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密信
老頭子一陣頭疼。
趕忙轉身離開,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這個丫頭遠點兒。
可是顧綰哪裡肯讓這傢伙走,直接一個大跨步擋在老頭子面前,有些不自量力的說道:「老頭子你現在走了,我該怎麼去找你?」
老頭子頓時感覺到頭疼欲裂,他背過身子開口說道:「我叫黃錦,估計小丫頭你以後也見不到我的,就不要在我面前耍那些小心思了。」
黃錦,顧綰眉頭一皺,暗道不妙,她還心說這大明朝怎麼會有這麼忠貞愛國的老頭子,原來是這位,那這番周折,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顧綰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突然一陣人聲。
誰來也真是不巧,今日這嘉靖陛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在宮裡呆的悶了,又或許是夢到了什麼,反正一大早起來就說要去剛剛修建完成的大神元殿,說是在大雪紛飛之間,應該更顯肅穆。
這嘉靖乃是出了名的不按套路出牌,但是他是皇帝,所以自然是他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嘉靖帝身邊的小太監眼尖,正準備進門的時候,恰好看到這兩人。
嘉靖身邊的小太監開口說道:「那個老人家好像是黃公公。」
嘉靖帝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定睛一看,而後說道:「倒真的是,這老東西大雪天在這兒跟一個小丫頭渾說什麼?」
「奴婢去將黃公公叫過來。」
「不必,我們去看看。」
此時黃錦正被背對著嘉靖帝一行人,以他的耳力早就聽見嘉靖一行人的話了,他趕忙悄聲對顧綰說道:「快叫我乾爹!」
顧綰一愣,有些摸不清頭腦。
「快!」
「乾爹。」
這個詞總是給顧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奇怪。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大雪天的,一個人上京城,若是你父親知道了,又該有多擔心,真是不懂事。」
顧綰一陣懵逼,可還是點了點頭。
「黃伴,你不在大神元殿里好生待著,怎麼外面待著?」
黃錦一楞,趕忙轉過身子看到一身便衣的嘉靖帝,頓時一陣慌張,趕忙拉著顧綰跪下,開口說道:「老奴參見陛下。」
「朕問你話呢。」
黃錦看了看顧綰,顧綰低著頭,死活不敢抬頭,她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到京師不過幾天就見到了皇帝。
當真是令人有些無奈。。
「這位是老奴前些年認得乾女兒,陛下可還記得前些年,老奴在外面解救了一個被人販子拐賣的小丫頭,當時就給了她點銀錢,讓她回鄉了,這小丫頭也是個有孝心的,當即便認了老奴當乾爹,陛下也知道老奴是個無根之人,自然心中有幾分願意的,便答應了,誰知道這小丫頭,在這大冷天里,就來京城來找我來了。」
嘉靖摸了摸鬍子,開口說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
「今日本在殿中打坐,為陛下守著這大神元殿,小太監過來說老奴的乾女兒來了,一時間老奴也沒有想到是誰,所以才出來看看,恰好讓陛下看到容忍了。」
嘉靖上下看了顧綰一眼,而後開口說道:「小丫頭站起來吧。」
顧綰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低著頭不敢看著這位皇帝陛下,不過顯然這位陛下也沒有心思關注顧綰。
「陛下還是快進去吧,這外面怪冷的。」
待到幾人進去之後,顧綰方才抬起頭來,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位後世有名的陛下長什麼樣子。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從宮門裡走出來一個小太監,小太監對著顧綰說道:「黃公公帶話,你辦完事情,就趕緊回太倉吧,若真是出了什麼幺蛾子,就算是公公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顧綰……
小太監說完之後,塞給顧綰一張紙條之後,便離開了。
留在顧綰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無限惆悵。
反正總算是有了個容身之所,這老太監雖然有些坑爹,可是還算是靠譜兒,為今之計,也就只有回到居所,等消息了。
顧綰按著地址,來到了一處十分隱僻的宅院處,上前敲了敲門,便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開門,顧綰拿出來玉牌,小廝看了看就讓顧綰進來了。
宅院很大,內里十分精緻,倒是有一種江南園林的感覺,
「娘子請吧。」
一個侍女領著顧綰到了房間,又為顧綰準備好了洗澡水,顧綰終於算是洗了一回十分舒心的澡,吃過了飯,就睡去了,
一夜無夢,倒是比住客棧要好太多了。
幽幽寒夜將過,王元美輾轉難眠,他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阿綰雖然膽大心細,生性果敢,可是畢竟是個女子,這京師魚龍混雜,她生的如此貌美,在那種地方又會如何,當真是讓人擔心。
方才若是他脾氣好一些,好言相勸,將阿綰帶回來就好了。
人一旦起了後悔的念頭,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王元美從床上坐起來,穿好衣服,天未亮的時候,就出去了。
到了那間客棧,卻得知阿綰昨天就退房了,一時間有些擔心,便在到這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之中四處尋訪,一直同行的人看到王元美如此,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此時他們最應該做的正是好生溫習,可是情之所至,他又如何能勸說的了呢。
王元美自然不可能知找得到顧綰,顧綰此時正在黃錦的府邸之中閑逛。
黃錦的宅院十分精美,此時大雪紛飛,卻是別有一番風味,按說顧綰這輩子算是南方人,太倉自然是不會下雪,所以看到這江南園林之景與皚皚白雪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只是這黃錦家的下人無趣的狠,一句廢話都不會講。這倒是讓顧綰有些無聊。
而且最無法容忍的是,這些人似乎有意識的不允許顧綰出門。
每次顧綰接近大門的時候,都會被一群丫頭給拉回去。
顧綰每次問那位總管的時候,他總是只對顧綰說兩個字。
「放心。」
顧綰自然不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