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初心
現世。
眼花繚亂的攻擊還在繼續。
無論是四楓院夜一還是碎蜂都沒有使用任何的外力，全部都是瞬步與白打的比拼，或許對於碎蜂來說，在四楓院夜一最為得意的方面將她打敗，才是最好的報復方式吧！
儘管嘴裡一直說著要親手抓住她，儘管說著要用她的命來作為代價，但，她是碎蜂……
快速的交手了百招之後，順勢落在樹榦上，四楓院夜一蹲下身，一手支撐著樹榦，一隻手卻是捂著自己的胸口，緊皺的眉頭顯示著她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半晌，輕輕的嘆了口氣。
「碎蜂！」她開口，聲音亦如往常般充滿了野性的沙啞；「我不想和你在打下去了……」
「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碎蜂眼中閃爍著一絲瘋狂，手中的指刀，頂端的尖銳更是寒光凌然，那是她的斬魄刀，始解。
「瞧不起，你想多了！」
四楓院夜一直起身子，鬆開了捂著胸前的手臂，其胸口之上，一個黑色的蝴蝶印記出現，瞬間覆蓋在了整個胸膛。
除此之外，她的臉頰上還有著一個同樣的蝴蝶印記，佔據了左臉，配著四楓院夜一小麥色的膚色，顯得有些妖異。
「蜂紋華嗎！」
金黃色的目光閃爍著，四楓院夜一喃喃著；「但是，碎蜂，你攔不住我的……」
「那就試試看好了！」碎蜂冷冷的說著。
「我只是想回尸魂界去而已！」
「回尸魂界……」碎蜂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目光清冷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還回去幹什麼，已經拋棄了所有的你，已經沒資格回去了，已經沒資格在見夜零大人了……」
「這不是你說的算的……」
四楓院夜一的眼眸低沉了下來，作為曾經最為熟悉她的人之一，碎蜂知道，她生氣了。
身子下意識，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一下，記得上一次她生氣是什麼時候，對了，是四楓院夜零和四楓院夕四郎受到截殺的那次，那是碎蜂第一次看到這個一向豪爽的沒心沒肺傢伙發火，然後，伴隨著的是一個大家族的消亡……
徒然咬緊了牙關，碎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上的青筋接連暴起……
不對，她在害怕嗎！怎麼可能……
怎麼會……
「我已經超越你了，經過百年的實戰，早已經從前線退下來的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碎蜂長出了口氣，眼中厲色閃現，身上的靈壓升騰而起，幾乎凝集成了實質一般的靈壓氣浪，狂暴的力量從其中隱隱參出，沸騰的攪碎了周邊的一切。
那是……
四楓院夜一猛然間一愣，金黃色的眼眸禁不住微微收縮了少許。
「嚇到了嗎！這是第一次看到吧！」碎蜂冷笑著；「這是白打與鬼道融合的戰鬥術，是由我和夕四郎大人研究自創的，你該覺得自豪，這個招數是前一階段才剛剛完成的，在實戰中運用，你是頭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給它取呢！」
夕四郎嗎！那小子……
「不，其實是有名字的！」
輕閉上眼，微低下頭，四楓院夜一淡淡的開口，原來如此，碎蜂也是，四楓院夕四郎也是，昔日的小鬼們都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啊！
「你說什麼！」碎蜂明顯一愣，眉頭皺起。
「瞬開……」站直了身體，四楓院夜一輕輕說著；「叫做瞬開！」
納尼……
碎蜂不敢置信的瞳孔微縮，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四楓院夜一。
「知道為什麼刑戰裝束背後和兩肩沒有布料嗎！」
淡淡的說著，四楓院夜一抬起手臂，握緊的拳頭之上，突然的出現了一絲同樣形成了實質般的靈壓氣浪。
抬起頭，睜開眼睛，四楓院夜一平靜的訴說著；「因為就算有也毫無意義，這個招數完成後，施術者高濃度壓縮的鬼道會凝集在背部與雙肩上！」
狂暴的氣流在碎蜂驚駭的眼神之中，出現在了四楓院夜一的周圍，看起來並沒有多麼大的威力，但是碎蜂能夠感覺到，那隱隱的力量要比她的強大的太多。
「藉由將它炸裂之後，讓鬼道注入自己的手腳再去戰鬥，也就是說，在發動招數的同時，背部和雙肩上的布料都會被彈開！」
四楓院夜一身形一整，無數的靈壓閃電驟然間出現在方圓之內，所站立的地面，無數的石塊被激起，同時，她的雙肩及背部的衣服也破裂了開來，露出了裡面一身的……刑戰裝束！
碎蜂瞪大了眼睛，看著四楓院夜一比起自己要更加完美的瞬開，心裡震驚的簡直無以復加。
「我大概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的斬魄刀能力吧！碎蜂，說起來也是，就算是整個尸魂界里，知道這能力的人也不過寥寥幾個人而已……」
良久，四楓院夜一才忽然開口道；「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斬魄刀，根本沒有任何攻擊力，沒有任何防禦力……」
「怎麼會……」
碎蜂驚訝的抬起頭，不過在她的記憶中，的確從來沒有見過四楓院夜一拔刀，一次都沒有。
「所以沒辦法啊！為了增加攻擊力，我嘗試了很多的辦法，索性在失敗了很多次之後，我終於找到了……」
在碎蜂閃爍的目光中，四楓院夜一忽然彎起嘴角；「將鬼道注入白打，儘管很危險，不過索性費了一番功夫下還是做到了，我把它定名為「瞬開」，本來想把這個招式交給夕四郎的，可意外的是才只是跟他說了一點理論后就……」
後面的話，四楓院夜一併沒有說下去，不過碎蜂知道她的意思。
「哎呀，真沒想到要用這招來給你對決！」
伸出自己的手掌，五指屈起，四楓院夜一淡淡的道；「小心點哦！碎蜂，因為這一招，雖然說很完美了，但卻並不是絕對，就算是我也還無法控制的很好！」
輕輕咧起嘴角，四楓院夜一閃身而上，狂暴的靈壓閃電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和迎面而來的碎蜂所帶動的靈壓氣浪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轟！」
震天巨響，伴隨著刺目的光芒，一條巨大的橫溝出現在四楓院夜一和碎蜂之間，盪起的煙塵瀰漫了這一片的天空。
差距，顯而易見。
無論是瞬開，或是其他什麼。
原來，就算是停歇了百年，也不代表身手有了退步，自己終究依舊不是對手嗎！
「為……為什麼……」
她低下去，清冷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明明能夠很快解決她，為什麼還要拖了這麼長時間，是在可憐她還是根本就在不屑，可笑自己還想個傻子一樣口口聲聲說要抓住她，結果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為什麼啊！」
收回手掌，四楓院夜一輕笑著，金黃色的眼眸一如往昔般的明媚溫柔；「因為，你是碎蜂啊！」
沒有解釋，沒有說明，沒有借口，這就是四楓院夜一，她從來不屑於這麼做，懂她的人自然會懂，不懂她的人，說了也沒用，她的驕傲，不是誰都明白。
不過，碎蜂懂。
要說為什麼啊！那不是很簡單的嗎！因為，她是四楓院夜一，而她，是碎蜂……
眼中不知何時早已經充滿了淚水，碎蜂重重的跪在地上。
「夜一大人……」
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哭聲壓抑不住了。
已經一百年沒有在這麼叫出口過了，但，那不重要，對於碎蜂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因為四楓院夜一回來了，只要她回來，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