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很聰明,卻沒想到原來不過是我高估了你而已。”黑衣人頗為惋惜地說到。
沈浪心裏一沉。“哼,你又想玩什麽把戲?”
“不不不,在你麵前我沒必要跟你玩把戲,隻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今天的任務是殺了殷素,而不是要帶走她。沈浪,你現在知道你犯了什麽錯嗎?”
沈浪眼睛一眯,他怎麽就忘了,殺手的第一原則就是,不擇手段完成任務。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沈浪咬牙切齒地說到。
“那可由不得你。”黑衣人說完,雙手成爪就朝沈浪抓了過來。
“十步一殺不留痕,五步一殺見鬼門,沈浪,我今天就領教一下你這殺人絕技。”
“會給你機會的。”沈浪不敢怠慢,傘兵秋葉在手,雙手成拳飛快地朝黑衣人刺了過去。速度很快,黑衣人的速度更快,當沈浪的傘兵秋葉剛剛到達黑衣人的眼前之時,黑衣人的雙手已經抓到了沈浪的肩膀。
但是沈浪的反應快,一手抽回的同時用力地抓向自己的肩膀,當黑衣人想要撤回的時候,已經被沈浪抓住了手腕。
“哼,有長進。”
沈浪邪魅一笑,內力瞬間聚攏,然後飛快分散,雖然黑衣人看不到他體內的變化,但是手腕上傳來的壓力和痛感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輕敵了。
“沒想到,你進步這麽快。”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沈浪陰森森地說到,然後趁他分心,用力朝他的胸口拍去。
但是黑衣人畢竟身負絕技,雖然被沈浪擒住但是他也絕非泛泛之輩。
當沈浪的手掌距離他的胸口不到一公分的時候,沈浪隻覺得自己另外一隻手手掌一滑,再看黑衣人已經站在了數米之外。
“可惡。”沈浪暗罵一聲,他居然在這個時候施展了靈蛇術。
“桀桀,沈浪,雖然你進步不小,但是你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沈浪聞言就黑了臉,他想起當初在鬼森林自己是怎樣敗在了黑衣人的手裏。“哼,那我今天定要一雪前恥,看招。”
大喝一聲,沈浪猛地竄起就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得逞般嘿嘿一笑。“等你很久了。”
兩個人當下就糾纏在了一起,劈裏啪啦的聲音從客廳直直地傳到了臥室,殷素躺在床上提心吊膽地聽著,尤其聽到沈浪的呼喝聲更是緊張地連心髒都要窒息了。
很久很久之後,殷素發現外麵的聲音好像沒有了,她嚇得全身一哆嗦。雖然沈浪在三叮囑她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能出去,但是耐不住心裏的焦躁,殷素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但是當她剛剛從床上下來的那一刻,忽然天花板上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殷素一驚,嚇得當場就坐在了床上。驚恐地瞪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天花板。沈浪檢查過的,天花板根本沒有任何出口可以讓人從裏麵下來,就連排風口都在客廳和衛生間,臥室裏都是密封的。
那麽剛剛的聲音到底從哪裏來的?
殷素屏住了呼吸,睜大眼睛繼續盯著天花板。可是等了許久卻再也沒有聽到剛剛那般響動。
殷素覺得,自己是太過神經過敏了。當下便舒了口氣重新往外走去。
但是當她剛要扳動門把手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腦後一涼,剛要轉身就感到脖子一痛眼睛一黑,整個人就栽了下去。
沈浪完全沒有察覺到臥室的狀況,剛剛結束了一波對打之後,兩個人正虎視眈眈地尋找機會。
這一次黑衣人的確站了下風,他以為沈浪是個君子,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這客廳裏設置了N多的機關,不管他退到哪裏都會沾一身騷。
“沈浪,真有你的,居然耍這點心機。”
沈浪嘿嘿一笑。“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我豈能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把人活活殺死,你還是太小看我了。”
“的確,但是我卻沒想到你也會這些卑鄙的招式。”黑衣人啐了一口,不敢亂動。原來牆壁上那些異常光滑的油都是沈浪的傑作,這還不算,他居然算準了自己的每一步,在他退後的地方全部灑滿了同樣的油。讓他站都站不穩。
“這不是卑鄙,而是聰明。我問你看,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殺了殷素。”沈浪問到。
“作為殺手,你說我能不殺嗎?”黑衣人冷哼一聲,好像在聽他說笑話一樣。
沈浪糾結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何,我其實並不想至你於死地。但是,在你和殷素之間,我隻能做出一個選擇。那你就受死吧。”
話出語落,沈浪好似下定決心一般,重新拿出傘兵秋葉。原地站了十多秒鍾之後,突然朝黑衣人飛了過去。
是的,他是“飛”過去的,或者可以說是直直地縱了過去,隻是腦袋和身體保持著一條直線而已。
黑衣人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他居然可以將內力發揮到如此的境界,雖然隻是借助了旁邊的桌椅但是以他“飛”過來的姿態來看,隻要他有更多的時間,或者再多一個老師出來調教,勢必會成為華夏國的奇跡的。
這麽想著,沈浪已經到了跟前。黑衣人下意識地揮出靈蛇掌就要跟沈浪硬碰硬,但是雙掌卻全部被沈浪給“吸”到了手裏。
“不可能。”黑衣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珠,他練的是靈蛇術,全身光滑就像一條蛇,一般人想要抓住他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可是現在,他的雙掌竟然輕易被他給抓在了手裏。而且還控製了他的手腕,讓他想滑出來都是空想。
內力完全不敢使出,天知道沈浪居然偏巧不巧地控製了他的脈門,他的雙手腕剛好就是他內力的源泉。
第一次被抓住,是因為輕敵。第二次被抓,卻是眼睜睜的事實。
黑衣人百思不得其解,看著沈浪的眼睛布滿了難以置信,更多的卻是恐懼。
沈浪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但是他很清楚,這種恐懼並不是對自身安危的恐懼,而是一種被拆穿的擔憂。
看著他臉上的黑布,沈浪早就想將這層黑布給他掀掉了。雖然對方眼睛裏的請求意味已經很是明顯,但是沈浪還是遵循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但是,當他的手剛剛碰及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時,窗外卻突然飄進來一陣濃霧。
“咳咳,你他媽的,還有幫手。”
黑衣人也是一陣詫異,但是相較於沈浪而言,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逃走。否則他將功虧一簣。於是不管自己的脈門如何,他用盡全身內力,將沈浪活生生給震開了老遠,趁沈浪喘息期間一個縱身就跳出了窗戶。
“混蛋。”沈浪咒罵一聲。看著四周還沒飄散的煙霧,心知是有人來幫他脫身,隻是這個人是誰?難道是上次打傷他的歐陽?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能夠有黑衣人這樣伸手的人,上一次豈會輕易讓他逃脫?
還是說,黑衣人本身就是另外一個殺手組織?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麻煩了。沈浪煩躁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剛剛被他那麽一震,手腕差點被報廢了。看樣子他的黑麵之下的確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他也不會為了不被自己發現他的真麵目,而自爆內力了。
是的,剛剛他逃脫之時使用的招數,就是練武之人最大的忌諱,內力引爆。可是他卻做了,明明知道會損傷自己的心脈,甚至還有可能讓自己殘廢,他卻依舊用了這一招。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麽不希望自己解開他的黑麵。
隻是,下一次來暗殺殷素的又會是什麽人呢?
想到殷素,沈浪急忙把窗戶一關,急匆匆向臥室走去。這個小妮子應該已經嚇壞了吧。
拉開房門,沈浪驚訝地發現,殷素居然沒有在臥室裏。
“怎麽回事?難道躲起來了?”沈浪好笑地拉開豎在牆上的衣櫃,卻震驚地發現,這唯一能夠藏人的櫃子裏,也沒有殷素的身影。而是在衣櫃的後麵,突然多出了一個很大的洞口。
洞口後麵,是一對不著寸縷的年輕男女,被人背對背捆綁著,嘴上全部貼著膠布,正驚恐地瞪著他。
“該死的。”沈浪一掌下去就把衣櫃也打了個稀巴爛。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第二個殺手竟然會選擇從隔壁進入到這裏,更讓他無法原諒的是,他居然都沒有預想過這個可能。
沈浪鑽過洞口,來到和剛剛的房間差不多的隔壁。把男人嘴上的膠布撕開,連忙問到。
“究竟是什麽人做的?”
男人還算鎮定,但是依舊哆哆嗦嗦地說到:“我不知道,他全身都是黑衣服,我隻能看出身材是個女的。”
女的?難道是妮可?
“身高呢?有多高?”沈浪又問。
男人想了一下。突然指著旁邊的女人說到:“跟我老婆差不多高。”
沈浪立馬看向那個女人,隨即又飛快地轉過了腦袋。“先讓你老婆把衣服穿上。”
“哦哦。”男人會意,卻又發現自己還被捆綁著。“可是,我們還被綁著。”
“麻煩。”沈浪隻能再度轉頭,手裏的秋葉一出,繩索立馬掉了下來。
“快點。”
“好,好的。”身後當即就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大概兩分鍾之後,這聲音才停了下來。
沈浪當即轉過頭,披頭就問。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能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