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婦女從門洞房裏跑出來,穿得很富態,鉑金項鏈有筷子粗細,略顯發福穿了套黑裙子顯得腿更粗了。
貴婦一看自己的心肝寶貝兒死了,蹲在狼狗旁邊嚎啕起來,一轉頭,冷冷的看著沈浪兩人:“你們別走!”
“憑什麽聽你的,你說別走就別走啊?”葉姿也正生氣呢,還以為是流浪狗,原來有主人,為什麽還放出來嚇唬人。
“你們打死我們家狗,還想跑?”
“誰打了,是它找死。好狗不擋道,我看你也不是啥好東東……”葉姿嘀嘀咕咕罵道。
沈浪趕忙把葉姿拽回來,由著這傻丫頭去瘋,有多少人都不夠她得罪的,正好今天出門帶了錢,笑問:“大姐,狗確實是我們打死的,冷不丁蹦出來,嚇了一跳。”
“嚇一跳?嚇死了嗎?嚇死你們,我賠錢,打我的狗就不行。”貴婦原本打算叫救護車,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得,我說不過您,賠多少錢您說吧。”
“一百萬。”
沈浪噗嗤笑了,把已經掏到一半的一千塊錢塞了回去,笑著說:“您這不是誠心難為人嗎,我看這條狗也不是什麽好品種……”
“確實不貴,但是我養的狗,那就不一樣了。哼哼,我們家狗比你們吃的都好,一頓沒有牛排都不吃。”
葉姿哼了一聲,說:“狗屁牛排,但凡你家狗能吃飽了,也不會出來亂咬人。”
“咬著你了嗎?”
“合著你的意思是,必須得讓狗把我咬上一口才行是嗎?”
女人趾高氣揚冷笑道:“咬了就咬了,醫藥費我出。”
葉姿靈機一動說:“好啊,那你把它叫醒了,再咬我一口,我打它一下,它咬我一口,互不相欠總行吧。”
葉姿想的是,沈浪那一腳出去,再凶殘的狗也死了,故意氣那個女人而已。
誰知,貴婦居然認真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等著!”
貴婦匆忙跑回門洞房裏,聽見裏麵有鐵鏈子的動靜。沈浪見機,連忙拉上葉姿想開溜,倆人一路小跑躥出小巷弄。
“跑不動了,歇歇,哈哈……”葉姿彎著腰捂著肚子的笑。
正笑著,從兩腿夾縫往後麵一瞅,這下不要緊,一條黑黢黢的龐然大物,跟頭獅子似的追了出來,顯然是貴婦放出來的狗,隻有脖頸上還套著一個皮帶下麵綴著金鈴鐺。
“乖乖的……”葉姿瞠目結舌的盯著那東西看,雙腿篩糠似的矗在原地。
沈浪一把將葉姿拽到十字路口一側的報刊亭裏,破口罵道:“藏獒!”
這種大型犬生長於青藏地區,凶猛的如同獅子老虎,據說好的純種藏獒要經過精挑細選,還要通過後天的選擇,一窩狗崽中,隻能活下來一條,靠的是廝殺兄弟的肉存活。乍一看去,奔跑起來如同一輛轎車似的。
藏獒的個頭快趕上葉姿高了,加上鋪麵而來的恐懼氣息,怪不得她嚇的拿不動腿。
狗是好狗,但也隻是條狗仗人勢的畜生。
貴婦本身惱怒沈浪二人打死她的牧羊犬,又因為葉姿激她放狗咬,所以才縱使藏獒行凶。藏獒沒腦子,貴婦同樣胸大也無腦。
沈浪葉姿出於本能反應躲進報刊亭裏,那條藏獒可成了脫韁的野狗,一下子衝過了馬路,對麵的商場廣場外,一陣驚呼,人群四散躲藏。
一個送飲用水的小時工扛著兩桶水,躲得稍微慢了一點,藏獒上去就是一口咬住小腿,小夥子疼得冷汗直流,下意識的拿水桶去砸。可是任憑他怎麽掙紮,藏獒就是不鬆口。
廣場上幾個保安見狀,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一條狗,都不敢靠近,又想救人,就用太陽傘的杆子去捅。
巷弄裏貴婦也小跑出來,一看這麽多人都在打自己的愛犬,大罵道:“誰打傷我的狗,我讓他賠的傾家蕩產。”
可是,眼前得了路段車水馬龍,一輛車頂著一輛的屁股,誰聽得見她亂叫的什麽。
那條藏獒被路人惹得雙眼赤紅,忽然鬆開小時工的小腿,轉身靈巧的撲向一個拿太陽傘戳自己的保安。保安反應居然也很機警,把大傘一撐,將自己隔在角落處,連忙打電話報警。
不知道這條藏獒是看見獵物太多,還是感覺自己被人類耍戲了,左撲一下,右撲一下,縱身一躍撲倒一個路人,吐著舌頭,卻又發現了一個更嫩的獵物。
倒地的路人已經嚇暈過去,可等待他的不是獅子般的獠牙。藏獒居然跳了下去,正趕上一個年輕的媽媽推著一輛嬰兒車,車裏是不到一歲的嬰兒。
沈浪在報刊亭裏往對麵一看,本以為管片民儆來了能抓狗,可民儆拿著手槍也不敢射擊,又顧慮到商場人多,又要掂量萬一傷了這玩意誰來負責。
廣場的人很多,但都往後退,這條藏獒居然成了霸主,擴張它的領地的同時,目光凶狠的盯上了眼前這輛嬰兒車。
“不好,開槍!”
“快開槍!”
兩個民儆不約而同的舉起手槍,隨後又放下了,藏獒靈巧的速度,他們沒信心擊中,但是子彈打中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位逛商場出來的媽媽,居然誤以為這條黑黢黢的藏獒是商場吉祥物,壓根沒當回事,當那張血盆大口連著口水迫近時,才意識到這是隻野獸。
“啊!”女人雖然嚇得麵無血色,但還是毅然決然的擋在嬰兒車前。
再次之前的幾秒鍾裏,沈浪也顧不上等一輛輛的車,踩著兩輛車的頂棚,蹭蹭跳到了馬路對麵的廣場上。
可還是晚了一步,當沈浪撥開人群來到廣場外圍時,藏獒已經張開血盆大嘴咬向女人,即便他長著柯尼塞格的速度,已然來不及了。
正當眾人都是汗毛倒數準備不忍去看時,更為血腥的一幕出現了。
唰!
噗通!
一抹寒光閃過,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但是藏獒的腦袋滾落在廣場上,嘴還保持著咬人的狀況。
再看藏獒的身體,順著脖頸飆出一股血霧。
藏獒的腦袋被砍掉了,還是一眨眼的功夫,而這時,人群才注意到除了媽媽和嬰兒外,旁邊還有一男一女,男人手裏拿著一個絲綢卷筒。
“刷啷!”刀入鞘,沒人看清怎麽拔刀,也自然沒人看見刀是怎麽入的鞘。
沈浪鬆了口氣把心放在肚子裏,嘴角滑過一絲笑容,好快的刀,還是武士刀。沈浪看的清晰,武士刀入鞘後,一腔狗血才噴出來,隨後狗頭才落地。
看狗頭的俊秀青年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個差點被藏獒撲倒的媽媽呆愣在原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嬰兒車前,一個有美若天仙的美女,蹲著逗寶寶玩耍,手裏搖晃著撥浪鼓,似乎在說寶寶不哭之類的話。
女的沈浪不認識,男的太熟悉了,正是滿月那個王八蛋,世界排名第二十七位的殺手,而且不局限於這個名次。
直到這時,十字路口的紅燈終於亮了,貴婦踏著高跟鞋跑了過來,看到這個場麵後,臉都青了,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最終嘔的一聲,連早飯都吐了出來。
“誰殺了我的狗!我要誰償命!”
不知貴婦是否真的愛狗,坐在地上撒起潑來,隻不過圍觀群眾指指點點,即便有認識的人,也不想去搭把手。
“嘿,那頭黑獅子終於死了!”
“太好了,以後經過民華巷,再也不用繞路了。”
“得了吧,他們家還有條牧羊犬呢。”
認識貴婦的鄰居都了解她家的狀況,貴婦的老公是做建材生意的董事長,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養狗。但是他家的狗從來不栓好,已經咬了不下七八次人,弄得大家都不敢從巷子走小路。
狗主人不僅不擔心自家狗傷人,還縱容這種行為,咬壞一個人賠償些醫藥費,權當鍛煉狗的野性娛樂了。平日裏,鄰居們也隻有憤怒的份,那家人放言她家狗不咬人,即便咬傷了也會負責。
可是打壞了她家的狗,一樣會要凶手賠錢。
“誰殺的!?”貴婦坐在死狗旁邊問。
眾人都知道是那個帥氣青年做的,但沒人指正,同時也在懷疑是不是看錯了,怎麽可能把這麽大的狗腦袋砍下來,那得多大的鍘刀,提到刀,有人也注意到滿月懷裏抱著的一卷絲綢,猜疑刀被他藏在裏麵。
葉姿湊上前一看,噗嗤笑了,指著貴婦說:“有種的你再放狗咬我啊!”
“好!你等著,是不是你們幹的!”貴婦指著眼前的幾個人說。
沈浪聳聳肩,滿月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貴婦又羞臊,又氣惱:“仗著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是不是!”
“就欺負你了,你咬我啊,啦啦。”葉姿故意氣她,踮著腳蹦來蹦去嘲笑道。
男人和女人不同,當葉姿執著於死去的獵物時,沈浪的目光早已放在滿月身旁的美女身上。美女看上去年齡不大,卻美若仙女,如同一株出水的芙蓉。苗條嫋娜的身材掩藏在一身卡其色休閑裝內,姣白粉麵白裏透紅,五官清秀端莊,肌膚更是光潔白嫩。
“沈浪哥哥。”美女被沈浪看的含羞帶臊。
沈浪還在發愣,突然一股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一親其方澤的氣息撲麵而來,聲音甜美悅耳,如同銀鈴般娓娓動聽。
“呃,這是……”沈浪詢問滿月。
“我妹妹,望月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