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斷指
顧綰從睡夢中清醒,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外面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個地方下如此大的雨還真是讓人意外,此時天剛剛發亮,顧綰穿好衣服,以往此時寒玉都會準時出現在顧綰身邊,可是現在卻不見人影。
或許是睡過頭了,可是寒玉從來都沒有這樣過啊。
顧綰到寒玉的屋子裡看了看,卻發現沒有人,無奈只得自己回到屋子裡。
可是卻未曾想到遇到了一個人。
凌絕坐在顧綰的床上,看起來非常失禮。
「凌絕,你一個侍衛,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如此無禮的。」顧綰有些生氣,所以說話語氣重了一些。
她一直覺得凌絕就是個脾氣有些古怪,但是性子簡單的人,她甚至從未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直接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由於太過震驚,以至於顧綰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躲不及只得抬起了手,
她的手頓時血流如注,那把明晃晃的刀將顧綰的一根手指齊齊切掉了。
十指連心,一聲慘叫無比凄慘。
凌絕雙眼一凌,正要往顧綰身上補刀,卻被憤怒不已的顧綰一腳踢開,顧綰力氣極大,這一腳確實讓凌絕都有些吃不消,可是凌絕畢竟是練過武的,一個反身,便制住了顧綰,顧綰自然百般掙扎。
她開口說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我討厭你。」
凌絕的聲音十分冷漠,讓人聽了莫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若是殺了我,夏仕是不會原諒你的。」
「那我便不讓他知道。」凌絕笑的十分陰險,顧綰頓時覺得一陣絕望,她只覺得自己的性命,似乎真的要了結了。
可是她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
她不能死。
凌絕的那把刀沒入了顧綰的手掌,顧綰緊緊握住那把刀,凌厲的刀刃幾乎將顧綰整個手掌隔開。
可是顧綰依舊不鬆手,凌絕陰狠的笑道:「你就感覺到不到疼痛?」
凌絕的另一隻手卡住顧綰的脖子,顧綰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她頓時感覺到一陣混沌,喉嚨跟著火一般,整個人處於瀕死的邊緣。
「你必須死。」
話音未落,不見蹤影的寒玉抱著已然昏迷的夏仕走到屋子裡,對著凌絕說道:「你必須放我我家主人,否則過不了多久你家先生就要命喪黃泉了。」
寒玉最擅長使毒。
凌絕看了一眼夏仕的臉色,頓時一陣震驚。
「我剛才就該殺了你!」
「你說的對,可是你沒有殺,快放了我家夫人,否則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家先生,畢竟就算是沒有這毒藥,你家主人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寒玉看著凌絕,凌絕冷冷的笑了笑,將依然昏迷的顧綰扔到床上。
「今日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凌絕接過夏仕,絕塵而去。
寒玉此時才能到前面去看一看顧綰的近況。
「夫人!」寒玉看到了顧綰已然血肉模糊的左手,那隻手只有四隻手指,另一隻不翼而飛。
顧綰醒來的時候,身上無一處不同,甚至連說話都說出來,之前的事情讓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甚至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實少了一根手指,上面還掉了一大塊皮肉,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此時寒玉便在她的身邊,顧綰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夫人您不要會所話了,休息一段時間,才能說話,凌絕暫時不會威脅到您了,等到你傷好一些了,我們就離開這個地方。」
顧綰搖了搖頭。
「夫人,我了解凌絕,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寒玉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但是此時要改口,卻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夫人,有些事情,我以後在告訴您行嗎?」
顧綰搖了搖頭,似乎非常著急,可是此時她都不能說話了,還能拿寒玉如何呢?
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夏仕的聲音,似乎凌絕也在,一想起來凌絕,顧綰頓時下意識的一抖。寒玉趕忙安撫住顧綰,對著外面的夏仕說道:「先生請回吧,夫人還在睡著。」
「夫人是生病了嗎?為何睡了這麼長時間。」
「是的,先生請回吧。」寒玉都把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了,夏仕自然不好強行在此逗留,便跟著凌絕離開了。
待到凌絕離開了,顧綰才終於放鬆起來。
「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為夫人報仇的,無論誰傷了夫人,我都要讓她付出代價。」
顧綰沒有說話,只是十分狐疑的看著寒玉。
「夫人餓了嗎?」
顧綰自然沒有辦法說話,只得自己點了點頭,看著寒玉離去了。
顧綰閉上眼睛,待到在此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凌絕站在她面前。
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她。
「呵呵。」這聲冷笑讓顧綰情不自禁一抖。
「我現在殺不了你,多虧了寒玉,可是若說我廢了你一條胳膊,弄瞎了你一雙眼睛,她也奈何不來了我,你說是不是?」
顧綰看著凌絕從懷中拿出那把雪亮的匕首,頓時嚇得無法呼吸,此時她身上有傷,甚至不能說話,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寒玉又不在,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來救她。
顧綰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王偕的名字。
「你在幹什麼!」猛然間聽見夏仕的聲音,顧綰睜開眼睛,拚命發出一些難聽之極的聲音。
夏仕循著聲音,走到顧綰面前。
「怎麼又血的味道?」夏仕問道,此時凌絕把手中的刀收起,對著夏仕說道:「哪裡有血的味道,先生一定聞錯了。」
「你為什麼會在夫人的房間?」
「寒玉去做飯了,我在這裡照看著。」
夏仕有些狐疑,他走到顧綰床邊,開口說道:「夫人,你剛才為何發出那樣的聲音?」
夏仕伸出手,卻猛然被一隻手捉住了,那隻手上充滿傷痕,甚至還少了一根手指。
顧綰髮出嗚嗚的聲音,臉上已經充滿了淚痕。
夏仕頓時有些不可置信。
他開口說道:「夫人,是你嗎?你的手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能說話了?」
顧綰很想告訴他一切,可是此時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