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相殘殺
第一隻這樣的慘死,我開始擔憂第二隻的命運,林灼華在接近第二隻的時候,顯得謹慎了很多,大概第一隻沒有研究出來什麼成果,起碼味道不是很好,被丟棄在一邊,而第二隻的下場也不會很好。
他一個飛跨,騎在第二隻怪物的身上,第二隻怪物拚命掙扎,就是掙脫不開他,等著第二隻怪物已經累了,不再掙扎,林灼華掏出了身上的金筆,開始在第二隻怪物的身上寫字,那隻怪物發出絕望而痛苦的嚎叫聲,有點像狼叫的聲音,第三隻怪物聽到這個聲音,身體立馬開始瑟瑟發抖。
我有些後悔了,這樣實在是太殘忍了,「算了吧!」我對林灼華說。他還沒有玩過癮,我的話他根本聽不下去。
看到這個場景,我突然想到了我上高中的時候看到的一個記錄片,是有關抗日戰爭中731部隊的,他們對中國人做盡了恐怖的實驗,現在面對這一群長著人臉的蟲子,我們不也像那些畜生一樣殘忍嗎?我們跟他們有什麼區別。
在這曾經葬送無數鮮活生命的萬人坑裡,我們也在做著如同日本鬼子一樣的獸性,我已經忍受不了那隻蟲子的叫喊聲了,我走到它的面前,一個向前,將林灼華從那隻大蟲子身上拉了下來。
第二隻怪物已經命懸一線了,那金筆每往它身上滴上一滴,它的身體就會被燙出一個大洞,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你瘋了,你在幹什麼?我在做實驗,你不要打擾我!」他還想跳到蟲子的身上去,那怪物無處可躲,只能向我嗚咽起來,像是在向我求救。
我拉著林灼華,無奈林灼華力氣太大了,我根本拉不住,風爵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走到林灼華的後面,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那一腳重的幾乎讓他趴到地上了,他生氣地轉過頭一看,風爵正用溫柔的笑容看著他,「你玩夠了吧,改天我讓這些蟲子玩玩你好不好。」語氣十分溫柔,但是我聽了身體里一陣的惡寒,感覺他真的會這麼做。
林灼華站起身來,揉了揉被他踹過的屁股,不情願地將那用金筆畫出的圈抹掉,「這可是梁晴出的建議,我們這樣將它們放回去,遲到會被報復的。」那些金圈被擦光以後,蟲子們瘋了一樣往底下鑽洞,然後消失在這萬人坑裡。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顧澤從我的身體里出來,看了看那些洞穴,鎮靜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他這樣就是代表著生氣了,「婦人之仁,它們回去必然會報復我們,我們趕緊離開。」說完還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心裡特別委屈,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林灼華這樣的折磨這些怪物,「我們如果交換一下立場,它們抓到了我們,我們被這樣對待,肯定會很痛苦,這是一樣的。」我反駁,我知道他理智,也知道我和風爵這樣做也很不妥,可是就是不能接受它們在我們面前被這樣對待。
「你錯了,晴,我們如果被它們抓住會被折磨的更慘,為了生存,不得不有殘忍而激烈的戰爭。」摸了摸我的頭髮,將我扛在肩膀上,對著同樣背著風爵的林灼華點了點頭,用最快的速度,離開萬人坑。
我們剛離開,那萬人坑裡想起了驚天動地的響聲,我們站在萬人坑的上面,往下面看去,一片片的怪物出現在萬人坑裡,它們果然出來要報復我們,數不過來的數量,簡直數以萬計,它們齊刷刷地往我們的方向看過來,顯然是發現我們了。
顧澤立馬扛起來,往前跑,那怪物也追了過來,它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趕上了我們,快要跑到我們蓋房的地方了。
林灼華放下風爵,將自己的金筆交到風爵的手上,「首領,看來我們得有一個人引開那些東西,現在看來只有我可以了。」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這樣燦爛,臉上任何的地方都有了光輝,沒有一絲的虛偽,是臨危受命也是視死如歸。
「我去!」作為首領的風爵,沒有絲毫的猶豫,眼見那些怪物就要追過來了,用霸道的語氣對林灼華下著命令。
我在顧澤的肩膀上掙扎著,我很想說還是我去吧,我欠陶落的,如今還要因為我的愚善搭上他們兩個人的一條命,還不如讓我去死。
顧澤無視的掙扎,不知道讓陶夢用了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的嘴,根本就說不出來話,那些怪物追上我們了,在我們面前像軍隊一樣排成了一個方陣。
只聽「叮」的一聲,這些怪物馬上退讓在兩旁,非常井然有序地從中間讓出了一條道,只見一個臃腫的巨大臭蟲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足足有三米長,三個人頭長在它的脖子上,都是女人的頭,人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都長到了一個蟲子的頭上肯定很熱鬧。
我突然靈光一閃,終於知道它們的弱點是什麼了,它們雖然都是蟲子的身體,可是擁有人類的腦袋,用人類的大腦控制著它們的四肢。
我現在覺得那些白骨洞里的白骨的頭,不知道會是誰都把它們安到了蟲子的頭上,這樣反而比較容易對付,因為人有七情六慾,我們有慾望,有嫉妒心,而蟲子本身是沒有的。
它們只是為了生存會互相競爭而已,我們何不利用這些人類的弱點來讓它們自己亂了,看這個陣列,它們是絕對聽從這個臭蟲的命令的,那個臭蟲身上有三個人頭,要是那三個人頭打起來會怎麼樣。
風爵和林灼華誰都不肯妥協,都想要送命成全我們,那我就沒有什麼好猶豫了,「顧澤,放我下來,我要跟這個帶頭的怪物好好談談。」我無比認真的語氣跟他說。
顧澤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講過話,實際上我在破案時就是這樣的,只是在他的面前我越來越像個女人了,而並非再像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
「不知道你們其中的三個哪個是王?」我毫不畏懼地站在那個臭蟲面前問她們。
顧澤挑了一下眉毛,抱起雙手往後站了站,這種做法無疑是在鼓勵我繼續,「晴,當初我就是這樣愛上你的,你在這時候最迷人。」他笑著凝望我。
那臭蟲身上的三個頭互相看了看,她們好像在互相交流,三顆頭不停地互相使者眼色,她們已經不會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從互相使眼色到頭之間開始碰來碰去,顯然已經打起來了,我的方法奏效了。
一山不容二虎,在女人身上尤其適用,女人生來便是愛爭執的動物。
我躲在顧澤的懷抱里,看著那臭蟲的身體不停地擺動,她們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或許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它們自己滅掉了自己。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不假。」風爵在一邊坐著,津津樂道地看著那臭蟲頭跟頭之間的內鬥,以毫不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他理了理頭髮,很享受地看著戲,一派逍遙自在。
林灼華也是一樣,躺在風爵的身邊,嘴裡叼著一根草,觀察者這個怪物大軍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我心想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居然在這麼多的怪物面前臨危不亂,看來我跟他們相比差遠了。
臭蟲頭之間的內鬥,變成了怪物大軍之間的戰爭,她們在這個怪物大軍中都有支持自己的怪物,怪物大軍開始互相殘殺,互相撕咬,場面特別慘烈也特別壯觀。
「這就是人的世界!」林灼華看到這樣的場景如此感嘆道。
我們幾個悄悄地退了出去,返回我跟顧澤住的地方,等著那些怪物們互相廝殺完了以後,再去萬人坑,想辦法封印那個地方,我想我們再去,封印那個地方會容易得多。
風爵臉色已經蠟白,我給他新包紮的傷口也開始往外流血,我們住的地方,房子不知道有沒有蓋好,有沒有重新消毒的藥品,他的傷口太嚴重了,必須縫合,不然的話,恐怕命保不住了。
來到我們蓋房的地方,這裡工人們的車沒有開走,我覺得很奇怪,現在已經天黑了,因為這個地方很偏僻,又很邪門,我特別批准了他們可以早點回去,以避免發生意外。
每當這個時間,他們早早地就回去了,車放在這裡,人是回不去的,這車是他們唯一的交通工具,這麼想來,他們還沒有走?
顧澤往新蓋的房子那邊走過去,到了門口愣住了,站在那裡往上看著一動不動,他在看什麼?好奇心讓我也跟著走過去,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瞬間腿軟了,要靠顧澤的支撐才能站起來。
這一幕夠讓我終身難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