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苦短
顧綰按照心中所想,對王偕一一道來,只是顧綰到底不比王偕這樣從小接受過系統教育,所用文字十分白話,倒是讓王偕有些費腦筋。
待到整篇文章寫下來之後,王偕頓時覺得一陣腰酸背痛。
待到明日在譽抄一遍,方才了結。
顧綰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趕忙拉著王偕站起來,開口說道:「是不是很累啊,我給你捶一錘。」
王偕雖然心中好笑,但是卻沒有阻止顧綰的此番動作,難道顧綰如此溫柔,自然是要享受一番的。
「夫君應該早就知道我肚子里沒有多少墨水。」
王偕將顧綰攬到到自己懷裡,然後附在顧綰耳邊說道:「如是肚子里的墨水和我們不同,這點為夫還是知道的。」
顧綰頓時有些害羞,四顧左右而言它道:「你學的是什麼字?」
「米蒂。」
「倒是頗得精髓。」
王偕笑了笑說道:「多謝夫人誇獎,夫人這一手狂草卻也不錯。」顧綰一聽,頓時惱羞成怒,伸出手就要去打王偕,王偕眼疾手快抓住那隻手,然後開口說道:「夫人且慢,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王偕拉著顧綰到自己的懷裡。
「什麼事情?」
「如是今年方才十六歲,如何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無論從方面來說,都不合乎邏輯。」
顧綰眉頭一皺,從王偕身上站起來開口說道:「若是我告訴你了,你肯定會覺得我瘋了。」
王偕笑了笑說道:「自然不會,如是放心。」
顧綰嘆了口氣走到窗前,心思百轉之下,開口說道:「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我再告訴你,如何?」
王偕笑了笑說道:「好,如是什麼時候願意了,再告訴我。」
「我累了,休息吧。」
王偕面上一苦,然後點了點頭,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日早晨,顧綰悠悠轉醒,發現身邊早已沒有了人,抬頭一看,發現王偕正在譽抄,此時被窩裡十分的暖和,顧綰卻爺不想出來,所以還是躺在床上,她叫了聲:「王偕?」
正在伏案寫作的王偕一頓然後轉過身子,開口說道:「如是醒了,恰好我已然譽抄好了,不若給你瞧一瞧?」
「拿過來了吧。」顧綰從床上做起來,結果宣紙,一字一字的看了下去。
看完之後,趕忙:「夫君當真是好文采,這一看倒是比昨日還要好上幾分。」
「如是可是要給什麼獎賞?」王偕笑著說道,顧綰前傾身子拉著王偕的肩膀,御賜香吻一枚。王偕哪裡願意正欲以牙還牙時,門被推開了。只見語秋端著一盆水,進來了,看到兩人如此親昵的樣子,頓時下的趕緊出去了。
王偕頓時一囧,只得站起來,一臉尷尬。
顧綰笑著說道:「我要起床了。」
兩人用過早飯之後,穿戴整齊,便準備到知府衙門一趟。
待到了知府衙門,將東西交給皂班。時間還尚早,顧綰看了看天色,開口說道:「你今天下午就該走了。」
王偕笑了笑說道:「此時天色還早,如是想要去哪裡,我陪你一起去。「
「哪裡都不用去,我們回家吧。」
王偕一愣,心中愧疚,但是還是握緊顧綰的手,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家中,顧綰拿起來那件一直沒有完工的衣服,對著王偕的身形比了比,卻依舊不是很合身。
王偕拿過來衣服,看到那凌亂的針腳,頓時有些無奈,他找出來針線,又在有些地方縫了縫。王偕的針線活十分細緻,這讓顧綰這個粗糙的女子有些尷尬。
王偕笑了笑說道:「這些日子以來,在馬場里學的。」
顧綰頓時一愣,心中一陣七奇怪,這到底什麼樣的地方,還能教會一個大男子縫衣服。
「以後這樣的事情,都交給我坐吧,如是就好生休息著,我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累。」
顧綰看著王偕這般模樣,頓時一陣感動,她真的是很幸運,竟然可以遇到這樣的一個男子,顧綰敢打包票這樣的男子,就算是現代也是很少的。
可是卻讓她給遇到了。
時間匆匆而過,顧綰吃了一頓王偕做的午飯,雖然味道一般,可是顧綰卻吃的十分香甜。只是過一會兒,王偕就要走了,顧綰心中即是不舍,又是悲傷,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顧綰送王偕到了城門口,直到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此時顧綰心中一陣空嘮嘮的,卻也不想回到家中,只得到太原城牆上轉悠了一遭。此時,天色已晚,遠處的地平線是一片紅色,天地彷彿融為一體。
甚為壯觀。
顧綰站在城牆上,沉默不語,只是就在此時顧綰身邊走過來一位男子。
「顧娘子?」
顧綰轉過頭來,恰好看到了一身戎裝的林肖琮,頓時一陣驚訝。
林肖琮看到顧綰的髮型,頓時心中一陣吃驚,口中說道:「娘子已經成親了?」
「是啊,今年七月。」
「那,真是恭喜了,卻也不知道誰這麼有福氣,竟然能娶到像娘子這般的人兒。」
顧綰笑了笑說道:「剛剛被流放太原的狀元郎,王偕。」
林肖琮一震,趕忙開口說道:「實在是對不住,娘子莫要憂心。」
顧綰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係,她看著遠處的夕陽,開口說道:「方才我才送走他。」
「乃是晉中馬場?」
「是。」
「那真是辛苦了。」
顧綰轉過身子,看著林肖琮,而後開口說道:「將軍怎麼會出現在太原?」
「跟隨主將前來晉見尚書大人。」
「原來如此,卻也不知道將軍這次順利與否?」
林肖琮苦笑一聲,開口說道:「任重而道遠,今年大雪下的早,估計我們又要提前布防了,只是此時邊城十室九空,恐怕解析來啊俺答劫掠會越來越深入,娘子一定要當心。」
「多謝將軍關心,只是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如果以現在我大明軍隊俺答相比如何?」
林肖琮沉默片刻,而後沉吟道:「根本沒有辦法比較。」
「為何無法比較?」
「此輩經年戍守,身無掛體之裳,日鮮一餐之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