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入冬
十月初五，才剛剛入冬。
今日，倒是個良辰吉日，也是一個對於某些人來說，相當重要的日子，因為，朽木白哉與四楓院緋真的婚禮就定於今日。
整個尸魂界都熱鬧了起來……
不過，這顯然和四楓院夜零無關，他並不想去湊那個熱鬧，即便舉辦婚禮的人，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一個是他認的妹妹。
對於四楓院夜零而言，婚禮，這兩個字，是他一輩子都不想觸及的東西，喜慶，也與他無緣。
揉了揉額頭，時不時的頭疼，造成了現如今的習慣。
志波家位於流魂街的大宅里，四楓院夜零坐在迴廊上喝著酒，前天的時候，尸魂界下起了這一年的第一場雪，雖然靜靈庭是存不住雪的，不過，流魂街倒是可以。
目光有些恍然的將剩下的半壇酒水一飲而盡，四楓院夜零自嘲的笑了笑，以前一杯倒的酒量如今也可以連喝五罈子而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這種進步值不值得說說，四楓院夜零搖了搖頭，正要彎腰再次去拿酒，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章。
「少喝點吧！已經夠多了！」
無奈的聲音帶著一種稍稍的嚴厲，四楓院夜零搖了搖頭，他僅睜著的右眼，金黃色的瞳孔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志波空鶴，空氣中，屬於女人特有的氣息縈繞在周圍。
讓他冰冷而傷感的內心，出現了少許的安寧。
既然志波空鶴堅持，見狀的四楓院夜零也沒有在說什麼，不喝便不喝吧！
「岩鷲睡著了！」
四楓院夜零問著。
「嗯！」
拿出旱煙點燃，志波空鶴狠狠的吸上一口，她的煙癮已經少了很多，不過不是一時半會說戒掉就能夠戒掉的，再說四楓院夜零也知道她就好這口，只是要求她少抽而已，至於戒不戒的掉，就之後再說吧！
「話說，你真不去白哉小弟和緋真的婚禮……」
「去了又能怎麼樣！」四楓院夜零頓了頓，他金黃色的的目光轉向志波空鶴，聲音放輕了下來，帶著一絲歉意；「只是，抱歉，空鶴，我這輩子都給不了你想要的婚禮了……」
「……」
呼出的煙氣在眼前無限放大后消失在空氣中，聽見四楓院夜零的話，志波空鶴愣了愣，隨即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哈！你以為老娘喜歡這東西嗎！多麻煩啊！還要在人家手裡讓人擺弄這哪的，我可受不來這個……」
耳邊聽著志波空鶴相當不耐煩的聲音，四楓院夜零苦笑，她表現的很無所謂，可越是這樣，他就越難受，哪個女人，願意這樣無名無分的跟著你呢！
揉著額頭，四楓院夜零張了張嘴，他很想說出我娶你這話，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喉嚨似乎被黏住了，什麼都說不出來。
志波空鶴閉上眼睛，頓了頓又重新睜開，青煙色的瞳孔里，閃過很多，期望，失望，理解，以及說不出的複雜……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四楓院夜零根本，娶不了他，因為，他心裡，始終都有這一個人，只有這個人才是他真正想要娶的人，即便是……她背叛過他，即便是，她或許再也不會回來，又或許是，就算她回來了，兩人的關係也是無法逾越的天地……
但，不行就是不行，兩個人，終究是兩個人……
沒錯，志波空鶴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可，當初的四楓院夜零說想要她的時候，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因為，她喜歡他。
說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小時候，還是界門的那是，還是更久的以後，志波空鶴也說不清楚，但她的性子本就是如此，不管什麼時候，喜歡了就是喜歡了，然後，便義無反顧……
苦笑了一聲，志波空鶴摸上假肢，這東西，已經開始習慣了啊！
良久，無言……
直到旱煙里已經沒有東西了，志波空鶴想了想，還是放下嘴裡的旱煙，儘管她實在有一萬個衝動要再次掏出煙葉來將它填滿。
「大哥代表志波家去參加白哉小弟的婚禮了，大伯幫父親去處理家務！」志波空鶴輕嘆了空氣；「老頭子和老娘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差了……」
「去過四番隊嗎！」四楓院夜零眉頭一皺。
「去過！」志波空鶴無奈的說著；「卯之花隊長開了些葯，現在吃著呢！」
「所以，海燕才同意擔任十三番隊副隊長的……」
想起上次隊長例會會議上，站在浮竹十四郎身後的志波海燕，四楓院夜零眉頭一挑，他就說嗎！
「沒辦法，老頭子身體不好，大哥可是志波家的嫡系長子，他不站出來誰站出來啊！」志波空鶴說著；「難不成還要我出來支撐志波家嗎！」
「也是！」四楓院夜零搖了搖頭；「海燕瀟洒的也夠久了！」
不像他，四楓院夜一離開的時候，是他才剛剛成年的時候，難不成要四楓院單清重新成為家主以及隊長嗎！所以，四楓院夜零必須站出來才行，支撐起深受打擊的四楓院一族以及二番隊。
畢竟，家主叛逃，隊長叛逃，那個打擊，怎麼可能不大，只是想起四楓院單清和四楓院葉子，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去那裡了，四楓院夜零閉上眼睛，什麼時候，他也能放下這一切，不過……
恐怕到時候，迎接他的，不是瀟洒的生活，而是……死去了。
其實，那樣也……不錯的……
「對了，夜零……」志波空鶴徒然響起了什麼。
「嗯！」
「聽說前段時間，十番隊的新上任了副隊長！」
「嗯！」四楓院夜零點頭，望向志波空鶴；「你竟然不知道！」
語氣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十番隊和志波家的關係太密切了，而且說起來，那副隊長一職還是由志波海燕推薦上去的。
「我這些時間都在照顧岩鷲，也沒怎麼聽大哥說！」志波空鶴回答著；「而且，自從不當隊長了，十番隊的事情，我也不怎麼關注了！」
「那怎麼今天突然問起了！」
「因為，過段時間，大伯或是大哥終究是要分出一人來擔任隊長的！」志波空鶴笑了笑；「所以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是啊！」四楓院夜零說著；「新上任的副隊長，叫松本亂菊，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志波空鶴疑惑的看著他，要說以前的四楓院夜零，性情溫和的誰都可以說是他的朋友，但現在，能夠讓他稱為朋友的人，簡直用兩隻手掌都數的過來，所以她才會這麼疑惑，以前從沒有在四楓院夜零嘴裡提過這個人，名字聽起來，應該是個女生吧！
「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四楓院夜零目光望向遠方，志波空鶴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什麼，如果他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沒人能夠逼迫的了他，她也同樣不行。
「說起來，好像這幾天都沒見過旗神啊！」
志波空鶴緊了緊外袍，入冬的天氣已經開始冷了，見狀，四楓院夜零乾脆脫下外套仔細的披在她身上。
沒有公務的時候，四楓院夜零向來是喜歡穿著便衣的。
即便是向來大大咧咧，志波空鶴也不僅稍稍紅了紅臉，或許就是因為這份體貼，她才會喜歡上他，誰知道呢！
「他去現世了！」頓了頓，四楓院夜零回答著。
現世……
志波空鶴有些沉默了，良久，才開口；「你恨嗎！」
「恨什麼！」四楓院夜零頭也不抬。
「別打岔，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志波空鶴不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瞪了眼四楓院夜零。
「……」沉默了一下，四楓院夜零別過頭；「事情已經改變不了，恨不恨，能怎麼樣……」
「不去看看他們嗎！」志波空鶴猶豫的說著；「這些年，他們也不好過，平子和拳西還好點，日世里和莉莎……」
「無所謂了！」
四楓院夜零明顯不想在說什麼了，見狀，志波空鶴也搖了搖頭，不在多說。
嘴角揚起一絲有些自嘲似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