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見身形,先聞其聲。
一個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的外國美女站在辦公室門口,莞爾一笑,似乎是嘲諷沈浪被打得無還手之力,又是在看熱鬧。
“你是誰?”周正陽知道飛刀是出自她的手裏,這女人來頭肯定不小了。
“開玩笑吧你,我是誰,憑什麽告訴你個臭男人。況且這裏是辦公樓,我出入這裏似乎不犯法吧,嗯,周隊?”
“這麽說這個閑事你是管定了,嗬嗬,想不到沈浪這麽囂張的人還搬了救兵。”
“周隊太謙虛了,你要是自信可以的話,可以和沈浪單挑,何苦叫來蛟龍的四大分區高手跟你當陪襯。要說是以多欺少搬救兵,還是您比較在行。”
周正陽讓這女人說得肺都要氣炸了,眼角閃過一絲怒容,這麽多年的風雨兼程,讓他更加清楚這個女人不是善類,今天放走了,難免日後成為更大的敵人。
“分開作戰!”
“是。”
兩名白手套高手鬆開沈浪,棲身左右包夾了歐莎妮可。
沒有任何招呼和過問,兩大高手撲麵而來,頃刻之間幾十拳轟出。
少了兩個負擔,沈浪自在許多,騰身而起,和旁邊的兩個高手糾纏住,還要暗防周正陽的突襲。
辦公室裏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早就有人通知安保部門,安保的人來了,一看這個場麵,見機不妙又通知了馬學軍和錢育森。沒有動刀槍,但是辦公室裏的殺機卻著實令人窒息,這些人包括沈浪在內,都是經曆過無數次戰場上的死裏逃生的角色,踩過夥伴的屍體繼續前進過,也在敵人的刺刀下險象環生過。
兩個夾攻妮可的高手連近身戰的可能都沒爭取到,唰唰,兩把飛刀被兩人倏然多了過去,可是再一睜眼,又是四把飛刀,慌忙躲過,已經是極限,沒來得及站穩,普天蓋提八把飛刀,十六把飛刀,最終三十兒把飛刀完全封鎖兩人潛在的躲避方位。
突然間,沈浪和周正陽的對戰成為雞肋,一邊交手,一邊驚愕的看著妮可曼妙身姿下,卻甩出的把把飛刀,這些小刀就像空氣一樣,連妮可從身體的哪個部位拿出的都看不清。寒光點點,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刀網。
噗噗!兩口血霧從兩個高手嘴裏噴了出來。兩人被逼到牆根,如同雜技表演一樣,周身紮滿了飛刀。
“到底是蛟龍的高手呢,用了三十二把刀才徹底封死,而且,似乎你們都躲過了致命的位置。”
妮可彎腰從腳下撿起兩把飛刀,一步步的朝著兩個被釘死的高手走去。
“不要!”周正陽大吼了一聲。
妮可手起刀落,兩把刀分別紮在兩人的胸口。
周正陽放棄和沈浪的纏鬥,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提拳衝向妮可的麵門。後者一把抓在周正陽的拳頭上,那隻手如同蛇一樣靈敏速度,沿著周正陽的胳膊纏繞他肩膀上。
“砰!”的一聲巨響,隻見妮可單手按著周正陽的腦袋壓在地板上,另一隻手唰的旋轉出一把飛刀,吭哧一聲釘在周正陽的胳膊上,如同一根釘子似的將他固定在地上。
而和沈浪交手的兩個高手,也占了下風,一個被踹倒在辦公桌下,一個被折斷了胳膊。
做完這些,沈浪憤怒的走到自己辦公椅上的周正光麵前,一把拎起他的頭發。
“啊!你幹什麽!二哥救我!”
“哼,二哥?”
沈浪拽著他的頭發來到釘在地板上的周正陽麵前,把他也按在地上,一字一頓的說:“我第三次跟你說過,別在背後跟我搞貓膩。看看這人是誰,你二哥嗎?”
“二哥你怎麽了?”
周正光貼著地板發現周正陽麵頰居然流下了眼淚,越發覺得不可思議,暗道就算是吃虧了,沈浪不一定敢殺他們兄弟,為什麽還哭了呢。
沈浪輕哼了一聲說:“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理解的,你以為你二哥為什麽這幅喪家犬的德行?不是因為吃虧,也不是丟臉,因為他作為華夏特種兵,卻不得不起了殺機,這場架打得不論輸贏,你二哥都是最丟臉的。”
說著,沈浪瞥了眼貼在地板上的周正陽,以及屋裏喪失戰鬥能力的四個特種兵高手,和他們交手過,很清楚一點,他們的實力完全沒有發揮出來。不論是作為特種兵,還是作為男人,沒有任何戰鬥的理由,堂堂的蛟龍特種兵像個小流氓一樣來尋仇,這才是恥辱。
“周正陽,教者堯舜,不教者桀紂這個道理你總不會不懂吧。事不過三,你兄弟第三次栽在我手裏了,我這麽把你們都放了,嗬嗬,恐怕是對你最大的羞辱吧。”
敵人的憐憫等於羞辱,周正陽斷然不能接受,不做俘虜這是一個特種兵最基本的準則。
“你們家舍不得教育兒子,我幫你一程。”
沈浪猛然間抬腿,一腳狠狠的剁在周正光的另一條手臂上,又是哢嚓的一聲,骨頭碎裂,隨著一聲歇斯裏地的哀嚎,周正光雙臂盡斷。
當馬學軍等人趕到辦公室的時候,妮可那女人早就不見了蹤影,看辦公室裏的狀況,誤以為是沈浪自己做的,心裏也有些納悶,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畢竟地板上趴著的兩個人可是周家的兄弟。
這一戰沒有戰鬥的理由,也就沒有勝利的含義,但也就是這一場本不應該存在無關緊要的戰鬥,吸引了很多大人物的注意力。
江東第四醫院也是軍醫院,三樓病房裏,算在周正陽周正光在內,六個人扣著氧氣躺在床上。
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坐在長椅上,旁邊有一個穿中山裝的貼身保鏢,而病房門口還有一個海藍披風,肩膀金麥穗花色的男人,正是蛟龍特種大隊總隊長周正民。
保鏢倒是平淡謙遜,細聲說:“周老,用不用把沈浪抓回來?”
“這些小混蛋,太平日子剛過幾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嗎?”周老麵色嗔怒,小孫子還罷了,周正陽都犯了這種錯誤。
門口周正民轉過頭,信步走來,笑道:“爺爺,您還是先回家吧,這裏我來料理。”
“你?誰知道你們兄弟還會做出什麽蠢事來。”
保鏢謙和笑道:“周老這就誤會正民了,自始至終這件事他都不知道,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周老點了點頭,往病房裏掃了一眼說:“等他們醒了,除去一切軍職,押解軍事法庭,誰敢偏袒,我第一個不容。”
“是!”
周老起身拄著拐杖要走,忽然又轉頭若有所思的說:“正民,抽空去找沈浪那個小王八蛋聊聊,我剛聽說,這小子居然把安本熊健給打傻了,哈哈,隻怕是他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日後指不定捅出多大簍子來。”
“知道了爺爺。”
送走了周老,戴著銀絲邊眼鏡的周正民推了推鏡架,方才推開病房的門,坐在二弟周正陽的床邊。
“知道你醒著呢,剛才爺爺的話聽到沒有?”
“嗯!”周正陽深深的點了點頭,擅自動用四名特種兵高手為自己兄弟出口氣,在出發前,周正陽就已經做好了去軍事法庭的準備,畢竟老爺子剛直不阿的手段從小就灌輸進骨子裏。
“大哥,沈浪且不說,今天出現一個黃頭發的女人,用的是飛刀,她到底是誰你有消息嗎?”
“歐莎妮可,世界殺手排行榜第十七位,你打不過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嗬嗬,據我所知,這女人的實力,遠遠不是代號十七那麽簡單。她是暗影團裏最特殊的一個先例,總之,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嗯。既然是暗影團的,你不打算抹殺這個罪惡份子?”
“等!”
周正陽點點頭,雖然是親兄弟,但不得不承認,實力差距又是天壤之別。大哥周正民和自己比起來,就相當於自己和手無縛雞之力的三弟周正光比一樣。
周正民溫柔和煦的微笑,讓周正陽稍微按下心來。
“正陽,算起來你栽在沈浪手裏兩次,是不是心裏不服?”
“是。”
“爺爺說送你上軍事法庭,我也是這個意思,是死是活,是打是罰,做哥哥的能幫你的隻有一件事。”
周正民目光一閃,笑道:“在你進監獄之前,我盡量滿足你的願望,安排你和沈浪公平的比一場如何?”
“真的?”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周正陽又瞥了眼旁邊昏死的三弟周正光,想起父母臨死前的囑托,周正陽和四個高手鐵定要接受軍事製裁,可是周正光不一樣,他不是特種兵,連打架鬥毆都不算。
“大哥……”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安心的接受改造教育。”
而在市裏的江陵第一醫院門口,馮蕊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從燕沙購物中心走出來,沈浪下車幫她接了過來。
“沈總,我真應該叫你聲雷總。”
“雷總?”沈浪笑著問。
“是啊,做好事不留名。”馮蕊有幾分抱怨的埋怨沈浪,開發商探望生病的釘子戶,何其詭異,雖然新聞報道中也有先例,但之所以上新聞,正式開發商做的噱頭,大打同情牌。
沈浪笑著說:“舉手之勞,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馮蕊也笑了,經過昨晚的滋潤,似乎更有女人味兒,一顰一笑心裏甜甜的。
“我是好不容易打進集團財務部,果然,三千萬拆遷款隻是房屋補助,而拆遷政策補貼,和沿海灘塗一部分根本沒做賬。拆遷辦的是欲蓋彌彰,把房屋補助資金當成拆遷費來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