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夏仕
顧綰第一次當娘,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東西,如今聽到張媽說到這些,頓時心中放心了不少。
只是還是在小傢伙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的時候,顧綰就累的不行了,趕忙叫來張媽媽,張媽媽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笑著說道:「已經退燒了,夫人就放心吧。」
顧綰點了點頭,對著張媽媽說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一會兒,張媽媽你幫我看一看汝端。」
「是,夫人您去休息吧,我把含微那丫頭先打發出去,免得打擾到您。」
顧綰笑了笑,沒有說話,此時她真的是困得受不了了。
張媽媽看著顧綰睡著之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家夫人就是如此總是太過操心,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那個狠心的男人,竟然拋棄了一個如此好的夫人,當真是瞎了眼。
張媽媽將小傢伙哄睡之後,出去對著正在無所事事的含微說道:「你出去買些菜,一定要買東市場老李家的魚和南市場張家的雞知道嗎?」
含微一頓時一陣無奈,她忙開口問道:「張媽媽,用得著跑那麼遠嗎?隨便買一條不就好了嗎?」
張媽媽頓時不願意了,又開始給這含微說了一大堆話,說什麼她這是為了夫人好,倒是讓含微一陣無奈,只得老老實實的跑到東市場和南市場去買東西去了,這東市場和南市場可是相距甚遠,含微這一上午都浪費在路上了,好不容易將東西買齊了,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卻被一個男子給撞到了,手裡買的東西灑了一地。
含微頓時小嘴一咧,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眼前的男子顯然也不是故意的,只得趕忙賠禮道歉。
含微這大眼一瞪,開口說道:「道歉有什麼用?你可知道我為了買這些東西,我跑了多少地方?」
男子略微有些窘迫,趕緊從懷中拿出來錢袋,對著含微說道:「實在是對不住了,這算是在下的賠禮。」
含微十分滿意的拿著錢袋,十分歡快的跑回了家,把東西給撿起來,反正還能吃,喜滋滋的跑回家中。
此時這位男子身後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十分陰冷的看著含微離去的身影,冷聲說道:「這女子雖然長相不錯,可是卻如此刁鑽,倒是和那位有幾分相像。」
男子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凌絕你又何必處處針對她呢?我對於她已然只剩下追憶了,看開了。」
「那是她配不上先生,先生這樣的人,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能配的上?」
男子頓時一陣無奈。
「說來我相貌平平,算不上是多出色的男子,她的夫君乃是這世間一等一的美男子,說起來倒是我高攀了。」凌絕看到男子如此實誠的說著大實話,實在是有些無奈。
只得悶聲說了一句。
「在屬下眼裡,先生便是最好的。」
這男子頓時一愣,而後說道:「若是凌絕你是個女子,我定然娶你為妻。」
這句話一出來,凌絕立刻便不說話了,雖然他心中十分崇敬這位,可是性取向什麼的,真的沒有問題啊。
這男子長相平凡之極,只是身上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質,倒是在人群中十分的扎眼。身邊跟著凌絕,此人自然是多日不見的夏仕,這夏仕從河套歸來,本來是因為應天府陳家的事情,王偕秘密得到消息,說是這裡有個大麻煩,恐怕若是不管的話,此番陳彥閣便要落到此地。
王偕的根基本來就在南直隸,若是這位出了問題,恐怕就真的不怎麼好收場了。
只是估計此番王偕還是有一點點私心,既然顧綰在這裡,便想看看她最近到底如何了。
至於為何會找來自己的情敵來走這一趟,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或許這位知道自己跟顧綰已然太大的可能了,所以邊想著給這位一個安穩的歸宿。
畢竟此去河套之行,當真是不知是生是死。
他們甚至為了讓嘉靖大力支持,隱瞞了很多重要的情報,此時此刻的河套已然是危機四伏。
所以此時夏仕歸來,倒也是耐人尋味。
不過顧綰此時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在睡了個回籠覺之後,顧綰覺得神清氣爽,只是有些餓壞了,便趕緊吩咐眾人吃飯。
這含微獻寶似得對顧綰說道:「夫人,今日我出去白白得了好多銀子呢?」含微拿出來那隻錢袋,將一把碎銀子倒出來,顧綰定睛一看,倒還真的不少,趕忙問道:「你這是撿的?」
「不是,是我訛人家的,不,讓人家賠償的。」含微就把方才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顧綰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她開口說道:「你也是遇到了個好欺負的,若是遇到了旁人,可不得說你沒長眼睛呢?」
「明明是他先撞我的。」含微說的委屈,顧綰只當是玩笑並未當真。
只是此時院外突然有些敲門,這張媽媽正要去開門的時候,含微飛快的跑過去,開口說道:「我去開門!」
含微打開門,直接問道:「請問你找誰?」
抬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分外熟悉的人影,正是今天上午被含微訛錢的那個男子,含微頓時一陣心虛,朝裡面看了看,對著顧綰說道:「夫人,被我訛錢的那個人找上門來了。」
顧綰看了看,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說道:「他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夏仕走了進來,凌絕跟在後面。
「如是,好久不見。」
顧綰接過汝端,輕聲說道:「是好久不見了,快坐吧,張媽,去添兩雙碗筷。「
張媽媽和語秋下去準備了,只有含微還傻乎乎的站在這裡,她對著顧綰說道:「夫人,你和他認識?」
顧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認識。」
夏仕看著含微,微微一笑道:「我和如是算是好友,今日恰逢到了應天府,就想著來看一看如是。」
「原來如此啊。」含微又看著有些陰森的凌絕,開口問道:「他是誰啊?」
「這位乃是我的同伴,叫做凌絕,我姓夏單名一個仕字,姑娘可以叫我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