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條微博，楊桃這樣寫道“又在灣仔輸了一大筆錢，哎，看看咱的賬單，覺得自己越來越窮了。”
楊桃的哭窮，實際是炫富，這份支付寶餘額賬戶上，數一數居然有五百多萬存款。
而沈浪也才發現，楊桃私人炫富微博之所以這麽火，並非源於她漂亮，而是炫富引起的網友公憤。網友願意罵，楊桃也樂得被窮屌絲巴結，才有的這個粉絲數量。
微博下的評論，不缺乏諂媚巴結和仇富謾罵。
“哇，白富美啊。”一個網友評論。
“木耳已碳化，鑒定完畢。”
“不就是個被包養的女人嘛，值得這麽炫耀。”某網友義憤填膺的評論。
“樓上別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美女，哥哥器大活好兒要不要陪陪你啊。”
就在這時，葉姿呆萌萌的說了句：“什麽叫木耳碳化？”
眾人都是一愣，礙於沈浪在，都強忍著笑。
藍背心繼續說：“楊桃就是紀錄片導演唐浩的幹女兒，今天上午九點多，因為網絡焦點的轉移，唐浩把楊桃趕回港台。”
“嗬嗬，你們這算是不出茅廬便知三分天下嗎。”沈浪笑道。
“很簡單，楊桃在機場發了自拍照，不過這條微博在幾分鍾之後又被她刪除了。”賈大寶說。
“可能因為不是頭等艙，不值得炫耀吧。”水軍女孩兒說。
沈浪側目想了想：“刪除了？萬一她將所有微博都刪除，豈不是死無對證了。”
“放心吧沈總，我們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早把楊桃所有微博，無水印保存到相冊裏了。”
沈浪沒有過於樂觀，還是覺得哪裏不對，說不上的怪異，這種感覺從見到他們開始就開始萌生。
沈浪歎了口氣，認為自己過於敏感，說：“楊桃那種女人無關緊要，暫時不要拿她做新聞打草驚蛇。”
“她不是這次網絡事件的發起人嗎？”水軍女孩兒問。
沈浪說：“她隻是導演的幹女兒，她的幹爹唐浩才是關鍵人物。”
“唐浩以前都在國外開展環保工作，這次專程來到江陵做紀錄片。”賈大寶說。
“這個民間公益組織總部在哪兒？”
“香江。”賈大寶瞥了眼藍背心，知道他拿了沈浪很多錢，有些話應該他說，他可是很欣賞這些刷帖的水軍。
藍背心領了這個人情，得意的說：“從楊桃微博的評論翻牆，漸漸地，我們又挖出其他幾個有關聯的環保公益的人員。不難看出來，楊桃這個女人不僅和唐浩有關係，和整個協會的男人似乎都很曖昧。”
“如果能確定她最近的動向，就更好了，當然我隻是說說而已。”
“可以實現。”藍背心說，“雖然不一定準確，但是網絡IP的翻牆技術可以精確定位到她的登陸地址，我想那個虛榮的女人，有一點值得炫耀的東西，都應該會拍下來發微博。”
沈浪點點頭：“好吧，你們再多辛苦一段時間，完事後，我給你們發獎金請大餐。”
“太好了。”十幾個青年歡呼雀躍起來，做成這單刷帖生意，他們每個人拿五十萬，金錢還不是最重要的，看著自己的技術能夠實現這華麗的逆轉，才覺得這些年的地下生活沒白費。
沈浪走的時候，賈大寶將他們送出門口。
“大寶，這些人靠得住嗎？”沈浪問。
“怎麽說呢，他們是吃這碗飯的。不過，刷帖頂帖挖掘隱私還可以，涉及到網絡法規方麵的問題，就顯得膽小，畢竟他們可是最怕網警的。”
“網絡技術方麵，我是個外行。難打你這個江大計算機研究生的技術還不如他們？”
賈大寶尷尬的說：“我做的是應用軟件，而不是黑客，在技術方麵他們真比我強，而且他們身上還有一個即便是大型網絡公司都沒有的資源優勢。”
“什麽？”沈浪眼前一亮。
賈大寶說：“你看見那個刷子頭的女生沒有，她是狗撲社區的版主，對了狗撲社區有近億的注冊用戶，每天瀏覽量甚至超過門戶網站。剩下的人中，也有很多熱門貼吧的吧主，各種板塊的版主。沈總可能不了解其中的分量，但是一篇詆毀海堂灣的帖子能火遍大江南北，靠的就是板塊的置頂亮燈加精華等等，隻有版主才具備這個權限。”
“這麽說，這些民間刷單的人，確實有莫大的潛力。”
沈浪上了車，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賈大寶說：“海堂灣新拍電影的推廣宣傳，走得就是網絡推廣，我們宣傳部投資進去幾千萬，沒打出個水花來，或許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
“我也正想告訴你這件事，舉個例子來說，在論壇網絡社區上沒有熟人和背景，發廣告貼會被禁號的，當然，有版主全選就不一樣了。”
沈浪欣喜笑道：“幫我招待好這些人，生活上不要太拮據了，回頭我叫秘書給你們送點好東西來。”
賈大寶如今也是沈浪旗下廣告公司的老總，他的一切是沈浪給的，縱然有千裏馬的能耐，也需要伯樂挖掘。
“宣傳電影，在他們的論壇網站做廣告還隻是小事。如果沈總敢幹的話……”
“怎麽了？”沈浪知道他有話，奈何他真是外行，看不透這些潛在利益鏈條。
“既然……既然你們海堂灣都敢做電影，為什麽不能坐網絡小說、動漫、遊戲等等網絡產品，以小說來說衍生能力就太大了，小說可以改編影視劇，也可以改變遊戲漫畫。比如一部電影粉絲們意猶未盡，完全可以在同名網絡遊戲上繼續回味，遊戲幣的充值等等利潤恐怕不亞於你們做房地產。”賈大寶激動地說。
沈浪也是一愣，半晌才說：“網絡遊戲？雖然我沒玩過，但聽說過，確實燒錢賺錢，他們對網遊熟悉嗎？”
賈大寶笑著說：“在接這單生意以前，他們做的就是遊戲代練，熟悉網絡上任何一款遊戲，甚至遊戲公司員工都不如他們涉獵全麵。”
“好！等忙過這一陣，資金回籠之後，你們具體給出一個方案，或許我們真能夠開辟出網絡遊戲的市場。”
正說到激動處，沈浪的手機鈴聲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你是沈浪嗎？”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楊麗。”男人說。
“楊麗？”沈浪不認識，反映了半天，才哦了出來，“蘇依依的同事嗎？”
“是我。”
沈浪一陣幹咳，不僅長得像男人，說話都像男人。
“找我做什麽？”
“蘇依依不見了！”
沈浪眉頭一皺，“什麽叫不見了。”
“不知道啊，我睡覺醒來就沒看見她，打她手機一直關機，都好幾個小時了，我隻能找你了。”
“這件事都誰知道？”
“我報警了。”
沈浪長籲一口氣，報警就等於所有人都知道了，城南區單位的馬禿子很不是個東西。
掛了電話後，車裏的孫靜靜也聽清了怎麽回事，雖然現在不想和沈浪說話，但是對蘇依依印象不錯。
“沈浪，牛叔叔畢竟是領導，而且他在城南肯定也有些熟人，不如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
沈浪想了想，也隻好這樣，撥通了牛有道的電話。
隔了很長時間，牛有道才接通。
“喂。”電話那邊嘈雜混亂。
“牛叔叔，蘇依依不見了，這件事您知道嗎。”
“這個，我目前在喬村處理事情，不在城裏。”
“好吧，等回頭再說……”
沈浪話剛說到這裏，就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砰！砰！嘩啦啦……”的聲音，與此同時，就是牛有道一聲刺耳的喊叫，隨後電話出現忙音嘟嘟。
沈浪一愣，突然啟動車子。
“係好安全套。”
兩個女人一真無語。
沈浪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係好安全帶，老牛在喬村好像出事了。”
孫靜靜突然緊張起來，姑且不說牛叔叔是死去父親的戰友，更是她在市裏唯一的親人，電話裏的慘叫，她也聽到了，想到喬村黑幕重重，就覺得壓抑在心中的石頭無法落地。
“沈浪，快點。”孫靜靜情不自禁的說。
市裏到海堂灣姑且需要一個小時車程，前提是不堵車。而海堂灣再到喬村，還要二十分鍾。
可是半小時之後，沈浪的車已經開進了喬村，著實讓孫靜靜覺得後怕，這個車速和車技，幾乎是電影裏才能看到的，她對沈浪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了，他到底是什麽人。
而葉姿樂得做快車，越刺激越好，隻不過，在海堂灣路口時，就被沈浪踢下了車，隻好悶悶不樂的去找娜姐玩耍了。
在喬村的路口，沈浪便看到了牛有道，好在人沒事。
“發生什麽事情了？”孫靜靜趴著車窗看去。
牛有道雖然站著貌似沒事，可是腦門流血了，他旁邊的黑色大眾被砸的稀巴爛，而開車的司機也瑟瑟發抖的蹲在車尾，似乎也挨了不少打。
村民見下車的人是孫靜靜，冷嘲熱諷的說了些難聽的話。以前孫靜靜是喬德龍的外甥女，自然大家高看她一眼，如今出賣她舅舅，和海堂灣開發商搞在一起，不明真相的村名不罵她罵誰。
沈浪從車裏拿了卷衛生紙，塞到狼狽不堪的牛有道手裏，毫不忌諱的諷刺道。
“老牛，你這個書記怎麽當的，連村民都敢打你這個縣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