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半妖
第078章 半妖
彤月頹然地低下頭。
以她對厲無鞅的了解, 如果薑秋霜心裏真的住了其他人，厲無鞅怕是不瘋也會沒了鬥誌吧？
高策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對魔子倒是了解。”
彤月並不隱瞞：“他以前是我的恩人, 沒有他我怕是不僅報不了仇，連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如今，他既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尊上。你要是想算計他，千萬記得躲著我。”
高策無奈一笑：“怎麽會？同是魔修，算計殿下對我能有什麽好處？”
“那就好。”彤月說著, 收斂好心神, 遠遠跟在薑秋霜那一行人後，進了百寧城。
暮色中的百寧城格外安寧，甚至還能聞到城外百澤原野上飄來的隱約花香。
龍小雪今兒又賺了一大筆，心情本就不錯，現在又嗅到甜甜的花香, 忍不住猛地又吸了一口氣。
“這南邊和北邊還真不一樣。”龍小雪感慨, “乾元宗附近靈氣夠充裕吧？可一年到頭，也隻有三兩月能嗅到花香。”
薑秋霜看了一眼穆青麟，接話道：“你要是喜歡, 以後多在南邊走走？”
龍小雪搖搖頭：“偶爾看一看也就罷了, 真要天天處在這樣舒適的環境裏, 我那點上進心怕是都要被磨沒了。”
薑秋霜無奈一笑, 她怎麽會指望龍小雪學會風花雪月？
一群人說笑著，在客棧前停下腳步。
此時的客棧前站著兩個熟人，一個是如同一把利劍的酈澄意, 另外一個則是翩翩如玉的南宮瑾。
龍小雪往前衝的步伐微頓, 慢慢縮到薑秋霜身邊, 看到薑秋雨上去打招呼，這才咬著薑秋霜的耳朵小聲道：“雙雙，你覺不覺得南宮瑾是真的好看啊，仙姿玉貌不外如是。”
薑秋霜認可地點點頭。同樣站在客棧門口，酈澄意如果不是有那通身淩銳的劍意，怕是能被南宮瑾比下去。
就連之前溫潤如玉的冉明玨，此時站在南宮瑾身邊，也隻能靠氣質撐住，勉強不落下風。
龍小雪打量一圈，嘖嘖道：“單把一群人的臉拉出來比較，南宮瑾真能得個魁首。”
“不。”薑秋霜否認道，“小師叔比南宮瑾好看。”
龍小雪一愣，回憶著厲無鞅的模樣。確實，厲無鞅的長相氣度，樣樣都不差，甚至五官就沒有不俊秀的。可是，比南宮瑾還是差了一點的吧。
薑秋霜卻想到在乾元宗時，小師叔有幾次沒能完全壓製住體內的魔性，眉間一點印記顯了出來，連帶著俊秀的五官也好像比之前更精致了些。
薑秋霜想不通是什麽原因，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小師叔比南宮瑾更好看。
龍小雪看著薑秋霜雙頰飛起的紅霞，調笑地戳戳薑秋霜臉頰：“想什麽呢？臉都羞紅了。該不會是在想厲師叔吧？”
薑秋霜羞惱地瞪向龍小雪，輕哼一聲：“穆長老長得其實也不差呀。”
龍小雪古怪地看了穆青麟一眼，穆青麟若是一本正經的話，看著確實不錯。可誰讓穆青麟就沒個有正行的時候？
兩人在一邊說著小話，另外一邊，薑秋雨也跟酈澄意和歸一宗幾人確定好晚上住處的安排。
薑秋雨看著林溪和冉明玨兩人帶著歸一宗的弟子前去安頓，便走向妹妹兩人。
“你們呀。”薑秋雨戳戳兩人臉頰，“修煉之人的耳朵可不是擺設。”
薑秋霜臉一紅，雖然她沒說什麽，可是被人知道也挺不好意思的。
龍小雪梗著脖子道：“秋雨師姐，我也沒說什麽呀。南宮瑾確實長得很好看，說他仙姿玉貌一點也沒錯啊。”
“你呀你。”薑秋雨無奈歎了口氣，“我們先去院子裏吧。”
院子裏隔音符一貼，想怎麽鬧怎麽鬧。
龍小雪滿不在意，順著薑秋雨的話，大步流星地就往院子裏去了。
薑秋霜討好地挽住姐姐的胳膊：“姐，我們沒說什麽大不了的。”
薑秋雨戳著妹妹額頭：“少閣主剛剛臉紅得快滴血了。”
薑秋霜縮了縮：“下次再說，我們肯定避開他。”
薑秋雨輕哼一聲，帶著妹妹很快進了小院。等一群人安頓好，薑秋雨閉門修煉一個大周天，就放出了自己的靈獸蛋。
一道法決落在靈獸蛋上，薑秋雨能很清楚地看清靈獸蛋裏的動靜。這次出門前，母親把七星草剩下的葉片和主幹全都煉製成了丹藥，成丹八顆，其中一半留給了宗門，一半給了她。
如今四顆丹藥還剩兩顆，得了靈氣滋養的靈獸蛋裏，那條晶瑩剔透的冰蛟也逐漸有了屬於蛟類的模樣，比如額頭的犄角，隱約的爪子。
等最後兩顆丹藥服下，加上之前穆青麟給的一滴冰蛟精血，它應該就能破殼而出。
薑秋雨想著，唇邊有了笑意。她和妹妹都有了最適合自己的靈獸，妹妹應該會很高興吧？
薑秋雨正想著，就聽見院裏響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女聲。薑秋雨推門出去，就見莫冰妍和李薇正在跟龍小雪和妹妹說著什麽。
“莫道友也在？”薑秋雨驚訝地看著莫冰妍。
莫冰妍輕輕頷首：“宗門收到妖域的請柬，但是父親他們沒有閑暇，便托雲水閣的道友照顧我。”
莫冰妍輕飄飄說完，就看著薑秋雨道：“我覺得我父親那是多此一舉，隻要一出門，哪裏不是朋友？”
薑秋雨輕笑：“是啊。對了，你那枚冰靈蛇蛋現在情況如何了？”
莫冰妍臉上一僵，幽幽道：“我正想著怎麽給它減肥。”
本對兩人話題不怎麽感興趣的薑秋霜和龍小雪兩人聞言，頓時看了過來。
李薇想到那條球形的小蛇，連連點頭：“確實該好好減肥了。”
不然等將來破殼而出，都看不出它到底是個什麽品種。
李薇這麽一說，薑秋霜和龍小雪更好奇了。
龍小雪睜圓眼睛，靠近莫冰妍：“莫道友，能給我們看看嗎？”
莫冰妍望天，她倒是不怕自己的靈寵留下什麽黑曆史，就怕驚呆了這些道友們啊。
莫冰妍今兒來，也是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的。她那條蠢蛇不知道自己胖成什麽樣了，可旁邊要是有另外的同類對比，它種總該有點自知之明了吧？
這麽想著，莫冰妍看向薑秋雨：“薑道友，我們都是在同一處拿到的靈獸蛋，說不定它們是近親？”
薑秋雨疑惑地看著莫冰妍：“莫道友是想讓它們倆見見？”
莫冰妍連連點頭。上輩子，她見到的冰蛟身體修長，行動矯捷，如今肯定不會像她那顆冰靈蛇蛋一樣，是個球吧。
薑秋雨並不忌諱被人知道自己的靈獸，反正她若是要贏，都是光明正大的贏。既然莫冰妍想看，就看看吧。
薑秋雨轉身去房間，把正在放風的冰蛟蛋抱了出來。
莫冰妍也在龍小雪的催促下，放出了她那顆冰靈蛇蛋。
分開看時，對比都十分明顯。如今兩顆蛋放在一起，一邊素白瑩潤，身形修長矯健；一邊花花綠綠，圓得跟顆球似的。
龍小雪不敢置信，這確定是相近物種？
薑秋霜之前聽莫冰妍想給靈獸蛋減肥，還覺得不敢置信。現在嘛，薑秋霜看著莫冰妍，十分誠懇：“再不減肥，它可能能提前撐破蛋殼。”
莫冰妍看著沮喪的氛圍順著那顆圓球蔓延，幽幽地道：“你不是說你很健康，還能吃嗎？看看你把自己吃成什麽樣了？”
圓球在蛋裏慢慢遊動，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薑秋霜想到自己差點被它毀了的珠釵，幽幽道：“現在收斂點還不晚。要是莫道友放著你不管，你將來隻會越來越胖越來越胖，成為人妖魔三域最胖的靈寵。”
圓團子一抖。薑秋霜都能看到圓球上抖出的波浪。
龍小雪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看向莫冰妍：“莫道友，它要是實在不想減，你也別管它了，趁早尋其他靈獸吧。這麽胖，上戰場靠壓住敵人獲勝嗎？”
圓團子顯然能聽到龍小雪的聲音，還聽明白了。還在蛋殼裏的圓團子身形一動，連著蛋整個飛起來，砸向龍小雪。
雖然莫冰妍這個主人有些差強人意，天賦不是最好，也不怎麽招靈獸喜歡。可既然定下契約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可不能讓這個禍害給禍害沒了。
龍小雪左避右閃，躲著靈獸蛋的攻擊，嘴裏還時不時道：“砸啊，砸啊，你那麽圓，準頭能行嗎？”
莫冰妍在一邊看著，喃喃道：“多跑幾圈，是不是能縮小一圈？”
薑秋霜看向莫冰妍：“莫道友不管管？”
莫冰妍搖搖頭：“讓它折騰一會兒，折騰累了就消停了。”
薑秋霜又看了一會兒，見龍小雪玩得挺開心的，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那邊玩得開心，莫冰妍羨慕地看了一眼薑秋雨旁邊安安靜靜的冰蛟蛋，才道：“你們打聽過這次狐王嫁女的消息嗎？”
薑秋雨點點頭：“據說嫁的是狐王最疼愛的八女兒，還是嫁給海族海皇的外甥。”
薑秋霜也知道些，小聲道：“聽說是八公主自己看中了，非要嫁。狐王發了好幾次脾氣呢。”
莫冰妍和薑秋雨齊齊看向薑秋霜。
薑秋霜往後縮了縮：“怎麽了，有問題嗎？”
薑秋雨搖搖頭。她是知道的，她妹妹一慣舍得花靈石，亂七八糟的消息知道得不少。
莫冰妍神色則是有些複雜。薑秋霜這消息，可真夠靈通的。她也隻聽說這門婚事狐王那邊並不是很滿意。
薑秋霜見另外兩人都沒補充的意思，就繼續八卦道：“你們也都看到請柬上的名字了吧？新郎雲崇安、新娘胡八娘。海族可沒有雲這個大姓，要不是海皇那邊態度積極，狐王可能寧願打死雲崇安，也不願意把女兒嫁過去。”
“這一波，狐王虧了。”莫冰妍輕歎，“狐王嫁的是心肝寶貝，海皇不過是出了一枚隨時能舍棄的棋子。”
薑秋霜微微垂著頭思索。妖域的妖修能離開妖域的不多，雲崇安卻似乎是在人域長大的。這才被認回去沒多久吧？怎麽就能引得胡八娘非嫁不可？
總不能是卿遊給她的消息不靠譜吧？要是她這次去妖域，發現卿遊給她的消息不靠譜的話，她非停了卿遊的經費不可。
莫冰妍跟乾元宗交換了些和妖域有關的情報，心滿意足地帶著累個半死的靈獸蛋回了自己住處。
龍小雪玩夠了，坐在莫冰妍之前的位置，笑眯眯看著薑秋霜：“聊得怎麽樣？”
薑秋霜眨著眼睛看龍小雪：“就聊了些和妖域有關的消息。可惜她知道的還沒我多。一看就是沒舍得花靈石打聽消息。”
龍小雪歎了口氣：“看來，這次進妖域，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薑秋霜皺了皺眉，小雪也不知道妖域的情況嗎？這就有意思了。
打聽不到消息，換個方向想，要麽是妖域極為安分，要麽就是隱藏太深。這次進妖域正好看看。
一群修士興致勃勃地期待著進入妖域，隻不過之前接下來的任務，順道還是得做。
幾乎快被雜草淹沒的村子外，薑秋霜深吸一口氣，緩緩向前走去。龍小雪警惕地拿著刀，戒備的不僅有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還有旁邊非要跟他們一起行動的南宮瑾。
南宮瑾抿了抿唇，盡量忽視龍小雪身上的敵意：“村子雖然被雜草淹沒，可我能感覺到，村子裏還有生氣。”
龍小雪輕哼一聲：“你覺得雙雙感覺不到嗎？雙雙隻是修為稍低，不是沒實力。”
南宮瑾惱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龍小雪冷哼一聲，她還不想跟南宮瑾一般見識呢。這男人不管是在劇情裏，還是在如今，眼裏明明隻有薑秋雨，憑什麽還來纏著雙雙？
以為有張俊俏的臉，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穆青麟也警惕地看了南宮瑾一眼，才輕聲道：“放心，還有我在呢。”
龍小雪冷哼一聲。穆青麟也沒多大用。不過有人始終跟她站在同一陣線上，龍小雪心裏還是高興居多。
叢生的雜草下麵，還有歲月沒有填平的深淺車轍。薑秋霜鬆開手，任由比人高的雜草遮住那些車轍，也遮住了往日可能的繁華。
四人接近擋著路的木柵欄，就有半大的少年提著木棍，警惕地問：“你們是誰？來幹什麽的？”
薑秋霜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我是乾元宗修士，奉宗門之命，歸還你們原來的礦脈。”
年紀最大的少年冷哼一聲：“你們早幹嘛去了？”
薑秋霜苦笑：“是宗門失察，讓你們受苦了。”
少年眼眶一紅，語氣堅定地道：“其實我們也知道，這種事多著呢，你們想管怕是都管不過來。更何況，當年我們村裏沒人敢離開，更沒人有那本事去乾元宗告狀。所以，東西你們拿回來了，就是你們的了。”
“可是，東西本來就是你們的呀。”薑秋霜語氣更柔和了些，“你家還有長輩在嗎？我去跟他談談。”
少年想到臥病在床的母親，低著頭道：“我娘她不方便。”
要不然，村子也不會破落成現在這樣。
龍小雪看著還緊閉的柵欄，皺眉道：“雙雙，他們不要就不要吧。雖然是個小礦脈，產出有限，給宗門也能換點宗門貢獻。”
“小雪。”薑秋霜不讚同地看著龍小雪，“要真那麽簡單，宗門也不會讓我們把礦脈還回去了。”
穆青麟看向遠處，想到龍小雪跟他說薑秋霜傻的話，不由得多看了龍小雪幾眼。他身邊這個，才是真傻吧。
安撫好龍小雪，薑秋霜又看向少年：“你娘不方便，才更該讓我去看看呀。我出自乾元宗，說不定有辦法幫助你娘親呢？”
少年眼前一亮，紅著臉道：“那就有勞仙子了。”
少年說著，催促著同伴，快些把木柵欄移開。
薑秋霜看到木柵欄被移動，隱約感受到周圍的靈氣有不尋常的波動。原來，這村口布置的木柵欄，還和法陣有關嗎？難怪這小村破落，卻依然還有人煙。
許是知道薑秋霜是來幫他們的，幾個少年活躍了很多，不僅時不時紅著臉打量薑秋霜，還會問些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薑秋霜耐心地回答，也記著小村子裏跟別處不同的地方。
很快，一行人走到村中央一處大宅外。大宅紅牆的牆皮剝落、房頂的青瓦也殘缺不齊，顯然多年未修繕過。
少年不好意思地道：“十幾年前，村裏的修士壯勞力一夜全沒了。我娘她又傷著，隻能讓房子破落了。不過裏麵還好好的。”
少年說著，吱呀一聲推開門。
薑秋霜瞬間感覺到門內異常的氣息。
龍小雪往四周看了一眼，緊緊護在薑秋霜身邊。一行人跟在少年身後，走過破敗的影壁，一路直接到了最近的一間還算完好的屋子裏。
“娘，有個乾元宗的仙女姐姐說，可能能救您呢。”少年高興地走到床邊，蹲在地上道。
帳幔裏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接著是溫柔的女聲：“真的嗎？那可太好了。你跟你的朋友們去別處逛逛，我這傷呀，不好給你一個男子知道。”
少年乖巧地應了一聲，小聲道：“娘，他們要是敢動手，您記得叫孩兒啊。”
“好，娘的三郎長大了，能保護娘了。”溫柔的女聲輕笑。
少年紅著臉，埋怨地低低喊了一聲“娘”，就起身走到薑秋霜身邊，期待又謹慎地道：“有勞仙子了。”
薑秋霜笑著點點頭，讓龍小雪留在原地，自己一個人靠近帳幔，輕輕掀起帳幔，就對上一雙冰藍色的豎瞳。
“道友，我若是有壞心，直接朝您的孩子下手，不是更容易？”薑秋霜無奈地看著床上那雙伸出被子的毛絨絨爪子。
女子閉上眼睛，片刻後再睜開，雙眸已經是純淨的琥珀色：“你看出我的身份了？”
“破敗的村子，簡陋的陣法，可庇護不了一群半大少年少女。何況他們看著都還算康健。”薑秋霜簡單說了幾句，就把話轉到正事上去。
這個村子原本是有修士的，那些修士還在村子往西數百裏處尋到一處礦脈。一村人以采礦為生，過得富足安樂。
可惜魔域就在極西之地。昊王不敢對大勢力的礦脈下手，這些零散小家族的礦脈卻是他能拿捏住的。於是這個村子就遭了難。
全村上下數百口人，隻剩下幾個老弱婦孺，和好不容易藏起來的孩子。
薑秋霜慢慢說完，告訴女子：“魔域傳出的消息是，昊王已經死了。屍體如今在歸一宗鎮壓。”
女子終於笑出了聲，眼角淚水卻一顆接著一顆落下：“真好。罪魁禍首死了，孩子們不用提心吊膽地活著。”
她也不用再繼續支撐了。
薑秋霜看著女子渙散的眼神，心中一緊：“你若是離開了，那些孩子能撐得起這個村子嗎？你不看著他們成長為能護住家園的戰士，你能走得安心嗎？”
女子苦笑：“可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是半妖。而且是在生死關頭強行喚醒血脈傳承的半妖。當年為了藏住那些孩子，我透支了太多的靈氣精元。這具身體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僥幸。”
薑秋霜皺了皺眉，抬手一絲水靈氣纏著女子的手腕，順著經脈蔓延。
正如女子所言，她的身體透支太嚴重，後續又沒有靈丹妙藥補充，還得時不時繼續透支靈氣給孩子們找吃的。
薑秋霜收回手，手中法訣一換，更多的水靈氣順著女子的經脈遊走，滋養著女子的身體。
“你就是太虛了。”薑秋霜輕笑，“有你在，相信能守住你們村的靈礦。有靈礦的產出，多少能換些補養身體的靈藥。”
女子皺眉感受了一番，抬眸看向薑秋霜：“你是醫修。”
薑秋霜笑著點頭：“是。”
女子張了張嘴，最後卻道：“以後不要輕易給人治療了。還有，乾元宗歸還的靈礦我做主收下，也會按照規矩，把乾元宗那份送去乾元宗。”
薑秋霜笑著說了一聲好，起身就要離開。真好，又完成一個任務。
“道友，我對附近很了解，方圓三百裏內，就我們這一個村子的礦脈出事了。道友不會是專程過來的吧？”女子突然出聲道。
薑秋霜笑著轉身：“當然不是，我們還要去極樂城，妖皇給我們下了請帖，請我們去參加狐王嫁女的喜宴呢。”
“狐王？”女子皺眉，“妖族極為排外，尤其是狐族，怎麽可能讓你們進入狐妖的地盤。”女子苦笑，“我最難的時候也穿過極樂城，闖進狐王的地盤，想求他們看在同族的份上幫幫我。可結果你也看到了。”
女子說著，抬手掐訣。她的頭頂露出一雙尖尖的狐狸耳，床裏還有兩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張揚舞動。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