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平時不關注影星八卦,甚至連電影都不看的人,當然不會體會到娜娜這個影迷的心情。
隻不過,娜娜說的這個周雨蝶,沈浪確實有機會上她,隻是完全沒興趣罷了。上一次錢錦秀組織的海堂灣聚會中,貌似這位女明星就是被這位做家電和音樂器材行的白公子養的,也就是說,沈浪在海堂灣的當天,這個女星就是白公子女友,管窺蠡測她肯定是閱人無數了。
錢錦秀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既要有錢還要會花錢。
打球的幾個人是導演組的成員,一個導演,一個副導,一個製片主任,外帶著幾個即將視鏡參演的演員。
所以這個導演組的配備,遇到出錢的投資人,也就是錢錦秀一夥時,少不了要點頭哈腰的。一部電影最大的不是頭牌明星,也不是所謂的導演,誰掏錢誰才是爺。
錢錦秀這個階段,正在瘋狂的追求楚婉君,糖衣炮彈砸的不計其數。當然錢大少搞到手後,就不會這樣追捧,玩膩了再甩,這是他的套路。
“來來來!誰先跟我練練。”錢錦秀吆五喝六,叫人陪他打高爾夫。
“錢少,您這可就難為人了,誰不知道你的球技高,我們給你打,怎麽打怎麽輸啊?”張導演下巴留著大胡子,頭上戴著一頂黑鴨舌帽嗬嗬的說。
這些奉承錢錦秀的話,他聽得舒服:“我讓你兩杆不就完了。”
“哈哈,錢少爽快,哎,還是您財大氣粗,輸贏不在乎,我們小門小戶可輸不起。”
“別裝了,這樣吧,我讓你五杆怎麽樣?”
“一言為定哈哈。”
幾個人歡笑著去開球,每人身後都跟著一名球童,兩輛電動四輪車緊隨其後,這排場跟太子出宮似的。
這時,楚婉君拿著一根球杆走到沈浪麵前,淡笑道:“這位就是沈總吧?”
“嗬嗬有段日子沒見了,美女現在進電梯還崴腳嗎?”沈浪陰陽怪氣的問。
“哼!我爸的事和我沒有關係,希望你不要幹擾到我的生活。”楚婉君一字一頓的警告沈浪,她痛恨父親楚霸天那些所作所為,但是沈浪也好不到哪兒去,現在父親死了,更擔心他會伺機報複自己。
“那可不一定哦,我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記仇。”
楚婉君抿著唇,手裏緊緊地握著球杆。
沈浪把娜娜手裏的筆記本拿過來,隨手遞給她:“簽個賣身契,給你保平安。”
“你!”
楚婉君低頭一看,隻是一個普通的筆記本,再看他身旁的娜娜,知道是替女友要的簽名,沒好氣的簽了個名。
沈浪把簽名給娜娜裝起來,調侃道:“娜姐你看,其實明星也沒那麽大架子,別說簽名,就算是寫本書她都願意,您說對嗎楚大明星?”
“沈浪!你別欺人太甚。”
“抱歉,我還真喜歡欺負人。”沈浪可是曾被她害過一次。
“嗬,好!今天這麽多人都在,你跟我打一杆球,如果我贏了的話,請你以後別再因為你和我爸的恩恩怨怨找我麻煩,如果我輸了……”
“你輸了,怎樣?”
楚婉君從球車上拿一根杆子扔給沈浪,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沒打過高爾夫,所以輸了的結果,不在楚婉君考慮之內。
高爾夫球的賽製和評分方式很多,楚婉君選的是最實用的比杆製,而且隻打一洞,方圓幾萬平方米的球場,最遠端有一麵旗幟,就是洞口,把球從這裏打到洞口,看誰用的杆數最少。
“你先還是我先?”
“這個……你先吧,我還沒太學會怎麽打。”
楚婉君心裏竊喜,但麵不改色把白色的球放好,用一根精心挑選的球杆,高高揮起,講白色的球打了出去。
白球飛出百米開外,楚婉君上了電動車,球童朝那邊開去。到達落球地點後,楚婉君回頭發現沈浪沒有跟來,卻尷尬的看到球落在草坪和沙灘障礙的邊緣,十分不方便揮杆。
高爾夫運動是沒有裁判的,所以才叫高雅紳士運動,全憑運動員的自覺性。楚婉君從來都不會耍貓膩,但是這一次,她看沈浪他們還們還沒走過來,用球杆把球從沙地裏挖了出來,滾在自己腳下的草坪上,這才揮出了第二杆。
三杆打出,距離規定的球洞越來越近,不巧第四杆中,球又詭異的滾下果嶺落到水障礙的邊緣,楚婉君咬了咬牙,同樣的作弊策略。
球終於打進洞時,楚婉君一共用了十三杆。
當楚婉君開車回來,發現那邊也已經準備開球了,不過持杆人居然不是沈浪,而是以肥胖著稱的趙款爺。
這位趙款爺輸了沈浪一個幹爺爺,他始終不信沈浪是慕容嬅的未婚夫,本來就憋著一股無名火,終於發現沈浪沒打過高爾夫。
“沈總,第一杆要打出遠距離來,得選用木杆,嗬嗬,你用的那個是推杆,近距離把球推進洞口的。”
“哦,還有這說法。”
“沈總可別告訴我,你以前沒玩過這個哦?”趙款爺笑問。
“真別說,看人家玩過,自己拿杆還是第一次。”
“哈哈,那我豈不是沾了沈總的便宜,這樣吧,咱們先把賭注押的小一點,讓你適應幾局。”
“不用趙老板照顧,反正輸了是錢錦秀給錢,一局多少輸贏,你們平時賭多大?”
“一百萬敢嗎?”趙款爺是發了狠的在說賭注,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再有錢也不可能一杆球賭這麽大。
“敢是敢,小了點?”
“好!我就喜歡沈總狂妄的樣子,你說賭多大?”
沈浪揮手,用球杆指著高爾夫球場後麵的小區,說:“我和女朋友現在租房子住,趙老板輸了,就送我套房子吧,剛好漁陽佳苑開盤,也算是給錢老板捧場了怎樣?”
“嗬嗬,我以為沈總賭多大呢,區區一套房子,我還是輸得起的。”
趙款爺招呼自己的球童,把自己專用的球杆和球具拿來。
沈浪試用了半天球杆,覺得有點輕,把鐵球杆換成最重的那一根,掄起來似乎稍微順手了點。
旁邊的幾人都竊竊笑了,判斷一個男人老板的身價幾個方麵,他戴什麽表,做什麽運動,身邊有哪些女人,嘴裏是雪茄還是普通香煙,似乎這成了約定俗成的富人定律。
“沈總,您慢慢練著杆,我可就先打了。”
“趙老板請,我就不送了。”沈浪開玩笑說。
趙款爺輕哼了一聲,把他那套裝備擺出來,光是球杆就有八九支,遠距離的木杆三支,鐵杆四支,推杆兩支,適合中遠近三種距離,也能應對各種地址和地況。
讓趙款爺最炫耀的是他手裏的一支木杆,紫檀木的杆,純金打造的頭,杆尾鑲嵌翡翠,球杆價值不下幾十萬元。
在生意場上如浴春風的這支球杆,每每拿出手,大家都禁不住誇讚一番。別看趙款爺的身型肥胖,但是這類運動和遊戲都是他擅長的,遊輪上的老趙飛刀並非浪得虛名。
果不其然,剛剛楚婉君打出十三杆的好成績後,趙款爺以八杆的成績獲勝,足足比楚婉君少了五杆。
反倒是楚婉君突然緊張了起來,掄力量,男人肯定比女人占優,沈浪不會是能打出十杆以內吧。隨即她搖搖頭,不可能,趙款爺打的好,是因為他的裝備齊全,另外這人天天遊走於高爾夫球場上,生意多半是高爾夫社交。
再看沈浪笨拙的動作,怎麽可能超越趙老板呢。
沈浪把球放好,抬頭瞄了瞄遠在樹林邊的旗洞,高高的掄圓球杆,隻聽砰的一聲!一道優美的弧線滑向天空。
所有人都沉寂了,啞口無言。
幾秒鍾後,發球點的幾個人都禁不住笑了起來,再也憋不住了。因為沈浪剛才那記盡全力的揮杆,球雖然出去了,確實擦著地皮滾了幾圈兒,天空中飛出去的那個卻是球杆。
球杆落在十幾米開外的位置,而球也沒有滾出多遠。
“咳咳哈……這球不算不算,拿回來重打吧。”趙款爺笑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娜娜尷尬的看向別處,裝作不認識他,裝了半天,以為沈浪能搞定呢,結果白激動了。
“趙老板,我沒犯規吧?”沈浪問。
“不算犯規,不算哈哈。”
“那我就繼續打了。”
沈浪從球車上很隨意的拽起一根球杆,依然是鐵杆,又很不長記性,之前趙款爺已經提醒過他,打遠杆要用木杆。
走到十幾米外的白色小球前,沈浪用手打了個眼罩,遙望數百米開外的球洞,再次高高揮杆。
身後連楚婉君都看不過去了,不過心裏卻很慶幸,他這個動作,不出意外的話還會出意外。
砰!
一杆打在球上,沉重的鐵杆似乎要將球擊碎一樣。
白球又高又重的飛了出去。
眾人的視線也隨之飛出,都看著飛行在空中的白球去往何方。不知道抬頭看了多久,那隻球居然掉在了果嶺上!
球在果嶺的頂端,隨後又滾了幾碼,穩穩當當的掉進球洞。
球進洞了!楚婉君手裏木訥的拿著望遠鏡,這家夥故意的?
而趙款爺的表情更為誇張,本以為沈浪還會出醜,沒想到這一球在空中飛行的距離實在太遠,好在球童準時把望遠鏡拿過來。
兩杆進洞,誇張的老鷹球!這個距離,就算職業選手也要在六杆左右完成,少於六杆就是小鳥球,沈浪一杆失誤,一杆進洞,恐怕比老鷹球還少打了兩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