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傾心
到了此刻,東萊茶樓才傳來了不卑不亢地責問:「前輩這般肆無忌憚,莫非不將徐悲大師放在眼裡?」清脆悅耳,好似一個妙齡的女子。
一樓的躁動立馬安靜了下來,是啊,這東萊茶樓的產業可是屬於徐悲大師,身後有著無極聖宗的影子。
馬修掙扎著,卻是向韓軍爬了過去,相比於茶樓其他的食客,韓軍表現得淡定多了,甚至沒有看戲,這讓馬修覺得,眼前的青年絕不簡單。雖然韓軍沒有理他,馬修卻管不了許多,現實世界,沒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美好,尊嚴沒了還能掙,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聶磊根本不將徐悲放在眼裡,不緊不慢地上著台階,嘴裡冷笑道:「老子隨時恭候徐悲大駕!」
馬修艱難地爬到了韓軍的腳下,拽住了韓軍腳下青色的長擺,聽著聲音扭頭看去,便見聶磊從門口走了進來,站在那裡,低垂的眉毛卻是一觸,盯著韓軍一臉的驚異。
「那個青衣小子,轉過臉來。」聶磊不想怯了氣勢,語氣卻是弱了下來。
韓軍聞言,轉過臉來,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卻沒有一腳踹開馬修。
馬修盯著聶磊,只見聶磊眼睛一瞪,滿臉的驚恐,一股黑火瞬息間將他包裹,更是吐出一口血來,那黑火輕輕一閃,卻是出現了一縷縷紅色的血絲,裹著他逃遁而去,速度更快。
二樓那堅硬的木板直接出現一個燒焦的窟窿,黑漆漆飄散著幾縷煙霧,早已沒了聶磊的蹤跡。所有人都是一呆,反應過來之後全部是一臉的古怪,也知道馬修是找對了靠山。
門口處飄來一陣香風,卻是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進來,戴著面紗,露出的眉宇很是清秀,兩顆眼睛更像平靜的泉水,非常的清澈,施施然,將手一搭,卻是扶起了馬修,這才向韓軍屈膝一禮,道:「晚輩慕容曉曉見過前輩,打擾了您的清靜還請見諒。」
「嗯。」韓軍看了她一眼,平淡道:「你可知五年前神女墓的事情?」
慕容曉曉那清澈的眼眸閃過一抹異色,恭敬道:「晚輩在這茶樓之中倒也聽過一些傳聞。」
「說來聽聽。」韓軍端起茶杯,吹散了上面的縷縷白煙,又道:「少不了你的好處。」
慕容曉曉抬手挽了挽耳旁的青絲,柔聲道:「前輩詢問,晚輩自不隱瞞,只是此話稍長,不知晚輩能否對飲?」
迎著韓軍凌厲的目光,慕容曉曉不僅沒有怯場,那兩顆清澈的眼眸反而隱含著挑釁。
韓軍擺了擺手,道:「坐吧。」
慕容曉曉這才坐在了韓軍的對面,其實小小的心臟早已跳動得七上八下,很是忐忑。
茶樓中所有的食客無不對慕容曉曉佩服無比,這個掌柜不僅人美,而且膽大,看向韓軍的目光卻多了一絲嫉妒和自卑,被他們深深地藏在了敬畏之下,或許只有這種人物才配佳人傾心。
馬修盤膝坐在了旁邊,有一股神秘的氣體正在體內橫衝直撞,一條一條,纏夾著一個個若隱若現的金色符文,在這股力量之下,直接使得他的修為突破了桎梏,達到了仙尊中階的修為。
即便如此,這股神秘的氣體也沒有消失,馬修引導著它進入了神府,頗有野心地對著黑火衝擊了過去。那黑火顯然是一朵了不起的異火,在符文閃現的氣體之下,很快就柔和了下來,被馬修控制了起來,並且抹去了聶磊的印記,反客為主,取得了此火。
九陰地火,魂焰第九火,馬修又驚又喜,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異火,有了它卻是多了一絲進階聖主的可能,這真是莫大的機緣!如果不是這股神秘的氣體,憑藉他的修為想要反客為主卻是想也別想。
搖光星之外的一處虛空,聶磊悶哼一聲,眼眸中閃過恨意,卻是遁術更快,不做絲毫停留。
慕容曉曉撤去了結境,略感遺憾。韓軍沒能從她的口中得到可靠的消息,依舊擺了一個小瓶放在木桌之上,道:「多謝。」
「前輩可以去徐悲大師那裡打探一二,說不定他比我清楚呢。」窗外有陣清風刮過,正好掀起了她的面紗,露出一縷淺笑,但見一張絕美的容顏。
韓軍起身,對於那莫名其妙的一陣清風也不多問,依舊冷著臉面,就要離開。馬修卻是站起身來,對韓軍拜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天道有盈,此乃定數。」
馬修卻是笑道:「無論如何,晚輩還是感謝前輩,還請前輩告之住所,晚輩這就去籌集百萬元石。」
韓軍卻是不再多言,下得樓去。馬修略微猶豫,牙齒一咬,跟了上去。
精緻的閣樓長廊,慕容曉曉目送著馬修追著韓軍一起消失的身影,卻是輕嘆一聲,西風拂面,說不出的落寞。
里側有一侍女進來,掩住房門,隔絕了茶樓的喧囂,輕聲道:「小姐,您怎麼了?」
「唉~」慕容曉曉再次輕嘆一聲,落座在梳妝的銅鏡前面,摘下面紗,看著銅鏡中絕美的容顏,傷感道:「我的心裡有了他,可是他卻沒有我。」
侍女吃驚,疑惑道:「小姐,您說的就是剛剛那位拿著一把破石頭爛刀的公子嗎?」
慕容曉曉被侍女的沒見識還有真誠給逗弄得笑了,伸出羊脂般修長的手指,點了下侍女的額頭,氣道:「那可不是什麼破爛石頭,那可是太古神石呢。」
「哦~」侍女似懂非懂,也知道走了眼,隨即拉著慕容曉曉的胳膊害羞道:「可是小姐,你跟他才第一次見面啊!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地喜歡一個人呀?還有還有,那位公子的心裡沒有小姐,奴婢覺得他還配不上小姐呢。」
慕容曉曉好似沉浸在了回憶之中,痴痴地搖頭道:「不是的,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是我知道他許許多多的事情。」
「他是誰呀?」
「他是曠世奇才,有一面旗幟因他而生,他的身份叫做時空獵手。」慕容曉曉看向了身旁的小侍女,看著她早已吃驚得捂住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忍不住微微一笑,卻帶著些苦澀。
那一陣清風,什麼也沒有換來,哪怕是多看一眼。握著手中的玉瓶,慕容曉曉貼在了胸口,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他的溫暖。
東萊茶樓十里之外的一片廣袤之地,韓軍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冰冷道:「說吧。」
「想來前輩認得晚輩?」馬修有點忐忑。
韓軍道:「認得。」
「其實,其實、」馬修吞吞吐吐,最終鼓起勇氣,跪在地上悲嗆道:「其實晚輩是騙你的,晚輩根本不知道五年前神女墓的事情。我,我只是想懇求前輩一件事情,這才找了個借口想要拖住前輩。」
韓軍沉默著,摸著手中的石刀,看了看天邊的落日,許久才道:「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馬修驚顫地看了看那柄石刀,眼露羨慕。
這刀沒有收入存儲空間,只有兩種情況。對於弱者,以防襲擊,害怕耽誤了時間;對於強者,那麼一定是這武器有著不得不放在身邊的理由,而這大多數都是罕見的至寶。
死在了此刀手中,只怕連元神都難以逃匿,馬修的眼眸卻是被恐慌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