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挨到傍晚,在公寓樓下等著,給博愛打了電話叫她們兩個下來吃飯。
不一會兒,博愛單獨走出宿舍樓。
“葉姿呢?”
“下午找你逛街去了,你們沒在一起?”博愛回憶道。
沈浪心中暗叫糟糕,眉頭一皺怒道:“你怎麽搞得,人沒了一個下午,你現在才告訴我她不在宿舍!”
博愛靜靜的等沈浪發完脾氣,淡然的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葉姿在哪裏吧?”
沈浪語塞,憋了個半紅臉,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剛才太著急了,別生氣。”
“不會。葉姿她不會是……”
“不會。”沈浪當然知道葉姿在誰手裏了。
破武抱著必死的決心在挑戰沈浪,麵對這種級別的高手,沈浪也做好必死的心裏準備,點上一支煙,沈浪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放心吧博愛,我肯定把葉姿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這是江陵城中村的一個啤酒廠庫房,破武坐在一個大箱子上擦著刀,一小時前給妹妹景儷雨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的,說明妹妹也落在沈浪手裏了。
庫房一角,葉姿這個“小人質”當得格外逍遙,很不滿破武手下給買來的晚餐。
“吃你大爺的肯德基,我要的是雞公煲,看本大小姐口型,雞公煲!”
“給你臉了,愛吃不吃,不吃就扔了。”男人怒道。
破武坐在高處瞥了下麵一眼,說:“給她買去。”
破武擦拭著手裏的大革馬軍刀,純烏茲鋼錠鍛造而成,刀身優美的花紋最有特色,但是這花紋之中含有特殊重金屬成分,不能說見血即死也差不多,取人性命往往不需要多大的傷口和殺傷。
世界上十六把絕版名刀,說到底隻是利刃,關鍵在於使用者的強悍,一段樹枝在高手手裏,也能發揮出比槍械更大的威力。
“豬頭記住了,是雞公煲,你再買錯了,我還讓你跑一次哈哈!”葉姿哈哈大笑。
破武的手下咬咬牙,沒跟她一般見識,隻好再去帶飯。
葉姿屁顛屁顛的跑到集裝箱下,揚起頭往上看,說:“哎,剛才你手下在我不好意思讓你沒麵子,你呢,現在最好把我放了,不然的話我可要生氣了喔!”
“是嗎?”破武淡笑道。
“沒給你開玩笑,哎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葉如海。”
“哦。”
“什麽叫哦啊,你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嗎?”
“嗬嗬,聽過。不過我現在對你男朋友更敢興趣。”破武說。
葉姿歪著腦袋想來半天:“我有男朋友……我怎麽沒聽說過?”
“沈浪不是嗎?”破武笑問。
“得了吧大個子,沈浪那個大土包子哪是我男朋友,追我的人都排成隊了,他隻是檔次最低的那個罷了哈哈。”
庫房的門口,沈浪叼著煙頭倚在門框上。
“真抱歉,你被綁架了,還得檔次最低的男朋友來救你。”
葉姿聽到這聲音後,驚喜的轉過頭,隨即哇的一下子就哭了,指著上麵的破武說:“你怎麽才來啊,這王八蛋綁架我,趕緊把他殺了。”
沈浪踱步走進來,順手拿了個肯德基的雞翅,捏著葉姿的下巴,堵上了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兒。
“看樣子我朋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沈浪抬頭問。
“嗬嗬,你來了就好。”破武回答的很簡單,從集裝箱上站了起來。
沈浪側目對葉姿說:“現在回學校。”
“切,我憑什麽聽你的,再說我的雞公煲還沒回來呢。”
沈浪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怕豬隊友,就怕隊友是頭小豬。
集裝箱上的破武把擦拭刀身的濕紙巾扔掉,說:“放心,禍不及子孫,葉家這姑娘我不會殺她的。而且也不敢殺,我妹妹貌似應該在你那裏做客吧?”
“誰說不是呢。”沈浪彎腰把鞋帶係好,頭也不抬的說:“有你這句話在,等你死後我擔保讓她活下來。”
“哦?為什麽?”
“如果你們都死了的話,怎麽看我親手殺了楚霸天,又怎麽知道我給你爹媽報了仇呢。”
“謝了。”破武眉頭一挑,知道妹妹把自己加入破曉的實情告訴給沈浪。
破武確實在沈浪的死亡名單之列,包括馬學軍在內,都是五年前參加緬三角緝毒戰鬥的成員。破曉中沒有參加過那場戰鬥的人,似乎隻有現任的破龍林逸吧。
沈浪鞋帶係好,又開始做熱身運動,兩人一言一語,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卻不陌生,就好像沈浪初次見馬學軍一樣。
庫房的鐵門吱呀一聲又開了,給葉姿買雞公煲的男人回來。
也就是這一聲開門的響動,沈浪一分心,頭頂集裝箱上,破武手持軍刀迎麵跳了下來。
沈浪半屈膝,後退一步,手中多了一把短刀。
“吭哧!當啷!”
兩把利刃交差在一起。
近距離看到破武後,沈浪看到的是一雙野狼一樣的眼神。
也就是碰撞的第一個回合,沈浪胳膊有些招架不住,感覺就像一塊水泥板從天而降砸在自己頭上似的。
大革馬軍刀壓過沈浪的短刀,馬上切進他的肩膀上,刀刃已經接觸到衣服。
沈浪聽馬學軍說跟破武戰鬥,想贏的話,就不能流一滴血,貌似他的軍刀中有某種化學成分,如同見血封喉一個效果。
沈浪搪下一刀,順勢翻滾出好幾米,匍匐在地板上。
“有兩下子。”
“嗬嗬,好戲在後頭。”
沈浪掀開褲腳,將兩個綁腿解了下來。
“哦?黑豹特種大隊都是這麽訓練的。”破武有些取笑沈浪,這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用負重物增加身體重量,應用到實戰中後,突然解開負重物,身體會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沈浪拎著兩個綁腿站起來,緩緩的鬆開手。
“砰!轟!”
綁腿負重物砸在庫房的木質地板上,跟著就是一聲悶長的撞擊聲音,沈浪的周圍濺起一陣塵土。
破武的眉頭一皺,這小子對自己要求可真夠嚴格的,猜不錯的話,這不是普通負重物,而是灌了鉛的,鉛的密度大,單位體積重量不是一般金屬能媲美的,這兩個負重物似乎有一百斤以上。
沈浪習慣性的跳躍兩步,感覺身體輕盈好幾倍,源源不斷的力量和速度雖然還沒爆發出來,自己已經感覺到了。
沈浪右手的中指飛速旋轉著匕首短刀,雖然不是名刀,但品質不錯,用起來得心應手。
葉姿和破武的手下兩人在啤酒垛旁呆看著,這種級別的較量不亞於火星撞地球。
沈浪手裏的刀像轉根筷子那麽簡單,速度越來越快,突然右腳蹬地筆直的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手裏的短刀匕首一甩,直奔破武胸口飛去。
破武身體一側,躲過擦著耳邊飛過去的匕首。
也就是這個時候,沈浪的速度早就不可同日而語,飛身來到破武身前,讓他長刀的優勢發揮不出來,近身搏擊,這是沈浪甩出匕首的用意。
砰砰砰!一連串拳腳的聲音。
破武抵禦住沈浪的暴風驟雨後,勢大力沉的一拳,正中沈浪的小腹。
砰!
沈浪跟被打飛出去一樣,跌跌撞撞飛出三五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小腹火辣辣的疼,破武的這一腳跟大錘砸下來似的。
“雖然很厲害,但也不過如此!”破武準備行動。
“是嗎?”沈浪趴在地上,微微一笑,右手突然瞬間往身後一帶。
噗呲!
沈浪扔出去創造機會的匕首,居然在空中打了個轉兒,又原路掉頭如同飛機螺旋槳一樣飛速刺在破武的後背。
噗!破武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大驚失色的看著沈浪,足足愣了幾秒鍾,恍然大悟。
原來沈浪從他進門的一開始,每一步都在他的預算之中。
他甩飛的匕首刀柄,連著一根纖細到肉眼看不見的金屬絲,當匕首飛出去時,破武雖然躲過,卻不料沈浪手裏還控製著金屬絲,精準的一拉線後,匕首翻轉過來,從背後死角刺中破武。
“武哥!”一時間,破武的手下也慌了,從沒見過破武吃這種啞巴虧。可即便破武真戰死了,他也不會參加戰鬥,他知道這是破武的決意。
破武看著身後插著的匕首,以及刀刃流出自己的鮮血,笑看著沈浪:“還有這一手?”
“燕回旋,本人獨創,不好意思獻醜了。”
沈浪手指上拴著的金屬細線,沒有特定光學角度,很難看到。而沈浪經過和破武的試探打鬥後,分析出他的戰鬥方式,適當做出調整,包括沈浪進門前的踱步,都是在測量庫房橫縱距離,以方便這招燕回旋的施展。
破武這種人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為何物,反手把匕首拔了下來,當啷一聲扔在地上。
“沈浪,你刀用的不錯。不過我這把革馬士軍刀也不差,刀刃鋒利到即便刺進身體也不會再短時間內察覺,當然了,不知道馬學軍有沒有告訴你,大哥馬士軍刀見血後,對手差不多也就死了。”
“那又如何?”
沈浪說完這話,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肩膀,外套的左側袖子向外開裂著,一條細長的紅色印記,從白襯衫浸透出來。
“什麽時候?”沈浪摸了肩膀一把,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砍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