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可以一腳搞定封教練,王館主不信他能贏自己,或者說,他也不相信沈浪贏得光明磊落;即便是輸給他,也不會是沈浪所吹噓的一腳搞定。
可是王館主突然意識到,萬一沈浪真一腳搞定自己,甚至如他所說一腳搞定整個包廂的人,那麽他的花雨跆拳道館真的不用再繼續開了。
跆拳道館的幾人就這樣錯愕的看著沈浪陳夢蝶離開,王館主顏麵掃地。這件事情本來就很烏龍,托人找個高手,來迎戰倭國人的空手道館,誰知這人先把跆拳道館踢了。
“砰!”王鵬狠狠的摔了眼前的半瓶茅台。
一個學長細聲問:“王館主要不要……”
“要什麽?”
“找人修理他一頓?”
王鵬眉頭一皺:“放屁!我們是武館,真當自己是地痞無賴了。”
學長羞得滿臉通紅,趕忙把封教練扶起來。
王鵬思索再三,雖然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說了出來:“看樣子這家夥有真材實料,明天下午不是約空手道館重新比賽嗎?我想請他去參加一下。”
幾個教練和學員都沒接話算是默認,並非覺得沈浪多厲害,而是有一種病態心理,他不是狂妄諷刺跆拳道館無能嗎,為什麽不讓他嚐嚐倭國空手道館的厲害。
陳夢蝶自己曉得跟沈浪耍了心眼,少不了要花錢消災,吃一頓燒烤花費百八十雖然不多,但是對她這個小護士來說,還真的不少,尤其是被葉姿敲詐了一個月的工資。
“大外甥,呃大帥哥,我們館主給我發短信了,請你明天參加比賽呢。”
陳夢蝶眨眨眼說:“呐呐,不為我們跆拳道館出氣,你作為華夏子孫總要為同胞們出口氣啊。”
陳夢蝶也很無奈,兩邊都不討好,道館那邊,沈浪打了封教練,好像自己吃裏扒外;而沈浪這邊又好像自己不拿他當親戚似的。
“兩次,今晚算一次,明天算一次。小阿姨你可要遵守承諾哦,在條件允許的前提下,幫我約你表姐兩次。”
“成交。”陳夢蝶別的本事沒有,要說接近慕容嬅,即便是慕容世家的人,都沒她這麽方便。
第二天上午,沈浪將聘請娜娜代言海堂灣的邀請和她說了。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愛財如命的娜娜得了一千萬的大合同,並沒有先前那樣的歡呼雀躍。
沈浪知道緣由卻不戳破,隻是提醒娜娜讓她出國考察這段時間,認真考慮一下。
如果娜娜是健康狀態怎樣都可以,現在失去了語言能力,無論是電視台的認可褒獎,還是這份代言合同,都讓娜娜覺得是別人在施舍她。
鄧佳和另外一個老實巴交的碩士畢業生一同去,雖然是考察外加旅遊,但如果是沈浪帶隊的話,吃喝玩樂一條龍無所謂了。娜娜的摳門程度有目共睹,自從她掌管千馬公司以來,別墅的花銷頓時減少一倍多。
中午,沈浪接到陳夢蝶的電話,才懶洋洋的開車去市裏。
在商業巷江陵健身中心的側麵有個胡同,就是“花雨跆拳道館”,巧合的是,跆拳道館對麵就是那家新開張兩個月不到的空手道館。
多了一家空手道館,在王鵬館主眼裏,跆拳道館名譽岌岌可危。可是在學員和家長眼裏,多一家運動健身的場所,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跆拳道館外,幾個家長正在送小孩子報名學習,不求孩子成為國家運動員或者武術高手,隻是培養個興趣罷了。
沈浪跟著陳夢蝶進了跆拳道的大院子,院子分出三個小操場。滿院子都是身穿白色道服赤腳的學員;小到七八歲,大到成年人都市白領都有;而劃分的三個區域,明顯是根據學員等級,即腰上的腰帶顏色來因材施教的。
因為陳夢蝶要把沈浪偽裝成跆拳道館的學員去比賽,自己換好了白色的道服,又幫沈浪借了一套身材差不多的道服,腰帶是黃綠色,屬於中等偏下水準。
“小阿姨,你們館主是黑帶,你是什麽帶?”
“自己不會看哇。”陳夢蝶紅著臉,自己等級太低,實際上她本來學的就不咋地,屬於基礎練習者,和院子裏那些小屁孩一個級別,白顏色的腰帶0級。
“臉紅什麽,不就是白帶嗎。”
“你才白帶呢!”陳夢蝶才反應過來,沈浪原來是指鹿為馬。
兩人在更衣室換衣服時,操場上已經開始集合,一個十八九的女生急慌忙進屋,催兩人快點,誰知恰好趕上沈浪換衣服,羞得臉通紅跑出去了。
沈浪不緊不慢的問陳夢蝶:“你在這兒學功夫一個月多少錢?”
“一個學期四千塊啦。”
沈浪笑道:“嗬嗬,你們館主還挺掙錢的哦。”
“我是基礎學院學費還算低的呢,來學習的分好幾種。有公司單位學校等公私單位的讚助,也有市裏體育局派遣接受指導的學員,總之……你問這個幹嘛啦,比你蓋房子掙的少多了。”
換好道服,紮上黃綠色腰帶,兩人才去操場集合。對方空手道館來踢館還是上周末的事,但學員明顯減少了許多。
今天王館主重整旗鼓,打算去挑戰空手道,但排場沒打算做太大,他怕再次失敗,學員會出現動搖。就讓兩個教練帶領學員在另外區域聯係,隻有幾個親近的教練和學員去挑戰。
王館主瞥了眼台階下的沈浪,心裏也很矛盾,從個人感情上希望沈浪這次被揍的很慘,但是從道館發展上,希望沈浪教訓倭國人一頓。
王館長說:“比賽第一,友誼第二。上午我和空手道館的井野次郎領隊打過招呼,大家隻是互相切磋一下點到為止。”
沈浪瞥了眼十幾米開外的訓練場上,幾十號人的白色方隊邊緣,居然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有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沈浪低聲對陳夢蝶說。
也不由得陳夢蝶不同意,沈浪朝對麵操場走過去,那個熟人正學習教練的動作,一個溫軟彈香的側踢,剛好被沈浪抓住小腿。
“哎喲,米老師,當心你的腰。”
原來這個熟人還真不是外人,是文法一班的代理班主任,心理學博士後米雪菲。
米雪菲一身白色道服,光著白皙的腳丫,出了些汗,麵色有些粉潤,秀發挽在腦後,一抬眼見是沈浪笑了起來:“好久不見沈同學。”
沈浪羞得無地自容,到底是知識分子,奚落人都不帶髒話的,一句好久不見提醒沈浪,你這家夥好久沒去江大上課了。
沈浪尷尬的聳聳肩,笑問:“米老師也學跆拳道?”
“鍛煉人體喔,不然都零部件都長鏽了嗬嗬。”
回想兩人初次見麵,居然是尋找激情,卻從沒付諸行動。不過那種精神上的愉悅,也是兩人交往的基礎。和米雪晴這種知性美女在一起,沈浪確信這女人能猜透自己的想法,但從不戳破,也不跟自己打聽任何關於自己的事,始終保持著一種朦朧神秘的狀態。
米雪晴在江大教授的是思想基礎課程,屬於選修課,有大把的空閑時間,所以才學跆拳道。
“不是吧沈浪,居然是綠帶?”
“您就別笑話我了,陪朋友湊個熱鬧罷了。”
米雪晴知道沈浪是從王館主那邊來的,就問:“你也去空手道館比賽?”
沈浪聳聳肩。
米雪晴眨眨眼睛,笑問:“那我能不能做個親友團,也去湊個熱鬧呢?”
“當然可以。”
前麵的指導教練見米雪晴離隊,跑了幾步過來,詢問她去哪兒。今天跆拳道館和空手道館的比賽雖然很低調,但是王館主不想讓學員和外人參加,意思很明顯,萬一輸了的話,怕是學員以訛傳訛,影響聲譽。
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在斜對麵新開張的那家空手道館裏。
和跆拳道館風格截然相反,日式閣樓庭院,後院內間的茶室裏,一個和服女子表演著茶道。
地板上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對麵,躺著一個青年,爆炸頭卻紮起幾十根小辮子,綠色鮮豔的西裝,一臉的嘻哈風格,行為舉止倒像個西方人。
茶室內外之間有兩扇左右滑動的紙糊壁龕,而此時外間坐著四五個人,都是空手道館的高手,麵色凝重,時不時往茶室裏張望一眼,又不敢造次。
“真的是山中滿月。”
“滿月怎麽來華夏國?”
“噓!”
茶室的貴客今天上午到來,一直沒出來,不屬於道館的人,卻又讓人聞風喪膽,一幹館主教練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不請自來。
原來,屋裏的綠西裝嘻哈風不是別人,正是拿了獵殺沈浪任務的山中滿月,暗影團高層殺手,代號27.
而空手道館這些倭國人這麽恐懼是有原因的,因為山中滿月就是個名聲極差的惡魔。
山中滿月的家族山中一族,多年前在倭國有些威望,是倭國空手道大師級家族,是全空連空手道的繼承者。
可是山中滿月這個人卻在多年前做出了一件震驚世人的事情,作為百年一遇的空手道天才,不去繼承家族把武學發揚光大,反而否決了狹隘的全空連空手道。
據傳說,十五歲時候的山中滿月,不僅掌握家族的全空連空手道,還精通衝繩空手道,以及美式空手道,他想把三種主流空手道模式聯合在一起,受到家族反對。
在遭遇家族反對後,十五歲的山中滿月自滅家門,殺了父親兄長和叔伯,然後成為通緝犯,傳聞說流竄國外後,加入了世界最大的殺手聯盟,暗影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