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慕容世家和望月一族走得很近,沈浪就是中間的紐帶,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穆霏煙依偎在她熟悉又親切的懷抱中,萌美人向來懶惰,雍容的有些發福,不過胖的恰到好處。一張聖潔的傾城容顏,不消任何粉妝淡抹,纖蔥十指,卻能彈奏出征服世界的音律。
“最近睡覺怎麽樣?”
“很好啊。”
“很好還這麽懶,有時間多出來轉轉。”
滿月兄妹二人在前排,水月是在和遠在倭國的家族開會,滿月和家族走得很疏遠,無聊中隻能詬罵於暴殄天物的沈浪,有了慕容嬅那樣的未婚妻,卻不怎麽上心,卻玷汙著他的女神穆霏煙。
慕容嬅是華夏江陵的,穆霏煙屬於世界的,這是熟悉慕容世家親朋中的入門常識。
“屁孩兒,停下車。”穆霏煙叫滿月停車。
滿月乖巧聽話的停住車,如果是別人這麽命令一個暗影團高層殺手,現在已經死了,可是作為穆霏煙的腦殘粉,他恨不能天天做司機。
原來,旭輝廣場旁有一個拉二胡的民間藝人,是個盲人,以此謀生,但是眼前的盤子很羞澀的躺著幾個硬幣。
忙忙碌碌的城市,都在為金錢功名拚搏,少有人駐足聆聽,即便有人,也隻是在路邊等出租車,順便聽一會兒,甚至因為懶於掏錢包翻出一枚誰都不在乎的硬幣,給盲人度日。
“您好,可以用一下您的二胡嗎?”穆霏煙說。
盲人的曲子剛好拉完,隨手將二胡遞給穆霏煙。
穆霏煙席地而坐,調試了一下琴弦,回想起剛才聽到的音律,熟稔而多情的拉起二胡這種被遺落的民間樂器。
盲人以為這隻是個富家女子,想要體驗罷了,迫於生計,他隻能講二胡給她。
可是當穆霏煙的一曲二泉音樂拉響時,他錯愕的差點睜開盲眼,枯樹枝般的手摸了摸穆霏煙握弦的手。
“再高一點。”
“謝謝指點。”
“拉的不錯,沒有許多年的經驗,是不可能有這個造詣的。”
路人紛紛駐足傾聽,誤以為是天籟,隻有沈浪笑而不語,穆霏煙根本就是個外行,不然這盲人也不會手把手指點他了,至於路人為什麽駐足傾聽,無非是被穆霏煙的美貌所吸引。
由此可見,在二胡方麵明顯更勝一籌的盲人顯得很冤。
滿月捧著那顆死人腦袋聽呆了,心裏別提多激動,激動地同時,他的目光嫉妒的要滅了沈浪,這王八蛋何德何能,能讓女神傾心。
一曲終了,路人投了些錢,不缺乏百元大鈔,實際上隻想在穆霏煙麵前充大款罷了。
穆霏煙將二胡還給盲人,微笑道:“你每天都在這裏拉嗎?”
“下雨天也得來,不然當天就沒飯吃。”
“如果能有幸請你當我的老師,簡直是我的榮幸。”穆霏煙虔誠的說,外行聽門道,雖然穆霏煙從不觸碰二胡,但是這支曲子引起她極大地興趣。
盲人也很實在,微笑說:“這麽說有工資了?”
“有,他付給你工資,咯咯。”
沈浪被穆霏煙推到前麵來,隻好尷尬道:“五險一金,待遇麵談。”
穆霏煙咯咯的笑了:“明天我還來這兒找您。”
或許盲人還沒意識到,他所拉的這首二泉映月將會成為,即將投資兩個億拍攝的電影背景音樂。而他的這個二胡學生,也將會在一年後,在江陵工人體育場,第三十六屆世界杯開幕式中彈響天籟。
幾人重新上車後,滿月不禁感歎道:“瞎子運氣真好。”
“哥哥,並非他運氣好,前提是先有那樣的本事吸引了煙姐姐,更要有這份執著的毅力,一直在這裏拉二胡這麽多年。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薑子牙不在河邊釣魚幾十年,也不會有大周朝八百年基業。”
水月歪著腦袋又笑了:“不過我更覺得,煙姐姐和他是俞伯牙和鍾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
沉默了半晌,滿月才問:“俞伯牙是誰?”
“沒文化真可怕。”沈浪感慨道。
“哼,這是文化差異,懂不懂?”滿月這個倭國人能有一口流利普通話實屬不易,沒上過任何大學名校的他,不得不熟悉多個國家的基本語言交流。
“是啊,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差異。”
車裏的幾人都笑了,滿月滿臉黑線,笑道:“看來有時間我也該多讀兩本書了。”
這場家宴由慕容寒主持,征求過沈浪的意見後,將婚期訂在農曆七月七,恰好是鵲橋相會取一個吉利的意思,婚禮地點自然是天琊山莊。
這也將會是天琊山莊第一次進入公眾視野之內,也寓意著慕容世家的重心將會回歸國內。
“沈浪,你和七妹結婚後,還是住在天琊山莊吧。”慕容寒笑道。
“嗬嗬,有錢住房子,可沒錢加油。往返市裏幾十公裏,我看還是算了吧,回頭海堂灣的房子出來時,我會給你妹妹留一處她喜歡的房子。”
“也好,你自便,我去招呼一下水月。”
沈浪點點頭,折身就看到一張欠揍的嘴臉,是慕容世家的四公子慕容恪。
“哼,你這次運氣不錯,撿回一條命來。”慕容恪諷刺道。
“多謝褒獎,不僅是一條命,還撿回來個媳婦來。”沈浪說。
“你別太自以為是,如果不是……嗬嗬,你還能活到現在。”
慕容恪確實很憤恨,本來七妹慕容嬅嫁給安本相田,卻因為望月一族和安本一族的窩裏鬥,讓安本相田喪身翠青山。這樣一來,他這個親安本派的代表人物,在這次和望月合作中,就落了下風。
在這時候,沈浪居然睡了七妹,率先生米做成熟飯,因為種種關係以及家族的麵子考慮,唯一的解決方式,居然就是將七妹嫁給他。
“說什麽呐,讓我也聽聽。”穆霏煙一襲白色禮群走了過來。
“姑姑。”奉行長幼尊卑的世家規矩,讓慕容恪不得不給穆霏煙行禮。
而沈浪和穆霏煙的關係何等親密,恐怕不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人能理解的。能讓穆霏煙這個高傲的世界音樂精靈,蛻化為深情楚楚的懶女人,慕容恪能不恨才怪。
“恪兒,以後呢,沈浪和嬅兒結婚,就不要叫你四哥了。”
“為什麽?算了,我求之不得,這種男人無非是看中咱們的家業,才娶七妹的。”
穆霏煙麵帶慍色道:“放肆!你下去吧。”
“哦。”慕容恪心有不甘的離開。
穆霏煙當然知道沈浪為什麽同意這次婚姻,雖然他和慕容嬅表麵上不和睦,但是沈浪從來沒把慕容嬅當成一個等量代換的工具。相比於貴族伯爵,穆霏煙更希望將小侄女嫁給沈浪。
穆霏煙溫柔一笑道:“小沈浪,婚禮的事就讓寒兒去操置好了,你幫我作詞好嘛?”
“你還是饒了我吧,你是知道的我不擅長那玩意。”
“呐,我可是在幫你們電影做主題曲,你就忍心讓我獨守空房閉門造車嗎。”
沈浪想了想說:“這樣吧,回頭我把電影的兩個女主演介紹給你,正好我和她們有個賭約,你和那兩個演員去谘詢電影的主題和節奏怎麽樣?”
“嘿嘿,老實交代,你說的兩個女演員是不是那種關係。”
沈浪賣了個關子,笑而不語,故作深沉道:“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是誰又能知道,墳墓裏住的是個木乃伊,霏煙,你說慕容嬅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不一定哦,雖然適當的家庭暴力有助於協調夫妻關係,但是你可不要把我的嬅兒打壞了哈哈。”
“放心吧,就算真是塊石頭,我也要把它揉成塵土,結晶成水。失敗的婚姻在慕容世家比比皆是,但我可不希望落在我的身上。”
這次婚姻是沈浪向慕容世家的妥協,他現在對抗不了這樣的大家族。但他從沒想過讓自己和慕容嬅成為犧牲品,
沈浪回到慕容嬅的公寓時,已經接近淩晨一點鍾,房間裏還是那樣死氣沉沉,慕容嬅也如同沈浪所描述的一樣,白色蠶絲被下裹著的一具木乃伊。
“還在裝睡嗎?”沈浪脫鞋,倒在沙發上。
慕容嬅已然不知道怎麽恨一個人,因為這段時期,她將會學習到一個新的詞匯,老公,一個陌生又不知所措的名字。
“我哪裏像你,在我兄長那裏受了窩囊氣,來找我撒氣是嗎。”
“你說對了。”沈浪躺著卻懶得動彈,“世態炎涼啊。”
“你是不是還有個女朋友?”
“不是。”
“撒謊。”慕容嬅在臥室裏說。
“我是說不是一個,數量上有矛盾,我當然要糾正了。”沈浪從不怕慕容嬅會吃醋,如果這女人懂得吃醋的話,自己挨一槍都甘心。
“那麽剛好,結婚後,請你不要幹涉到我的工作和生活,我一樣不幹涉你。你要錢我給你。”
“有了孩子呢?”
“孩子?和你有關係嗎。”慕容嬅諷刺道,言外之意即便有孩子也是慕容世家的子嗣。
“這麽多的博士學位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沒有我,你自己用黃瓜生孩子嗎。”
“你連狗都不如,充其量是阿呆!”
“阿呆?”沈浪愣了半天,才發現玄關處有一個紙盒,盒子裏是陳夢蝶花了一個月工資給她買的比老鼠大一點的小狗。
沈浪會心的笑了,原來這女人逐漸懂得什麽事生活了,赤腳來到玄關處,拎起熟睡中的小呆狗來到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