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拒絕不了
夕陽已經落下，晚上到了，公園裡亮起了絢麗的燈火，很漂亮的顏色。
一身死霸裝的四楓院夜零坐在角落的長椅上，他是死神，沒有穿上義骸的話，誰也看不到他。
實際上，四楓院夜零現在正在思考著到底要怎麼辦才好，藍染惣右介的計劃，浦原喜助的計劃，以及被當做兩方棋子的四楓院露琪亞。
作為哥哥，他現在應該立即殺掉浦原喜助才對，然後帶走四楓院露琪亞，至於藍染惣右介，找機會殺掉就好了。
可，這樣做的話，藍染惣右介的陰謀不能公之於眾，那麼猿柿日世里，矢胴丸莉莎，六車拳西，平子真子幾人就不能平反，說不定還會背上更重的罪名，徹底遭到尸魂界的通緝，繼續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這是四楓院夜零不願意看到的，四十多年前，他聽了志波空鶴的話放手，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那這麼說起來，怎麼才能讓藍染惣右介自己把一切說出來，就顯得尤為重要，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的得手一切的時候，這樣他才不用在隱藏，真相大白之後，猿柿日世里幾人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尸魂界，重新過上新的生活，不用龜縮在那個小小的倉庫里。
那麼，就任由藍染惣右介的計劃發展下去嗎！等尸魂界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將四楓院露琪亞帶回尸魂界，然後拿走崩玉，雖然市丸銀說過應該不會出現危險，但四楓院夜零還是不敢賭。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藍染惣右介所計劃的，四楓院夜一的事情。
她究竟會幫誰，是幫浦原喜助，傷害了四楓院露琪亞，然後再次站在他的對立面，還是，再一次拋棄他這個弟弟……
這個答案，藍染惣右介好奇的很，實際上，這也正是四楓院夜零的心結所在。
實際上，當知道猿柿日世里等人還活著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對自己說，四楓院夜一不是為了浦原喜助才拋棄他們的，可借口始終是借口，雖然有這份可能性，但四楓院夜零騙不了自己。
所以，這一次，拋去了這些因素，他真的很想知道，在四楓院夜一心裡，到底誰才是最重要的。
而藍染惣右介的計劃，恰恰點到了他的心結所在，四楓院夜零不得不承認，藍染惣右介這手玩的很好，起碼他拒絕不了。
為了這個結果，他死過一次，然後靠著絕狩復活，然後成為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悲模樣，對於四楓院夜一的執念，對於浦原喜助的恨意，造就了現在的四楓院夜零。
現在，這個選擇再次擺在了面前，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四楓院夜零都想知道結果是什麼。
旗神百里處處瞞著他就是因為這個，四楓院夜一選擇了他，然後浦原喜助就必須死，恨意盡消的他便會死去，然而如果四楓院夜一再次選擇了浦原喜助，他同樣會殺掉浦原喜助，殺掉四楓院夜一，然後死去……
藍染惣右介的透明計劃，浦原喜助的無形逼迫，會將四楓院夜一逼上再次選擇的死路，然而，也會同樣將四楓院夜零逼上絕路，無論是輸還是贏，他都必死無疑。
可，即便是這樣，四楓院夜零還是必須要這麼走，因為，這個結果，是他明知道前面是地獄，還是會毫不猶豫跳進去的地方。
真是好傻啊！
四楓院夜零自嘲的笑著。
徒然，四楓院夜零驀然間凝神，他察覺到一股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身上，沒有敵意，靈壓弱的可憐。
轉頭望去，是前幾天看見的那個人類，四楓院夜零的記憶能力一向很好，她的手上拿著一個裝滿了東西的塑料袋子，也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她的眼睛看著長椅上四楓院夜零的方向，目光有些驚喜，有些疑惑，不解，甚至，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四楓院夜零眉頭微挑，這個人類前幾天還一點靈力的跡象都沒有，現在竟然生出了靈力，而且看這樣子，靈力的級別已經高到足以看見他了，真是奇怪。
四楓院夜零想著的時候，有澤龍貴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手指頭有些遲疑的，點了點四楓院夜零的額頭……
「……」四楓院夜零眉頭皺起。
「啊！真的是你啊！那個，對不起，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不是我就是……」
看見四楓院夜零眼裡的冷意，有澤龍貴立即手舞足蹈的解釋著，一個沒拿住，塑料袋子掉了都不管了，裡面的東西都掉了出來，一個個包裝的很奇怪。
果然，還是不習慣現世啊！四楓院夜零哼了一聲。
並不是針對有澤龍貴的，不過她明顯誤會了，急的滿頭大汗。
「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最近老能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所以有些困惑，而且你這個打扮和黑崎同學很像，所以，所以我就忍不住……」
有澤龍貴吞吞吐吐的說著，燈光下，以四楓院夜零的眼力自然能夠看見她此時已經是滿臉通紅，禁不住眉頭一皺。
「其實，我就是，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你，然後今天好不容易看見你了，我……」
扭扭捏捏的樣子，簡直和以往的她判若兩人，要是那些認識她的人在，肯定會驚訝的牙都掉下來。
四楓院夜零不是笨蛋，有澤龍貴的心思他當然看的出來，只是，註定不會有結果的，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講。
「你說黑崎，黑崎一護……」
四楓院夜零很自然的轉移話題，他沒想到面前的這個人會認識黑崎一護，很巧，而且他也正好對這個小子很有興趣，畢竟是志波一心的兒子，按照輩分來說，這小子應該還要叫他一聲大哥，雖然四楓院夜零並不承認他。
不過他需要知道志波一心的事情，是人為的，還是志波一心已經放棄了死神身份，放棄了志波家的榮耀，放棄了志波空鶴和志波岩鷲。
前者，他可以既往不咎，後者……
僅睜著的金黃色眼眸閃過一絲冷意，他絕不會手下留情，更別提，這傢伙的事情還和浦原喜助有關。
「你認識黑崎那傢伙嗎！」
有澤龍貴奇怪的說著，隨即又釋然了，一樣的黑色和服，說不認識都難吧！
「說起來，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個怪物是什麼，為什麼他們都好像看不見你似得……」
手指指了指那些對於四楓院夜零視而不見的人群，有澤龍貴怪異的問著，她怎麼感覺，怎麼滲人呢！就像是魂魄一樣……
魂魄……
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就算以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還是被最近看見的東西嚇到了，飄蕩的魂魄，那些怪物，黑色和服，背著大刀的黑崎一護，以及面前的四楓院夜零。
「害怕了……」
他挑眉看她。
「誰害怕了！」
有澤龍貴絕不承認自己真的是有點害怕了，只是，換做誰遇到這種超出想象的事情都會害怕的吧！只是她卻並不害怕黑崎一護，以及面前的四楓院夜零，雖然後者她只見過幾次而已。
死鴨子嘴硬，四楓院夜零搖了搖頭，不過，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會害怕，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鈴鈴……
聲音響起，四楓院夜零望去，就見有澤龍貴才口袋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的東西放在耳邊，是和尸魂界通訊器一樣的東西吧！
他聽涅繭利提起過，這東西是他仿照現世的一個東西製作的，叫什麼來著，忘了，他向來對於這東西不感興趣。
「喂！老媽！啊！我，我一會兒……那個，媽，我今天去織姬家住，就不回去了，我們有點事情……」
掛掉電話，放進口袋，有澤龍貴這才想起撿起地上掉下的零食，她坐在四楓院夜零身邊，看著男人抬頭的側臉，她剛剛才知道，現在已經快半夜了。
「不回家……」
他聲音淡漠的問著。
「那你呢！」
「和你無關！」
「哦！」
「……」四楓院夜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