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第二元神！【上】
十天之後，無量山，大殿之中。
「原來如此。三位道友，也是辛苦了。」
樗散子淡淡開口，看著天蒙禪師三人，三個僧尼打扮，讓樗散子的臉色難免有些陰沉，但也不好直說什麼，只能微微頜首，不再多問天蒙禪師三人的經歷。
天蒙禪師三人嘴角含笑，也不可能透露更多在幻波池中的事情，只是轉過話題，開始誇讚靜立在一旁的林凡和任壽。
林凡目光低垂，寵辱不驚，而任壽雖然不知道其中狀況，但也知道這個時候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也只是低著頭沉默。
等到天蒙禪師三人將林凡和任壽誇了個遍后，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樗散子等人又會商量什麼，而天蒙禪師三人又會如何應對，卻又不是林凡和任壽能夠知道的。
兩人一前一後退出了大殿，任壽看著林凡，欲言又止，但還是沒說什麼，直接御劍飛走了，而林凡卻是沒有走遠，就在大殿外的松樹下靜靜站著。
任壽清楚，林凡心中也清楚，等樗散子和其他人談完，肯定還會召見林凡，詢問幻波池中的事情，所以任壽沒有叫林凡一起走，林凡也乾脆就直接等在了大殿之外。
結果還沒有等到樗散子的召見，林凡就看到穿著鵝黃色道袍的申無垢盈盈而來，也沒有問他這一去經年，有何精彩，有何遭遇，只是就這麼盤坐在松樹下，林凡面前，煮了一壺茶，奉上一盤點心，「先吃點茶水點心，填填肚子。」
林凡看著申無垢，遲疑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飲了杯茶，吃了塊點心。申無垢也不多話，越發的沉默安靜，有種超凡脫俗的靜美，看見林凡停下來，就默默收拾了茶具，點心，又站起身來，「那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回來。」
「無垢。」
林凡忍不住嘆息一聲，古人說最難消受美人恩，如果申無垢只是如之前約定的那般，只是做一個名義上的道侶的話，他或許不會感受到什麼壓力，但偏偏申無垢這般的姿態，卻是讓林凡覺得有些難受起來。
哪怕他心中偶爾也會想，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申無垢其實到現在都也只是想與他做一對名義上的道侶，並不摻雜男女情愛之心，只是做一些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也可以做的事情。
但偏偏卻有一種無言的壓力，讓林凡覺得自己在申無垢面前，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早知道會弄成這個樣子，當初說什麼也不應該為了避免麻煩，而順口答應下來。有時候，男女之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你不當真的時候，她卻當了真，而你當真的時候，她卻又覺得無所謂了。
嘖，真是操蛋的感情。難怪修士大都單身，要斷絕七情六慾，實在是這狗屁情愛之中的玄機，比起大道飄渺還要讓人蔘不出，悟不透。
便是強絕天地，心有豪氣，也難免在這人間情愛面前碰了個頭破血流，怪不得俗話說得好，什麼七尺金剛也要繞指柔，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鄉，英雄冢，果然是至理名言。
林凡看著申無垢安安靜靜的來，又安安靜靜的走，也不同他說什麼話，但就是那默默的溫柔，卻是比起窮凶極惡的妖魔，還要讓人覺得壓力山大。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還好，還好。等不了多久，應該就能解決這件事情了。否則真要日夜面對這種情況，那才是真的讓人如履薄冰了。」
林凡深吸一口氣，斬去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松樹下，靜靜等待了片刻，腦中思考了一下樗散子等會兒召見他的時候可能問的問題，還沒有徹底斟酌好自己等下的應對，耳邊就聽到了樗散子的傳音，「鄭隱，來大殿見我。」
林凡就轉身，又走進了大殿。
大殿之中，此刻除了樗散子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他就老老實實對著樗散子行了個禮，「弟子見過師尊。」
「起來吧，不必多禮。」
樗散子擺擺手，眉頭有些凝重，似乎自覺與林凡關係已經更加親近，倒也不在林凡面前故意遮掩自己的情緒，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才道：「鄭隱，將你在幻波池中與天蒙禪師他們的說話如實說與為師聽。」
林凡就沉吟一下，然後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除了如之前發誓說過的那般，沒有將自己已經拿到了幻波池的掌控權，還有天蒙禪師他們傳他的兩門神通的具體修行之法外，其他的事情都一一說來。
便是未來星宿劫經的經文，也毫不避諱，直接背誦給了樗散子聽。反正現在那掌控幻波池的白蓮已經在他手中，別的人就算修行了未來星宿劫經也不可能從他手中奪走。
更重要的是，林凡隱隱有直覺，這未來星宿劫經的真正玄妙並不在經文奧義之中，而是在於他元神中那隱匿的未來星宿劫經符文。
樗散子靜靜聽著林凡說完，見林凡將未來星宿劫經的經文也背了出來，也毫不隱瞞天蒙禪師三人傳他神通之事，頓時目光變得溫和了許多，微微頜首，「原來如此。嗯。那兩門神通既然是他們傳授給你的，你也不要到處去傳。至於可否修行這兩門神通？」
說到這裡，樗散子傲然冷笑，「你得了天書符籙，修行的乃是我最正統的上清仙法，無所不包，無所不容，便是佛門神通，一樣可以輕鬆駕馭，你大可放心修行，不用擔心其他。只不過我傳你的先天五行遁法，你也不可懈怠，一樣要多加用心才是。」
「嗯，那幻波池外既然有先天五行禁法，對於你修行先天五行遁法大有裨益，等你和無垢完婚，你可以去幻波池中修行。」
雖然林凡和天蒙禪師他們早就約定好，不曾透露林凡掌握了幻波池根本陣眼樞紐的事情，但林凡既然可以破解先天五行禁法，自然也可以在幻波池中來去自如。
對於樗散子而言，有這樣的結果，也就相當於幻波池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掌控之中，只不過倒也不好操之過急，直接讓林凡帶著他們一起進入幻波池，探探幻波池中的底細，還是要照顧一下天蒙禪師他們的情緒。
只是想到三位師兄弟不過是困在幻波池中一段時間，就生生被度化轉投到了佛門之中，樗散子心中就難免有些陰翳，在沒有摸清楚幻波池中的底細之前，他恐怕也不敢深入幻波池。
樗散子心中轉著念頭，又問了一些林凡關於此次下山的事情，勉勵了林凡幾句，正要讓林凡下去多多休息，好好準備不久之後的婚事，就聽林凡忽然開口道：「師尊，說起來，弟子還有一事想要求助師尊。」
「哦。你說。」
樗散子淡淡道。
「弟子之前在月兒島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門修鍊第二元神之法……」
林凡話還沒有說完，樗散子就皺起眉頭，打斷道：「你現在的修行，最重要的還是在揣摩天賦神通，以及修行先天五行遁法，嗯，天蒙他們傳你的那兩門神通也可以準備修行，但其他的卻不是要再多分心了。」
「特別是什麼第二元神之法，雖然聽起來不錯，但元神兩分，從來都是利弊各半，我輩正道不取，不是光明正大之法。」
林凡點點頭，第二元神之法雖然在諸天萬界中多有流傳，但正如樗散子說的一樣，往往都是邪門歪道在修行，有完整傳承的人一般不會選擇修行第二元神，畢竟第二元神並不同於化身神通，乃是元神兩分之處，對於追求一，追求無，追求空的修士而言。
這種法門，從本質上來說就不是堂皇正道。
林凡自然也知道這第二元神之法的弊端之處，不過他從辛辰子口中得到的這門第二元神，經過他的反覆推敲之後，他驚訝發現辛辰子的這門第二元神修行之法，竟然是一門神通。
「師尊，我得到的這門第二元神之法，有所不同，你且聽我說來。」
林凡將從辛辰子那裡得到的，已經被他命名為第二元神神通的法門說出來，樗散子一開始還有些不在意，但聽著聽著，就漸漸動容，隨後更是大驚失色，細細推敲一下，以他真仙的修為，很快就察覺如果真的按照此法修行的話，的確可以完美規避元神兩分的弊端。
「這，竟然是修行第二元神的神通之法？」
樗散子難以置信，第二元神神通和第二元神之法的區別是什麼，樗散子心中清楚，後者代表著要元神兩分，日後諸多弊端，少不了主次之爭。
但若是第二元神神通，則意味著修行出來的第二元神只是一門神通，乃是存在於元神中的一門神通種子，可以完美規避掉元神兩分的弊端。
「不，不對。這更像是一門元神寄託之術，只是被人另闢蹊徑，從而不可思議的規避了元神兩分的弊端。平時溫養與元神之中，與一般神通無益，用時卻是元神兩分，以神通代元神，當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