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覆轍將會重蹈,沈浪一死,黑豹特種大隊絕不會第二次放過這些出現在江陵的魔頭,這次大逃亡恐怕不會是五年這麽短暫了,而且前提是你們有命逃跑。
相對很久,破虎哈哈大笑:“馬學軍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實話告訴你,不用黑豹追殺,我們的最終任務已經完成,鏟除了江陵葉家,殺了葉如海,剩下的事都是楚霸天料理。”
“是啊,我們每人拿著各自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養老金,別說是江陵,馬上就要離開華夏國,黑豹能耐我們如何?”
“別那麽多廢話,先殺了他倆,一個叛徒,一個早就該死的。”破魂和他手裏的苗太刀很急躁,一種嗜血的本性暴露無遺。
馬學軍心中一凜,看來他們是打算孤注一擲了。
“沈浪,我左邊那倆,你負責右邊的兩個。一會兒交手起來,我可不負責照顧你。”馬學軍亮起自己的三棱刺,同樣是世界絕版名刀,現在一人要對抗兩個。
誰知,沈浪居然不好戰了,大搖大擺的坐在地上,又點燃了一支煙。
馬學軍下巴都要掉了,這人還能正常點嗎,打也是他,不打也是他,怎麽跟個孩子似的。
“沈浪!”
“不打了。”
沈浪伸個懶腰,看著手中的香煙,冉冉升起隨風消散的淡淡煙霧,微微的眯起眼睛來。
這時,破曉四人相隔不到五米,都準備做最後的衝刺,突然啟動。
馬學軍慌忙不已,又無奈於地上坐著的沈浪。
呼嘯而來的四人,刀光閃爍,戾氣橫飛,刀揚起陣陣陰風,準備將眼前的兩人砍成肉泥。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沈浪感覺到春天快來了,微風中帶著春天泥土新翻的芬芳,還有海風的濕潤。
當!第一把大太刀被搪住。
當!第二把苗太刀居然被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當!第三把緬太刀也停了下來。
當!第四把廓爾喀軍刀既沒傷人,也沒繼續落下來。
馬學軍警惕的往牆角退,瞥了地上的沈浪一眼後,再抬起頭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兩人的麵前,不知道何時,又出現了兩個人。
而這兩人,居然人手兩把軍刺,硬是抗住了四把名刀的衝擊波。
這兩個人把破曉四刀組彈開,雙方再次陷入了僵持狀態,都借著月色再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從天而降。
今晚似乎客人總在不其然的來臨。
“這……啊!”
馬學軍愕然幾秒後,依稀認出這兩個人手裏的刺刀來。華夏國產65軍刺,磷化烤藍漆邊,甚至被現代軍工所淘汰的刺刀,沒想到還有人用,刀身呈灰白色,不會反光。
兩個突然到來的男人穿著灰色西裝,長得也是英氣勃發,目光炯炯,一身正氣和男人本色即便是站在遠處,都能感覺得到。
“你們是黑豹的人?”破虎從發愣中幡然醒悟。
“不用問那麽多。”一個灰西裝男人,從懷裏掏出秒表來,撥了個鍵。
“三分鍾以內。”
秒表嘎達嘎達的走了起來。
沈浪噗嗤笑了,尷尬的說:“我說兩位哥哥,剛才那孫子說了三分鍾,還多了一分鍾加時賽,咱能別整這丟人的事行嗎。”
“嗖!”沈浪話沒說完,一把刺刀啪的飛了過來,直接刺中沈浪雙腿之間,距離命根子幾厘米的地方。
男人頭也不回的說:“丟人現眼的東西!就這麽幾個砸碎,居然被逼到這種程度。”
沈浪聳聳肩:“知道你牛掰,我去對麵兒麵館等你們五分鍾,可別遲到哦。”
“哼,你以為誰都跟你這麽廢物嗎?”男人反問道。
另一個灰色西裝則很溫柔,鼻梁上戴了個護目的眼鏡,轉頭微笑道:“隊長,你就別損他了,沈浪這兩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玉不琢不成器,攤上這麽個廢物弟弟,還能怎麽辦。”
在兩人高處觀戰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氣息,已經被沈浪捕捉到,早知道肯定被隊長臭罵一頓,誰叫自己是那群人中最弱的人呢。
帥氣溫柔的灰西裝看沈浪站走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對破曉的四個人說:“還有兩分四十五秒。”
破虎四人愣了半天,都哈哈大笑起來,就算這真是黑豹特種大隊的人,當年緬三角一戰,自己這邊可是團滅他們,來了倆就想逞英雄還早了點。
破虎冷哼問道:“看樣子你們是執行任務來了?”
“錯。”灰西裝隊長冷哼一聲:“我還犯不上和你們這些人玩耍,隻不過我兄弟在這兒被欺負了,當哥哥的不好不管。”那個被稱為隊長的冷冰冰男人說。
“是啊,無論沈浪在不在隊裏。隻要他一句話,我們就會放棄任何立場來幫他,好像來的正是時候。”溫柔帥氣的灰西裝淡淡的說。
破虎冷笑道:“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還有兩分十五秒。”
破魂瞥了眼扔在地上的秒表,笑道:“破虎他這是在諷刺你嗎?”
“你給我閉嘴!”破虎沒料到被沈浪砍了一刀,惱羞成怒,自己說三分鍾解決,又加了一分鍾,不料新來的這兩個居然比自己還狂妄,似乎在拿時間諷刺自己似的。
“兩分鍾。”
身後,沈浪把短刀入鞘塞在懷裏,朝停車場外走去。馬學軍並肩跟在他身邊,手裏的三棱刺還準備作戰的狀態。
“沈浪……或許我們四個有勝算。”
“放心吧,他倆的話,可不像你們破曉那麽沒時間觀念。”
沈浪知道隊長是最守時的,從來不等人,也從來不讓人等他。
馬學軍實在被這幾個行事各異的人折服了,看得出來那兩人有兩把刷子,可是如果加上他和沈浪的話,一口氣解決破曉四個人,豈不是更有勝算。
兩人說話間走到停車場門口,隔著柵欄再回頭看去,兩個人還沒動,破曉四人也沒動。
隱約中還能聽到那個溫柔男子說:“還有一分三十五秒。”
沈浪拽著馬學軍拐出停車場,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意義了,直接進了麵館,找了個小包廂。
“服務員,四碗牛肉麵加肉不放香菜。”
包廂裏一坐,沈浪點燃了一支煙。
“沈浪就算……就算你那兩位朋友很有實力,咱們這麽走的話,也太不仗義了。”
沈浪哈哈大笑說:“放心吧,都是自己兄弟,沒那麽多文明禮貌要講。而且……”
沈浪撓撓頭尷尬的說:“說實話,咱倆的水平要是在場的話,看到他們戰鬥,說不定會羞愧難當,當場自殺。畢竟實力差距太大了。”
“呃……”馬學軍懊惱的撓頭,心裏很癢,但又不好多說什麽,破曉那四個人中,破虎排名第二,破雀第四,破魂第五,那個新人雖然排名第八位,肯定也很有手段。
“況且他們根本就不讓我插手。”
“為什麽?”馬學軍問。
沈浪翻了個白眼:“你小時候在學校被欺負了,你哥替你去出氣,你哥打個幼兒園小孩時,需要你上去幫忙嗎?”
“你這……”沈浪的比喻讓馬學軍很淡疼。
牛肉麵還在拉,透過門簾可以看到大廚抻麵的動作。馬學軍不放心的看了看手表。
“幾點了?萬一遲到了,回頭我可是有機會數落他們了。”
沈浪的一句話沒說完,就聽見包廂外有個男人的聲音,很冰冷。
“我什麽時候遲到過?”
沈浪尷尬的站起來:“哎呦,這不是路隊長嘛,啥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
被稱為路隊長的男人很冷淡驀然,對麵館大廚說:“這兩份打包帶走。”
沈浪瞥了眼那個溫柔一點的大帥哥說:“嘉揚,你們倆怎麽個意思?”
溫柔男微笑著看著沈浪:“沈浪,我們已經違紀了,還有重要的事去做不能在這閑逛。”
沈浪有些感慨的聳聳肩膀。
“不過……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機場那邊已經再催了,一頓飯的功夫可能都沒有,你自己保重。”溫柔男笑起來很陽光,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高手的模樣。
路隊長打包好兩份牛肉麵後,從兜裏掏出五十塊錢給沈浪。
“下不為例。”
說完,兩名神秘而偉大的男人拎著麵離開麵館。
沈浪在後麵愣了良久,才笑道:“我說路隊,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哼。”路隊沒有回頭,看樣子是副冷麵孔。
而溫柔男則回眸笑道:“這次走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麵,總之……自己多保重。”
“恩。”
溫柔男眼神瞥了瞥自己的雙腿,然後離開。
沈浪等他們走後很久,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皮帶被割斷了,褲子掉在地上。
馬學軍愣愣的看著沈浪,隨後也爆笑起來,目光也從門外的夜色中轉移過來。
這時,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已經端了上來。
馬學軍剛要動筷子,沈浪用筷子給他按住了。
“既然你出獄了,海堂灣三期地產還做不做?”
馬學軍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現在和錢育森合作,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