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鬼沿左之助
南流魂街，第九區……
「可惡！可惡！！！」
呼呼……
四楓院夜一毫無形象的靠在樹榦上，鬱悶的喘著氣，在她面前的是狼狽不堪的地面，以及插著的那柄看起來普通的木刀。
「果然……有問題……」
而且問題大了去了，火燒，點擊，完全沒有一點效果，就連她直接拿刀砍都留不下一點痕迹，這是什麼東西啊！
四楓院夜一嘆了口氣，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啊！
「還是去找喜助吧！」
那傢伙應該有辦法吧！
雖然四楓院夜零很不喜歡浦原喜助那傢伙，不過畢竟是為數不多的好友，四楓院夜一，乃至是志波兄妹等人和他的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
那傢伙現在在十番隊任職，和志波空鶴一起，不過不同於志波空鶴就任副隊長，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隊員而已，本來按照從前的打算，四楓院夜一是希望他進入二番隊的，不過在那之後就發生了那次大虛襲擊事件，導致了蒼田直木的死，四楓院夜一知道浦原喜助也只是好心辦錯了事而已，但就像四楓院夜零所說的一樣，最壞的結果已經產生了，至於起因是什麼，那已經不重要了。
四楓院夜一將自己的短小斬魄刀收好，走上前拔出插在地上的木刀，其實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關於這把刀還有四楓院夜零的的事情，她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一個人的，不是不相信他們，只是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她並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只是四楓院夜一能夠預感的到，絕對不簡單……
「算了，叫喜助保密吧！」
四楓院夜一撓了撓後腦勺，那傢伙應該會聽吧！
「吶吶！小姑娘，我說啊！我說啊！幹嘛要做這麼麻煩的事情啊！」
有些輕挑的聲音猛然在身後響起，根本想都沒想，四楓院夜一下意識的瞬步離開原地，臉色一瞬間難看了下來。
被人接近，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可惡！！！
……
靜靈庭，一番隊……
「砰！」
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瞳孔猛然一陣收縮，山本元柳齋重國下意識的捏碎了手裡的茶杯，任由溫熱的茶水順著手臂流下。
「總隊長！」
「山老頭！」
坐在下首的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平子真子驚訝的叫著，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竟然讓這位這般的失態。
可是臉色鐵青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卻並未答話，他拿過斬魄刀式的拐杖，一個瞬間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話還在空氣中回蕩著……
「靜靈庭，一級警戒令，容許隊長級卍解，目標，保衛靜靈庭……」
納尼……
留下的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眼中全部帶著震驚外加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麼突然間……
「算了，之後在問老師吧！京樂，平子，走吧！」
「嗯！」
……
南流魂街，第九區。
四楓院夜一金黃色的眼眸緊盯著瞬間出現在她身前的人，那是一個穿的很破爛的老人，很瘦，很高，就像是一個枯骨，他的臉上露出好像興奮，好像困擾，又好像無奈的神色，總之複雜的讓人看不懂。
「你……是誰……」
腳步再次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四楓院夜一握緊了手裡短小的斬魄刀，強自鎮定的問著。
只是，只有她才知道，她的聲音，有多麼的蒼白而無力。
面前的老頭，那瘦弱的模樣好像一陣風就會將他吹道一般，可是四楓院夜一不會真的就這麼覺得，反而，就是這個瘦弱的老頭，卻偏偏給了她無以復加的壓力，那種感覺……
讓人窒息……
雖然她還沒有修鍊出卍解，但是無疑已經摸到了那條線的四楓院夜一，她自信以她的實力絕不會低於一般的隊長，可是，面對這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她卻偏偏感覺到了壓抑。
這種感覺，他只在一個人身上感覺到過，那就是……山本元柳齋重國……
那是不是說，面前這個形同枯骨般的老頭，他的實力……和山本總隊長相當……
「撒！我是誰，難道重國沒有和你提起過我嗎！」老頭轉動著僵硬的頭顱，發出一陣咔咔的聲音，讓人不禁毛骨悚然；「也是啊！他恨不得殺掉我，怎麼會和你提起我的，真是的……」
四楓院夜一瞳孔收縮，重國……是指總隊長嗎！
老頭自言自語了一陣，突然發出有些怪異的笑聲；「人老了，就是愛回憶那些東西，算了，我的心情，你也不會理解的吧！死神的小姑娘，來，把絕狩給我……」
「縛道之二十一·赤煙遁……」
捨棄詠唱，大片的煙霧瞬間將這片地域包裹，四楓院夜一毫不猶豫的立即瞬步離開，速度用上了全力，只是眨眼間就消失了身影。
只是……
「撒撒！走了啊！」
枯骨老頭從煙霧中搖搖晃晃的走出，似乎是因為好久沒有動過雙腿的緣故，或是別的什麼，總之，他邁動的雙腿，帶著僵硬的極度不和諧……
「真是的，還要老頭我去追，真是……不聽話啊！！！」
……
一道身影劃過半空，如同矯健的猿猴，眨眼間就穿梭了幾十米的距離……
在四楓院夜一的全力施為下，只是很短的時間，她就離開了第九區的範圍，可儘管如此，她也依舊不敢大意。
想起那個老頭，她心裡的不安就會越發的強大……
還有他說的，絕狩，是指這柄奇怪的木刀嗎！
果然，父親還有山本總隊長，都隱瞞了很多的事情……
徒然，四楓院夜一停下了腳步，小麥色的臉龐難看的嚇人，她金黃色的目光里充斥著凝重……
因為，在她的面前不遠處，不知何時站著那個形同枯骨般的老頭。
「什麼時候……」
四楓院夜一一瞬間擺出了迎戰姿勢。
「撒撒！別這樣，別這樣嘛！拿武器對著手無寸鐵的老人，小姑娘，這樣可是不好的哦！」
老頭乾枯的臉龐轉動著，強行牽動著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難看的就像是妖魔……
也不見什麼動作，老頭徒然出現在四楓院夜一面前，乾枯的手指伸出……
「噗……」
老頭的手指穿過了四楓院夜一的喉嚨，然而，卻沒有鮮血飛濺的場景，不，是連觸摸都沒有碰到肉體的實感……
「撒……」
老頭僵硬的吐出聲音，面前的四楓院夜一，身影變得模糊……最後一瞬間變成了被洞穿的黃色圍巾……
「隱秘步法·四楓之三·空蟬！！！」
身影略顯狼狽的出現在不遠處，四楓院夜一輕喘著氣，小麥色的臉龐上，冷汗滑落而下，可她根本連伸手去擦拭一下的時間都沒有，應該說是不敢……
或許就在那僅僅一秒不到的時間裡，她就會像那條圍巾一樣，被洞穿……
四楓院夜一，不敢賭……也不能賭……
「這樣啊！撒！你是四楓院家的人啊！」
老頭子明白了什麼似得；「原來如此，你是宗次郎老大的後人啊！」
那是一種恍然大悟般的低沉語氣，老頭的聲音有些懷念……
四楓院夜一猛然間一驚，宗次郎，是四楓院宗次郎嗎！
四楓院一族的老祖宗，最具盛名的初代當家……
這傢伙認識老祖宗，老大……什麼啊！他真的是是千年前的人物嗎！
「這種眼神，很像老大啊！」
老頭子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沙啞，乾枯。
「那就不能傷了你撒！小姑娘，既然你是故人之後，就快點把絕狩交給我……這刀可是本不應該存在的……不祥之物……」
「絕……狩！不應該存在的……不祥之物……」
四楓院夜一咬緊了牙關；「怎麼回事，你知道什麼啊！這刀……」
「看來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身為第三代守門人的你……」
呼呼呼！！！
磅礴的火焰宛如熾熱的太陽，一瞬間將天空燒灼……
呼嘯的火光中，同樣蒼老的山本元柳齋重國持刀走出，他向來威嚴的臉龐上，帶著複雜至極的神情……
「你來了，重國……」
被打斷的老頭並沒有絲毫的不耐和憤怒，有的，只是平靜……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沒有死，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鬼沿左之助！！！」
「絕狩，不應該存在的……」
「荒謬！絕狩是刀川的傳承……」
「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重國，就是這把刀害死了刀川……」
老頭的聲音大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恨意；「我沒想到第三代竟然會是四楓院家的人，重國，你到底在想什麼，宗次郎老大已經死了，他的後人，也要背負上這層枷鎖嗎！」
「不管是千年之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麼還要讓這把刀繼續流傳下去，為什麼，宗次郎老大，志波諍言，還有……刀川，死了這麼多人……還不夠嗎！」
「啊！是啊！已經死了這麼多人呢！」山本元柳齋重國睜開渾濁的眼睛，聲音低沉；「就像是千年之前……」
「我也……沒辦法啊！左之助，我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