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報警，最後還是沈浪讓博愛報了警。
儆察過來直接帶走了沈浪，臨了沈浪給博衛國打了一個電話。後來120過來抬走了兩具屍體。沈浪想想不對勁，讓博愛和葉姿兩個也連忙跟了過去。
半路上，博衛國給前來的儆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直接把沈浪帶到研究所。那兩具屍體已經提前運過去了。
當沈浪到研究所的時候，研究中心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董璿正上下翻看兩具屍體，想看看有沒有異常。博衛國也在裏麵，蹙著眉頭滿臉擔憂。
華語不露聲色地跟在後麵，仔細注意著。
“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他們在口輪匝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上嘴唇裏麵，利用特殊的材料貼了一層毒囊，隻要不去刻意用力去咬，一般情況下是感覺不到的。這種毒囊裏都是被溶解的氯化物，強度很高，咽下一點點就會立刻斃命。”董璿一邊解說著一邊繼續翻看屍體。
“口腔已經高度腐爛。”
“身上有了屍斑，顏色鮮紅，符合氟化物中毒現象。腸道充血，全部壞死。”
“從外來看，身上淤青很多，看樣子常常找人打架。”
當董璿剛剛準備讓人把屍體翻轉過來的時候，突然華語製止了她的動作。
董璿不耐地仰起臉。
“你們看他們的臉色怎麽這麽奇怪？”大家被他的話吸引過去，開始注意兩具屍體的臉色。
除了嘴角帶有絲絲血跡還有後來的嘔吐殘留，兩張臉看起來還算是安詳的。
“你看出了什麽？”沈浪問到。
華語單手觸碰了一下他們的臉皮，說到：“如果死於中毒，他們的眼眶會發青，但是他們的沒有。口腔應高度腐爛，臉皮要麽扭曲要麽就是緊繃，可是你們看他們，一臉的平靜。”
的確，這倆人的臉和他們的身體根本是屬於兩套體係的。
“但是，他們的臉，不像是覆蓋麵具的。”沈浪仔細觀察過了。從外麵看，的確看不出任何痕跡。說起這個，他也算是老手，不可能看不出真假的。
華語卻突然拿起身旁一把手術刀。
“你幹什麽？”董璿突然出聲製止，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好像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惦記了一般。沈浪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也許是受了米雪晴的影響。
“董教授，生物研究你是內行，可是對於人體構造，我也不算是外行。這個人的臉皮一定有問題，現在我隻是證明給你看而已。”華語的話說的響亮。隻是聽起來他對董璿好像意見很大。
沈浪好奇地多看了華語幾眼。
“哼，隨便你。”
董璿隨即走出圈子，站在了外圍。
沒了阻力，華語淡定地走向其中一具屍體。
手術刀輕輕地沿著他的臉孔邊緣一點一點地劃下去，就好像拿著水彩筆在A4紙上畫畫一般，鮮血順著刀鋒慢慢滲透了出來，不一會的功夫，整張臉孔下麵就聚集了一大灘鮮血。
董璿看的忍不住“嘔”地一聲，蹲下了身子。
四周看熱鬧的專家本來還算鎮定的，但是當他們聽到董璿的嘔吐聲，也開始不淡定了。隻是沒有輕易表現出來而已。
沈浪和博衛國卻是見怪不怪地看著華語的表現。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臉皮根本是借用了別人的臉。應該是和毒囊一樣，用粘液完全覆蓋了他的整張臉，然後又經過了微整形，所以我們光憑用肉眼是根本無法分辨出來的。”說著，就見華語一點一點地想要把這張假臉皮給取下來。
“住手，華語。我看還是給他保留著吧。”沈浪最後也忍不住了，出聲製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光是想想假臉皮下麵將會呈現怎樣恐怖的畫麵，就已經讓他吃不下飯了。倘若再親眼看著他取下來，他想他會失控跑出去的。
殺人容易，虐人也不難。難的是親眼看著死人被抽骨扒皮，血淋淋的場麵，讓他無法直視。
“可是現在停止的話，就無法分辨底下的人到底是誰了。”華語絲毫不受影響，睜大雙眼看著沈浪。
“不用去看了，我知道是誰了。博領導，一會我們詳談。”當華語質疑他們戴了麵具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倆人是誰了。
博衛國點點頭，看了看四周全部臉色煞白的人群，輕咳兩聲後說到：“那就這樣吧，反正我們大家都已經看出，這倆人的確是被易容了。隻是，究竟是誰這麽殘忍，居然可以殘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手法這麽精湛，應該是個內行。”華語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還蹲在地上的董璿。和她以前的優雅氣質想比，此刻的董璿狼狽的一塌糊塗。
不過，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意識到她的不堪，畢竟大家的心已經都被刺激到了。
“這個人如此大費周章，目標到底是江陵還是華夏國？”
此話一出，大家全都陷入了沉思。
沒有人注意到，董璿的雙眼卻突然黯淡了下去，浮起的霧氣中是那麽的沉痛。
“你是說，這倆人就是那個胖子的同夥？”博衛國感到不可思議，這麽說下毒的人就是他們！怪不得他們幾乎把江陵翻過來都沒有找到人。
“沒錯，其實我的人先一步查到了江大，隻是並沒有查出這倆人來。也許，他們易容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天在燕紗大廈是他們第二次易容。”沈浪分析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們看到沈浪的時候會臉色大變。
“你們還查到什麽？”博衛國對這個黑豹小分隊感興趣極了。才一天的功夫就能查出這麽多，難道真的像沈浪說的那樣，是背後的人被自己的人盯的愛耐不住了嗎？
“沒有了。今天的事情純碎是誤打誤撞。博愛有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麽？”貌似剛剛就是博愛給自己打的電話，但是因為注意力一直在屍體這件事上，印象中他根本沒有看到女兒的影子。
沈浪欽佩地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這才是為官的最佳境界。
“說起來，能夠發現這條線索，還是博愛和葉姿的功勞……”於是，沈浪就把今天葉姿的話原封不動地又想博衛國描述了一遍。
博衛國越聽火氣越大。“他奶奶的，死的好，這麽齷齪的家夥，死有餘辜。”
沈浪無語地笑看著對方。一旦涉及到博愛，這個做父親的心立馬就轉向了。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等吧。”沈浪敲打著手指，淡淡地說到。
等？博衛國好奇地看著沈浪。看這個小子如此淡定，是有什麽線索了吧。
下午一點鍾左右，沈浪就接到了周正陽的電話。
“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是菘藍。”
“有什麽作用？”
“清熱解毒，抗炎護體的。”
“消炎藥嗎？”
“不，確切的說是一種治療感冒的藥物。”周正陽的話讓沈浪很是疑惑。
“我馬上過來。”駕著車就往部隊開去。
因為周正民的關係，沐童和佘琦被帶往了軍用實驗室，這裏的設備要求很高，與研究所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浪到來的時候，周正陽和華語也在這裏。
看到華語，沈浪心裏一陣佩服。對他的印象徹底留在了，他動手開臉的那一刻。
“結果如何了？”
沐童幾個人看到沈浪，第一反應就要敬禮問好。被沈浪阻止了下來。
“私下裏，我們就不用這麽麻煩了。現在告訴我，結果怎樣？”
“報告隊長，”說完就被沈浪一瞪，沐童尷尬的連忙改口：“呃，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從屍塊中分解出來的藥粉，雖然表麵上看隻是具有清熱解毒的菘藍，但是菘藍和這種特殊的病毒一旦放在一起就會發生不太明顯的變化，通過微納米技術，我們發現，這種菘藍和病毒根本是相互克製的。隊長，你過來看”說著就讓沈浪靠前。
他們前麵是一台微納米顯微鏡，沈浪把腦袋伸過去，眼睛對準了鏡頭，發現：一種像卵泡的顆粒正在不斷地滾動，四周的小顆粒害怕地四處躲藏。凡是被卵泡碰到的小顆粒很明顯縮小了尺寸。
“菘藍是這種病毒的克星？”也就說是這種病毒的解藥？
“差不多，但是華語也說了，當董璿撒了這種藥粉以後，屍檢結果並沒有發生特別的變化。”佘琦說到。
“難道說，菘藍隻是解藥中的一種？華語，你配合沐童他們繼續跟進，務必盡快找到突破口。周正陽，蠍子他們有什麽線索嗎？”
“有，不過都是關於董璿的。”
又是她？“她又怎麽了？”
“他們也是無意間得知的，董璿的家族其實挺高大上的，據說出生於京都有名的董家，董家可是一個大家族，董家子女全部經商，而且個個出類拔萃，而董璿卻是唯一一個沒有經商的，據說當時也鬧了不小的動靜。”
沈浪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為什麽偏偏又牽扯出了董家？五大家族之一的董家！
“還有嗎？”沙啞的嗓音嚇了周正陽一大跳，不明白他這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董璿，其實並不像我們見到的那麽，那麽正經。他們查到其實她是一個很愛玩的人，隻是卻沒有和任何男人交往過，甚至一夜情都沒有。蠍子他們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原因。”
愛玩？沈浪突然又想到那她調戲自己的晚上？
董璿，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指向了你，你，到底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