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隱私
第25章 隱私
“賀師兄前段時間不是才去過元城?”
“全宗五長老似乎就是那個時候死的。”
幾個弟子低聲議論幾聲, 又想起現在說這個不妥,立馬閉上嘴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可是賀師兄至今還在思過崖麵壁,當初元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全宗長老之死至今還是未解之謎。
長老眼神也發生些許變化, 懷元樓就在嚴家附近, 千年靈芝豈會隨意丟棄在古井裏。
到底是撿到的,還是其他途徑得來?
“都下去。”長老定定的望著邵辭,“你留下。”
聽到長老吩咐,其他人自然不再多加逗留, 繼而陸陸續續離開大堂, 隻是內心充滿了猜測, 難道這顆靈芝其中有何隱情?
不得不說這邵師弟的機緣確實逆天, 這麽好的千年靈芝都能被他撿到,果然人與人之間的氣運截然不同。
慕禾自然也跟著離開, 之前隱忍男主那麽久, 現在終於舒服了, 果然該說就應該說, 一味的委曲求全隻會傷害自己。
況且她說的都是實話, 可不存在任何添油加醋。
既然劇情都無法更改, 也沒有比這個更慘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慕師妹。”
林嶽立即走上前, “對不起,先前我不該把你和邵師弟分在一組, 還害的你被長老責罰,都是我考慮不周。”
慕禾淡淡一笑, “此事怎能怪你, 是我自己好勝心太強, 與任何人無關。”
“之前林師兄幫我蓋洞府,我都還未來得及感謝你,這些都是練器隕石,我也用不上,你不要嫌棄。”她遞過去一個儲物袋。
見此,林嶽下意識想拒絕,可又覺得太見外,還是謙和的接了過來,滿臉真摯,“那我就不推拒了,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師妹盡管說。”
閑聊了幾句,慕禾又回了棱星峰,反正她已經沒了比試資格,最多留下看個熱鬧。
雖然無法繼續比試,可打了男主一頓也很爽,要不是她和男主同歸於盡,接下來這個掛壁肯定一路開掛到決賽,都說莫欺少年窮,現在不製裁男主,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不知道長老和男主說了什麽,後麵慕禾也沒聽到對方受了什麽處罰,聽說是被他師尊保了下來,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差別,配角偷東西就是十惡不赦,主角就是情有可原。
想起賀衍之那個冤大頭,慕禾特意切了些水果帶過去,男主升級打怪,男配一路背鍋,聽說這次對方得關一年。
“吃,吃。”
鸚鵡眼饞的圍在身邊飛來飛去。
慕禾沒有理它,又不交生活費,每天吃那麽多,自己又不是它主人。
思過崖在宗門最偏僻的山峰,靈氣稀薄,靈植稀少,一個連靈獸都看不到的地方。
來到崖口,她並未進去山洞,但以賀衍之的修為倒是很快就察覺到來人,與此同時,山洞裏還走出來另一個人。
看到慕禾,賀衍之有過一瞬驚訝,很快就走了過來:“慕師妹。”
說罷,又向旁邊的人介紹,“於師妹還未見過慕師妹,她是清玄師叔收的弟子,天資十分出眾。”
女子一襲白裙淡然出塵,看見慕禾才微微頷首,“昨日宗門小比見過,慕師妹天賦極佳。”
她本隻是去找長老說些要事,恰好看見慕禾與邵辭的大亂鬥,於是便被吸引了視線。
若非親眼所見,她無法想象一個引氣入體不到半年的人會將靈氣運用到這個地步,這個慕師妹的確很厲害,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欣賞的人。
“於師姐繆讚了。”慕禾客氣的笑了下。
看書的時候她就站男配和女主的cp,人家看起來多般配,現在也是歲月靜好,要不是男主出現,人家就算做不成道侶肯定也是知音,也不會落得個各自慘死的下場。
這一次她的cp一定不能be!
“一年雖然不久,可也枯燥無味,可需要我去向掌門求情?”她認真道。
聞言,於妤玉也眉間微蹙,目光投向賀衍之,“慕師妹說的對,此事與你無關,你不該背這個罪名。”
賀衍之搖搖頭,眼中滿是自責,語氣斬釘截鐵,“是我沒能照顧好師弟們,理應受罰,不必再多言。”
說罷,頭也不回進了山洞,像是一意孤行。
於妤玉望著男子背影許多,不由扭過頭,“師兄永遠這樣執拗。”
兩人齊齊離開思過崖,慕禾歎口氣,“人生得一知己不易,於師姐如此了解賀師兄,想必也是彼此修行道上一大辛事。”
聽到她話,於妤玉打量了眼這個小師妹,“慕師妹年紀輕輕,竟能得到如此多感悟,必定經厲了許多事。”
這番話至少她還說不出來,更未經曆。
慕禾一邊禦劍一邊低下頭,聲音落寞,“我父母親人皆被妖魔所害,所以我才來到仙門求道,人生在世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麽幸運,若是可以,我寧願不當這個棱星峰弟子,隻求父母皆在,隻是一切都不在了,我更加學會了要如何把握當下,不要等失去後才後悔。”
“因為我們所擁有的,可能也是別人夢寐以求之物。”
微風拂過,女子聲音透著惆悵,於妤玉怔了怔,麵上也露出一絲歉意,“對不起。”
她不知道慕師妹身世如此悲慘,外人隻看到對方的天資卓越,可在無人的時候對方必定十分刻苦。
“我比你大些許歲,你若不介意,今後可以喚我一聲姐姐。”她眼神透著憐愛。
慕禾釋然的點點頭,想說什麽還是沒有急著問,撮合cp這種事不急於一時。
回到棱星峰她又按時辰過去給人參草澆水,已經混熟後,這些草倒是聽話了很多。
但是澆了兩塊靈田,她發現有三顆草莫名其妙不見了!
每天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怎麽會好端端消失!不知道還以為是她監守自盜!
而且丟失的還是年份最長的那幾顆!
問了其他草它們也一問三不知,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去報備一下,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扣帽子。
可是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不報備,會不會被懷疑是自己偷的?從而懷疑她的人品,將她逐出師門?
名聲和下山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去報備一下,如果是有人偷了,棱星峰來了外人對方不可能不知道,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他自己用了。
可這回進去小竹屋,裏麵截然不同,不是第一次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更不是寬闊的大殿,而是陰森昏暗荒草不生的山穀。
烏鴉在枯樹上叫,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詭異的盯著這邊,空氣中彌漫著古怪的氣味,天空好像被一層霧籠罩住,看不到任何陽光。
這種自成的小世界是隨著當事人意念變化,第一次對方對她沒有惡意,所以隻是普通的平原,之後也就再也沒有對她設下過障礙。
可望著這陰森一片隨時都會冒出一個骷髏頭的山穀,慕禾滿頭都是問號。
!!!???
難道是自己身份暴露了?
可為何不直接殺了她,還是對方有虐待基因,準備把自己活活困死在這?
好歹師徒一場,不至於這麽狠吧?
慕禾也不隨意亂闖,而是打坐在原地等著,凡事不能腦補過度,那隻鸚鵡找不到自己肯定會回來,先等等再說。
要是鸚鵡不回來,說明紀頊是真的想把她困死在這,到時候隻能舍棄肉身強行突破封印。
可惜是可惜了點,總比被困死在這強,別人家的師尊都是友愛護短,而換作自己就是反目成仇不死不休,果然這才是反派的待遇。
正道和魔界永遠都是對立的,靠她一個人肯定打不破這份僵局。
荒涼的山穀沒有一隻野獸,慕禾在那不知坐了多久,根據沙漏應該是一天一夜。
鸚鵡還沒有出現,說明是它的主人真的想殺了自己。
從儲物袋拿出一個果子,這是慕禾早就為自己準備好“安樂死”的毒果,吃了後毫無知覺,就會直接掛掉,實在是行走江湖必備之物。
到時候可以再把肉身一起帶走,看看還能不能在原來的身體複活,免得新身體還得重新適應。
盯著光澤誘人的果子慕禾猶豫半天,突然間,一隻鸚鵡飛了過來。
“走,走。”
慕禾就和沙漠裏的人看到水一樣,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還算這隻死鳥有良心。
立馬跟著它繞過沼澤地,又繞過枯萎的花田,不知道走了多久,慕禾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隻是鳥是帶自己出去還是兜圈呢?
“你要帶我去哪?”她停下腳步。
像是發現什麽,她抓住那隻鳥,發現它腳上有傷。
對方身上有印記,就算是化神期來了肯定傷害不到它,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它自己弄傷的。
這隻鳥如此惜命,怎麽可能做出自殘的行為。
思索片刻,她還是跟在後麵,陰森昏暗的山穀真的沒有一絲明光,四處透著壓抑詭異的氣息。
越走迷霧越多,根本看不清地麵,不知腳下踢到什麽,慕禾差一點摔倒。
像是察覺到什麽,她拿出一盞鮫油燈,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這……這不是她家那師尊?!
怎麽自己還困死在自己的意識裏了?!
微弱的光芒下,男子那張臉透著些許蒼白,朗目挺鼻,棱角分明的輪廓褪去幾分冷漠,有種任人擺布的破碎感。
“師尊?”
慕禾隨手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他胳膊,然而當事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好像自己隨時都能殺了他。
“快了,快了。”鸚鵡焦急的在旁邊亂飛。
仙君每隔幾年都會陷入意識裏,然後會有個老頭出來捅他一刀,周而複始,就這樣被捅好幾次才會醒過來,然後就一個人閉關,誰也不理。
那個老頭剛剛還想殺了它,還好它跑的快,雖然不會死,可是很可怕啊!
慕禾不知道它再說什麽,蹲在那叫了半天,發現當事人依舊沒有動靜。
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試探,對方肯定在試探自己!
第二種,那就是走火入魔,困在意識裏出不去,說明他有心魔。
無論是哪種都和她沒有關係,這是對方的意識世界,自己肯定殺不了他,說不定又是試探。
正準備當做什麽也沒有看到,誰知遠方迷霧突然被風吹散,一陣狂風襲來,夾雜著一個人影和魅影。
“你是誰?”慕禾頭皮發麻。
怎麽這個小世界還會有其他人!
老頭逐漸露出真容,國字臉十分和善,可一雙眼睛死氣沉沉,穿著一襲黑袍身形不高不矮適中。
猶如聽不到她的話,手持一柄玄青長劍直接衝了過來。
慕禾也是想擋的,奈何這個老頭速度太快,所以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家師尊被捅了一刀,血濺三尺,衣袍染紅。
收了劍,老頭猶如行屍走肉一樣又消失了。
這一幕別提多詭異,慕禾整個人都僵在那。
眼看著當事人胸口的血洞在愈合,說明在這個意識世界裏對方不會受傷,隻是被困在這段心魔裏無法自拔。
所以那個老頭是誰?為什麽要捅他?
“師尊?”
她又走過去用木棍戳了戳他胳膊,見人還沒有反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對方醒不過來,自己豈不是得陪著一起困在這。
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她怎麽就剛好在對方走火入魔的時候進來這個小世界。
慕禾拿出一排銀針,試圖把對方紮醒。
可紮滿了腦袋人也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對方肯定需要一點刺激。
“魔界入侵了,掌門戰死,鉉宗要淪陷啦!”她大聲喊道。
果不其然,當事人眉宇幾不可見顫動幾分。
慕禾眼前一亮,繼續驚恐的說道:“九鸚被人扒皮抽筋,正派所有人都死了!”
鸚鵡撲騰著翅膀無言以對,為什麽不是她死,非要讓自己死。
男人眼簾微抬,抬手拔下腦袋上的銀針。
“師尊,您可算醒了!嚇死弟子了!”慕禾心有餘悸的吸口氣,別提多“擔憂”。
知道這是何處,紀頊不由看了她眼,陷入無聲的寂靜。
怕他還不清醒,慕禾繼續解釋,“您在自己的意識裏,現在必須得趕緊離開,不然待會會有個老頭過來捅您一刀。”
聽到“老頭”兩個字,紀頊眼簾微垂,呼吸有過一瞬間起伏,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一看那應該是個有故事的老頭,慕禾無意打聽別人的私事,隻能默默在一旁給鸚鵡包紮傷口。
反正被捅的又不是她,能出去就行。
這一定是斷極其陰暗的往事,不然小世界怎麽那麽陰暗,說明這是對方的潛意識形態。
天空忽然出現一個白洞,散發著無限光芒。
“出去吧。”男人神色不改。
慕禾並未急著離開,看樣子對方是不打算醒過來。
每個陷入心魔的人都是這樣,寧願沉浸在回憶裏也不願意回歸現實。
還是當個魔族好,直接終極形態,再怎麽入魔也隻會讓自己更強。
“那師尊您要小心。”
她也不磨磨唧唧,帶著鸚鵡直接進入白洞,下一刻就回到了竹屋外。
沒想到她這麽不講義氣,鸚鵡憤怒的飛來飛去,“過分,過分!”
慕禾不理它,直接回了自己洞府,她又不是救世主,更何況人家自己不願意出來。
難不成還得留下說一番心靈雞湯,什麽人要往前看,對人對己都是好事,陷在過去隻會讓自己止步不前。
她是一個魔尊,怎麽能救自己的死對頭。
不過那個老頭的身份的確讓人很好奇。
如果知道對方的心魔來源,是不是等於抓住對方的命門?
想起對方曾在那個海妖手中救過自己,慕禾還是決定去通知掌門一聲,他家師弟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