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來京
不過很顯然顧綰的擔憂是多餘的,含微這幾日一直纏著隋白,想要知道所謂的考驗到底是什麼。
但是奈何隋白就是悶葫蘆,自然是什麼也不肯說。
含微還從隋白的房間里翻出來許多經書,其中一本她還看過,乃是道德經,當初顧綰逼著含微把這本書給看完了,雖然一個字都沒看懂,但是含微還是記得道德經這三個字。
難道這隋白是個道士,隨意才什麼考驗的。
含微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那此番自己引誘這位小道士破戒,算不算是壞了人家的修行。
含微可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的人,所以她自然是直接找到隋白,問了這個問題,隋白非常肯定的說自己不是道士,真是自己的師父是道士,他一直想修道來著,可是,可是。
後來的話,隋白用其他的方式說了。
含微從來不知道原來愛情是這樣子的。
她看著漫天的大雪,暗自祈禱著要是可以永遠不停歇就好了。
只是此時顧綰倒是希望這該死的大雪干停下來,她都快被凍成狗了。
馬車的輪子陷到了雪裡,顧綰只得從溫暖的馬車上下來,徒步行走,走過這段荒無人煙的小道,前方行走的清微腳趾頭都露出了一隻,可是卻走得分外輕鬆,倒是讓一向自詡為身子強健的顧綰都覺得無奈。
此時走在前面的沈浪開口說道:「師父從小就修習道家身法,自然是常人不同的,不過夫人這樣的體質,在女子之中已然是非常厲害了。」
這清微笑眯眯的說道:「何止是女子之中,恐怕在男子之中也沒有如是這般好體格的。」
顧綰倒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打人了。
不好容易到了官道,這路方才好走了,顧綰趕忙坐上馬車,老頭子和沈浪坐在外面。
馬車慢悠悠的在路上晃悠著,倒是讓顧綰產生了一種這輩子都不可能到達京師的錯覺。
老頭子和沈浪說了好多道家真言,顧綰聽得直打瞌睡。
最終不負眾望的直接睡著了,此時坐在外面的沈浪毫不猶豫的打擊自家師父道:「師父,很顯然這個女人與道無緣。」
老頭子摸了摸鬍子,開口說道:「實在是可惜啊。」
這沈浪頓時一陣疑惑,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為何對於這個女子如此看重,還要我如此相助。」
「這女子乃是大明朝的一個變數。」
「變數?」
道家之術高深莫測,有時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是就算是如此也讓迷迷糊糊的顧綰,頓時一陣清醒。難不成自己的身份被人發現了嗎?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顧綰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的很熟,只是這清微微微笑道:「如是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
顧綰頓時有些無奈,她抬起頭,掀開帘子,對著清微說道:「方才真人所說的變數是什麼?」
倒不如子親口問出來,倒也省得人總時瞎想。
「既然是變數,那就自然無法預測,若是老夫知道了,自然會告訴如是的。」
顧綰頓時一陣無奈,估計這傢伙知道了,也不會告訴她。
這一路向北,倒是讓人有些意外,本以為會越來越冷,可是這南方倒是比北方稍微冷一些,而且這北方似乎沒有下多少雪,顧綰倒也沒有多想,只覺得是偶然,或許是老天爺可憐顧綰,所以把天氣變得暖和了一點。
可是這老頭子在田地里走了一圈之後,幽幽嘆了口氣道:「恐怕,今年又要鬧蟲災了。」
天氣一暖和,埋在地裡面的蝗蟲卵就凍不死,來年就會泛濫。
不過大明朝太大了,一年之中總是有幾個地方有災難發生。
只是越往北方走,發現越是嚴重,就連顧綰覺得有些嚴重了,只是就算是清微這樣的在世高人,也無可奈何,這個世上哪裡有人可以對抗自然呢?
這一路上,老頭子倒是沉默了不少。
夕陽西下之時,老頭子突然問道:「如是你說,數千年之後的人們,會是怎麼樣的?」
顧綰頓時一愣,心中一陣懷疑,可是看到清微嚴肅的表情,卻極為認真的說道:「肯定要比現在好,最起碼大部分人應該都能吃飽。「
清微聽完之後,笑了笑,開口說道:「那就好。」
顧綰看著清微這個笑容,頓時覺得這個傢伙似乎什麼都知道。
幾人行走了數月,終於在開春的時候到達了京師,又一次來到京師,顧綰的心裡大概會剩下疲倦,顧綰最先做的自然是要去找一找顧維鈞了。
畢竟他們兄妹已經有很長時間不見了。
顧綰到了顧府,任萱兒懷中抱著一個胖胖的小娃娃,小娃娃看到顧綰之後,甜甜的笑了笑,萱兒對著顧綰說道:「這是婉君,是個女孩。」
顧綰接過了小娃娃,頓時喜想起了自己遠在應天府的汝端,一時間竟然潸然淚下。
「此時我的汝端還在應天府,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
任萱兒頓時一陣難過,可是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顧維鈞晚間歸來,看到顧綰之時,頓時眼圈一紅,但是還是厲聲說道:「阿綰,你總是這麼任性。」
顧綰頓時有些慚愧,可是還是對著顧維鈞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助,哥哥。」
顧維鈞沉默了,他自然知道顧綰要做什麼。
就算是心裡一百個不同意,但是只要是顧綰的請求,顧維鈞大概永遠都不會拒絕。
「好,可是阿綰,你老實回答我,你和蘭君到底怎麼了?」
顧綰最怕顧維鈞問她這個問題,可是顧綰知道無論如何,她也沒有辦法逃避這個問題的回答,所以她就索性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把所有的苦衷都告訴了顧維鈞,顧維鈞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哥哥,你說我該如何?我又能如何,不是我放棄的他,是他不要我了,如果我還待在他的身邊,那我是什麼,汝端是什麼。我知道他有苦衷,可是這些苦衷比我重要的話,那我和他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