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學軍繼續說：“還有一點，我突然覺得形象大使這塊有問題。”
“能有什麽問題！”錢錦秀騰地站了起來，“楚婉君是江陵最炙手可熱的明星，她當形象大使不行，你行？”
馬學軍哼了一聲，懶得跟這個紈絝子弟說話。
錢育森側目想了想說：“確實有點問題，楚婉君的氣質和包裝的品牌，走得似乎高端路線，打造的是海堂灣精品別墅區。但是現在海堂灣要發展經濟適用房的話，接地氣，又要讓老百姓認可，還真的值得商榷。”
話到這裏，原本沒有任何發言權的馮蕊突然笑了一下，款款的站起來，對大家微笑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眾人都看了眼這個小秘書，這種高管級別會議哪有她說話的份，可是她既是馬學軍的親信，又在沈浪手底下幹活，當然暗中還和錢育森保持聯係，所以她的位置本來就很特殊。
錢育森笑道：“還是聽聽馮秘書的看法嘛，不要一竿子否定。既然說打造平民路線，就要從平民入手嘛。”
馮蕊微笑致謝，說：“經濟適用房是給我這種普通老百姓住的，如果選出形象大使的話，我覺得這個人選不要總局限在某個明星身上，可以從老百姓身上獲取靈感。”
“有意思，繼續說。”
“而這個代言房地產業的老百姓，還不能太普通，至少要突出海堂灣的企業文化，相貌氣質學曆都要有要求。還要讓江陵老百姓熟知，從心裏認可這個人。”
白公梓笑道：“你說的不錯，市裏的勞動模範，或者是模範運動員倒是可以。”
“還可以在普通點。”
“那……你有人選嗎？”
“嗬嗬。”馮蕊瞥了眼沈浪，笑道：“我覺得沈總監的女朋友，絕對是當之不愧的最佳人選。出身於尋常老百姓，通過自身努力取得社會認可，如果她代言經濟適用房這一塊的話，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沈總監的女朋友？”
“沈浪的女朋友不就是楚婉君嗎？”
“是啊，說了半天又回到楚婉君頭上了。”
“再說楚婉君也不算平民吧。”
幾個高管議論紛紛，討論了半天終於意識到沈浪本人在場。
沈浪無不尷尬的幹咳兩聲，抿了口咖啡。
“咳咳，是我另一個女朋友，叫林慧娜，前江陵電視台廣播電視二級主持人。”
這話說得在座的高管一陣汗顏，合著大明星楚婉君是沈浪的……妾？還是三兒。
當然，知道內情的錢家父子當然明白，外界傳言以及內部宣傳楚婉君是沈浪的女朋友，隻是個幌子罷了。
“經濟適用房區域，既然是給老百姓消費的，就要用老百姓的眼球來審視。如果讓林慧娜當這塊的形象大使的話，確實是和市場文化契合的。”馬學軍首先肯定了這個意見。
錢育森是知道沈浪這個女朋友的，仔細回想一下，外貌氣質無可挑剔，又是電視台主持人，笑了笑：
“或許大家還不知道吧，沈總的女朋友林慧娜或許聽著陌生，但江陵老百姓恐怕沒人不認識這張麵孔。月前的步行街大地震中，也隻有這位主持人在崗位上一手報道，結果有些惋惜，嗓子受傷失去語言能力，不得不退出剛要博發的主持人事業。不過這種精神肯定是值得表揚的，平民百姓為了夢想而奮鬥，得到社會的認可度，很勵誌。如果擔任海堂灣的形象代言人的話，再好不過，這不正象征著冉冉升起的新城區嗎？”
馮蕊的這個提議確實很妙，娜娜既是半個公眾人物，又是人民大眾，同時也是江陵電視台開台以來，唯一一位享有獨播送行的女主持人。
王友良也回想了一下這個女人，有點印象不多，自言自語道：“失去語言能力……”
王友良的後話連忙咽了回去，畢竟沈浪在場，不能拿娜娜變成啞巴來說事。
所以董事會當下做出了另一個決定，聘請娜娜擔任海堂灣經濟適用房區的形象大使，宣傳部方麵因為承受了楚婉君巨大的合同，代言費用不可能開的很高，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千萬的代言費用是沈浪定下來的，別人也沒有別的說辭。
剛好娜娜要去國外考察房產市場的創意，也算是替海堂灣出謀劃策，這筆合約就這樣敲定了，等娜娜回國後，立刻做出包裝和宣傳推廣。
散會時，已經晚上九點多，去員工食堂吃了頓便飯，各自散去。
創意部總監辦公室裏，桌上放著一千萬的合約，沈浪眯著眼睛半躺在椅子上，所謂形象大使，有他在，娜娜不會受到任何刁難，隨即又想到娜娜的嗓子。
從沈浪第一天到江陵開始，每天至少挨娜娜幾頓罵，耳根突然清淨後，若說沒有心酸也是不可能的。
陳院長向沈浪透露過，現代的醫療技術恐怕難以讓娜娜恢複，但是在京城有一位隱性的神醫，如果能找到這個人，或許就有著落了。
“沈總，累了嗎？”
馮蕊悄聲進來，替沈浪蓋上外套，突然看他睜開眼睛，有些抱歉的說。
沈浪搖頭說還沒睡，惺忪著睡眼喝了一大口馮蕊端來的白米粥，單獨和這個秘書在一起，又想起那天的事，有點不自然。
今天董事會上，馮蕊大膽謹言，提出讓娜娜擔任形象大使這件事，也有她個人的情愫在裏麵摻雜。沈浪看不上自己，她是知道的，況且自己確實動了些小心思，企圖拆散沈浪和娜娜。
所以今天馮蕊的發言，一方麵算是為公司排憂解難，另一方麵則順水推舟，像沈浪表示自己對娜娜並沒有惡意，再也不會耍心眼了。
可問題就出在這兒了，如果馮蕊耍貓膩，那沈浪就不客氣了，生吞也好活剝也罷，學習前輩錢錦秀，吃幹抹淨甩手走人，不用負任何責任。但一個女孩子真要單純起來，男人又怎麽好意思傷害。
“昨天下午，錢育森問我是不是和你有私人關係，沈總，你猜我該怎麽回答？”馮蕊各種交際場合走得多，話語間的微妙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轉過來腦筋的。
錢育森暗中串聯馮蕊，企圖見識沈浪馬學軍。當錢育森問道，她和沈浪的關係時，該如何作答。答案是肯定的，馮蕊當場實言相告，她和沈浪有一段辦公室密情。隻有這樣，錢育森才會信任這個女人，也才會認為她是挾製沈浪和馬學軍最好的秘密武器。
可是這個答案公事中，透著一部分的私事。這就是馮蕊的辦公室交際高明之處，沈浪也隻能承認倆人確實有辦公室關係。
沈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口味兒夠重的，回頭你告訴老錢，發生關係也不是在辦公室，而是臥室。至少沒人來打擾。”
馮蕊不解的愣了一下，一回頭，發現綜合辦公室門外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是來找沈浪的不假，居然不是林慧娜。
馮蕊皺了皺眉秀眉，本以為今天是兩人的二人世界，不料又被外人撞破，心裏不免有些惱羞。門口的女孩子，馮蕊還真的認識，就是招標那天跟沈浪混飯吃的小護士。
陳夢蝶呆頭呆腦的敲了兩下門。
“沈浪在哇啦？”
這口地道的江陵口音，聽得馮蕊哭笑不得：“沈總監，找你的。”
沈浪穿上外套，順便把粥喝光，才跟馮蕊說了再見，然後和陳夢蝶離開辦公樓。
“美女，大晚上的你又搞什麽貓膩，還想拚酒？”沈浪譏笑道。
陳夢蝶臉一紅，以為自己這個小酒仙能灌醉沈浪，誰知碰見個酒桶，更可氣的是醉酒在酒店，居然被葉姿給抓了把柄。
程夢蝶大眼睛一轉，計上心頭：“沈浪哇，你和葉姿什麽關係呢？”
“同學。”
“除了同學呢？”
“朋友，呃，你什麽意思？”
陳夢蝶說：“沒意思哇，你別想歪了，我很單純的好哇啦。我也認為你和葉姿是最純潔的兄妹關係。”
“呃，算是吧。”
“哈哈！”陳夢蝶上了沈浪的車，剛坐下來，兩手一拍，計謀得逞。
沈浪不解她什麽意思，跟看啥子似的瞧了她一眼，開車拐出辦公區。
“呐呐，你和小葉子是兄妹關係，我呢又是葉姿的小阿姨，按輩分的話，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小阿姨哇。”
沈浪沒抓穩方向盤，差點撞樹上。
“小阿姨！”虧她想的出來。
“乖啊，嘴巴真甜。”陳夢蝶笑盈盈的說。
沈浪哼哼兩句，原來這姑娘是來占便宜的。
陳夢蝶沒有葉姿那麽毒，但是也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孩兒，一笑之間就出了個鬼主意。
“你要是不想叫我小阿姨呢，也可以。”
“本來也沒想叫，拜托自作多情也有個限度好哇啦。”沈浪學她的口音。
“不是那意思哇，你別生氣。雖然我是你小阿姨，但是你年紀比我大，聽不好意思叫出口的，不如換個稱呼，我叫你點好聽的怎樣？”
“好啊。”沈浪笑道。
陳夢蝶眨眨眼睛，見沈浪上鉤，接著說：“我管你叫師傅吧。”
“師傅？”
“是這樣的哇，我其實也想學點功夫，葉姿說你是步行街最能打的，那天在三舅爺家，我看見你的伸手啦，求求你拜托拜托收我當徒弟得了。我叫你師傅，總比你叫我小阿姨好聽哇。”
“沒門。”沈浪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