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矛盾之初
葬禮一過，生活還是恢復了以往的模樣，畢竟，死神，總是要死的，無論是誰……
每一個人在穿上那身死霸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覺悟，並且時刻都在準備著迎接死亡。
四楓院夜零的生活一直都是單純的，懵懂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鮮血，也沒有遇見過死亡。
亞丘卡斯的出現，懼怕的壓力，以及蒼田直木的死，都讓他在一瞬間成熟了很多。
來到一番隊的時候，天色還很早，可以說，四楓院夜零其實一夜都沒睡，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直徑去了隊長室，在門外面見到了守在那裡的雀部長次郎。
「零零……」
老邁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他似乎知道了四楓院夜零一定會來。
「山本爺爺呢！」
「在裡面等你！」
「是！」
雀部長次郎打開門，讓開了身子，待四楓院夜零進去后再次將門關上。
屋子裡不是很亮，但四楓院夜零能夠看見山本元柳齋重國依然直視著他的眼睛。
「來了……」
「是，山本爺爺！」
四楓院夜零走到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聲音清朗的說著；「我是……來請辭的……」
「……」
微微睜開渾濁的眼睛，山本元柳齋重國不發一言。
面前的四楓院夜零，金黃色的瞳孔里，帶著以往不曾擁有過的堅定，以及……覺悟。
「我記得爺爺您說過，我不能從您這裡畢業，並不是因為我不夠好，以前我不明白，我以為是我的天賦和努力還遠遠不夠，達不到您的標準，可我現在明白了……」
四楓院夜零抬起頭，乾淨的視線和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視線相交。
「因為我沒有覺悟，握刀的覺悟，戰鬥的覺悟，變強的覺悟……」
「山本爺爺，我……不會在逃了，也不會在躲，為了重要的人……不要在我面前死去……」
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嗎！
山本元柳齋重國閉上了眼睛，無聲的嘆了口氣。
情之一字，果然，永遠都是守門人的軟肋，但是不可否認，同時也是他們的力量根源……
零零，你……開始長大了……
……
「哥哥，你回來了！」
一見到四楓院夜零進屋，原本整整齊齊的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四楓院夕四郎立即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功課做完了嗎！」
四楓院夜零扯下脖子上的圍巾，隨口問著。
「沒有！」縮了縮脖子，四楓院夕四郎悶聲悶氣的點頭。
「那就老老實實的看書去！」
四楓院夜零有些無奈的拿手指點著自家弟弟的腦袋；「要是晚上父親考你，答不上來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我知道了！」
四楓院夕四郎抬頭看著哥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哥哥，今天早上你走後，姐姐被父親罵了……」
「怎麼回事……」
四楓院夜零眉頭一皺，自家姐姐挑釁四楓院單清的次數也不少了，可這還是第一次挨罵。
「我聽說，父親好像派人去逮捕他，姐姐不讓，然後……」
「我知道了！」
雖然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亂七八糟的，不過四楓院夜零一瞬間就明白了。
而且，已經來了……
「零零……」
半掩著的房門被推開，面色顯然並不好的四楓院夜一大步走了進來。
四楓院夜零看著她的眼神，平靜的讓她所有準備好要說的話完全咽了回去。
「姐姐很忙啊！從回來好像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
既然四楓院夜一不開口，四楓院夜零先開口說著。
聽見他的話，四楓院夜一明明焦急卻硬是裝作平靜的臉色頃刻間一變……
的確，她只是確認了他並沒有什麼事後，就一直在奔走著浦原喜助的事情，畢竟浦原喜助的處境要更加危險的多。
可是，她卻獨獨忽略了四楓院夜零的感受……
「現在才想起我來啊！」
四楓院夜零努力的想要平復下自己顫抖的身體，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往日親密無間的姐姐，四楓院夜零卻突然間覺得……那麼陌生。
「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會看上一眼……」
「別胡說八道！」四楓院夜一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我弟弟，我怎麼會不關心你，我是知道你沒事才……」
「你還知道你是我姐姐啊！」
四楓院夜零轉身走出了門。
「零零，你等等……」
「別叫了，我這就去和父親說，你放心，我會讓父親放了浦原喜助……」
「我的意思是……」
「想說什麼，姐姐你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來找我的嗎！」
四楓院夜零停下腳步，可是沒有回頭。
四楓院夜一張了張嘴，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來找四楓院夜零，確實是為了這件事。
「那不就是了……」
四楓院夜零的聲音在控制不住的顫抖著，讓四楓院夜一有些心疼。
「還有，我這幾天都去空鶴姐姐那裡住，就不回來了，夕四郎，等一下和母親說一聲……」
四楓院夜零說著，直接快步離開了院子，面無表情的蒼田一山回頭望了面色難看的四楓院夜一一眼，對著四楓院夕四郎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四楓院夕四郎收拾好自己的書本，也走了出去。
「你去哪！夕四郎……」
四楓院夜一問著。
「去吃飯啊！」
「都快中午了，你還沒吃嗎！」
「我本來想等哥哥回來一起吃的，他昨天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四楓院夕四郎悶聲悶氣的說著；「姐姐你一定不知道吧！你是不是也沒在意過，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變了，姐姐，好陌生，好過分啊！」
「夕四郎……」
……
本來是打算去志波家的，可是卻在路上遇到了矢胴丸莉莎和猿柿日世里兩個人。
現在正值年關時，真央靈術院也早幾天就放假了，學員們各回各家，沒有地方可回的也可以繼續住在宿舍里。
流魂街出身的兩個人就是屬於無家可回的那種，所以只能一起住在宿舍里，六車拳西和久南白他們兩個雖然同樣是出自流魂街，可是好歹還有一些認識的人，要回去看看，所以幾天前就回去了。
「莉莎姐姐，日世里姐姐……」
「要去哪裡啊！零零！」
四楓院夜零搓了搓臉，努力的讓自己的臉變得放鬆一點，可是他的行為明顯很失敗，不提向來精明的矢胴丸莉莎，就連平時大大咧咧，有些頭腦簡單的猿柿日世里都明顯看出了不對勁。
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說破，雖然她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明智的立即轉移了話題。
「去找空鶴姐姐……」
四楓院夜零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才反應過來，矢胴丸莉莎和猿柿日世里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以志波海燕和志波空鶴的身份，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偏偏，現在的四楓院夜零就是不想提這件事。
去志波家，顯然不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莉莎姐姐，日世里姐姐，你們還住在宿舍嗎！」
「是啊！怎麼了……」猿柿日世里奇怪的問著。
「我不想回家，可以去你們宿舍住幾天嗎！」
四楓院夜零問著。
「這倒是沒問題了，不過……」矢胴丸莉莎有些猶豫的道；「真央這方面管的很嚴，所以……」
「這倒是別擔心！」
四楓院夜零立即明白了她在擔心什麼；「我有通行證了，可以隨便進出真央的！」
「啊哦！那就好，不然我們還在打犯愁怎麼把你帶進去！」
猿柿日世里彎腰抱起四楓院夜零，和矢胴丸莉莎一起向回走去。
「不過，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因為下一次的真央招生，山本爺爺的意思是讓我也加入，所以就把通行證給我了，說讓我沒事的時候過去看看，熟悉一下……」
「這樣啊！」
「還有……」四楓院夜零抱著猿柿日世里的脖子，看著兩個人望過來的視線，非常認真的說著；「我餓了……」
「……」矢胴丸莉莎。
「……」猿柿日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