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說這句話看似無意,可聽在趙乾耳邊確實別有一番滋味。
他低下頭,心裡想著,自己之前一直靠著榮親王府小王爺的身份橫行慣了,從不知沒錢的滋味。
可現在不同,每次見蘇琉月算賬的時候,他才知道,他平時隨意的一頓飯就足夠平民人家的一年生活費。
一直都無法理解小師妹,為何對這一分一毛這麼在意,可自從三翻四次小師妹被誣陷,可每次他都無法幫她,總覺得自己無用。
「如今朝中局勢不好,邊疆那邊估計會起戰事」秦王沉吟了半天,突然提起今天早朝的事。
九皇子冷哼一聲,對此事似乎有很大的意見:「這個突厥實在太張狂了,居然不斷擾亂我邊疆,實在是欺負我們鳳朝無人。」
「今日早朝就屬你最積極,若是父皇真的答應你派兵突厥,你怎麼辦?」秦王無奈的搖頭,不認同的道。
氣憤的臉上,帶著興奮:「如果這樣,我願自動請纓殺向突厥!」
一旁的趙乾內心沉寂的火星子在復燃著,同樣興奮的很。
秦王點點頭,他也這麼想的,可如今局勢看來,忠勇侯一家無人出戰,其他的將軍早已年老,無人統帥。
恐怕這戰事,是不了了而之了。
「乾弟,你不知道,今天八哥在朝上。居然提出和談,你說這不是擺明漲了突厥威風嗎?」九皇子說起這個事,就想到八皇子,心裡就來氣。
秦王喝了口茶,眼睛打量著趙乾。
趙乾早已經心癢難耐,自己跟著小師妹專研兵書,習武。總算覺得有自己用武之地了。
「若是你想去突厥,帶上爺一個」趙乾激動的抓住九皇子的手。
九皇子愣了一下,他只是隨口說說,卻不知道他聽進心裡去了。
獃獃的將頭轉向最先起頭說起這事的秦王,卻見他眼底閃爍,心思飄遠,心裡便知道了。
自家四哥似乎,很希望乾弟參軍。
他雖然入朝不久,可對此時的朝局卻也是知道的。
如今只有四哥跟八哥最有資格競爭儲君,八哥跟四哥都有自己的擁護,唯獨父皇一直將兵權掌控的死死的。
更重要的是,如今突厥挑釁,西北軍卻無人鎮守,忠勇侯一家已無人,唯有提拔新的人掌控,而這些人選中,趙乾無疑是最合適的。
九皇子低下頭,心裡有些不高興他將心思打到趙乾身上,畢竟這看似簡單,可也隨時有生命危險。
相信,若是趙乾獲得兵權,八哥那邊定不會善罷甘休。
當然這些都是秦王的猜想,微帝也不可能將西北軍,這麼重要的一個兵權,交到一個毫無經驗的人。
這樣一想,便鬆了口氣,沒好氣的道:「你還是別了,皇叔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父皇怎麼跟你父王交代?」
說完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秦王,似乎在提醒。
秦王難得露出笑臉:「九弟說的沒錯,就算是父皇答應了,皇叔也未必會答應的」。
剛冒出的火星子,瞬間熄滅了,心癢難耐。
九皇子鬆了口氣,應該是自己想錯四哥了,歉意的舉起杯子對著秦王道:「四哥,今天咱們不談朝事,只喝茶怡情。」
秦王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樣閉口不談方才的事。
可趙乾卻心裡痒痒的很,原本和蘇琉月的親事要延後三年已經讓他煩躁不安了,現在又為差事煩擾。
「明天圍獵,咱們要不要比試一番?」九皇子興奮的問道。
秦王淺笑不答,只當做這事跟他無關,悠哉的繼續喝茶。
趙乾眼睛大亮,不知明天小師妹參不參加,好像她還不會騎馬,他下午要不要教她去?
現在總算有一件事自己比她強的了,心裡開心的開始做計劃。
九皇子卻不知道他的心思,以為他跟自己一樣,想到可以圍獵而高興。
喝了半個鐘的茶,趙乾終於忍不住趕人了:「你們公務繁忙,爺就不陪你們了」
話還沒說完,就站起身,叫來成財囑咐道:「趕緊讓人準備好熱水,爺要洗去這一身的汗味!」
趙乾突然趕人,讓聊的正歡的兩人愣住了。
他們好像說過今日休沐吧?
九皇子不幹了,他正開心著,這丫的能比他一個有公務在身的人忙?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什麼心思。
「不行,你今天必須陪我喝茶,下午去馬場騎馬」一把拉住,就要動身的趙乾。
秦王笑著搖頭,早已經習慣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不過……眼睛微沉,覺得趙乾對蘇琉月太過了。
趙乾楞了一下,可又不怎麼願意他一起去,要是小師妹知道九皇子也去了,會不會不開心?
「我……有事要忙,就不陪你去馬場了」目光閃爍著道。
他這番舉動瞞不過九皇子,依舊抓住他不放:「你忙什麼!爺跟你一起去」。
九皇子緊抓著他不放,趙乾有些急了,目光看向秦王求助。
偏偏秦王也不嫌事情大,清冷聲音未能隨他的心思說話:「九弟說的沒錯,我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忙,我們乾等著呢,都一起去吧」
趙乾老大不願意的嘀咕道:「你去的話,那還不如不去」。
「乾弟,你在說什麼?」秦王眼底帶著笑意,問道。
「沒……我只是說,我突然想起沒事可做,我們去騎馬吧」趙乾乾乾的笑了聲,落荒而逃。
日子一晃眼,就到了八月,金桂開的正香的時候。
存菊院里的金桂比往年開的更香,整個院子都瀰漫著香味,自從蘇琉月將蘇紫玉後來送來的香毒煉化后,除了異能提升到三層外,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現在侯府的任何事情都瞞不住她的耳朵。
蘇紫玉也來過這裡幾次,每次除了想從她身上得到琉璃簪子,就是打聽店鋪的事,甚至有意出高價。
經過半年多的整改,京城的鋪子,基本完善了。
蘇琉月讓翠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做上栓子讓人來接的馬車出了侯府。
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珠寶鋪子,時不時有富貴人家出入,看來蘇紫玉除了心機深沉,連做生意都有手段。
栓子撇了一眼對面的鋪子,憤然的道:「對面的鋪子之前和我們競爭,我們關門后,倒是成了這條街的獨門生意。」
蘇琉月笑著,從旁邊開的小門進入店鋪,沒有將栓子的憤然放在心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