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戾氣
尸魂界，北流魂街……
天已大亮。
「啊啊啊！哥，救我啊！！！」
凄慘的不能在凄慘的大叫從四楓院夕四郎的嘴裡喊出，而他本人……正被一個好像枯骨般的老頭提在手裡……
正是鬼沿左之助，一個同山本元柳齋重國一樣，活了上千年的老頭子。
鬼沿左之助邁動的步伐並不快，但他的速度卻快的出奇，而且，他似乎還在有意的控制著行走的速度，最起碼，控制在身後少年的極限時……
「哥！！！」
「夕四郎……」
四楓院夜零的身上本就有傷，再加上一晚上不停歇的奔跑，老實說，他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唯一支持著他的，就是自家的弟弟。
其實四楓院夜零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個老頭子又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抓走四楓院夕四郎，他只是從昨晚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鮮紅的血參透了繃帶，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嘴巴像是拉動的風箱，連握著斬魄刀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四楓院夕四郎能夠清楚看見自家哥哥的情況，同樣金黃色的瞳孔里，很心疼，也很愧疚……
「小子，後悔了！」
鬼沿左之助立即就猜出了四楓院夕四郎的想法，乾澀的聲音像是鐵片在刮著地面般刺耳難聽。
「嗯！」四楓院夕四郎點了點頭；「哥哥他本來就……」
「喂！郎小子……」
打斷了四楓院夕四郎的話，鬼沿左之助低沉的說著。
「你知道飛是什麼感覺嗎！」
「啊……」
四楓院夕四郎猛然間愣住了，然後，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他的身子就被拋飛了出去……
視線看到的，是望不到底的懸崖……
「啊啊啊啊啊！！！」
「夕四郎！！！」
後面跟著的四楓院夜零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跟著跳進了懸崖。
「哥……」
「別怕，我在！！！」
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雖然難看的要死，卻也讓人打心底里感到信賴與安心……
下落的速度很快，呼嘯的風讓四楓院夜零感到耳朵都在發痛，他咬緊了牙關，拉住臉色慘白的弟弟的手，把他的身子緊緊的護在懷裡……
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他，別怕，不要怕，哥哥一直在，一直都會陪著你……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對於四楓院夜零來說，這種情況，就算是一分鐘，也是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噗！！！」
冰涼的水刺激著昏沉的四楓院夜零恢復了一絲意識，從水裡冒出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的臉色有著一種類似於病態的潮紅，原本金黃色的瞳孔此刻也充滿了血色，看起來有些駭人……
兩兄弟互相攙扶著上到岸邊，四楓院夜零立即渾身無力的攤到在地上，呼吸粗重。
「哥哥……」
「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不過為了不讓弟弟擔心，四楓院夜零還是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就要起身。
徒然……
嗷嗷嗷！！！
雜亂，狂暴，邪惡……
身為死神，這種聲音四楓院夜零和四楓院夕四郎當然很清楚，是虛……
而且，不止一頭而已。
「可惡！！！」
「哥，其實……」
四楓院夕四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鬼沿左之助一把提起，在四楓院夜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原本坐都坐不起來的四楓院夜零立即站起就要追上去，不過，已經晚了。
大批的虛已經圍了上來，要是以前，四楓院夜零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就算是在多幾倍的數量，那也只是數量而已，不過現在不行……
可惡！！！
雙腿沉的恍如鐵鎚，四楓院夜零臉色難看的要死，這數量，最少也有五十頭……
……
懸崖之間，突起的山石上，四楓院夕四郎也罕見的，不，應該說是第一次發火……
然而一眼不眨看著下面四楓院夜零的鬼沿左之助卻是理都不理，最後被吵的煩了，老頭子乾脆拎起四楓院夕四郎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枯骨般的乾瘦臉龐上露出一抹……凝重……
「吵死了，郎小子，如果你想看到將來零小子死在你面前，最好，安靜一點！」
「……」
猛然間睜大了眼睛，四楓院夕四郎張了張嘴，什麼意思……
……
嗷！！！
一頭虛率先發動了攻擊，這就像是一種信號，引導著攻擊的開始……
嗷嗷！！！
砰！噗！！！
僵硬而虛弱的身體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尖銳的爪子就穿透了他的胸膛，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四楓院夜零的每一根神經，扭曲的臉青筋暴起。
血漸在臉上，那味道讓四楓院夜零有些恍惚……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很模糊，模糊的看不清臉，他只能看到男人在痛苦的掙扎著什麼，感受著他的恐懼，不安，痛苦以及絕望……
那種極端的感受，似乎身臨其境一般……
讓四楓院夜零都隱隱帶上了一絲絲陰霾……
稜角分明的俊臉都變的……猙獰……
殺了我，殺了我，快點……殺了我……
熟悉的，又陌生的感覺，壓抑著他的全部，雖然沒有聲音，不過四楓院夜零能夠感覺到男人絕望的模樣，那種一心求死的絕望讓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戾氣……
莫名其妙，卻又似乎理所應當……
「啊啊啊啊啊！！！」
金黃色的瞳孔里已經被戾氣覆蓋，全身的靈力不受控制的暴走，原本純凈的金黃色靈氣也帶上了一絲血紅……
從接近無的狀態，一次次的爆升，席管，副隊長，乃至是……隊長……
粗大而極端的靈力光柱似乎射穿了天地，靠近的虛，只是碰觸到了一點點，就立即被炸的化為了靈子，連一聲嚎叫都發不出來。
四楓院夜零低吼著，持刀將一頭面前的虛砍成了兩半。
像是一頭**控的野獸，只剩下血腥的本能……
那些虛在他的面前，簡直弱的可以，就像是大人和孩子的區別。
……
果然，還是逃不了嗎！
眼中閃著失望，鬼沿左之助低低的嘆了口氣。
眼角的餘光望著別在腰間的絕狩，鬼沿左之助眼中帶上了複雜與恨意……
老大，就像你說的，這……真的是，逃避不了的命嗎！可是，你有想到嗎！這一代的第三人，竟然是你的後代……
「哥哥他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四楓院夕四郎著急的看著下面殺掉虛，而依舊有些發狂的自家哥哥，靈力的暴動越發明顯……
如果不是被鬼沿左之助提在手裡，四楓院夕四郎早就跳下去了。
嘆了口氣，鬼沿左之助一個閃身到了崖下，單手按住明顯已經失去了自身意識的四楓院夜零的頭，靈力運轉……
「唔！」
掙扎的身體徒然僵硬，周身的靈力也立即平息了下來。
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四楓院夜零的身影倒了下去……
一手抱起即將倒地的四楓院夜零，看著少年蒼白的臉，鬼沿左之助眼中露出了一絲決意。
「我就不信，什麼宿命，重國，刀川，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宿命這種東西，根本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