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上唯一一隻亞洲車隊退出F1賽事後,車迷隻懂得痛哭流涕叫苦連聲,但鈴木株式會社的會員卻近乎於彈冠相慶。
一個新聞發布會,也標誌著鈴木品牌從追求歐美高檔次豪華轎車行列,深刻反思自身不足,退而求其次,將市場放在中低端轎車上。鈴木車造的再好,勞斯萊斯等大牌就是一座山峰,高不可攀。
而中低檔轎車麵向普通工薪階層,世界哪個國家人口最多,哪裏的市場前景最廣闊,哪裏的勞動力最廉價,自然而然,也將鈴木歐美市場份額的注意力,轉移到華夏國上麵。
鈴木華夏公司,用的是倭國核心技術和品牌,卻享受到了非關稅壁壘的待遇,似乎國內眾多民族轎車品牌都奔走相告狼來了。
在江陵成立的這個鈴木華夏汽車製造廠,目前已進入二期工程,業已和江行達成合作事宜。同時,慕容世家決定和安本一族聯姻,將慕容嬅嫁給安本相田。
沈浪送走韓冰和葉姿後,回頭去了醫院,告知王素芬董事會決議保留觀塘村,並且承建觀塘漁業文化風俗度假村。
“沈老板,您這讓我該說點什麽好呢,太謝謝您了。”
王素芬又是高興,又是愧疚。高興的事漁村終於保存下來了,愧疚的是前幾日誤以為沈浪他們這些開發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大姑爺薛二子前些日子還告訴自己呢,寡婦守業的做什麽別做釘子戶,這些老板有錢有勢,局麵鬧僵了,人家連拆遷款都不給直接強拆,那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您呐,就安心做手術,把病養好了比什麽都強,我們沈總專門為您聯係了主刀醫生,這都算小手術,一下午就做完哈哈。”馮蕊怕王素芬不相信,專門把相關文件給她看了。王素芬雖然認字,但是房地產合同又看不懂,但卻知道黑紙白字最能安心。
王素芬心底過意不去,幹笑著,見誰都說謝謝。
實則,保留觀塘村,董事會也是看中了漁村的潛在發展資源。
這次海堂灣總工程,吸引了省市乃至國內的注意力,江陵商會耳提麵命隻有三個意圖。首先要打壓江陵房地產泡沫,尤其是以海堂灣所謂的富人區首當其衝,賠錢、賠容積率,如今海堂灣已經做到了。
其次,引導房地產行業轉型,像第三產業和服務業靠攏,加之新城區核心建設。環境、人文、經濟協調發展。沈浪在內的五個開發商已經抱著房地產賠死的信念,去搏擊工程竣工後的產業轉型帶來的巨額利潤。
最後一點,則要涉及到和諧社會的中心主題,開發商和拆遷戶的矛盾,經濟發展和人文環境的矛盾,勢必要摘到海堂灣暴發戶的名聲。正愁文化軟環境不夠,剛好觀塘漁村的傳統漁業風俗文化,給這個藍圖打了一劑強心針。
稍呆了一會兒,兩人說了些寬心的話便要走,剛好王曉梅也要回去,搭了個順風車。
馮蕊秘書當得很有眼力見,擔心王曉梅不會開豪車的車門,搶前一步替她拉開,又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瞅了眼沈浪,兩人無奈的笑了。
大多數觀塘漁民還是期望拆遷的,尤其是王曉梅的丈夫。薛二子窩居在嶽母家算是臥薪嚐膽的典型了,整天小酒喝著,就等拆遷款下來,分房子拿錢,他要是知道不拆遷了,恐怕有王曉梅罪受的了。
車子開出市區環路,高架上有一個巨大無比的廣告牌,碧水藍天下海堂灣的黃金海岸地帶,景致宜人風景秀麗。而平麵廣告水印了楚婉君的靚照,在麵頰微笑的唇角有她手寫放大體的簽名。
“對了沈總,這幾天楚婉君的電影要上映了還記得吧?”
“你不說我倒忘了,時間趕得上的話你提醒我一下,得去給人家捧個場。”
說話間,車子拐進海堂灣輔路,路邊停著兩輛紅色麵包車,六七個人擋在路中間,招手攔沈浪的車。
王曉梅坐在後排高速沈浪,這些都是觀塘村的漁民。
沈浪把車停下,便猜到這些人的來意了。
“王曉梅!出來!”
“平時看你挺老實的人,居然背地裏做這種事。”
王曉梅先下了車,看著村裏的這些鄰居,不解的問:“三叔你說什麽話呢這是。”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開發商盼來,拆遷漁村。你們家倒是有心眼,讓我們大夥跟著賴著不拆遷。現在開發商也不拆遷了,誰知道你們家背後拿了多少好處,把我們都出賣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訓斥道。
“三叔四舅母,開發商拆不拆遷,哪是我搗的鬼。”
“放你娘的屁,都坐上人家老板的車了,還瞪著眼睛說瞎話。”
王曉梅憋屈了一番,拆遷時母親王素芬確實希望大家都堅守漁村,這些人都同意,但卻是為了從開發商那裏得到更多的拆遷補貼。誰知,沈浪他們真的不拆遷了,而母親又住進醫院,漁民都把罪責怨在她頭上,也是理所當然。
“隨便你們怎麽說,海堂灣的老板在這兒,不信你們問他。”
一個老大娘罵道:“我們沒資格說你個小蹄子,看你丈夫有沒有資格。”
說著,麵包車裏下來一個人,正是王曉梅的丈夫薛二子。
薛二子今天早上醒了酒,先是聽說海堂灣將不再拆遷觀塘村,肺管子都要氣炸了,村裏人又風言風語,傳言說開發商出錢給他嶽母做手術,又有那嘴賤心爛的人打趣,說王曉梅和海堂灣的老板有一腿。
薛二子沒什麽腦子,又在氣頭上,點火就著,張口就罵:“我說那天晚上開發商去咱們家,你們眉來眼去的呢。給他娘的老子灌醉了,你出去賣乖是嗎?”
罵罵咧咧的走過來,薛二子舉手要打,卻是馮蕊給小兩口拉開了,怒瞪薛二子:“挺大個老爺們兒,打媳婦算什麽本事?”
沈浪扔給他一支煙,笑道:“酒醒了?”
薛二子臉騰的就紅了,再怎麽廢物,被別的男人開車拉著老婆玩也斷不能忍,揚言要告沈浪。
一時間村民們也七嘴八舌,有說開發商不講信譽的,更多的是抱怨王曉梅母女不是東西。
王曉梅在馮蕊身後躲了一場打,哭哭啼啼的說:“讓他打,連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打。”
“孩子,瑪德,指不定誰家的種呢吧!”
王曉梅氣得亂了分寸,卻一推馮蕊,對丈夫說:“人家沈總的女朋友這麽漂亮,他怎麽會看上我?”
“看上你的人多了,以為老子他娘的不知道啊。”
薛二子這話一說,便知道說走了嘴,連忙又走到沈浪麵前,低聲下氣的說:“沈老板,前兒不還說的好好地嗎,怎麽說不拆遷就不拆了呢?”
“拆和不拆還要和你匯報嗎。”沈浪白了他一眼說。
“你!沈老板你這叫什麽話,這不是耍戲我們拆遷戶玩嗎?”
“耍你怎樣?說句難聽的,你們家一畝三分地有手續嗎?地皮是國家的,我們花錢買國家的地,拆遷給不給補助都是看我們心情。現在不拆了,你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薛二子一咬牙,上前就撈拽住沈浪的衣領,說:“別拿我們當傻子,我都聽說了,你們不是不拆觀塘村,隻是不想補助拆遷款,然後蓋什麽度假村。老子爛命一條,隻要我活著,我看你們敢動工的!”
沈浪輕哼了一聲,依靠在車頂的機器蓋上,反手也拎起薛二子的領子,不過力量卻不是一個級別的,硬生生把薛二子拎了起來。
白公梓說的對,觀塘村拆遷上,錢育森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拆遷辦公室的摟錢,外麵承包給喬德龍二手工程。上午才開會籌劃度假村,這消息還沒正式下達,薛二子這種混混倒是先知道了。
馮蕊見沈浪要動手,作為他的助手,不得不站出來做本職工作。
“各位叔叔阿姨,不要被外麵的風言風語攛掇了。並不是說不拆遷觀塘村了,隻是開發商考慮到漁民的長遠利益,打算建造漁業度假村。”
“什麽度假村?不想花錢,就想用我們的地?”有人問。
馮蕊從容的解釋說:“我先告訴大家一件事,如果拆遷的話,觀塘村拆遷預算補貼款項,有一半的錢被別人揣進自己的腰包,漁民隻拿了個零頭。海堂灣高層知道後,已經將拆遷辦公室的兩位主任停職查辦。而承包拆遷工程的喬氏漁業協會,串聯了漁村的人,從中煽風點火,攛掇大家拆遷,就是想貪汙你們的拆遷款啊!”
“我手裏這份文件是國家關於補貼漁民近海灘塗的政策文件,上麵明文規定,漁民的海灘和養殖海域也在補貼範疇之內。我們海堂灣也遵照政策,給你們補貼了這部分錢款,但是在拆遷協議上並沒有提到。你們的土地房產、近海灘塗,數百畝的土地,正在被拆遷辦和工程隊偷偷蠶食。你們不爭自己的利益,居然還讚成鼓勵拆遷?現如今海堂灣高層沈總監處理此事,不為別的,就是不想讓拆遷款被這些人分了。”
眾人一聽喬氏漁業協會,心底都有筆賬,觀塘村曆代漁民出海打漁、販賣海產品都要經過喬氏漁業的層層克扣。要說別人貪汙拆遷款的話,他們還不信,提到喬老爺,都啞口無言了。
表麵上畏懼喬德龍,但是有多少畏懼,就有多少憎恨。自己的土地和海灘,眼睜睜的被拆遷辦和惡霸分食,無論開發商補貼多少,都不夠那些人吃的。
薛二子被沈浪拎在空中,雙手抓著沈浪的胳膊,幾乎窒息時,沈浪依然沒鬆開他。
“誰讓你帶人來攔路的。哼哼,你們這一拉一夥的,該不會是還想上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