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藍染
很奇怪……
很詭異……
簡直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做的一樣……
實戰演習，就是用技術開發局做出來的模擬虛來鍛煉真央學員們的一項課程，雖然幾率不多，但幾乎每年都會有那麼一次，但是這麼多年來，在這項環節上出錯，讓真正的虛進入結界，倒還是頭一次……
聽見消息，四楓院夜零立即放下手裡的公務，趕去了四番隊，看見了受傷躺在床上的四楓院露琪亞。
「大哥……」
「無妨，沒事就好！」
見她的傷勢無礙，四楓院夜零倒是鬆了口氣，然後，他也看見了正在和卯之花烈說著什麼的藍染惣右介。
聽說，是這傢伙及時趕到，才將他們救下來的，四楓院夜零僅睜開的金黃色瞳孔中閃過一絲嘲弄。
「啊！四楓院隊長！」藍染惣右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臉上依舊是如同沐浴春風般的溫和笑容。
「舍妹已經無礙了吧！話說當時的情況還真是險啊！」
「是啊！還要多謝藍染隊長了！」
四楓院夜零的聲音依舊是冰冷冷的；「不過，我倒是相當好奇啊！」
「什麼！」
「藍染隊長是怎麼知道的……」他冰冷的目光毫無溫度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在我刑軍的眼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在十二番隊還沒有探查出來的時候，藍染隊長就已經知道了……」
「啊！只是個意外了，因為我恰好在旁邊……」
面對四楓院夜零幾斤逼人的視線中，藍染惣右介鎮定自若的說著，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他特有的溫和，以及虛偽……
「那還真是，巧呢！」
四楓院夜零低下視線，那一晃神間，藍染惣右介竟然沒有能夠分辨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是什麼。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四楓院夜零給他的答案，也是，他想要的答案……
很有趣，不是嗎！
看著四楓院夜零離開的背影，藍染惣右介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他想起了很多年之前，那個第一次見到四楓院夜零的那天晚上……
因為想要做個不是實驗的實驗，於是，他暗害了當時還是十番隊隊長的大木佐次郎，並且輕而易舉的就嫁禍給了身為副隊長的志波空鶴，可是，還沒等他知道結果，就傳來了大木佐次郎被捕獲的消息，而導致了此事的罪魁禍首，就是那時，還未成年的四楓院夜零……
其實那時候，藍染惣右介根本從來沒有見過四楓院夜零，不過，他倒是不陌生，因為，聽到的太多了。
什麼尸魂界千年最大的天才少年，什麼山本總隊長最疼愛的天才少年，什麼註定會尸魂界最強死神的天才少年……
藍染惣右介只感到想笑，為了這些愚昧無知的傢伙而感到悲哀與凄涼。
什麼嘛！在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了，註定會成為最強死神，真是，好笑，強如山本元柳齋重國，都沒有突破死神的極限所在，最強兩個字，豈是可以隨便說出來的。
可是，儘管如此，藍染惣右介還是要承認，那時候的他的確是對這個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然後，他找到了他！
在還是少年時期的四楓院夜零輕易的找到了他一樣，藍染惣右介從未想象過，除了那個浦原喜助之外，整個尸魂界，竟然還會有人讓他看不透……
如果說浦原喜助是聰明的腦子，過人的智力，那四楓院夜零就更加的神秘了……
他一點都看不透他，不管是實力，還是想法，或是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藍染惣右介有些啞然失笑，明明就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鬼而已。
那時候，雖然天色已晚，小巷裡月光昏暗，不過，藍染惣右介還是察覺到了面前少年眼裡的戒備。
沒錯，就是戒備。
記得浦原喜助也是在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后才生出這種眼神的，藍染惣右介怎麼都不敢相信，也無法置信，面前的少年，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所有偽裝一樣，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習慣了偽裝自己的藍染惣右介十分的不舒服。
後來，平子真子的出現讓他忍不住要一探究竟的想法付之東流，聽著那傢伙不想是警告的警告，藍染惣右介的心裡卻是一瞬間冒出了冷汗，並不是在害怕自己那位隊長大人的警告，而是他自己已經察覺到了，在面對四楓院夜零時，他的那絲煩躁，不安，以及淡淡的，他不願意去承認的……恐懼……
在習慣了掌控一切，並且已經掌控了一切的，自己的面前，出現的那種無法看透，無法理解的事物，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的，即便是他也一樣。
藍染惣右介嘗試過和四楓院夜零接觸，可是，在隨後他就發現了，自己可以騙過所有人，也已經騙過所有人的完美的偽裝在少年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在他面前，自己不再是那個溫和的，脾氣超好的好好先生，而是真正的藍染惣右介，具備了野心的……藍染惣右介。
他們不會成為朋友，藍染惣右介是這麼感覺的，因為，他想要成就他的野心，就必須要建立在很多人消失的基礎上，而四楓院夜零，卻偏偏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所以，他們註定，是敵非友……
而且實際上，他還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四楓院夜零和浦原喜助，也一定不會成為朋友，他的自信不是因為聽說了很多年前，浦原喜助好心辦錯事而差點害死了四楓院夜零的那時，而是，因為他知道，浦原喜助，是很危險的，別看他有些木訥老實的模樣，可是他的心智的確是萬中無一的，這樣的人，也是自信和高傲的，他不會容許自己就這麼平凡的生活下去，就像涅繭利，說起來研究那些已死去的傢伙也沒有什麼嗎！滅卻師這種東西，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數量多了點有怎麼樣，可他卻偏偏被關進了蛀蟲之巢，很諷刺是嗎！
藍染惣右介見過被稱為瘋狂科學家的那傢伙，涅繭利啊！嗯！的確很張揚，很對他的胃口，很肆無忌憚……
實際上，同為科學家，浦原喜助也同樣如此，要說他和涅繭利的差別，不外乎就是那傢伙是把所有的危險性都露在了外面，這樣的人反而讓人看得清楚，而浦原喜助，他的瘋狂卻是內斂的，也是絕不會輕易讓別人看出來的那種，這樣的他，會比涅繭利還要危險的多的多……
就像是，那個名為「崩玉」的事物……
藍染惣右介在察覺到了這點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了，四楓院夜零怕是早就知道了浦原喜助身上所具有的一切危險性，那既然這麼危險，所以他才會討厭他，可偏偏四楓院夜一那傢伙和浦原喜助關係好的過分啊！
其實說起來，即便是極為精通人性的藍染惣右介都有些搞不懂四楓院夜一到底是怎麼想的了，明知道自家弟弟討厭浦原喜助，還偏偏和他的關係那麼好……
難不成是說她想要氣死四楓院夜零這個討厭的弟弟，笑了笑，藍染惣右介搖頭，他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了好笑，真是的，竟然還有閑心想這些東西……
自己，莫非也入魔了。
藍染惣右介挑眉，可是，如果不是這樣，那怎麼解釋四楓院夜一竟然會在那天晚上拋棄了所有，任憑自己身敗名裂，任憑家族風雨飄搖而全部不管不顧，真是，他都無話可說，原本，他可沒有打算動四楓院夜一的，可偏偏架不住她自己往裡跳啊！
有時候，藍染惣右介睡不著的時候還在想那時候的事情，他想，應該就是四楓院夜一討厭了這個處處抑制著的她的弟弟，然後要氣死他，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不過，事實就是這樣，四楓院夜零的確被氣死了……
不過想起來，絕狩，到底是什麼呢！資料什麼的，都完全找不到，真是……煩躁啊！
推了推鼻樑上的平光眼鏡，藍染惣右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離開了四番隊，果然，很有趣呢！四楓院，夜零……
那麼，你的答案雖然不太合我的胃口，不過，這倒是值得利用的一點……
「藍染隊長笑的好陰險啊！」
角落裡的市丸銀微微翹起嘴角。
「說什麼呢！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