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蝶不放心楚婉君獨自在房子裏,沈浪是什麽人她不了解,但是有錢的老板沒一個是好東西,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周雨蝶走後,輕帶上房門,惴惴不安的在樓梯間裏徘徊。
而房間內,沈浪翹著二郎腿看著楚婉君。
“大明星,您可真夠狠的,先是美人計,再是連環計,接下來就是苦肉計了吧?”
茶幾上放著一把剪刀,沈浪遞給她:“報仇這種事情我特別理解。畢竟坐在你麵前的是你的殺父仇人,動手吧。”
“你以為我不敢?”楚婉君哼聲說道。
“那就別客氣了,又不是第一次嗬嗬。”
楚婉君撿起地上的剪刀,握在手裏涼涼的,從破武用她的照片要挾誣陷沈浪開始,楚婉君就意識到父親楚霸天和這些人有恩怨,雖然痛恨父親,但是這些王八蛋也不例外。
更重要的是,楚婉君現在獨步闖蕩在江陵的娛樂圈裏,如果沈浪要在背後搞貓膩的話,她相信,自己完全鬥不過這些人。
楚婉君高高抬起胳膊,瞥著沙發上坐著的沈浪。
“動手吧。”
“哼!偽君子!”楚婉君被沈浪挑釁的目光所激怒,似乎他知道自己不敢殺人一樣。
唰!剪刀飛快的刺下來紮向沈浪的喉嚨,在距離沈浪還有一分米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
當!剪刀掉在地上,楚婉君咬著嘴唇冷冷說:“殺人犯法,我可不想斷送自己的前程。”
門外偷聽的周雨蝶聽到刀落地的聲音,敲了敲門問:“婉君?你沒事吧?”
沈浪瞅了眼地上的剪刀,方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笑著說:“你要是現在不殺我,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你說對嗎?”
“滾。”楚婉君很平淡的說。
沈浪抄著兜剛要開門,忽然轉頭對她說:“那什麽聽說你拍新電影了,本來不想打擊你,不過還是給你個善意的提醒,錢錦秀那個小圈子玩得都很髒,好自為之吧你。”
沈浪前麵從楚婉君的房間出來,隨後錢錦秀便收到了風聲,畢竟這裏是他的地盤,從高爾夫球場驅車趕來。
“沈浪幹嘛呢,還等著跟你玩兩杆呢,聽說你打球相當不錯。”
“沒什麽事,剛和你爸開完會溜達一會兒。”沈浪笑道。
錢錦秀見旁邊沒人,笑嘻嘻的搭著沈浪的肩膀說:“哥們兒,楚婉君那女人是我先看上的,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啊。”
“你放心,我對她沒興趣,隻不過是談了點楚霸天的事情。”
“哈哈,爽吧,楚霸天的女兒讓我泡著,你做夢就偷著樂去吧。對了浪哥,那什麽事你就別到處亂說了,搞得我很沒麵子啊。”錢錦秀勾肩搭背的說。
“什麽事?”沈浪裝不知道。
“就是……幹爹那事唄,就當我有眼不識泰山行了吧。”
“嗬嗬,本來就是開玩笑,錢少不會連這點小玩笑都經受不起吧。”
“哪裏哪裏。”
和錢育森的這種合作關係延伸後,沈浪不好耍戲這位無腦大少。
而對於錢錦秀來說,他家比沈浪有錢幾萬倍,骨子裏瞧不上沈浪,但是很怕他,一來知道沈浪能打夠狠,二來無論玩什麽賭什麽,還都不是他的對手。
“錢少,你們那位趙老板呢,打球輸我一套房子怎麽人不見了?”
錢錦秀一聽這事哈哈大笑,他聽說沈浪在高爾夫球場上打出了一杆老鷹球,雖然手癢癢想比劃比劃,但心裏更多的是慶幸,自從輸給他一個幹爹後,錢錦秀暗想以後再和沈浪玩的話,得小心謹慎些了。
“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肯定給你把他逮到,回頭給你電話哈。”錢錦秀瞥了沈浪一眼,悄聲嘀咕道:“哎哥們兒,我爸的茶話會啥效果?”
“嗬嗬錢董事長威風凜凜誰不給麵子。”
“這麽說海堂灣拿下來了!”錢錦秀興奮道。
“差不多吧,錢董事長、家電行白總、公路局的王友良、我還有馬學軍,一起做這個項目。”
“呃……還有你和馬學軍的股份啊。”錢錦秀倒是很天真,隨即恢複常態,搓著手心說:“我爸天天說我不務正業,我早就想幹出一番事業來了。”
沈浪噗嗤笑了:“錢少不是剛開了個錦繡前程嗎,風頭直逼金玉人間啊。”
“哪裏,公司都是陳子陽打點,瑪德,那死比什麽都不讓我幹,真當我是傻子了。”
“嗬嗬,那錢少準備折騰點什麽項目?”
錢錦秀得意的看了眼沈浪:“現在咱們是合作夥伴,有啥話呢我就跟你隻說了,海堂灣項目進程的時候,別忘了互相照顧點哈。”
這位錢大少爺是盛大地產集團掛名的宣傳部總監,他爹承諾過,海堂灣三期拿下來後,項目的宣傳、廣告運營都是由他來負責。
“嘿嘿!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新聞發布會要搞、輿論八卦也要做全,紙質和新聞媒體跟上,隻要能做廣告的地方一處不落,甭管是足球場,還是什麽跳水隊,都給項目冠名。楚婉君和周雨蝶看見沒,我琢磨著新投資的這部電影,一定要乘上這陣風,把海堂灣的噱頭做大……”
“我說錢少,真看不出來,你準備的倒是很充分。”
“你就等著晴好吧,宣傳推廣這方麵沒人比我更在行。”錢錦秀就差沒說出口下一句話,出風頭玩高調這種事,是他的專長。
沈浪拒絕了晚餐邀請,去售樓處找到娜娜,開車回市裏。馬學軍有事提前離開,娜娜的那個叫馮蕊的同學也在,三人準備就近吃個飯。
剛拐出小區,沈浪便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打來的。
“娜姐,你們先去點菜,我等個人。”沈浪下車,讓娜娜開。
“快著點啊,大晚上的沒那麽多閑工夫等你。”
娜娜開車走後不久,沈浪獨自上了高架橋,朝江陵高速路第二出口走去。
不多時候,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停靠在高速停車帶。
“老王,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打車回去。”
找沈浪的人正是博衛國,司機幫著他把超市裏買的東西拎出來,詢問博衛國明天幾點上班的事,便開車離開了。
博衛國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當領導這麽多年依然是兩袖清風,食品袋裏是給女兒買的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是很普通的牌子,雖然生活用品廉價,但口碑還不錯。
博衛國發現食品袋底下的兩塊硬幣要擠出來,連忙裝進兜裏。
“嗬嗬,博叔叔,您這領導當的釘是釘卯是卯,買瓶洗發水零錢也裝著。”沈浪笑道。
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隔著江陵江可以看到對岸的燈火輝煌。
“造化弄人啊……”博衛國過了很久才禁不住開口說道。
沈浪坐在橋欄上,俯視著江水,彈了彈煙灰:“您是指哪個層麵的造化呢?是楚霸天等人的死,還是您的好友葉如海命不該絕?”
博衛國淡淡的笑了:“嗬嗬,我是說你。你和林逸,我都一直在關注中,同樣,你們兩個都喜歡上了同樣一個女人。”
“就好比當年,你和葉如海也愛上同一個女人一樣吧。”沈浪說。
“是啊,雖然雪兒最後嫁給了葉如海,不過沒出幾年,他便落到那個下場。”
“這麽說來,林逸是葉如海,而我則是年輕版的您嘍。”
沈浪也覺得巧合,博愛的母親雪兒嫁給了葉如海,而葉如海又為紅顏而死,最終被博衛國雪藏在江城監獄。這不正是現在的林逸嗎,同樣也是假死騙過林朝先的視野。
“當年雪兒生下博愛的時候,葉如海第一次求我辦事,希望能由我照顧他女兒。沒過幾年,楚霸天等人陷害了雪兒和他,葉姿確實是我女兒,但是博愛……”
“博愛是您夢中情人和好朋友的女兒,也由您親手撫養長大,所以她們兩個都是您女兒,對嗎?”
博衛國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博愛雖然是我撫養長大,但是骨子裏還是和她親生父母一樣。奇怪的是,葉姿卻不這樣,這孩子從小跟著葉老一起長大,缺乏關愛,所以到處調皮搗蛋,希望用惡作劇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多年前的那場狸貓換太子傳奇中,保全了葉如海和雪兒唯一的女兒博愛,博衛國心裏也感到安慰,不過最對不起的人,恐怕就是小葉姿了。
而博衛國為什麽要換女兒,不僅僅是出於朋友情誼,更多的是他的胸懷所選擇。當年,隻有葉如海去死,才會化解江陵的一場血雨腥風。
“對朋友,我沒什麽浩承諾的,隻能確保博愛平安無事的長大成人。”博衛國說的有些雲淡風輕,他是在拿自己親生女兒葉姿的命,換取那場和解。
好在葉姿活了下來。
博衛國看了沈浪一眼,終於談到正題:“江陵的兩個大項目,海堂灣三期工程,這個沒有任何爭議。而步行街方麵,林朝先已經坐不住了,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沈浪當然明白,步行街PE項目規劃,一方麵是林朝先的運營,另一方麵也要看博衛國是否點頭通過這個項目。
而如今,博衛國很痛苦和猶豫,因為走投無路的林朝先打算最後一搏,把目標鎖定在了博愛的身上。
如果是自己的女兒也就是葉姿,博衛國或許不會像惡勢力低頭。但是他答應過兩位摯友,照顧好他們的孩子博愛,該如何權衡,他失去了控製。
“放心吧博叔叔,您盡管放手一搏,我發誓有我在,沒人能動博愛的一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