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回家
普天之下,便也只有皇后了。
只是皇後身子雖然一直不好,可是通過這些年的調養,卻也還算是保養得宜,怎麼會如此?」
嘉靖顯然是有些不相信,顧綰有些無奈的說道:「皇上自然可以不信,可是有些事情總會發生。」
嘉靖帝自從那次宮變之後,就變得越發不喜歡皇後起來,可是就算是不喜歡,卻也沒有到了知道皇後會死也無動於衷。
只是此時事情尚未確定,嘉靖卻也不好說什麼,便直接甩袖子離開了。
這位離開之後,一直侍候顧綰的小宮女一臉擔憂的說道:「夫人,您怎麼有做這樣的事情,好不容易把皇上給盼來了,您卻又把皇上給氣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顧綰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小宮女爭寵的這套理論。
她對著喋喋不休的小宮女說道:「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到時候若是你出宮了沒有依靠,自然可以來找我。」
小宮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綰,似乎覺得顧綰瘋了,顧綰倒也沒有怪這位,只是笑了笑,將這小宮女打發出去。
自己靜靜地想了想接下來該如何做。
這幾日天氣極為炎熱,說是那位中宮裡的娘娘中了暑氣,本來一位只是小病,可是卻未曾想到竟然惹了舊疾,這一下子,新病舊疾的,皇後娘娘一下子沒有挺過來,竟然直接去了。
皇后病逝,這可是國喪。
嘉靖傷心之餘,越發覺得顧綰這個女人不簡單,若她真的沒有預見的能力,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人為造成了這一切,可是顧綰卻又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她頂多是個聰明的女子,如何能在深宮之中謀害一國之母?
嘉靖對於這等神神道道之事最為上心,皇后病逝之後,這位陛下最先做的並不是安排後事,而是直接去找顧綰。
顧綰自然是已經早早準備好了。
嘉靖十分複雜的看著顧綰,一雙略微有些蒼老的眼睛變得異常深邃,只見他開口說道:「你到底是誰?」
此時顧綰已然在這位嘉靖皇帝的眼睛里看到了殺意。
「我就是顧綰啊,皇上。」
嘉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顧綰。
「陛下難道不想知道都大明朝的命數嗎?」
如說嘉靖之前是半信半疑,那麼此時嘉靖便是有七八分相信了。
顧綰將一張紙遞給嘉靖,輕聲說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說出來的,但是可以寫出來,我只能看到這麼多,饒是如此我再也看到任何未來了。「
嘉靖拿著那張紙,眉頭緊皺,片刻之後,他冷冷的看著顧綰,而後開口說道:「來人,把陶天師請來。」
外門站著的一個小公公領命,不除一刻,陶仲文便身著一身寬袍大袖,走到加精神身邊,並未行禮,倒是能讓人看出來,這位陶天師是如何備受恩寵。
「道君。」
嘉靖看著陶仲文,開口說道:「天師給看一看,這個女子的氣運此時如何?」
陶仲文十分隨意的看了顧綰一眼,而後面上一陣震驚。
「這女子氣運大亂,倒像是泄露了先機。」
嘉靖隨對於陶仲文的話,極為相信,此時他看著手中的那張紙,眉頭緊皺。
「來人,把這位女人送出宮,以後再也不允許踏入宮門半步。
顧綰立馬跪下來謝恩。
這一日清晨,顧綰換上普通女子的衣服,離開了這個囚禁她數月的宮城。
顧綰最後看了一眼這座輝煌的宮城,心中無比感慨,如果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
顧綰走出宮門的時候,看到一臉滄桑的顧知坐在馬車上,遠遠地眺望著,似乎在找著什麼。
似乎是發現了顧綰的身影,立刻激動的揮手。
饒是冷清如顧綰也忍不住心中感動,想來她這些年一直奔波,最為可憐的就是顧知了,顧維鈞一直想給顧知找一房繼室,可是顧綰卻一直拒絕,理由是自己已經老了,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了。
其實顧知和嘉靖年紀差不多大,嘉靖這個年紀都可以肖想顧綰這樣的年輕女子,顧知這樣清清白白的男子,如何不能再找個繼室呢。
只是顧知不想要給顧維鈞找麻煩罷了。
顧綰快步走到顧知面前,此時天氣熱的嚇人,顧知的額頭上都出汗了,顧綰不禁有些心疼,便開口說道:「爹爹,你直接在馬車之中等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出來,這大太陽的。」
顧知笑了笑,他開口說道:「我就是怕你出來之後,看不見我,維鈞還有公務在身,此時你在京師便只有我一個親人了,自然是要來接你的。」
顧綰一聽到這個接你,頓時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
顧知看到自家女兒如此傷心,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恐怕是在宮中受什麼委屈了。
顧知趕忙抱住顧綰,開口說道:「莫哭,阿綰莫哭。」
顧綰趕緊將臉上的淚珠抹掉。
「爹爹,我想回家。」
「好。」
顧綰和顧知一路坐著馬車到了顧府,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正在大門前等候的任萱兒,任萱兒身形似乎比之前要窈窕了一些,眉眼間多了幾分婦人的美艷。
而且腹部微微隆起,似乎是有了身孕。
顧綰看到任萱兒如此,自然十分的高興,趕忙下了馬車,走到任萱兒面前,十分親切的叫了一聲嫂子。
任萱兒在顧綰面前一向都是臉皮薄的,如今被顧綰這樣叫,自然是臉上一紅,而後輕聲說道:「外面怪熱的,快進來吧。」
顧綰隨著任萱兒到了內室,顧府倒是和顧綰離開之時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多了一個女主人,到底是多了幾分人氣。
此時顧綰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對著任萱兒開口問道:「蘇姐兒可說親了?」
顧綰不提這件事情還好,一提顧知就來氣,這些年他可沒少替這位的婚事操心,可是這位愣是挑挑揀揀,如今年紀大了,自然也不好說親,如今便也成了這京師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顧綰聽完之後,只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