。早在城陽公主倒下之時就有眼尖的小太監跑出院子了。


  「聖人勿憂,奴婢給殿下把過脈了,殿下只是氣血兩虛,情緒激動昏了過去。等醒過來好生養著就是,莫要急壞了身子。」內侍出言安慰。


  「此言當真,若有假話決不輕饒。」李治厲聲問道,同時希冀地看著陪了自己多年的奴僕,希望再次得到肯定的答覆,而不是安慰。


  「千真萬確,聖人莫要傷了身子,待殿下醒來發現聖人身子又出了問題,那便不好了。」內侍微笑解釋,同時從李治手中接過城陽公主,穩穩抱住。得到肯定答覆之後,李治鬆了口氣。薛紹也適時止住哭聲,巴巴拉著李治的褲子。「舅舅,你一定要讓娘親醒過來,紹兒再也不惹娘親生氣了。」


  「放心好了,舅舅答應你。好了別哭了,娘親很快就會醒來。」李治心裡又是一軟,暗暗下定決心,說什麼也不能放妹妹回去受苦。


  「殿下,殿下,你怎麼了?你讓老奴以後怎麼活啊!」突如其來的巨大哭聲嚇了薛紹一跳,而且明顯感到李治和抱著娘親的內侍也被嚇得身子晃了一下。轉過頭來這才看見老黃頭從不遠處跌跌撞撞跑過來,路上還摔了個狗、吃、屎,薛紹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用這麼拼吧?意思一下就好了,摔這一下我看著都疼。不僅薛紹看著疼,李治看著也一陣牙酸。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沒辦法打出來了,薛紹在這個時候被老黃頭一陣連擊,現已蒙圈,並且現場觀眾除了躺著的公主殿下之外全部蒙圈。老黃頭先是抱著內侍的腿哭城陽公主,怪自己沒勸住殿下也沒照顧好她,自己如何該死云云。然後抱著李治大腿哭,玩命磕頭求李治一定讓殿下留下來養身體,自己做牛做馬下輩子再報云云,這還沒完他還要抱著薛紹哭一場,說公主身子不好誰來打理這個家,誰來照顧三位小郎君,尤其是薛紹連話都說不利索,將來還怎麼辦之類的云云。後來李治也哭了,城陽公主被救醒多時都沒發現,摟著薛紹輕聲哭泣,向薛紹賭咒發誓再也不讓公主離開洛陽。就待在自己身邊。薛紹越哭越冷:「舅舅,你把紹兒後背哭濕了,冷。」


  老黃頭卻在此時不易察覺探手嘗了嘗碗里的參茶,邊哭便斜眼盯著送茶的侍者,雖說跪著瑟瑟發抖,嘴角為何會閃過一絲笑意,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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