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逢場作戲
「麽麽是嫌棄我住過的地方了?既然麽麽嫌棄栓子送麽麽回侯府」蘇琉月冷笑的看著她,囑咐栓子一聲打算不再搭理她。
回侯府?這怎麼行,要是讓夫人知道她就這么被遣送回去,定會要她好看。
「小姐,奴才沒嫌棄,奴才這就去打掃了」說吧不等栓子動手,立即轉身慌忙出逃。
剛剛回來的翠竹險些沒被撞到在地,看著李麽麽慌亂的身影,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小姐,這李麽麽就這么走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蘇琉月沖她調皮的眨眨眼,轉身擰起黛眉囑咐栓子:「你去將馬車整理好,順便去鎮上買來金銀元寶,哥哥的喪禮怎麼能少了我」
栓子黯然的點點頭,心裡擔心蘇琉月難過,又不敢說出口只能默默的點頭:「小姐那李麽麽怎麼處置?」
「讓莊子的人幹活的時候不必避開她,至於她若真的住的下去就讓她住下去吧。份利就按照俺們當初的待遇吧」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些日子她會好好的待她的。
栓子深長的一笑,點點頭:「那奴才這就去安排」。
顧麽麽默默的將東西收拾好,暗暗的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小姐,讓老奴陪著您一起去見少爺最後一面吧」。
蘇琉月嘆了口氣,前世她知道哥哥並未死,這次出殯只不過是白氏為了博得好名聲而立的衣冠冢。只是這些話她不能明說,否則對哥哥諸多不利。
「那好,翠竹你守在莊子,若是李麽麽兩人來搗亂,大可不必客氣」蘇琉月囑咐翠竹道。
栓子將馬車安置好:「小姐都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蘇琉月點點頭,扶著顧麽麽上了馬車。一路上顛沛,終於到了京城內。最後停在侯府門口,栓子跳下馬車,伸手挑開車帘子將蘇琉月兩人扶下馬車。
抬頭看著忠勇侯府門口一片白色,這個白氏的功夫做的不錯。今日是哥哥出殯的日子,進入侯府的都是當今權貴。
「你是誰,今日是侯府喪事閑雜人不可入內」門口接待的小廝見蘇琉月一把攔住不讓進去。
蘇琉月看了眼新來的小廝,嘴角抿起。身後的栓子冷著臉怒喝:「大小姐回府,快些走開」
「大小姐……我們侯府只有一個小姐,哪來的大小姐」小廝上下看了一下蘇琉月,一身簡單的喪衣未施粉黛,嘴角掛著一抹彎彎的淺笑,深邃的杏眼讓人不忍注視生怕陷入旋窩之中。
「你……你等等,我去問問」小廝遲疑了一下,咽了口水,不等蘇琉月等人反映過來就跑開了。
蘇琉月看了一眼進去的人越來越多,卻每一個認識的。看來這小廝還算機靈,不過她可是沒可沒想過傻傻的站在門口等。直接光明正大的往正堂走去。
跪在一邊的白氏母子三人遠遠的看到蘇琉月走來,當下站了起來張嘴就要責備。蘇琉月見到棺槨,正眼也不瞧,立即飛奔過來抱著棺木大哭:「哥哥,琉月來晚了。你怎麼捨得丟下琉月?琉月並無心來晚,只是……母親要琉月去莊子養病,若不是栓子告知,恐怕無法見你最後一面了」。
一起來悼念的除了朝廷官員,還有一些是和蘇悍出生入死過的兄弟,聽到蘇琉月的話當下氣憤的瞪著白氏母子三人。
「這白氏也太無法無天了,蘇小姐不必自責實在是有些人存心想要蘇少將軍泉下死不瞑目」一起和蘇悍在邊疆的李將軍三大無粗,身材威猛的他顯得十分突兀,可性格卻豪爽不做作。
站在白氏身邊的白寬先是反應過來,上前要攙扶蘇琉月,可惜蘇琉月緊抱著棺木哭的稀里糊塗。不得不一副感同身受抽泣著硬是擠出一滴淚水:「大妹妹母親也是太過憂傷才會忘記只會妹妹你,你身體嬌弱怎麼不在莊子好好休養這些奴才實在該死」
三兩句就幫白氏撇清,這白寬到底是在朝堂上混的早已已經是個人精了。
白氏點點頭,手絹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哭著跪在蘇琉月身邊,扶著棺木:「都怪我一時傷心過頭,差點釀成大錯,琉月不會怪母親吧?看你也清瘦了不少定是在莊子吃苦不少。」
「看來是琉月錯怪母親了,莊子里的人對琉月挺好的,每日能吃上鹹菜淡飯已是不錯了」蘇琉月凄美的擠出一抹淡笑,乖巧的道。
白氏臉色僵硬,一邊的白寬陰狠的看了一眼蘇琉月很快換成一副好哥哥的模樣:「哼,這些奴僕也太過了。定是將母親給你的月銀給貪墨了,等大哥喪事辦完定會要這些狗奴才好看」。
在坐的聽到這話都不由的在心底冷笑幾分,哪個沒聽說過前幾日蘇琉月狀告奴才仗勢欺人,看看人家一個孤女都走投無路了,都不願意回家訴苦直接告上官府,這府內的陰司大家都懂得也不戳破。
可這裡除了文官外,還有一眾耿直的武將,聽到這話立即不停歇了。特別是一向和蘇悍交好的李將軍直接發起惱來:「哪個不要命的膽敢欺負蘇家妹妹,蘇家妹妹莫怕,若是有人欺負與你大可告訴我,我李某什麼本事沒有,倒是有一身蠻力」。
蘇琉月感激的擦了擦眼淚,這人她自是認識的,當初哥哥被誣陷還是他站出來力保,結果還被連累發配南疆:「多謝李大哥,琉月感激不敬。日後有麻煩琉月定會叨擾。」
對蘇琉月並未像其他閨閣中的女子那般推卻,耿直的李將軍滿意的點點頭,回頭給白寬卻沒有好臉色了。在這裡的還有蘇琉月的母家,看到紛紛為蘇琉月抱不平也有些坐不住了。
「琉月乖孩子,我們盛家雖大不如前,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今後困難大可回來找舅舅」盛安上前心疼的道。
晚不出來遲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還真是時候。蘇琉月對這個舅舅不感冒,前世早已經將母親的母家看到透徹,哥哥得勝歸來的時候用盡手段巴結,落難后卻躲在背後冷眼相看。
「多謝舅舅」蘇琉月神色淡淡,輕聲道謝。
盛安站在原地很是尷尬,特別是同僚看他的眼神讓他實在不舒服,輕輕咳嗽了幾聲。不得不皺著眉頭看著白寬三人:「妹夫已死,琉月一個人無親無故,雖我盛家大不如前,但也敢在聖上面前冒死狀告。」
白寬心中睥睨,但如今場合不對,還是表示一副惶恐的模樣:「琉月的舅舅自然是白寬的舅舅,舅舅大可放心。今後絕不會發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