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圖窮匕見
第070章 圖窮匕見
眼見著婦人還是不同意, 胡八娘磨蹭道:“姑姑,聽說那雲公子自從被他小姨帶回海族後,不僅得他小姨看重, 就連他的外公,如今的海皇,也頗為看重他。既然要聯姻,咱們當然要選最好的,是不是?”
婦人眉宇間閃過一絲愁緒,很快又變成狠色。
“八娘且安心。萬事有我和你爹在。總能讓你過得順心如意。”婦人聲音低沉, 慈愛中透著一股子狠勁。
“姑姑!”胡八娘嬌嗔地低喚。
婦人垂眸:“看來, 你是真喜歡那孩子?”
胡八娘不吭聲。
婦人唉聲歎氣:“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麽。論長相,我妖域男兒哪個不比他俊朗?論氣度,也不是挑不出比他更好的。”
“姑姑,他見識不凡、還能哄小八開心。如果跟這樣的男子過一輩子,應該會很幸福?”胡八娘乖巧地看著婦人。
婦人輕歎一聲:“成成成, 都依你。你父親那邊, 我幫你說。”
那小子要是敢辜負她侄女,想來她直接處死,海族那邊也無話可說。
胡八娘得了準信, 笑眯眯地又哄了婦人一會兒, 這才起身離開這處歌舞升平的院子。
婦人看著胡八娘走後不久, 那位雲公子也尋了借口離開, 不由輕哼一聲。
末座的藍衣婦人微微垂眸,輕言細語道:“這兩孩子的感情是真不錯。”
婦人看著藍衣婦人,輕嗤一聲:“四夫人, 你知道我平時是怎麽寵八娘的, 要是你那侄兒敢辜負八娘, 吃掛落的可不止那小子。以本宮和狐王的實力,你們是怎麽拿到東海王宮的,我們就能原樣把你們攆出東海王宮。”
藍衣婦人恭敬道:“妖後放心,我那侄兒真心戀慕八公主,必然不會辜負八公主一片心意。”
婦人冷哼一聲,不再把視線落在藍衣婦人身上。
而被提起的兩人,此時卻在不遠的花園裏大打出手。準確地說是胡八娘單方麵的毆打。
火紅的鞭子落下,一身白衣的男子側身狼狽躲過。接著是第二鞭、第三鞭……
等抽夠了,胡八娘才笑盈盈道:“雲郎這本事不錯,等我爹來了,你應該能保住你這條小命。”
白衣男子幽幽道:“八娘不護著雲某嗎?雲某這條小命可經不起狐王折騰。”
“放心,還有我姑姑在呢,保你條小命還不簡單?”胡八娘說著,一步步靠近白衣男子,壓低聲音道,“我說的,我做到了。你說的,可不要忘了。”
白衣男子輕笑,咬著胡八娘耳垂低語:“放心,有的東西在人域是至寶,在海底可不是。我已經著人送去人域的拍賣行。”
胡八娘一張臉通紅,一把推開白衣男子,羞憤跑開。
遠遠看著這出戲的小妖侍女羞紅了臉。雲公子可真是一位好夫君人選。八公主抽他,他隻躲著,等八公主的氣出完了,他還上去哄。
乾元宗靈植園內,常年都有不敗的鮮花和青綠的靈植。一隻胖乎乎的幼鳥從最高的樹冠俯衝而下,歡快地啾啾鳴叫。
薑秋霜看了一眼無憂無慮的鶴蘭,笑著又把注意力放到手上的玉簡上。她現在是有兩隻鳥要養的人,得好好學東西。
樹枝隨風輕搖,露出女子安寧靜謐的容顏。看得遠處靜靜站著的人出了神。
“好看嗎?”
低低的女聲響在身邊,厲無鞅猛地回頭,就對上一雙帶笑的眸子。
厲無鞅耳尖微紅,低低道:“木師姐。”
木玉晴沒有說話,抬手在厲無鞅眉心一點,挑眉道:“快壓不住了吧?”
厲無鞅苦笑:“是啊。”
所以他連可以看著雙雙的時間都不多了。
“可你若是去魔域,除非與天下為敵,否則怕是此生都出不來了吧?”木玉晴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看著厲無鞅。
“師姐既然都知道,又何苦說出來,挖苦無鞅?”厲無鞅抿著唇,臉色也有些蒼白。
“好了、不逗你了。”木玉晴擺擺手,“你若是能拿下魔域,讓我可以在魔域任意挑地方種魔植,我說不定能想起一些辦法,可以讓雙雙自由出入魔域,而不被魔氣幹擾心神。”
厲無鞅驚愕地看著木玉晴:“真的嗎?”
木玉晴笑著道:“我心情好答案便是有,心情不好,答案就是沒有。”
厲無鞅抑住心底的激動,輕聲道:“雙雙的師父,我本當敬重,自然讓您隻有高興的時候。”
木玉晴冷哼一聲,敲了敲厲無鞅的腦門:“收斂著些,別耽擱了我弟子修行。”
厲無鞅不舍地又往薑秋霜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悠悠離開靈植園。
木玉晴看著厲無鞅徹底消失,這才回了自己住處。
厲無鞅回了主峰,便聽回音殿的弟子說,後殿快吵起來了。
厲無鞅皺著眉,進入後殿,便聽見角落小院內,一個隱忍著怒氣的聲音道:“我們當時明明說炎酒是來乾元宗作客的。”
薑一行不緊不慢地接話:“南魔域的九將軍,實力堪比元嬰巔峰。不用鎖魔環,我能放他在劍峰行動自如?”
終於有人撐腰,炎酒怒道:“我有行動自如嗎?明明就是天天被困在劍峰,陪你劍峰弟子練劍罷了。”
厲無鞅緩緩步入院內,幽幽看著炎酒:“九將軍,不是劍峰弟子讓你領略劍峰弟子的風采嗎?怎麽現在聽著,像是承淩師兄把你當不花靈石的陪練用了?”
炎酒看見厲無鞅,臉色一黑:“厲無鞅,你遲早是要回魔域的!”
厲無鞅幽幽看著炎弈:“其實,我覺得不回魔域也成,趁著我還沒結丹,碎了魔脈應該還來得及。”
炎弈深吸一口氣,涼涼地看了厲無鞅一眼,瞪著炎酒:“閉嘴。”
炎酒頓時不敢吭聲。這次炎弈比之前暴躁太多,應該是前些天事情進展不順利。也不知道炎弈在主上那邊是怎麽說的,他回魔域後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一塊塊石頭壓在心上,弄得炎酒沒了爭辯的心情,悶悶地站在一邊,看著炎弈發揮。
沒有炎酒添亂,炎弈心緒平穩了很多,直接將一個儲物袋放在桌上:“我們答應了配合調查,儲物袋裏便是我們調查到的結果。諸位如果確認沒問題,我就帶著炎酒離開。”
薑一行用神識掃了一眼儲物袋,就看向昭睿:“你看看跟你那邊調查到的情況有沒有出入。”
昭睿應了一聲,沉著地一一檢查。
炎弈冷笑:“慢慢看,我南魔域可不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在調查結果動手腳。”
昭睿很快檢查完,沉著地道:“左護法提供的證據,和我們調查到的東西大致一樣。隻是昭睿有些疑問。”
承興笑著道:“有問題就問,左護法都說了不會在調查結果上動手腳,想來也會解答我們的疑問。”
炎弈冷哼一聲,並沒有多言。
昭睿便恭敬地看著炎弈:“請問左護法,以左護法對魔域的熟悉程度,想必調查結果不會連乾元宗的調查結果的細致程度都沒有吧?比如說,近幾十年常在人魔兩域行走的,除了南北魔域的幾位,還有哪些魔域的?”
炎弈聞言一笑:“我確實知道,那又如何?”
薑一行聽得疑惑,看向昭睿。
昭睿深吸一口氣,繼續追問:“那煩請左護法告知,那位和歸一宗一位長老極為相似的魔修出自哪一魔域。”
薑一行猛地看向炎弈。
自從百寶閣和萬寶宗鎖定自家礦脈供給後,市麵上流通礦脈變少,乾元宗便通過一些礦主變化,一點點摸到那個嫁禍歸一宗的煉器師的身份。
可惜的是,最後查來查去,又查到歸一宗一位煉器長老頭上。
按照如今的進展,歸一宗盡可讓那位長老把當年禍亂雛鷹秘境的事擔下來,可雲水閣那位問櫻真君怕是頭一個就要遷怒歸一宗。
可如果那位長老是魔域之人,問櫻真君那一眾在雛鷹秘境折損弟子的修士,就能把苗頭一致對準魔域,而不是耗在和歸一宗的內鬥上。
更讓承興一眾人欣喜的是,他們還真發現了那位長老和魔域隱約有些牽連的事。隻是前不久薑一行去過歸一宗一趟,歸一宗那位長老完全沒有入魔的跡象。被問到頭上,那位長老不僅以心魔發誓絕對沒有勾結魔修的意思,還願意接受搜魂以證清白。
事情就這麽卡住。他和承興承明一群人此時會同時守在回音殿,等著炎弈的答案,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從炎弈手上套出答案來。
誰知道炎弈給他們來了這麽一手,把最關鍵的信息隱藏了。
承興閉目片刻,看向炎弈:“道友既然都費心查出來,還正好隱瞞了我們最想知道的部分,應該不是想涮著我等玩吧?”
炎弈直白地看著承興和薑一行:“我的目的,從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二位不是很清楚嗎?”
作者有話說:
(*  ̄3)(ε ̄ *)
六千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