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者
李教官拿起掃把，二話不說地向張宇丟了過去，張宇隨手一接便接住了，臉上泛起得意之色，就在這時掃把上，突然有一道力猛地向後拉扯一下，張宇被掃把上的力一帶，搖擺著身體險些就沒有坐穩。
李教官驚奇的看向有些狼狽的張宇，學院的掃把都是合金製造，專門同來訓練學員的臂力和耐力，一把這樣普通的掃把凈重都有二十來斤，雖然她自己也是隨手這麼一丟，不過這樣丟出去的力道，少說也有百來斤的力，居然沒有把張宇扯倒在地。
張宇接過掃把用力甩了甩，連空氣都發出呼呼的響聲，張宇有些驚訝地說道：「這掃把還真有點重」
李教官收起驚奇之色，嚴肅的說道：「張宇，你上課睡覺，違反學院規定，罰你去打掃操場東邊籃球場，全部」
「啊」
李教官說完之後，班上不少人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張宇卻不以為然，心裡想：「不就是個籃球場嘛，不是整個體育場就行」，微微一笑拿著掃把走了出去，一幅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
張宇剛走出教室門口，李教官再度的拿起那本陳舊的書籍，抬頭望了望安靜的教室，滿意的笑了笑，低頭正要繼續講解通靈術。
「李教官，籃球場在哪邊」
門口張宇拿著掃把獃獃的站在那裡，擺著一幅無知的表情問道，李教官心裡不斷的狂抓，不過依舊是嚴肅的神情，說道：
「體育場的東南角」
「嗯」
張宇答了一個字便轉身離去，李教官對於張宇剛才的回復，著實不滿，心裡對張宇有了一種壞學生的印象。
張宇從一段大樓下來，拿著合金的掃把便走向體育場，進去體育場分清方向之後，緩步的走向籃球場。
走進籃球場后，碩大的場地讓張宇有些吃驚，現實總比想象的要殘酷太多了，張宇眺望著空蕩蕩的籃球場，在籃球場的西北不遠處，有一老態龍鐘的素衣老者，也拿著掃把在打掃。
學院有一些清理工，專門負責學院的衛生，所以張宇也是不以為意，拿起掃把就地開始清理起來，這時正值晚秋，落葉勝多，張宇用力的揮動掃把，不一會兒便掃完一個籃球場，雖然速度快，但是也是十分的耗力氣。
掃完四五個之後，張宇就覺得有些吃力，望著還有十來二十個這般大小的籃球場，心中暗自叫苦，以前送報紙雖說明天報紙幾百斤重，不過送報紙越送越少，越送越輕，而現在掃地卻是越來越重，越來越吃力，深感吃不消。
便走到一樹蔭下休息一會，突然想起還有一位老者，便開始巡察老者的身影，只見那老者依舊在打掃，張宇心想：「清潔工本來就是干這行的，比自己這個新手肯定是強十幾百倍的啦」當下也是沒放在心上。
後來，張宇越看越覺得奇怪，見老者一手拿著掃把柄的二分之一處，另一隻手拿著掃把柄的尾端的四分之一處，每個動作都是身體的腰部在擺動，掃把過處竟然不帶起一絲塵埃，張宇觀察了許久，起身學著老者的樣子，感覺比剛才輕鬆了不少，但是不管張宇怎麼樣做不到一絲塵埃。
老者也留意到張宇，見他學的還挺快的，嘴角微微上翹。
張宇用老者的方式掃了四五個場地，不僅不會覺得累，反而感覺越來越有精神，接著又掃了十幾個場地，跟老者也是越來越近。
掃了這麼多個場地，張宇依舊沒有領會到不染塵埃的方法，猶豫了一會，緩步的走向那位老者，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伯伯，我想向你求教一件事情」
老者聽到張宇的話顫身體了顫，深黑的眼眸仰視著張宇，張宇覺得這般請教不大好，便彎下腳，和老者同一視線，這時見老者，瘦小的瓜子臉上布滿了皺紋，皺紋間夾些傷痕，下巴處一亂蓬蓬的山羊鬍，濃濃的眉毛下深黑的眼眸。
老者說道：「有什麼事」
見到老者肯回應自己的問題，張宇臉上泛起喜悅之色，說道：「伯伯，我剛才看你掃地，一塵不染，我學了試了掃了這麼多個場地，還是做不到，所以特地向你請教」
老者淡淡的說道：「這和你學業有什麼關係，這沒什麼用，學來做什麼」
張宇緊接著說道：「我覺得這也是一門學問，學來以後防著天天被教官罰」
老者聽到張宇這樣說，老舊的臉上浮現出笑容，說道：「你這小子，這般怪，沒什麼事，不犯錯教官幹嘛要罰你」
張宇抓了抓後腦，笑著說道：「說實話，這課上的很無聊，我什麼都沒學過，教官說這十天都學什麼通靈術，那不是十天都無聊，我怕到時又睡著，被罰」
老者笑意更加濃厚，說道：「這樣的理由虧你想的出來，不過人還挺老實的，如果沒有基礎的話，可以反應給教官知道，她就會教你，就不用天天罰你」
張宇見老者笑的時候，嘴裡已沒有多少牙齒，不由的有些可憐老者，心中的敬意更加濃厚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說道：「我才剛來兩天，這時她忙著班上的事情，等過了月會再去打擾她，還望伯伯指教小子」
老者用手指了指張宇，見張宇臉上甚是誠懇之意，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要我教也可以，用這把掃把，幫我掃完這個場地」
老者說完便把手中的掃把遞給張宇，張宇見老者的掃把和自己那把一模一樣，一隻手去接。
哇
張宇接到老者的掃把一聲驚呼，連忙用兩隻手接著，張宇勉強的拿起老者的掃把，見掃把上的成色和自己的那把一模一樣，一頭霧水，心想：「這麼重的掃把，明明和自己的一樣，為什麼這把感覺比以前送的報紙還要重」
老者卻沒在意張宇的神情，從口袋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角，說道：「行不行，不行老頭子可是要走了」
張宇咬了咬牙，說道：「行，行，行」
張宇照著老者一開始的姿勢，果然感覺掃把減輕了不少，不過這種減輕對於張宇，沒有多大的效果，依舊是一把非常沉重的掃把，每掃一下，張宇感覺自己骨架都會隨之發出聲響。
過了十來分鐘張宇才掃了一小半，尷尬的向老者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