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本英式一改玩味的姿態,突然陰冷的說:“殺光其他人。”
“黑!”
四名株式會社高階武士,分別從別後抽出武士刀,分散到寒煙寺的四個方向。
閃亮的刀鋒自上而下劈過,一個望月部眾還未完全倒下,武士的刀已經斬斷另一個人的胳膊,整條手臂和手中的利器咣當一聲掉在地麵。
刀光閃爍過的地方,能站立的望月部眾絕無僅有,已經衝殺到南角門的十二名望月部眾,僅僅麵對一人一刀,卻隻存活下來半條生命。
而剩下的這個人癱倒在地,望著眼前驚悚的一幕,情不自禁的說:“怎麽可能……”
高階武士輕哼了一聲,轉身要離開。這時,癱倒的望月部眾再也無法壓製內心的怒火,義無反顧的抱住武士的大腿,他們十幾個人沒能阻止一個人,但是至少他想為家主做出最後的一絲掙紮,絕對不能讓安本相田看不起。
在來之前,所有人都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能衝到山門前,望月部眾所解決掉的不過是不入流的角色,真正的戰鬥正是由他們的性命換取而拉開帷幕的。
寺廟前院,沈浪翻牆跳下來,四顧一看,這座家廟還挺大,左右廂房以及回廊庭院,漢白玉欄杆雕梁畫棟很是氣派,雖然這裏名叫寒煙寺,卻完全照倭式風格建造。
和沈浪一同潛入的還有兩名望月部眾,這是滿月安插在沈浪周邊,特別保護他的高手。
這時,回廊深處傳來一陣有節奏的鐵器敲打聲音。“當啷,當啷,當啷……”
三人不約而同警覺的盯著那個方向,都意識到這個發聲體的含義,這是武士刀劃過石柱的聲響,每走一步就會發出一聲,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催命的招魂鈴似的。
終於,廊柱內出現一個人影,黑衣包裹著全身,隻留下一副如同碧空寒星般的眼神,散發著野獸般的目光。
黑衣人拖著武士刀看見幾人後停了下來,院子中頗有韻律的聲音也隨之停了下來。
沈浪身旁一個望月部眾的男人低聲告訴他:“沈先生,這些神秘人就是安本相田的王牌,全部都是高階武士或者忍者出身,實力深不可測,這些精英在倭國內被稱為真武眾,靠著安本財閥的支持,居然成為正式注冊的殺手組織。”
沈浪緊皺著眉頭,暗想可能有些麻煩,雖然早清楚安本財閥肯定是背靠著一個強大的組織,想不到居然是真武眾。倭國的真武眾,猶如華夏高手排行榜的龍榜,幾乎是集中了所有倭國武士的精英。
“嗬嗬,似乎放進來兩個垃圾,要是讓安本少爺知道,他可又要責怪我們辦事不利了。”
“沈先生先走,我們來拖住他。”
沈浪點了點頭,知道這兩個人似乎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要是讓安本相田跑了,這次行動可就是前功盡棄。
沈浪邊走邊回頭看去,清晨的雨下得是最起勁兒的,雨水順著頭發滴滴答答的留下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負責為沈浪開路的兩個望月部眾揮舞長刀衝了上去,唰的一刀劈下去,武士隻是用精美的刀背搪塞一下,可是卻震的望月部眾虎口發麻。
武士微微一笑,搪住對方的刀,一擊直踢踹在他的小腹。
“轟!哢嚓!”這名望月部眾身體直直的飛出好幾米,撞在一棵小鬆樹上,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鬆樹幾乎被撞的攔腰折斷。
一口鮮血順著閃電嘴裏噴了出來,剛要趴起來,武士的身影已經又出現在了麵前,隻見他緩緩的從袖口伸出手,掐在他的脖子,輕哼了一聲後,隻剩下脖子拗斷的嘎巴聲。
而另一名望月部眾趁機從後麵偷襲,不出預料他也失手了。武士輕描淡寫的奪過他手中的長刀,反手紮進他的心髒。
頓時,血滴滴答答的從三棱刺刀的刀槽裏流下來,混合著雨水,把腳下的地麵都浸染成了紅色。
沈浪豎起眉頭,知道自己被這人纏上了,不在這裏解決掉他,一會兒找到安本相田後也會有更大的麻煩。
正在這時,牆外又依次翻進來三個人,都是望月部眾的打扮,但絕對不是倭國人,這身皮隻是偽裝,因為帶頭的人正是周正陽,蛟龍特種部隊的中隊長。
“先走,這個人交給我們。”周正陽看也不看沈浪的說道。
沈浪會心的笑了:“嗬嗬周二公子也來湊熱鬧了,這次不怕再惹出什麽紛端來?”
“哼,我可不是幫你,隻是因為我是個江陵人罷了。”
今天,安本相田在江陵翠青山寒煙寺拜祭曾經侵略這片土地的祖宗,雖然放在公論上講,這似乎是一場簡單的掃墓,但無疑褻瀆了華夏天威。周正陽今天不是以一個中隊長的身份來執法,隻是以一個江陵土生土長的男人身份來“尋釁滋事”。
周正陽身旁的兩個人,沈浪也麵熟,去蛟龍比武時曾經見過,實力至少是周正陽一個水準的,相信這三個人解決掉這個挨千刀的武士應該不是問題。
武士微微側目,暗想今天本來是要解決滿月那小子,卻被兩個華夏人搶了先機。
按照安本少爺的遊戲劇本設計,能進入家廟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奪去他未婚妻的沈浪。不僅是因為奪妻之恨,少爺更想用一個華夏人的腦袋為這次祭祀劃上最圓滿的句號。
山門外,喊殺的聲音越來越小,說明所有的雜兵都上了西天,預計能活下來的也隻有滿月一個人。隻不過,就算滿月實力不一般,但是麵對三個高階武士的時候,想必他那條小命也不夠玩的。
武士冷笑一聲,打算解決掉周正陽,橫起長刀,刀刃似乎劈開了一滴下落的雨滴,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劈向周正陽的腦袋。
而後者則用國產九五軍刺迎接了這一次撞擊,周正陽暗哼一聲,這些孫子似乎還真有點本事。
周正陽和沈浪交手過四次,但是每一次都沒有完美的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但是麵對這些倭狗時,還有什麽可以機會的,露出一個熱血的笑容後,這把軍刺便和長刀交接起來。
這名武士依仗武士刀略長,一邊控製著彼此的間隙,一邊保留實力,防備著周正陽身邊另外兩名特種兵。
可是,這兩個特種兵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各自背著行囊,分別從回廊兩側潛入寺廟內部。
周正陽微微一笑,既然要鬧就要鬧一次大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望月一族和安本一族在江陵的地頭上互相殘殺,這是他很願意看到的事情,因為不論鬧出多大的動靜,死得都是倭國人,更何況,自己鬧出亂子來,這筆賬也隻會算在連山門都沒能進來的滿月頭上。
“別走神了,十個一公斤重量的C4炸藥,能把這座家廟炸上天。”周正陽一邊進攻一邊不忘了嘲笑對手。
“你們!”
“放心,後事已經替你們料理好了,你應該想的問題是,選擇一個怎樣的死法。”
武士無心戀戰,想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給安本相田。
甚至於安本相田的命都沒有這座家廟來的重要,炸祖宗的墳墓,這是一件何等讓人奔潰的事情。
可是武士走神的一瞬間,周正陽手裏的那把軍刺已經紮在了他的腹部。
“噗!”
武士一咬牙,後退一步,冷聲說:“看樣子我要想阻止爆炸,就先腰間解決掉你。”
“前提是你能。”
已經奔到後院的沈浪有些竊喜於周正陽能來,現在的戰局更加明朗了,滿月在山門外解決外事,周正陽解決內務,自己的任務也隻有安本相田的那顆豬頭。
當沈浪來到內庭的廊院時,第一時間發現了安本相田,這人正虔誠的跪在祖宗牌位前,頭上是一個大大的遺照。今天的安本相田穿了一身白色和服,頭上裹著一塊白巾,身側是一個刀架,架子上是一把精美的武士長刀。
“衣服這麽整潔,看樣子沒受傷,你果然很強。”安本相田淡笑道。
“我們之間沒有交情,不用這些恭維的話。雨很大,我不想因為殺豬而耽擱太久。”
安本相田沒有被激怒,緩緩的站起身來,上下打量沈浪一番。
“在你來之前,我一直在確認一件事,現在已經知道了。”
“總該不會是關於我的事吧。”
“答對了。”安本相田把胳膊從濕漉漉的袖筒裏伸出來,將和服上身褪掉,“前天在天琊山莊遇到穆霏煙時,我就在想你是誰?”
“後來呢。”
“你是穆霏煙的保鏢,或者說是男人,當然這些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我查到,我眼前這個囂張橫行的男人居然是個懦夫。”
沈浪繃起手臂,這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來江陵以前,自己一直和霏煙在歐洲,而株式會社內,和安本一族走得很近的人似乎有很多。
安本相田冷嘲熱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揭開沈浪的傷疤,“在麵臨一名世界神榜高手這樣的情敵時,你選擇離開穆霏煙。一個為了保全生命而拋棄自己女人的男人,我是多麽希望穆霏煙能看到你死前的掙紮,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