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並不崎嶇,嘉賓領導到來前,學校早就發動學生和校工修過。
剛才博書記的那句“根正苗直”,沈浪也在思考之中。
“沈浪,葉姿的爺爺你應該見過了吧。”博書記突然開口。
沈浪點頭說:“見過,不知道能不能再吃到他老人家燉的黃花魚。”
“雖然我們隻見過兩麵,不過葉老相信你,我也信。葉姿這孩子就像一片白紙似的,什麽顏色都可能把她染色。根正苗直,我希望她茁壯成長,但不是長成別的顏色。”
博衛國的這幾句話,已經告訴沈浪一個事實,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奏,看樣子葉老難逃一劫。
沈浪不知道博衛國和葉如海年輕時候什麽關係,隻是明白他們一個願意死,一個願意埋。
“我和叔叔不一樣,不用考慮的那麽多。我拿葉姿當妹妹看待,不用你們這些前輩囑托,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哦?”博書記挑著水桶回頭一笑,“果然很像。”
“嗬嗬,您是說我像你的一位老朋友吧?”
“你猜呢?”
“葉如海吧。嗬嗬,那小子我根本就不認識,跟我有什麽關係。”沈浪最不喜歡有人拿他和別人比,而且是個死人。
博衛國雲淡風輕的笑了,前方是一條小河,打水的人也多了起來。
一下午的勞動後,傍晚學校還有聯歡會,沈浪沒有參加,而是回到了俏南國。
公關經理的辦公室裏,桌子上放著五條“和天下”白皮香煙。
“哥哥,你找景儷雨幹嘛?”
“瞎打聽什麽,上你的班去,她還沒到嗎?”沈浪問。
薑敏心也懸著呢,上次她背著金香玉外聘人事,結果惹出麻煩。今天沈浪又專門找景儷雨談話,越發的心虛。所以幾個人便湊份子,給沈浪買了五條總價超過一萬的香煙。
不一會兒,辦公室有人敲門,那個叫景儷雨的女孩兒走了進來,薑敏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會來點事,今天沈浪特別嚴肅。
景儷雨關上門,來到辦公桌前,二十二三歲的模樣,身材和薑敏差不多,但是穿著打扮似乎很名貴,渾身名牌又不太張揚。午夜棕色卷發,夜貓式樣短裙,水晶護腕手鏈。
“你一個月在俏南國能拿多少錢?”沈浪掃了眼台麵上的豪華特供香煙。
“不多。不過不滿沈總說,我也不指望掙多少錢,憋在家裏太悶了出來找件事做。”
景儷雨不像其他員工那樣,對老板怕的跟貓咪似的,和沈浪說話時,居然自己坐在了沙發上,點了一根進口女士煙。
沈浪輕笑著看了看她:“你別多心,我就是了解一下。你也應該聽說了,望江休閑中心也快開業,俏南國我忙不過來,都是金總照料。”
話鋒一轉,沈浪突然說:“經常有些意外情況出現。”
“沈總您說的是上次錢錦秀的事?”
“不不……那不算什麽,還有更早的。有一天晚上,下班後我開車回家,半路上呢,有一輛卡車衝出來,一車廂的混凝土差點把我活埋了嗬嗬。”
“還有這事!我們都沒聽說過,沈總您報案了嗎?”景儷雨驚訝道。
沈浪搖了搖頭,說:“在此之前,陳子陽暗算俏南國,挖了其他公司的牆角,讓人家把咱公司砸了個稀巴爛,還被迫停業整頓,這檔事你應該清楚。”
“哦,聽說一些,那時候我剛來俏南國,我是兼職的。”景儷雨有些不解的看著沈浪,“沈總您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沒別的意思,平時注意安全,低調做人。你一個女孩子,很容易吸引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沈浪一字一頓的說。
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後,景儷雨離開,薑敏跟門外等了半天,她一出來,自己就溜回辦公室。
“哥哥……”
沈浪從門後捂著薑敏的嘴巴,順勢按在沙發上,警覺的看向門口。
薑敏臉一紅,說:“門還沒鎖了啦。”
“什麽意思?”
沈浪白眼一翻,知道這丫頭想歪了,低聲說:“從現在起,你別跟我多一句嘴,一會兒下樓要是遇到景儷雨或別人問起我,就說我在你辦公室睡覺。”
“咋了?哥哥你不會是看上那妞了吧?好辦啊,我出去跟她說一聲,五秒鍾保證洗白白等著你。”
“別跟我貧嘴。”沈浪鬆開薑敏,“趕緊下樓,按我說的辦。”
薑敏走後,沈浪喝了一瓶啤酒,躲在辦公室窗簾後,半個多小時後,景儷雨提著包包離開俏南國。
景儷雨是俏南國裏為數不多開豪車上班的人,一輛阿斯頓馬丁駛出公用停車場後,拐出步行街。
半小時後,景儷雨的車開到江陵高速路口的收費口大橋旁,停車熄火。
這時,一個黑影從橋下一閃而過,敏捷的出現在車門外,敲了敲窗戶,景儷雨才下車。
“哥,沈浪好像懷疑我了?”
“沒關係,我這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哥,不就是殺個沈浪嗎,有那麽費勁嗎?實在不行,隨便給俏南國找個麻煩,他們根底淺很難應付的過來。”
高大的男人坐在車前機器蓋子上,看著夜空,半晌不說話。
“小雨,我終於查清沈浪底細。這件事破龍和楚霸天都還蒙在鼓裏,你知道沈浪是誰嗎?”
“誰”景儷雨一改酒吧中的風花,激動地問。
“原黑豹特種大隊成員,正是前幾年在緬三角,被我們團滅的那支隊伍。隨後,沈浪又改行當過保鏢,保護的都是要員,總之殺了沈浪,他背後的勢力不可能放著不管,引火燒身在所難免。”
景儷雨一愣,說:“這麽說沈浪確實很厲害。哥,那你殺得了他嗎?”
“不確定,他能把馬學軍那個小鬼逼上絕境,我們不能低估了他。”
“那怎麽辦?”
“嗬嗬,你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我能殺了沈浪那樣最好。黑豹特種大隊和沈浪戰友,都會把這筆賬記在整個破曉組織的頭上,到那個時候,破龍和楚霸天乃至整個組織都會滅亡。”
景儷雨擔心的是第二種可能,抿著粉唇說:“要是殺不了沈浪呢?”
“殺不了他,那就我死。同樣的道理,破曉現在和葉家蓄勢待發,破龍的命令,不允許再損失其中的戰鬥力。如果我死了,破曉不會放過沈浪,那麽沈浪背後的勢力依然會滅掉破曉。”
景儷雨眼圈紅了,攥著拳頭說:“這樣一來,爸媽的仇終於能報了。”
“嗯。最近沈浪有什麽動向,你及時通知我。我這邊,按照原計劃進行,楚霸天的女兒馬上就要來江陵了,機會難得。”
“好的,哥,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男人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一閃身,又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式手持世界絕版名刀大革馬軍刀的破曉成員;曾經參加過團滅沈浪特種分隊的戰役,在破曉八人中,實力排名第四位,代號破武。
景儷雨沒有再回俏南國,她是兼職,工作流動性很大,而且她出來前已經跟薑敏那邊打探過。
把車停在小區停車位上,景儷雨拎著包上樓。在她進電梯的盲點視線外,另一輛寶馬也停在了樓下。
當景儷雨打開防盜門,伸手要去摸燈時,一隻大手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巴。
這人當然是沈浪,從她離開俏南國後就一直尾隨,唯一慶幸的是,在性能上寶馬還真不輸給阿斯頓馬丁。
沈浪一手捂著景儷雨的嘴,另一隻手帶上房門,反鎖好了,替她打開了燈。
“沈總……”
景儷雨回頭一看,居然是沈浪,嚇了一跳。
“別叫我沈總,還是沈浪吧,省的您這大美女當麵背後捅我的刀子。”
沈浪開冰箱拿了瓶飲料,坐在沙發上。
景儷雨手裏緊緊抓著LV包包,另一隻手悄悄從側兜伸進去,摸到手機。
沈浪腳尖從茶幾上挑起一把西瓜刀,落在手中,看都不看,抖手而出。
“砰!”
西瓜刀嗖地一下子,紮在名牌包包上,強大的力量,讓景儷雨來不及抓穩,包和包裏的手機已經被刀子刺到了鞋櫃上。
“沈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隨便玩玩,泡妞的手段而已。”沈浪笑道。
景儷雨心裏咯噔一下,暗自思考,難不成沈浪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嗬嗬,沈總泡妞當然厲害了,不然左邊一個老板娘,右邊一個集團總裁的,豔福都讓您一個人占了。您今天來,該不會是想泡我吧?”
“可以嗎?”
“求之不得呢,沈總這麽帥,這麽年輕有為,身手還這麽好,這樣的男人去哪兒找啊。”
“哈哈,況且我還是黑豹特種大隊的敗軍之將,還當了保鏢,還專門保護要員,最後還流落到了江陵。”沈浪替景儷雨把話補充完整。
景儷雨腦袋轟的一下,知道剛才和大哥的對話全讓沈浪聽見了。
景儷雨包裏有槍,但包被沈浪打飛,目光盯著沈浪,卻在尋找機會。
“別傻了美女,破武不是說了嗎,馬學軍奈何不了我,你心裏應該有數,一會兒萬一真動起手來,咱還是同事關係我怎麽好意思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