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如願
第115章 如願
之前出言不遜的王家主也道：“隻有海族, 我們勉強還能撐一撐。如今我們不表態，魔修已經和海族混一起去了，這讓我們怎麽活？”
薑一行雙眸微冷, 看向承興。
承興微微蹙眉：“魔域如今並沒有魔修混出來的記錄。應該是之前就在人域的魔修幹的。”
莫長天苦笑：“我們都清楚，魔域就是在逼我們表態。可是，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
承興閉了閉眼。如今妖域隻出了一個海族，人域還算應付自如。如果魔域那邊真的出手，承淩過去守著，也隻能威嚇一時。
另外一個小宗門宗主雙眼通紅地看向薑一行：“承淩真君, 我們知道您疼愛女兒。可是她去魔域, 隻是可能墮魔而已啊！魔域那麽想令千金去魔域，咱們完全可以先把條件談好，讓令愛在魔域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正說話時，薑秋霜踏門而入。
“薑師侄。”莫長天尷尬地看著薑秋霜。
薑秋霜跟他女兒差不多的年紀，他安頓好了女兒, 卻在把另外一個小輩往火坑裏推。也許, 這就是命吧。
薑秋霜跟諸位長輩見過禮，走到父親身後，聲音細細地道：“爹, 把劍收起來吧。如果不是走投無路, 誰敢來招惹您呀。”
薑一行本來滿腔怒火, 被女兒這麽一調侃, 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傻姑娘，吃虧的是你。”薑一行憋著一口氣，把劍收回去, 隻是看向其他人的眼神裏滿是威脅。
跟在莫長天身後的一群金丹元嬰修士長出一口氣, 感激地看向薑秋霜。
薑一行這麽個煞神, 怎麽養出這麽乖巧懂事又深明大義的閨女的？
王家主更是道：“薑家侄女放心，你若是因此墮入魔道，我王家上下，傾盡全家之力，也要給你找出魔修飛升的方法。”
“薑侄女若是僥幸沒墮魔，正好能用上我們劉家給您準備的禮物。”劉家的家主也感激地道。
另外幾人也紛紛出言表態。畢竟如今擺在麵前的兩條路，一條是薑秋霜入魔域，魔修站在人域修士這邊；另外一條是乾元宗死死護著薑秋霜，魔域那些魔修就算不全力支持海族，也會在兩邊攪渾水。
這兩條路，瞎子都知道該怎麽選。
承興為難地看向薑一行。
薑一行冷哼一聲，看向莫長天：“離王想請我女兒去魔域小住可以，隻是也要讓我們這些宗門長輩看到魔域的誠意吧。”
莫長天先是一喜，接著心中又是一酸。都是當爹的，莫長天最能體會此時薑一行的心情。
“薑道友，秋霜侄女的大義，我們銘記於心。”莫長天說著，往身後看了一眼，“當然，我們也會好好跟魔域談，盡量保證秋霜侄女的安全。”
薑一行點點頭，眼含無奈地看了小女兒一眼。如果小女兒真的沒有進魔域的心，他就是殺盡混入人域的魔修，也不會讓小女兒去魔域涉險。
得了薑一行的許諾，莫長天帶著人離開乾元宗後就忙碌起來。人家甘願為了人域的安寧進入魔域，他們也不能讓人白白犧牲不是？抵禦魔氣的法器、小姑娘喜歡的首飾、用得上的靈植丹藥……稍稍準備些多少是份心意啊。
等在曲陽城的炎弈見到來跟他說好消息的莫長天時，見到的是一臉頹喪陰氣的莫長天。
炎弈當即不耐煩地倒回躺椅上：“莫宗主，是你們求著我魔域，不是我求著你們。”
莫長天冷笑道：“如果不是你魔域步步緊逼，我們會去乾元宗勸薑道友嗎？”
炎弈心頭一動，看向莫長天，卻見莫長天的一腔恨意，真的完全衝著他或者說是他背後的魔域來的。
這，他炎弈可不在乎。反正魔修在人域人人喊打。而他們縮在魔域，也沒有修士敢冒著墮魔的風險闖魔域。
“薑一行同意了？”炎弈挑眉看向莫長天。
“秋霜大義，承淩再是不舍，也答應了。不過，左護法，你們接秋霜進魔域之後，安頓在哪裏？可有準備隔絕魔氣的屋舍？可有安排魔將保護秋霜？還有，秋霜的家人都在人域，她每隔一段時間需要出魔域一趟，你們沒意見吧？”莫長天一個一個說著自己覺得需要注意的問題。聽得炎弈額角的青筋直跳。
他這是接一個人質回魔域呢？還是接一個祖宗回魔域？
炎弈正想說，就聽莫長天又開口了。
“對了，左護法，所有的保證需要立契為證。”莫長天冷冷地道，“畢竟魔域和人域積怨已深，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說一套、做一套？”
炎弈拿在手裏的茶盞終於沒保住，眨眼間化作齏粉。
“我要是不幹呢？”炎弈雙眸血紅，陰森森地看著莫長天。
莫長天還算鎮定地道：“魚死網破而已。”
炎弈冷冷地道：“你們的意思，本座知道了。還不快滾！”
莫長天撣了撣長袍上的塵埃，昂首闊步離開。
等莫長天走遠之後，炎弈雙眸中的血色散去，隻剩滿眼無奈。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麽能功虧一簣？
炎弈又向離王請示過幾次，終於定下了魔域能給出的承諾。
魔域的魔修一概不得與人域人修為難。南魔域會出一隊近千結丹以上的魔修協助人域對付海族。而隻要魔修願意，人域的修士可以聘魔域的魔修協助對付海族。
至於薑秋霜，魔域給的待遇更好。不僅專門修建能隔絕絕大部分魔氣的房舍、還能在魔域自由活動。身邊隨時都有南魔域實力排在前列的魔修護著，絕對不會讓魔域那些不知輕重的魔修傷到薑秋霜分毫。
炎弈列下這些條件時，手都在顫抖。
幸好乾元宗那邊沒再多扯，不然炎弈都想直接讓離王放棄接薑秋霜進魔域這個可怕的念頭了。
一切條件談好，炎弈帶著從魔域趕來的炎酒，凝重地踏入乾元宗。
乾元宗看起來和平時並無不同，甚至因為人族和海族之間的衝突，顯得更為冷清。炎弈和炎酒兩個魔修被接進乾元宗主峰也沒得到多少關注。
而一到乾元宗主峰，炎弈和炎酒渾身都開始起雞皮疙瘩。炎弈神色鎮定地跟在乾元宗的小道童身後，繞過回音殿，往更遠些的迎客居而去。
一到迎客居，炎酒帶著炎弈就往旁邊一躲，躲過了迎麵刺來的一劍。
炎弈穩住身形，看向對麵的薑一行：“薑道友，既然都答應了，何苦再與我等為難？”
薑一行慢慢收劍，淡淡道：“看看將來保護我女兒的人有沒有這個實力罷了。”
炎弈臉色微沉，遞上一張卷軸：“這是我家主上親自立下的契書。”
薑一行拿過來一看，和之前定下的條件完全沒差，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薑一行側身讓開。炎弈和炎酒這才進了迎客居。
迎客居裏，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薑秋霜正跟昭睿核對著什麽。
承興慢悠悠地道：“聽聞雙雙要進魔域，雙雙在各宗的長輩很是關切，送來不少禮物。昭睿正帶著雙雙一起清點呢。”
炎弈看著那一摞摞比人還高的錦盒，麵無表情地想著，魔域已經退得沒地可退了，你們大可不必用這種下馬威來表明薑秋霜在人域的名聲有多大多好。
好不容易等薑秋霜那邊收好禮物，炎弈以為能走了，就聽薑秋霜道：“對了左護法，我娘在霓裳閣給我定的法衣、在百寶閣定的簪環首飾，平時都是每月送一次。我去了魔域，霓裳閣和百寶閣不好送吧？”
炎弈咬牙道：“送到魔域外，我吩咐人給你拿進魔域。”
炎酒疑惑道：“法衣法器不是用最合適的一套就可以了嗎？”
薑秋霜淺笑看著炎酒：“不是呢，九將軍。女修怎麽可以隻有一套法衣首飾？”
炎酒茫然地點點頭，心中還是不懂。
“可以啟程了嗎？”炎弈看著外麵的天色，一字一句地道，“如果太晚，以我和炎酒的速度，今天可能沒法帶你進魔域。”
“無妨，我有飛行法器。”薑秋霜說著，深吸一口氣，看向薑一行，“爹，也不知道娘親出關的時候，我在不在乾元宗。這枚榕葉本來我想親手交給娘親，如今隻能托爹爹轉交給娘親了。”
薑一行深吸一口氣，看著女兒：“撐不住就別撐，你隨時可以出魔域。”
薑秋霜笑著點頭，又看向承興和昭睿，深深一揖。
昭睿連忙避開，堅定道：“這次應該是我們謝你。”
薑秋霜輕笑：“我是著想接下來幾年，得辛苦昭睿師兄幫我收著浮生館的分紅啦。”
昭睿一腔悲傷頓時煙消雲散，無奈地看著薑秋霜：“放心，都給你好好收著。我也會多替你看著你那些朋友。萬事以你的安危為重。”
薑秋霜輕輕點頭，猛地轉身，看向炎弈和炎酒，微微昂首：“可以走了。”
炎弈提著的心徹底放下，帶著薑秋霜大步走出迎客居。等三人出了乾元宗，薑秋霜叫停了準備直接提溜著她走的炎弈和炎酒，放出了自己的飛行法器。
炎弈看著那團稍微調整過，看起來很像馬車的飛行法器，涼颼颼道：“別以為我沒見過這玩意兒，這不就是百寶閣煉製的那個廢物嗎？用這玩意兒趕路，乾元宗到魔域能走幾個月。”
薑秋霜輕哼一聲，拍了拍腰間的靈獸袋。兩道青色身影展翅飛出，托起那團被器峰加了些點綴的雲團。
“鶴蘭她們拉著我們走。”薑秋霜得意地看著炎弈和炎酒。
炎弈意味深長地看了薑秋霜一眼，幽幽道：“薑姑娘身上好東西不少。”
兩隻正兒八經的青鹮拉車，妖皇都做不到吧。畢竟妖域已經很久沒出現過青鹮了。
薑秋霜輕笑：“過獎。”
薑秋霜說著，飛身落在雲團中心的涼亭裏。
炎弈和炎酒也不客氣，一人落座一邊，正好在兩隻青鹮後麵。三人坐定後，兩隻青鹮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聲，飛向空中。
炎弈往身後看了一眼，就見這飛行法器上果然大有玄機。任由外層的雲團怎麽變形，中間不大不小的涼亭裏穩如泰山，琉璃盞裏琥珀色的液體抖都沒抖一下。
炎弈還在想著，炎酒已經伸長脖子往涼亭裏看去。
薑秋霜見狀，笑著道：“鶴蘭知道去魔域的路，兩位不用在外麵盯著。”
炎酒期待地看著炎弈。這次差事做主的可是炎弈。就算不是炎弈做主，炎酒如今也不怎麽敢違背炎弈的意願。
“進去吧。”炎弈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咱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相處，早些摸清她的脾性，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些。”
炎酒頓時喜滋滋地鑽進涼亭，期待地看著薑秋霜。
“聽說九將軍喜歡酒？”薑秋霜眼中閃過一絲惆悵，輕聲道，“這蜜酒是蒸煮後才窖藏的，有些烈，不知合不合九將軍的口味。”
炎酒眼巴巴地看著，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等接過薑秋霜遞來的琉璃盞，更是小口小口認真品嚐。
一邊的炎弈看看炎酒、又看看薑秋霜。這才一個照麵的功夫，炎酒就被籠住了。雖說涉及魔域的原則性問題，炎酒肯定不會偏向薑秋霜。可隻一些小細節，有炎酒那邊幫忙兜著，薑秋霜在魔域就能過得更輕鬆。
“薑姑娘就隻記得炎酒喜歡喝酒？”炎弈在炎酒身邊坐下，探究地看著薑秋霜。
薑秋霜絲毫不懼，笑著揭開手邊茶壺。
一股清幽的花香伴著茶香溢出，讓炎弈神思頓時清明了許多。
薑秋霜一邊倒茶，一邊笑著道：“茶是慶陽宗產的好茶，可我尋便人域，就連秘境都尋了幾處，才勉強找到堪堪能配慶陽宗古茶的花，也不知道合不合左護法的口味。”
炎弈輕輕抿了一口，入口的滋味比嗅到的香氣更好，更讓人心曠神怡。
一盞茶盡，炎弈閉了閉眼，心情複雜地看著薑秋霜：“想必薑姑娘不管在哪裏都能過得極好吧。”
薑秋霜輕笑，並不言語。
炎弈卻看著薑秋霜道：“魔域苦寒，薑姑娘以後的日子怕是沒有此前在人域好過了。”
薑秋霜微微抬眸，看著炎弈：“無妨，環境不好，努力讓它變好就行了。”
炎弈聽著薑秋霜輕飄飄一句話，不知為何心頭一顫。
主上，您知道您辛辛苦苦迎進魔域的是個什麽人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涼亭外的天空漸漸變得晦暗不明。薑秋霜抬眸看了一眼，整個飛行法器四周的靈氣微變。
炎酒煩躁地皺了皺眉，以為是自己喝的酒太烈，便抬手鬆了鬆領口。
看見炎酒的動作，炎弈心緒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看到不遠處一道踩在劍上的青色身影，就隻看到四周淺淡的藍色水靈氣。
正此時，薑秋霜回頭，看向身後，輕聲道：“爹爹，保重。”
薑秋霜話落，鶴蘭和珈藍拉著身後白雲狀馬車，一頭鑽進結界裏。
結界上鬧出這麽大動靜，招來一群伏燚寺巡邏的羅漢。這群羅漢趕過來，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結界處。
領頭的羅漢疑惑道：“承淩真君，可是魔域那些人又出去惹麻煩了？”
薑一行輕輕搖頭：“我順道過來看看。”
魔域在極西之地，這得怎麽順路才能順到魔域外麵來？
領頭的羅漢撓撓頭，往魔域裏看了一眼，隱約看到一大團青藍交加的影子。
羅漢眼神微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幽幽盯著魔域瞧的薑一行。最近的流言不會是真的吧？乾元宗真的為了人域安寧，把宗門裏一個弟子送去魔域了？
“承淩真君。”羅漢猶豫著要不要問。可想想這是人家的傷心事，一時也就問不出口。
薑一行直到看不到那抹影子，這才轉身回乾元宗。說到底，還是乾元宗不夠強，他們才需要把雙雙送去魔域。
等薑一行走後，幾個佛修便討論起來。這人一送進魔域，將來的道途就毀了啊。
再次被人議論的薑秋霜此時已經被炎弈兩人帶到離王宮外。離王宮更遠處，一群聞風而來的魔修好奇地打量著從有些奇怪的白雲車上下來的女子。
女子衣著華麗，眉眼含笑。好像隻是來魔域遊玩一般，絲毫不知魔域對於修士來說有多可怕。
那群魔修中，彤月看薑秋霜都這時候了，還在傻笑，氣得跺了跺腳，低聲問身邊的高策：“離王不是在選保護薑秋霜的魔修嗎？你說我去試試怎麽樣？”
高策上下打量一翻彤月，遲疑著道問：“你能打贏薑秋霜那隻青鹮嗎？”
彤月臉色一黑：“我去給她當侍女。”
“彤月，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是東周的彤月公主吧？”高策狐疑地看著彤月，“你去了是她照顧你，還是你照顧她？”
彤月閉了閉眼，徹底不想理高策，隻靜靜地看著遠處，看離王對薑秋霜的態度。
然而等離王站在高台上看了薑秋霜片刻，隻看到一個乖巧安分的小姑娘。離王心神微鬆，是個好對付的。
離王身邊的明王見到薑秋霜，心中大安，看著像是個安分的。
對上這麽個乖巧安分的女子，離王心中積累的鬱氣也發泄不出來，此時便有些幹巴巴地道：“一路辛苦。接下來你安心在魔域住下，有什麽需要盡管跟炎弈說。”
薑秋霜乖巧地應了一聲，又問道：“前輩，晚輩可以在魔域四處走走嗎？”
離王輕嘲：“你要是不怕墮魔，魔域哪裏你都能去。”
薑秋霜驚喜地道：“多謝前輩。”
離王點點頭，看向炎弈：“她若是離開住處，你記得多安排些人護著，以免衝撞。”
炎弈輕聲應是，又道：“主上，屬下準備勞煩炎酒跟在薑姑娘身邊照拂些時日。”
“準了。”離王見完了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修，有些悻悻地揮揮手，示意炎弈帶著人回去安置。
炎弈一眼看出離王和明王的想法，張嘴張嘴，卻說不出那兩人的想法有什麽不對。
薑秋霜確實乖巧安分，看起來也普通。可真要隻是這樣，薑一行乃至乾元宗怎麽會這麽護著薑秋霜？
炎弈心情複雜地對薑秋霜道：“薑姑娘，請隨在下前去安置。”
薑秋霜乖巧地道：“勞煩左護法。”
炎弈看著十分知禮懂事的薑秋霜，卻更心塞了。
薑秋霜笑看著炎弈那一臉牙疼的表情，沒說什麽。初來乍到，她確實不會做什麽。總得先慢慢試探出離王和明王的底線，才好行事，不是嗎？
魔域這邊暫時安寧。而離王也遵守承諾，立刻點了一群魔將去人域支援。
之前還跟海族曖昧不清的魔修，頓時跟海族劃清界限。整個人域似乎一時間都安寧了許多。
然而收到薑秋霜遲來的傳信的龍小雪幾乎都要氣炸了。
穆青麟看著在院子裏不停轉圈的龍小雪，輕聲道：“至少這個消息是她親口告訴你的，而不是你從別人嘴裏聽來的？”
聽到這句話，龍小雪更氣了，站在原地怒目瞪著穆青麟：“我真是個傻子！那麽多人都跟我說，雙雙去魔域去定了，偏偏我堅定不移地相信宗門相信薑一行會護著她！結果，他們就這麽輕飄飄地把人送進魔域去了！”
穆青麟微微挑眉：“各處不是都給薑秋霜送了致歉厚禮嗎？”
“那些身外之物，怎麽能跟漫漫仙途相比？”龍小雪眉頭緊緊擰起來，“厲無鞅也是個沒用的，身在魔域，都不知道不讓那些魔修胡來！”
“說來說去，都是那些海族的錯。”龍小雪忿忿地道，“百寧城我也呆膩了，接下來就去海邊會會那些海族吧。”
穆青麟看著又元氣滿滿的龍小雪，笑著問：“現在不生氣了？”
龍小雪橫眉道：“怎麽不氣？”
話一說完，龍小雪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悶悶道：“雙雙倒是讓我不用擔心她，可是萬一呢？不行，我得留意留意魔修飛升的消息。”
穆青麟輕聲安撫：“確實有些體質功法特殊的修士，修為境界到了之後，進出魔域和去別的地方沒什麽不同。”
龍小雪這會兒哪聽得進穆青麟的安撫，一門心思都在怎麽幫薑秋霜、怎麽給海族一個慘痛的教訓上。
穆青麟眼見著龍小雪又快速計劃起來，無奈地收起到嘴邊的話。龍小雪，是你一直不給我說的機會，可不是我故意瞞著你。
穆青麟想通之後，幫著龍小雪完善起來。
因為海族，一群人族修士不得不逼著一個小女修進魔域，加上魔域的幫手也到了，之前隱隱占據上風的海族開始節節敗退
深海之中，雲崇安剛走到海皇宮門口，就見一個本該在海底巡邏的海族怒氣衝衝地衝向海麵。
雲崇安連忙上前攔住：“你走了，巡邏的不就少了一個？”
滿腔怒火的海族聞言，頓時感覺一盆冷水被兜頭澆下來。是啊，他現在得執勤。可他不出去，誰救他妹妹？
海族滿心躊躇，很快看到眼前的雲崇安。
“崇安，你幫幫我，我妹妹現在很危險，我得去救她。我把信物給你，你今天幫我執勤好不好？”海族期待地看著雲崇安。
雲崇安看著海族手裏的傳訊海螺，輕輕搖頭：“我去幫你妹妹吧。”
海族苦笑：“我也不清楚她的具體位置。你要是不幫我執勤，我就隻能瀆職去找我妹妹了。”
雲崇安無奈地接過海族手裏的海螺，叮囑道：“我盡量幫你看著，你救回妹妹後，一定要快些回來找我。”
海族胡亂地點點頭，便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海麵。
而握著海螺的雲崇安苦笑，他終於離他的目標又近了一步。雲崇安想著，找到其他巡邏的海族，一起在深海四處查看。
旁的海族看見巡邏的隊友中有雲崇安也不驚訝。畢竟誰都有有急事的時候，這種時候能找個靠譜的同族頂上算是好的，還有找不到有空餘時間的同族，幹脆連差事都不管了。
巡視一圈之後，幾個海族停在暗礁邊閑聊。其中一個躍躍欲試地看著雲崇安：“崇安，你會不會對人域那些修士下不去手？”
另一個篤定道：“肯定會啊，尤其是遇到熟人。”
雲崇安心中升起幾分戒備，這群海族是在試探他嗎？可這語氣聽著不像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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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離王喜提“小祖宗”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