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千年等一回！【十】
至於林凡為什麼會知道小青的口水是甜的，這就要怪五鬼搬運之法了。因為當林凡藉助五鬼搬運之法窺視小青的時候，其實是與小青的感知聯繫在一起了。
所以當小青偷偷往糕點裡吐了口水，最後還可愛壞笑說自己口水甜甜得像蜂蜜一樣，林凡絕對吃不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當然這些也算不上什麼，真正讓林凡決定不去嘗試這些糕點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小青的口水裡偷偷藏有迷幻的成分。
這丫頭，還是不死心，想要偷偷摸摸從他口中問出一些什麼來，如果他真是一個普通人，自然就會著了道，解了小青的心中疑惑，但既然知道了，他自然……
「嗯，不對。為了避免麻煩，看來還是應該裝作不知道好了，早些打發了這丫頭，免得她心中疑惑未除，有事沒事又想出什麼捉弄人的辦法來煩我。」
林凡心中念頭一轉，又有了另外的想法，讓開門，裝作有些驚訝的道：「你是，小青姑娘？」
「老師還記得我啊。」
小青甜甜的笑著，如果不知道她的底細，還真以為她是個可愛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
「姐姐做了些糕點，姐夫特意讓我送一些來給老師嘗嘗。姐姐做的糕點可好吃了，老師一定會喜歡的。」
雖然努力讓自己像個平常人家的小姑娘，但小青終究還是化外野妖，大大咧咧，也不知道什麼繁文縟節之類的，徑直走進來，看了看林凡的住所，皺了皺眉，耿直道：「老師，你住的地方不怎麼樣啊。比許仙家還破呢。」
林凡差點沒有被小青這句話給氣死，換了正常人，恐怕直接就要冷下臉，拿起掃把趕人了。
林凡本來想一笑了之，但想了想自己扮演的身份，就咳嗽一聲，淡淡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咯咯，書上說你們讀書人虛偽，果然沒說錯呢。屋子破就破好了，還非要說自己德馨。果然是讀書人的德行，許仙，不，姐夫要是也像你這個樣子，咦——」
小青似乎想象了一下許仙酸不拉幾，掉書袋的模樣，立刻一臉鄙夷的搖搖頭，那般模樣，真的是氣的死個人。
小青太過耿直，林凡接不上話了，只好咳嗽一聲，「你姐姐的心意我收到了。沒其他事的話……」
「我還有事啊。」
小青就一臉奇怪的看著林凡，似乎根本沒有聽出林凡趕人的意思，自顧自的來到榕樹前的石桌座下，打開食盒，將幾樣精緻的糕點拿出來，「嘗嘗吧。姐姐的手藝，天下第一的，你有福了。快點吃吧，吃完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哼。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老夫現在沒什麼胃口，糕點放下吧，心意老夫收到了，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林凡哼了一聲，直接拂袖送客，本來還想捏著鼻子吃下小青吐了口水的糕點，直接打發了小青。
但現在看來，似乎還可以避免掉這件事情，林凡自然順著台階就上了。心中自忖，這一下自己算是將落魄書生的模樣扮演得淋漓盡致了，任誰也挑不出理來，不露半點破綻了。
小青就氣惱的插著腰，一臉你這個人怎麼不識好歹的模樣，「你怎麼這麼過分，人家好心好意給你送糕點，你不吃就算了，還要趕人走？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媽蛋，你往糕點裡吐了口水，還叫好心好意，進門就懟我，也能說我過分？小青，你才不要太過分了。
林凡怒目而視，望著小青，神色冷漠。
「好啦，好啦。怕了你啦。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鬍子眉毛都一大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進棺材的老傢伙，也好意思跟我這個小姑娘一般見識，真是的。幸虧許仙不像你這個樣子，要不然早氣死個人了。」
小青嘀嘀咕咕的，也不怕林凡聽見，一臉豪爽大氣的模樣，「先吃糕點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林凡硬邦邦的頂了回去，真當我年紀大了，耳聾眼瞎，你說話這麼大聲，我就想裝作聽不到，也做不到啊。
還有你那是什麼表情，一副你大人大量不跟我一般見識是個什麼鬼。你剛剛才罵了我一頓，轉眼就當沒發生過是吧？
「哎，真的好氣啊。」
小青插著腰，瞪圓了眼睛望著林凡，擼起袖子，露出半截細嫩白皙如藕臂的小臂，纖纖玉手，一把拍在了桌上，「嘿，我這暴脾氣。這也是姐姐嫁了人，要不然換了我以前的脾氣，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豬頭！」
「污言穢語，成何體統！」
林凡大怒，「你，你氣煞我也！」
「給我吃吧。」
小青找准機會，拿起一塊糕點，直接命中，丟進了林凡的嘴裡，滿臉得意，「哼，任你姦猾是鬼，還不是要喝老娘的洗腳水。嘿嘿。」
看著林凡漲紅了臉，吞下那塊糕點，小青偷偷摸摸看了眼左右，確定門關上了，沒有人看見，這才擼起袖子，「真是個麻煩的傢伙，乖乖吃了不就是了嗎？非要逼著我動手，幸好姐姐不知道。」
「哼，教你穿這身衣服，教你長得這麼像那個王八蛋。想想我就生氣。不知道擾人清夢，罪大惡極嗎？」
小青一把揪住林凡的鬍子，見林凡神色木然，沒有半點知覺，知道應該是自己口水中的藥效生效了，得意起來，像個女土匪一般，大馬金刀的跨坐在林凡身前的石桌上，居高臨下，揪住林凡的鬍子，「說，是不是你每天晚上冤魂不散，鬼鬼祟祟的偷看我！」
「不是。」
林凡木然的說著，眼眸深處，看見小青跨坐身前，大大咧咧，露出長裙下一截如同白玉般的肌膚，不由抽了抽嘴角。
「是你，明明就是你。不要以為你長了鬍子，又把頭髮染白了，我就認不出你了。」
小青吐氣如蘭，幾乎和林凡臉貼臉，紅唇傾吐之處，林凡可以清晰感覺到小青口中傳來如同的如同蜂蜜一般的淡淡甜膩呼吸。
「不是我。」
林凡繼續木然的回答著，心中暗暗惱火，等下一次定然要找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青，實在是太胡鬧了。
領口，注意你的領口，大姑娘家，不知道將領口收一收嗎？這樣毫無防備，會不會太粗心了一些。
但小青顯然聽不到林凡的內心想法，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拉近了一下，領口微張，從林凡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小青衣領深處那一抹粉白。
「你這個傢伙，還不肯老實啊。這是逼我動大刑啊。」
小青像小狗一樣，靠近林凡不停的嗅了嗅，甜膩微醺的呼吸在林凡脖頸，臉頰閃過，讓人忍不住有些發癢，好像起了一大堆的雞皮疙瘩。
「嗯，是這個味道，沒有錯。跟我夢見的味道一模一樣。」
小青一拍桌子，坐了回去，狐疑的打量著林凡，「但你為什麼說不是你呢？奇怪了？明明是這個味道啊。身影也像極了。明明就是你，但為什麼你說不是呢？」
小青繞著林凡轉了幾圈，摩挲著下巴，像個女流氓一般打量著林凡，忽然一彈手指，眼睛一亮，「啊，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跟許仙一樣，因為只是個凡人，所以還不清楚這些事情。所以你才說不知道。」
「嗯，應該就是這樣了。就像許仙，不也同樣不知道他前世是姐姐的恩人嗎？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
小青又皺起眉來，一臉沮喪，甚至有些煩躁嫌惡的模樣，跺跺腳，「氣死我了。憑什麼姐姐的恩公，就長得像個小白臉一樣，雖然一無是處吧，但至少長得還算眉清目秀啊。輪到我身上，就換了你這麼一個老頭子。」
「鬍子也白了，頭髮也白了。臉上皺得跟個老橘子皮一樣。氣死我了。哼，你肯定不是我的恩公什麼，你是我的仇人啊！」
小青一拍巴掌，自以為找到了合理的推斷，虎視眈眈望著林凡，似乎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林凡幾口的模樣，「是這樣沒錯了。我之所以夢到你，是因為你是我前世的仇人啊。所以這是提醒我來有仇報仇啊！」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沒錯的！反正我的恩公不可能這麼丑，這麼老的！」
小青說著，眼圈都有些紅了，最後乾脆哇的一聲哭出來，「不幹啦，人家不幹啦。憑什麼姐姐的恩公就長得那麼好看，輪到我，就換了個這麼老，這麼丑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這個傢伙肯定是我的仇人，絕對，絕對不會是我的恩公！」
林凡聽著小青一個人唱著獨角戲，自言自語，內心又是好氣好笑，對不起咯，長得又老又丑，怪我咯。
嘖，這個看臉的世界，還真是讓人絕望了呢。
傷傷心心的哭了一會兒，小青擦乾眼中的淚花，「好啦，不嚇你了。雖然我是很不情願接受我的恩公長得又老又丑這個事實啦。但事實上，你給我的感覺的確還是蠻親切的，應該不至於是仇人啦。」
「不過你也別想我會像姐姐一樣當你是恩公，找你報恩什麼的。至少這一次算了，等你來世好了，等你來世長得年輕好看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報恩好了。」
「至於現在，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