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空手道教練憑直覺意識到不好,雙手護頭,可是手還在半空中,就覺得被一股莫大的力量抓住,隨後就是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遠在幾米開外的跆拳道封、楊兩位教練員,忽然覺得一陣涼風撲麵而來,驚愕之餘都抬腿防禦,這都是本能反應,讓他們真實去看,還沒這個本事。
滿月的綠色西裝很顯眼,如同一道綠色的影子,看不見出拳,看不清怎麽出腳,不知道怎麽摔跤,但是結果無一例外。
三十秒鍾後,道場內外,十幾個號稱是武術練家子,甚至吃拿體育局工資的人都癱倒在地。
有人疼得蘇醒,有人疼得暈厥,但惟獨沒人能或者敢再站起來,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就對了嘛,不管是空手道還是你們跆拳道,比賽期間,嚴禁有人進入道場幹擾比賽,你們站起來,我還誤以為接受挑戰呢。”滿月玩味的說道。
剛才滿月的擊打,沈浪半知半解看在眼裏,抽出一根煙點上,說來好笑,直到這時在沒人告訴沈浪道場不能抽煙了,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站著的人。
“哥們兒,其實我真不是跆拳道學員。”沈浪笑著說。
這話說完,跆拳道的幾個學員和封楊兩位教練臉陰的跟下雨似的,不管你是不是跆拳道學員,到底是華夏人,就不能有點骨氣嗎。
“不承認自己是跆拳道學員,你現在可以走啊!”
“沒人留你。”
“嗬嗬,不僅不是跆拳道學員,恐怕也不是華夏兒女吧。”
兩個跆拳道學長罵道,剛才還以為沈浪功底不錯,替跆拳道館爭了光,現在才發現他就是個人渣。
滿月無奈的瞅了說話的方向一眼,說:“又是拘泥一派、一國的井底蛙。話說,承認自己是跆拳道學員,就能說明是華夏國人了?退一步來說,你們學的跆拳道,不也是韓朝國的東西嗎,拿棒子們的東西,捍衛自己的虛榮心嗬嗬……”
滿月是倭國人,這話從他空中說出來,羞臊的幾個學長無地自容。
“你要是想證明華夏兒女有骨氣,我給你個機會單挑。”
全場啞然。
滿月狂妄的大笑起來,說:“好好給我跪著,再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一輩子說不上話來。”
幾個號稱維護華夏榮耀的學員悶聲不語,心裏頭卻不服,比武切磋可以,你還真想傷人,以為法律是吃幹飯的嗎。
不過幸虧這幾個人沒膽量,而滿月確實不敢傷人,因為他一般都是把人用來殺的,暗影團排名第二十七位,還是孩子的時候連家族都敢滅門,怎麽會怕鬧出人命。
道場鴉雀無聲後,滿月才走向沈浪。
滿月當然不會像這些菜鳥那樣認為沈浪沒種,笑道:“沈浪,你可千萬別動刀,我知道你刀工不錯,呃,話說你為啥不當個廚子?”
“可以。先拿你烹飪。”
沈浪之所以不承認自己是跆拳道學員,而是知道現在要動真格的了,動真格的就不能像剛才那樣活動活動腳踝的兒戲。
動手、動刀,今天務必要把滿月的命留在這裏。
知道沈浪姓名,還在這裏守株待兔,可見是專程來找他的。在沈浪的心裏已經猜出滿月是本次暗影團派來的殺手,隻不過這小子還有點意思。
“你不是跆拳道學員,我確實空手道學員。”
“哦?”沈浪反笑。
這時,沈浪腳下不遠處的空手道館主井野意識清醒過來,爬在地上幹嘔了兩口血,提醒沈浪說:“這位先生,你不要和滿月交手。”
“為什麽?”
“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隻是切磋武藝,或者是一分高下。而滿月……”
滿月笑道:“我隻會殺人,對嗎?”
“你!滿月……少爺,你最好馬上離開這裏,我剛才就已經報警了,不然對誰都不好。”
滿月嗤之以鼻,一道綠色的影子鬼魅的出現在黑帶八段位的井野身上,衝著他的腦袋,砰地一腳踢了出去,整個人直接飛出幾米外。
踢完人,滿月笑著和沈浪說:“沈浪,你是明白人,幫我分析分析誰對誰錯。”
“怎麽分析?”
“用你們華夏的話來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空手道等武術流派,產生之初,本來就是殺人的手段。到了現代社會,居然發展成什麽仁義道德來。”
“嗬嗬……”沈浪不肯定不否定,對於一個殺手來說,空手道確實是武器手段,這些館主教練們也隻是順應社會發展潮流,改裝成競技體育罷了。
“我曾經在一家道場上看到這樣的訓諭:人格至高、忠孝之道、尊卑禮儀、戒勇戒躁。本來就是打架殺人,還玩出人格至高來了,打架就打架吧,還要勸人不要勇敢,全是廢話!”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那家道館連根拔起,也是一片良苦用心。”
沈浪瞥了眼再被踢飛的空手道館主,笑問:“你出現在這裏,不會單純的要當個農夫拔苗助長吧。”
“不不,我是來打醬油的。殺你的事,歐莎妮可大姐頭要親自來。可不得了呢,我跟你說,上次你殺的我們的人中,有一個是妮可大姐頭的親弟弟。”
沈浪眉頭一皺,警覺的查看著四周,滿月的身手剛才見識過,跟這家夥打起來沒完沒了還難分勝負,恐怕他還沒發揮實力。要是還有一個暗影團成員在這裏的話,今天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放心啦,我是偷偷來的,妮可大姐頭不知道。”
沈浪淡笑道:“那我隻能先殺了你,不然以後更危險,我說的也有道理吧?”
“話粗理不粗。”
呆愣的跪坐在坐席上的雙方隊員,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說啥。但是背地裏,早就有不止一個人偷偷報了警。
嗖!沈浪俯衝上去,斜著身子一腳,跟上就是一拳。
砰!兩拳撞擊在一起,各退兩步。
滿月的出現似乎一直在耍寶,揉著拳頭說:“我去!情報上說你們爆發力驚人,跟牲口似的。現在看來情報是假的,誰家畜生這麽大力氣哈哈。”
沈浪權當沒聽見,沒時間和他爭口舌之快,手腕一抖,傘兵秋夜攥在手裏,順勢由下而上,刷的一刀。
砰砰砰……吭哧!
滿月出拳更快,而天才的名聲不是白叫的,上路攻擊並防禦沈浪的刀,下路的雙腿牢牢的鎖住沈浪。
半分鍾的交叉亂打,兩人各自彈開後,各自出拳不下幾百拳,都挨了對方的重擊,渾身上下除了致命位置外,估計都被打得淤腫起來。泰森最快一秒出拳不過十二三次,滿月的效率絕對是這個數字的幾倍,快到無法看見拳頭。泰森再厲害也隻是運動員,而這位是惡貫滿盈的實戰殺手,自然不在一個檔次上。
沈浪雖然動了刀,依然隻能和他平分秋色。傘兵刀短小精悍的攥在手裏,隻留下手指長短的刀身,實際上和拳頭差不多,滿月的空手道最大程度限製了沈浪的刀。
滿月低頭瞅了眼自己得意的綠色西裝,無奈的說:“好幾十萬一身的衣服就這麽讓你毀了。都說我是來打醬油的小卒子,你殺了我有意思嗎。”
沈浪再次俯衝上去,抖手一甩用了自己最拿手的燕回旋。誰知滿月扭頭就跑,一個箭步闖進道館的壁龕,直奔後院而去。
當那道綠色的影子再次出現時,滿月手裏多了一把武士刀。
“不習慣用這玩意,不過誰讓咱的衣服貴呢。”
“吭哧!刺啦啦!”鋼鐵硬碰硬的聲音,讓人聽了汗毛倒立。
滿月的刀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快得沈浪全力招架,覺得滿眼都是劍花,分辨不出哪一刀是真的,哪一刀是視力誤差。
道場突然清淨下來,眾人驚愕的著朝後院看去,剛才的一幕就算是看電影都沒見過,這兩個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是不是人都不敢確信。無論是跆拳道一方,還是被滿月踢打的空手道一方,世界觀都快被衝擊的崩塌了。
如果不是親眼得見,誰會相信剛才所看到的交鋒,恐怕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至少他們不知道怎麽說,因為根本沒看清兩人的動作。
但無一例外,雙方依然沒有人敢站起來,恐怕滿月那個瘋子又出來。
後院不時的傳來鋼鐵碰撞的聲音,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終於,人民衛士來了。
幾個民儆進來就看見王鵬癱倒在地,再一看道館內部,受傷的也不止一個。管片民儆心裏明白個大概,估計是兩家武術館發生衝突了。
“把人送醫院,都坐著幹嘛!”
民儆一句話,提醒了眾人,把傷員或背或扶抬出道場,外麵有救護車已經到了。
如果不是民儆來了,他們還真不一定敢動彈,民儆問誰報的警,七七八八出來好幾個人,看樣子打架不敢,暗中撥打電話的膽量還是有的。
“儆察同誌他們在裏麵呢,都動了刀子。”封教練瘸著大腿指向後院。
正說著話,紙糊的壁龕牆壁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滿月被內室裏的沈浪一腳踹出來,一米多長的武士刀紮在儆察腳下的木質地板上,他本人也懶洋洋的站起來。
民儆愣神一秒鍾,瞬間掏出警槍,對準滿月的腦袋:“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