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身懷利刃，殺心自起！【一】
冰凌山澗，白雪皚皚，蕭瑟處，氣浪排空，捲起千堆雪，須臾之間，黑點落下，白衣林凡，衣袂飄飄，踏雪無痕，負手而立，抬起頭，目光漠漠，淡淡看著次第落下的三道身影。
「孫悟空，牛魔王，鵬魔王，好久不見。」
林凡目光掃過追來的孫悟空他們，微微頜首，淡淡開口。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那個玉虛宮派過來的姦細，叫林凡對吧。我記得你！」
牛魔王大馬金刀落下雲頭，伸手一抓，一把大斧落在手中，寒光閃爍，凶形畢露，銅鈴一般的眼眸瞪著林凡，鬚髮皆張，語氣不善，「你怎麼會在這裡？引我等來此，有何目的？！說不清楚，那就不要怪你家牛爺爺心狠手辣了！」
「果然還是這般牛脾氣，看來之前留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啊。」
看見牛魔王兇狠異常，殺氣騰騰，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一斧頭劈過來的模樣，林凡不由搖搖頭，雖然知道這是因為牛魔王他們失去了記憶的緣故，但終究還是有些微微的不悅。
「老牛先不要衝動。」
孫悟空目光閃爍，若有所思看了林凡幾眼，阻止了牛魔王動手，神色微凜，「林凡，俺老孫也聽說過你，按理來說，你雖然名義上在我妖皇殿，但終究是玉虛宮弟子，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但你偏偏出現在了此方世界，聽你語氣，似乎之前還與俺們打過交道？」
「莫非你是……」
孫悟空指了指天空，神色越發凝重起來。牛魔王和鵬魔王終究也不是蠢貨，看懂了孫悟空的意思，不由得也是一怔。
林凡微微頜首，對孫悟空的敏銳直覺頗為讚賞，「果然還是有明白人。也罷，你等看了便知。」
話音未落，林凡伸手一指，一點熒光在指尖綻放，彈指之間化作一片光影，落在孫悟空他們的眼前。
「這是……」
孫悟空臉色大變，有些難以置信，瞳孔微縮，而牛魔王和鵬魔王更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光影中的場景。
那光影中閃爍的場景赫然是之前孫悟空，牛魔王，鵬魔王他們被慈航道人打殺的畫面。以林凡的手段，演繹出一段虛幻光影，卻也只是舉手抬足的事情。
至於孫悟空他們信不信，林凡心中微冷，那就由不得他們了。
「俺老牛竟然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怎麼可能！就此方世界怎麼可能有人殺得了我？！」
牛魔王瞪大了眼睛，看見自己幾乎是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就被慈航道人鎮壓擊殺，又驚又怒，雙目血紅，怒視著林凡，「豈有此理。林凡，你竟然敢弄虛作假，用這些鬼都不信的東西來侮辱老子，你找死！」
「我也很想知道，這畫面中之人到底是誰，彈指間就能鎮殺了我，這般本事，怕是天仙也不過如此，我倒是很想問問，林凡這人又是誰？！」
鵬魔王語氣幽幽，望著林凡，眼中閃爍的怒火一閃而逝。便是孫悟空也瞬間沉默了。
沒有人願意接受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的事情，更不願意相信自負天才的自己，竟然會在別人手中毫無還手之力，殺之如屠狗一般。
這對於孫悟空他們來說，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林凡沒有理會牛魔王和鵬魔王，只是看著孫悟空，「孫悟空，你是聰明人。燭九陰大人的手段，想來你應該也是清楚一二的。至於牛魔王還有鵬魔王，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說得不夠明白，你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
「而是已經死過很多次了。」
林凡幽幽開口，「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為了改變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可惜了，燭九陰大人雖然可以讓時光重置，回溯這歷史長河，挽救你們失敗的命運。卻無法讓你們留下那些慘敗的記憶來。」
「否則的話，我也不必被捲入到這件事情來。大道之爭，這可不是我們這個境界可以插手的事情。」
林凡的話，讓本來還有些半信半疑的孫悟空頓時眼睛一亮，明悟過來，看見鵬魔王和牛魔王還有些不甘那畫面光影中的失敗，搖搖頭，壓下心中的諸多驚濤駭浪，「原來如此。難怪我之前就覺得有些事情似曾相識，原本還以為只是我的錯覺。想不到我們已經重來了許多次了！」
孫悟空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之前的任務到底是如何失敗的，但想到正是因為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導致燭九陰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重置時間，回溯歷史長河，挽救他們失敗的命運，孫悟空就忍不住心中有些憋悶。
甚至他可以想象到，如果不是林凡出現，或許他們還渾渾噩噩，全然不知其中真相，哪怕來之前，他們其實已經知道了燭九陰的能力，但對於每一次重來都會失去記憶的他們，又哪裡會真的去想過，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降臨此方世界，進行任務了。
「老子還是有些不相信。」
牛魔王雖然在林凡提到燭九陰，提到大道之爭的時候，就差不多明白林凡應該也是燭九陰派來的人，但終究還是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鬚髮皆張，罵罵咧咧道：「阿彌陀那邊就算也派了人，但怎麼可能就打得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是這樣，這次任務還完成個屁啊！」
「不錯。如果只是普通任務也就罷了，出現什麼樣的狀況，倒也都有可能。但這一次牽涉到燭九陰大人與阿彌陀之間的大道之爭。以燭九陰大人的神機妙算，又怎麼可能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將我們派出來。」
「雖然我現在還不清楚這畫中鎮殺了我等的人究竟是誰，但觀其實力，顯然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這般情況之下，燭九陰大人又豈會如此不智，讓我等前來，而不是派出長老他們？」
鵬魔王自覺發現了破綻，開口質問道。
「所以這就是讓我傷腦筋的地方啊。燭九陰大人要是肯換幾個懂事理的人來，事情也許就會簡單許多了，也不需要我每次都來大費口舌了。」
林凡嘆息一聲，也不在意牛魔王的吹鬍子瞪眼，擺擺手，「這一次是我失誤了。忘了與你們提前約定好暗號，搞得現在我卻是要多費口舌，實在麻煩。」
林凡的確覺得有些失策了，每一次時間重置，回溯歷史長河后，只有他一人可以保留記憶，其他人卻是渾然不知前塵往事。這樣一來，要是不提前約定好，說不得每一次捲土重來，最麻煩的事情恐怕不是對付慈航道人他們，而是讓牛魔王他們相信他說的話。
「林凡，你也不必惱怒。畢竟事關重大，由不得我們不得不小心。」
孫悟空終於開口，目光閃爍一下，「看你的樣子，似乎還保留著時間重置后的記憶，顯然如果你真是燭九陰大人派來的，或許這便是燭九陰大人選擇你來相助我等的原因。那麼燭九陰大人應該給了你信物才對？」
林凡先是一怔，隨後恍然大悟，攤開手掌，手指之間一縷若有若無的絲線纏綿，朦朦朧朧，彷彿午後時光一般。
「果然是燭九陰大人的氣息。」
孫悟空他們對視一眼，終於鬆了口氣。
林凡也是啞然，之前與孫悟空他們會合，情況不同，牛魔王和鵬魔王被法海金缽鎮壓，只剩孫悟空，他卻是三言兩語就將孫悟空說服，完全沒有用到這燭九陰留在他身上的一縷時光之力。
若不是孫悟空提起，他都差點忘了此事。事實上這縷時光之力，不但是燭九陰賜予他把握局勢，隨時回溯時光的關鍵，同樣也是證明他身份的信物。
「可惡。原本還以為你是謊言誆騙我等。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想俺老牛儀錶堂堂，驚才絕艷，天下無雙，竟然在這個破世界里被人殺過一次了。當真是豈有此理！」
牛魔王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自己曾經失敗過許多次的事情，憤憤不平道。
孫悟空和鵬魔王對視一眼，也是心中同樣苦澀。
「我還是想知道鎮殺我等那人究竟是誰？！」
鵬魔王目光閃爍，望著林凡，緩緩握緊了拳頭，殺機畢露，「有機會定然要再和他做過一場才是！」
林凡搖搖頭，看了鵬魔王一眼，當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別說是現在的鵬魔王，便是往後貴為妖族七大聖的鵬魔王，又哪裡能是慈航道人的對手。
「此人我不知道究竟是何來歷，但應該是靈山佛門的一尊菩薩，我聽人叫他自在菩薩，你們見多識廣，可曾知道他的來歷？」
林凡自然不會泄露慈航道人的身份，淡淡說著，見牛魔王和鵬魔王還有些不忿，擺擺手，「事實上除了此人之外，阿彌陀在這方世界留下的棋子，還有一個道濟和尚，修為與我等差之不多。更重要的是，地藏王佛的一縷化身也同樣在此方世界之中。」
「什麼？！那些禿驢竟然如此不要臉皮！」
孫悟空他們頓時臉色大變，不敢相信林凡說的話。
冒出了一個可以輕易鎮殺他們的自在菩薩也就罷了，連此刻還只是雛形的靈山佛門中號稱阿彌陀之下第一高手的地藏王佛也留下了化身在此方世界。那個道濟和尚且不管，僅僅只是這兩尊存在，便足以擊敗他們無數次，難怪他們之前一敗再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