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野望
這位張大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直接拂袖離開了。
倒是讓站在堂上的王偕一聲長嘆。
看來這一次當真是遇到了件麻煩事情。
此時此刻。
鴻元與阮玉關押的大牢之中,顧綰又一次出現,她手裡拿著一個籃子,走到阮玉的牢房門前,將手中的東西一件件放下,並且開口說道:「這一次夫人你表現的非常不錯,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這樣說,知道嗎?」
阮玉看了顧綰一眼,開口說道:「只要夫人能救大師,我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顧綰看著阮玉這番模樣,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憐惜,她開口說道:「一個女子若不是因為愛那個男子至深,又怎會願意為他去死?」
阮玉聽完之後,面色一白,看了鴻元一看,然後就如同觸電一般轉了回來,就好像瞧了這位禪師一眼,便是天大的罪過一般。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明日夫人就會被判刑,若是一人攬下所有的罪行,恐怕就要上刑場赴死了。」
顧綰以為這位鴻元大師依舊什麼話都不會說,可是卻未曾想過,這鴻元大師竟然開口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聲音冰冷,和之前超然脫俗的禪師,似乎並不是一個人。
顧綰心中一動,忙開口說道:「大師這麼說,倒是讓我有些難過了,我如此盡心儘力的保全大師,大師卻如此說話,你可之後若是你真的被落下了這個罪名,我夫君在這昌寧就待不下去了。」
「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此時鴻元雙目通紅,看著顧綰,似乎顧綰便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毒婦一番。
只是此時顧綰並沒有說話。
「只有大師說實話,我們才能真正的從現在這個困境之中掙脫出來,否則你和她的結局都不會好。」
王偕從陰暗的角落裡出來,身上還穿著一身官服,倒是襯的整個人英武不少。
鴻元沉默了,
王偕走到鴻元身邊,開口說道:「大師之前在大堂上說的話,我確實一個字也不相信。」
王偕這番話說完之後,顧綰也是沒來由的一驚。
王偕似乎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昌寧離尋甸不遠,此地看似十分貧窮落後,可以說是這一代最為貧窮的地方,但是這些日子以來,經過本官的私下調查,卻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鴻元眉頭一皺,顯然是被王偕說中了要緊的事情。
「與這件事情相比,這件案子倒是顯得微不足道。我說的對不對,鴻元大師。」
王偕說完之後,便帶著顧綰來開了陰暗的大牢。
此時天色尚早,晴朗的過分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顧綰看著王偕一臉凝重,顯然是遇到了更為棘手的事情,她趕忙開口問道:「夫君到底是怎麼了?」
「這些事情我以後在同你說,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如是,你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這個地方?王偕,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以後再同你說,此時你先離開。」此時的王偕不容許顧綰有任何的異議。
趁著夜色,顧綰和寒玉乘著兩匹快馬離開了昌寧,前往永昌衛。
此時此刻的昌寧縣衙,倒是顯出幾分凝重起來。
王偕站在屋檐下沉默不語,此時李百戶看著王偕,有些猶豫的說道:「大人,難道此番我們不通知錦衣衛嗎?」
「就算是我不說,李百戶不是也通知過了嗎?」
李百戶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那位夫人雖然是非常聰慧,可是若真是心細如塵觀察入微,便也只有這位了。
「大人贖罪,卑職也是奉命行事,指揮使大人也是擔心夫人的安危。」
「如是與那位陸指揮使非親非故,為何會如此傷心,恐怕這次還是因為沈千戶的事情吧。」
李百戶眉頭皺起,開口說道:「確實因為沈千戶。」
「我倒是好奇了,這位出身低微的沈阿飛,到底是為何竟然會受到那位如此青睞。」
「這件事情,下官就不知道,只是按照那位的吩咐,小的是一定要保護大人和夫人的安全。」
李百戶說完之後,王偕突然笑了起來,王偕本就生的極好,這一笑更是襯的漫天繁星都亮了幾分。
「恐怕就算是錦衣衛也管不了這件事情。」
是夜,顧綰和寒玉徹夜趕路,顧綰總覺得寒玉知道些什麼,可是無論顧綰怎樣問,這寒玉卻都是一言不發,倒是讓顧綰十分的著急。
她總覺得這一次,王偕一定是瞞了她很重要的事情。
待到天亮之前,兩人總算是找到了一處落腳的地方。
顧綰對著寒玉說道:「寒玉。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都未曾離開我,只是我卻覺得你似乎知道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寒玉面色一變,可還是開口說道:「大人都說了,有些事情到了時間自然會告訴夫人的,夫人不必緊張,大人的性子你也應該知道,他並非那種不知進退之人,只是這一次,若是夫人還在,可能會拖累大人。」
顧綰聽到寒玉這樣說,頓時覺得心中一震。
「他到底要作甚?」
寒玉坐下來,為顧綰擦了擦臉,開口說道:「夫人,大人的才華,您也應該清楚,他如何甘心只做一個無權無勢的知縣,他如何甘心做夫人的陪襯,您可知這天下人如何說大人,夫人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子,這世上又有這個男子能站在您身邊。」
寒玉說完之後,顧綰一陣沉默。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王偕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總以為她找到了這樣不同於常人的男子,可是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人都一樣。
寒玉看到顧綰如此,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夫人,大人這樣做,也是因為想要好好保護夫人你,因為他發現,就算他願意和夫人過簡單的日子,這個世界也絕對不會給他機會,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大人身為謝氏子孫,他要擔負的東西太多,容不得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