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回憶，最沒用的東西（五）
現世……
站在街道的中央，男人孤零零的站著，睜著毫無焦距的瞳孔，臉上一片猙獰，到暴虐……
「果然是假的，敢騙我！啊啊啊！啊啊啊！！！」
「浦原喜助！我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啊啊啊！！！」
四楓院夜零的臉色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鐵青，就連空氣中的靈子都在不安的躁動著，就像是一顆炸彈，只需要點點的火星，就足以將他引爆。
然而，浦原喜助的消失，簡直是比火星還要強烈，那根本就是在熊熊燃燒著的大火，還是火上澆油的那種。
掉落在地，沾滿了鮮血的外衣此時卻刺痛了四楓院夜零的眼睛，猩紅的豎瞳在雨中散發著妖異邪惡的紅芒……
蒼田一山和旗神百里對視了一眼，視線中帶著幾許怒意，幾許擔憂。
這個浦原喜助是假的嗎！
或者說，真的逃走了……
但，現在卻絕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因為眼前的四楓院夜零，暴走了……
砰砰砰！
澎湃的靈壓毫無顧忌的釋放而出，根本沒有一點壓制的意思，那一瞬間，似乎整個天地都在害怕的發抖一樣，就連實力不俗的旗神百里和蒼田一山，都堪堪才能支撐住身體而已。
更別提周邊的建築了，在四楓院夜零恐怖的靈壓下，紛紛破碎，頃刻間，原本還算繁華的地段變的慘不忍睹。
要知道，這裡可不像是剛才的郊外附近，可是城市的中心啊！這一暴走下，究竟會有多少人因此死去。
「浦原喜助，給我滾出來，如果你不出來……」四楓院夜零發瘋似的咆哮著；「我就殺光這座城市裡的所有人……」
所有人……
可，還是毫無動靜，死一般的沉寂……
四楓院夜零忽的低低的咆哮著；「一山，百里……」
「在！」
「是！」
儘管用來抵抗四楓院夜零的靈壓已經幾乎拼勁了全力，但，兩人還是掙扎著單膝跪地，這是命令，也是職責所在。
「傳我命令，帶領刑軍，不論男女老幼，全部格殺，不留活口，浦原喜助，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嗎！」
四楓院夜零原本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此時卻宛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魔，平白的，生出了全部的陰霾……
「是！」
然而，對於四楓院夜零這般的命令，蒼田一山和旗神百里也是一絲疑惑或不滿都沒有。
這就是刑軍。
一隻真正的鐵血部隊。
令行禁止，殺伐果斷，紀律嚴明，以軍團長的命令為一切，不惜犧牲個人利益，甚至是生命。
哪怕軍團長的命令是「殺光這座城市裡的一切」這樣明知道不妥的決定，但只要是軍團長本人發布的，對於刑軍而言，就是絕對的聖旨。
不需要問緣由，不需要知道緣由，僅僅是聽從，並且執行，就足夠了……
徒然，遠處，一股宛如絕死前全力爆發的靈壓一閃而過，雖然快的幾乎連一秒都不到，但……不會錯的。
四楓院夜零瞳孔中滿是殺意與暴虐的眼神頃刻間清明了少許，那靈壓是，志波空鶴和六車拳西……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被憤怒所致，然後下意識忽略掉的問題，身影毫不猶豫的轉身向著那邊沖了過去。
速度用出了全力……
正要領命而去的蒼田一山和旗神百里對視了一眼，兩人想的不想立即追著四楓院夜零的身影而去。
至於命令……
還有必要執行嗎！
兩人無疑都是極為了解四楓院夜零的，所以清楚前因後果的他們也自然明白，四楓院夜零的這道命令，不過是在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下所致，因為四楓院夜零，並不是那種弒殺的人，而他們，也同樣不是……
……
「啊！這下可糟糕了！」
一身的純白隊長羽織，笑的看不見眼睛的狐狸眼微微睜開少許。
「你故意的，市丸！」
帶著眼罩的男人滿是怒意的忘了過來，同樣一身純白的隊長羽織上，大大的「九」字依舊醒目。
「不要這麼說嗎！他們在怎麼說都是老牌隊長啊！幾個打我一個，我怎麼可能抵擋的了……」
「你……」
「好了，都不要吵了，銀，要！」藍染惣右介忽的說道；「他已經來了，我們該走了！」
「不殺了他們嗎！」東仙要問著。
「時間來不及了，而且……」
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
「四楓院夜零是個變數，這幾個人都和他有莫大的關係，現在，不要刺激他在發瘋了……」
如果真鬧起來，他們或許可以勝利，但那後果，也同樣承受不了……
唰！
就在三人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四楓院夜零趕到了。
滿地的血，這裡明顯發生過一場戰鬥，六車拳西，猿柿日世里，矢胴丸莉莎，志波空鶴，志波海燕皆是昏迷了過去，只有強撐著的平子真子在看見四楓院夜零的一瞬間，終於放心的一頭栽在了地上。
那樣子，直讓四楓院夜零本就緊皺的眉頭更加深了，這算什麼……
隨即，蒼田一山和旗神百里也趕到了。
「是，刀傷……」蒼田一山開口道。
「周邊有結界的痕迹，原來如此啊！」
旗神百里卻是直接查看了周邊，這麼一場戰鬥，竟然一點靈壓都沒有泄露出來，要不是最後志波空鶴和六車拳西幾乎拼了老命把這結界打破，他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只是，志波空鶴和志波海燕是什麼時候跑到現世的。
那個敵人到底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兩人對視了一眼，直接將視線轉向了四楓院夜零。
不過，四楓院夜零卻是冷哼了一聲，面色不善的將左眼閉起，切！
就這麼認定了，我會感覺到靈壓就過來嗎！
一群白痴……
……
現世。
「這裡嗎！」
一手抱著猿柿日世里，一手抱著矢胴丸莉莎，四楓院夜零睜著充滿了冷意的金黃色眼眸站在了倉庫的結界外，身後，是一手提著平子真子，一手提著六車拳西的旗神百里。
儘管施術的人是昔日鬼道眾的副鬼道長，不過，在四楓院夜零眼裡，這的確算不了什麼。
對於可以隨意操縱靈子，並且進而抹殺的四楓院夜零來說，破開這個結界，簡直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一腳踢開倉庫的大門，迎面就遇見了因為結界被破壞正要出來的九南白，愛川羅武，鳳橋樓十郎等人。
看見滿身傷痕，一動不動的猿柿日世里，矢胴丸莉莎，平子真子和六車拳西四人，皆是臉色一變。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雖然五十多年未見，也根本想象不到會變成如此模樣，但他們還是將四楓院夜零認了出來，只是這種認，摻雜了太多的不敢置信。
四楓院夜零壓根連話都懶得說上一句，雖然他們認識。
旗神百里也懶得理他們，他向來是有些目空一切的，隨意的將手裡的平子真子和六車拳西往地上一扔，一了百了。
「你這傢伙……」
沒想到，或是早已預料到，愛川羅武幾人瞬間被旗神百里滿臉不屑的態度激怒了。
咳咳……
平子真子費力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喘著氣，也趕在動手之前阻止了滿臉怒氣的愛川羅武和九南白幾人。
「雖然，或許你不想聽，但，還是要謝謝你……」
平子真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四楓院夜零就眉頭皺起，一把將懷裡的猿柿日世里和矢胴丸莉莎扔到了他身上，正好做個人肉墊子。
嗚……
平子真子頓時一聲慘叫。
四楓院夜零理都不理，直接轉身向門外走去。
「聽好了，下次見面，我會親自把你們送上雙極處刑！」
四楓院夜零的聲音冰冷的直入人心；「你們的苦衷，我的事情，其實也很好理解，只是陰差陽錯而已，但如今我已回不了頭，你們也不行，至於那些回憶，對我來說是多餘的，多餘你們，也是，我們，永遠都回不了當初……」
永遠……
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但是眼力極好的旗神百里還是恍惚的看見了，四楓院夜零左右兩處肩膀上，有著濕潤的痕迹
「老大！」
「走吧！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