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氣生財,我說安總你安得什麽心,非要撕破臉皮跟錢育森叫板?”沈浪倚著辦公桌笑問。
“哼!我還想問問你安得什麽壞良心呢!”
安琪兒拿出一張A4紙表格拍在桌子上,上麵是“錦繡前程餐飲公司”的股東協議,沈浪的大名赫然紙上。
“什麽意思,說說吧。”安琪兒抱著肩膀鄙夷的看著他。
“沒什麽別的意思,有人給股份我幹嘛不要?”沈浪不置可否的回答。
“放屁!人家白白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丫長得帥啊?”
“還行,主要是氣質好。”沈浪攤攤手。
馬學軍的迅騰地產集團,剛站穩腳跟,海堂灣的三期工程對於馬學軍來說,簡直太重要了。而迅騰地產的最大競爭對手,正是錢育森的盛大地產。
現如今馬學軍憋屈在監獄裏頭不出來,沈浪居然和錢育森入了一股。安琪兒口中的“小餐館”可是投資數億的大型休閑中心。
本來安琪兒幹勁兒滿滿,打算和錦繡前程對著幹一票,光是開業時間,就打算搶先錢育森一步,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眨眼的功夫,眼前這位已經叛變倒戈。
沈浪沒心思逗她,關鍵是安琪兒和娜娜是一路人,急眼了什麽事都敢做。
“琪姐,你淡定點,學學你們家博愛。不就是百分之十的名義股份嗎?他既沒給我錢,我也沒要錢。”
“聽著意思是說,錢育森嫌錢多燒包,分您老點幹股壓壓驚?”
“聰明!就是這個意思嘛。”
安琪兒咬牙切齒的呸了他一口,忍著怒火問:“說人話。”
“錢育森在步行街根底淺,現在風向都變了,他一個外人,怎麽在步行街和林朝先對話,他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無非是買了個步行街商會的入場券。”
葉老爺子死後,葉家所有參股的公司,就會變成第二個曹大鼻子逃走後的望江休閑中心,折價變賣和資本收購的風波在所難免。
萬一林朝先真把所有股份收購後,步行街就落入他的囊中,錢育森也就沒了機會。就像陳子陽所說,在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敵人。
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步行街的這陣風雲過去後,無論結果如何,錢育森都會給沈浪秋後算賬,把百分之十收購回來,無非是賠了幾個錢而已。
這些錢,就是沈浪口中的“壓驚費”。
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兩人下樓來到美容部,博愛正躺在椅子上做一個類似於料理之類的皮膚保養,而葉姿也咋咋呼呼的貼著麵膜,韓佳欣替她修睫毛。
“喲,葉姿也在啊,稀客稀客,居然來給我捧場?”安琪兒往椅子上一坐。
“切,說話也不嫌臊得慌,這家店是韓冰的,還有沈浪股份,佳欣姐幫我做美容,什麽叫捧你的臭腳丫子了。”葉姿躺在椅子上也不消停。
“哼哼,隨你怎麽說。”安琪兒知道葉家出事,沒想太打擊她,“那您可要常來,你和博愛不同。不僅需要美容,整容啊,灌點矽膠也很必要。”
葉姿反映了好幾秒鍾,才體會到安琪兒的引申義,剛要起來叫板,韓佳欣連忙按住了她。
“別動,紮著眼睛。”
“哼!佳欣姐,你說我小嗎?”
“不小,都二十歲了。”
“看哪兒呢,我是說胸。”
“這個……”韓佳欣臉一紅,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不小。”
“騙人!”
安琪兒哈哈大笑:“小不點你就別強人所難了,不是當姐姐的說話不好聽,就你這樣的,脫光了扔大街上都沒人要。”
“你以為你的能大到哪兒去!還有,博愛的明明也不大!”
博愛跟個聾子瞎子似的,淡然的躺在椅子上。
沈浪揉著腦門,掐吧,掐死一個算一個,這屋裏除了韓佳欣正常點,就沒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好姑娘。
誰知沒人搭理葉姿,這姑娘居然更囂張了,趁韓佳欣換睫毛膏的時候,飛快的摸了旁邊的博愛一把,吧嗒吧嗒嘴,“果然不大。”
沈浪一咧嘴,已經想離開了。
“哎沈浪,你不是暗戀博愛嗎,人家老老實實躺著呢,機會難得,趕緊上啊。”葉姿鬼靈精怪的鼓動起來,目的就是讓沈浪下不來台。
中午這頓飯注定不會很和諧。
飯後,沈浪去找陳子陽,協商一起開業的事宜。
陳子陽辦公室裏也是琳琅滿目,除了必要公文合同外,諸如請柬、儀式策劃等也堆成了小山。
“原本,把江都酒店的中餐部包了下來,錢大少爺覺得不夠闊,從他老子那兒撥款,租賃了江陵船業的遊艇。”
“哦遊艇?嗬嗬,對了陽哥,怎麽沒見你們那位錢大少呢?”
陳子陽苦笑道:“你就別提他了,這種紈絝子弟就是三分鍾熱度,哪知道什麽是董事長和企業法人,無非是出去泡妞有個說辭。”
“也不一定,我看那小子挺能折騰的。”
“能折騰還不是錢燒的,從他們家地產公司的廣告部,拉出一筆費用來,打算投資一部電影,這些日子忙得跟個人似的嗬嗬。”陳子陽的言外之意是,他要是攤上這麽一個有錢的爹,加上他的個人能力,事業會蹭蹭的往上爬。
沈浪見陳子陽也很忙,這才把兜裏的一張同城匯票拿了出來,五十萬的數額,是安琪兒能承受最大的開業費用。
陳子陽看他拿支票,也愣了一下。
沈浪笑道:“兩場和一場,我和安琪兒商量過了,望江也是八號開業,酒席宴會一起辦了吧,沾沾你們的光。”
陳子陽足足傻眼了一分多鍾,這玩意還有團購的……
“不夠嗎?你們租的那條小船多少錢?”沈浪問。
“這個……我聽說是30多萬吧。”
“哦,這不正好嘛,就當船是我們租的,酒席和宴會你們錦繡前程出錢。”
“咳咳咳……沈浪,說實話我也沒坐過那東西,不過據說遊輪是按航程收費的。三十萬是一個小時的租賃費用,計劃沿江航行一兩天。”
沈浪尷尬的笑了笑:“錢老板的交際麵比較廣,到場的賓朋都是衝他來的是吧。我們望江這邊,滿打滿算有一個小時就行了。”
陳子陽都快哭了,笑歎沈浪心眼多,說:“這事你跟我一個打工的沒法說,不如直接給錢育森打電話。”
撥通了錢育森的電話,那邊似乎有事,給沈浪掛了,沒出五分鍾又回打過來。
“嗬嗬,沈總找我有事嗎?”
“哦,錢老板啊,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本月初八錦繡前程就要開業了,我是自告奮勇來幫忙的。”
“哈哈沈總這是什麽話,別忘了你也是公司的股東,還用得著請柬那東西嗎,什麽都不用準備,一切交給小陳去辦就行。”
“確實是這樣,您讓我準備,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我那邊望江也是同一天開業,好日子都讓你一人挑了,想了好幾天,不如兩家同一天辦了省事。”
“……那好啊。”錢育森也懵了,公司開業哪有一起辦的道理,但又不好駁麵。
沈浪拿著電話看了眼無奈的陳子陽,說:“聽說錢少搞了一條遊船,費用上的事照理說應該二一添作五各出一半……”
“哎呀,哪有這樣的規矩,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就不用你們望江花錢了。回頭你直接跟陳經理協調一下,我這邊有事,就先不聊了,改天來家裏吃飯。”
掛了電話,這結果不出所料,錢育森近千萬的股份都轉讓了,也不在乎這點零花錢。
沈浪把安琪兒牙縫裏擠出來的錢裝回口袋裏,離開錦繡前程。
而望江這邊,安琪兒把開業日期也正式定在三月初八,後勤部的人把請柬發出去時,接到請柬的人肯定是笑臉相送,但是望江的人走後,隨即把錦繡前程的請柬也拿出來,一手一張請柬,都掂量起來,一邊是錢育森,一邊是安琪兒沈浪以及韓氏集團,不去哪家都不合適,似乎都達成了個默契,準備了兩份紅包。
開業在即,安琪兒著手剪彩等事宜,沈浪又得去和陳子陽協商,怎麽把一場宴會,辦出一家的模樣,兩家的口味。
錦繡前程的迎賓和條幅選用的是金黃色,司儀以及迎賓侍應男的金黃馬甲,女的金黃旗袍,綏帶是紅色的,金色的大字寫著錦繡前程。
而望江為了和他們區分出來,選用白色主裝,綏帶是水墨蘭字樣,寫道望江休閑。
當兩家大型服務業公司準備即將開業之際,危險的氣息也如約而至。
忙到午夜,沈浪去停車場提車,停車場一側的副樓還有幾戶人家亮著燈,而另一側則是黑咕隆咚的高牆。
這個時間段停車場已經沒人了,幾輛不常開甚至不知道誰的轎車停在旁邊。
“嘀嘀嘀……”沈浪按了下鑰匙扣,一手拉開車門,另一隻手已經把短刀拿了出來。
忽然間,背後一陣勁風掠過。
當啷!
沈浪意識到不好,憑借多年的戰鬥經驗,回頭橫起短刀就要去迎戰。
可也就是半轉身這一刻,沈浪退縮了,收刀滾到停車場的牆角。
與此同時,剛才身後那把勁道十足的大刀劈砍下來,如同切割機一樣落在寶馬車的頂棚,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