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育森得知,沈浪半年時間發展成為俏南國董事長、收購曹大鼻子的望江、鏟除羅龍。
他更知道,江陵的商業中心,似乎馬上就要被林朝先楚霸天這兩人瓜分,這個關頭,他需要沈浪這種合作對象。
陳子陽見火候已經到了,忙在一旁煽風點火。
“論財力,錢董事長不輸林朝先,錦繡前程下月初八開業,總算占了一席之地。沈浪,恕我直言,跟錢董事長合作,你不會吃虧的。”
沈浪擦了擦嘴,笑道:“錢老板腰的確是粗,一邊籌劃海堂灣三期;一邊盤算著進軍步行街。”
“嗬嗬,有備無患。第三產業方麵我是個外行,全靠子陽幫忙打理。”錢育森笑著說。
步行街商業圈寸土寸金,是江陵經濟發展的風向標。有錢人之所以有錢,就是因為時時刻刻都把眼光放得很長遠。
錢育森已經嗅到步行街將在林朝先的手裏,發生一場巨變,這個時候他站出來,著實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意思。
沈浪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隻是讓錢育森麵子上好看些。
“錢董事長,我看還是給沈總一些考慮的時間,畢竟這不是小事。”陳子陽比任何人都會察言觀色。
“嗬嗬,那好吧。”
錢育森話沒說完,就聽見樓下亂哄哄的,緊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走上來,身後還有兩名身著警服的警官。
當看見這兩人時,沈浪差點沒把午飯吐出來。
“這麽巧?”
來的正是沈玲玲,刑警一隊的小組長,而跟著她來的正是那天被曹威打蒙的那位仁兄。
“警察辦案,請配合調查。”
沈玲玲對沈浪視若不見,把工作牌亮了出來。
“上周三,江陵藝校的李躍敏跳樓重傷,被送到醫院後搶救無效死亡。據有關人士回憶,她生前和盛大地產的錢錦秀在一起。”
“啪!”錢育森一拍桌子,突然板起臉來,一改和沈浪和顏悅色的麵容。
兩名保鏢大氣兒不敢穿,低著頭站在門口。
“我在和客人談生意,誰讓她們上來的?”錢育森怒道。
保鏢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方麵是老板,另一邊是警察。
至於沈玲玲說的女生跳樓身亡案,沈浪自然一清二楚,就是那天海堂灣受不了刺激,嗑藥太多縱身跳下礁石的那姑娘。當時沈浪和招商行夏副處把她送到醫院,正好又趕上俏南國出事,所以沈浪還不知道那個女孩兒已經死了。
沈玲玲氣憤於錢育森一身銅臭把人命當成兒戲,冷冷說道:“這件案子因為和錦繡前程酒吧有關係,所以由我負責。”
“哦?由你負責?”錢育森沒回頭看,招招手示意保鏢過來。
“錢老板。”保鏢等待指示。
錢育森淡淡的說:“把兩位警官請出去,順便掏他們證件記下編號,給王律師打電話,起訴他們私闖民宅無故傷人,一直告到他們被分局停職為止。”
多麽幹脆的答案。
“無故傷人?”保鏢有些不懂。
錢育森臥蠶眉一皺,揚起巴掌扇了保鏢一個耳光,怒道:“這還不算無故傷人,一顆老鼠屎饒了客人的雅興,趕緊處理掉。”
保鏢也不敢多說什麽,不等沈玲玲拔槍,就給推推搡搡的擁下了樓。
從樓道的聲音來看,雙方發生了很明顯的肢體接觸,果不其然,如錢育森所說,這叫私闖民拆,亂用職權企圖傷人。
沈玲玲不過是警校剛出來的愣頭青,明知道是以卵擊石,還一個勁兒的強調辦案,和這些老板比起來,進這個門開始,她已經輸了。或者說,連她的頂頭上司都要看臉色行事,何況一個刑警。
聽聲音,這位和自己同姓的女警官再度受挫了,不過沈浪絲毫沒打算幫她說一句話,不受點挫折,怎麽會知道水有多深。
警車離開不久後,這場何談早就沒了興致,興許錢育森還有好幾道大菜沒上場,但至少不是今天了。
沈浪就此告辭,錢育森托陳子陽把他送出去。
別墅的漏天陽台上,錢育森叉著腰俯視望去。
“錢老板,那兩個警察正在調查少爺誤殺的事情,需不需要叫人做掉?”一個黑衣保鏢站在他身後。
錢育森搖了搖頭笑著說:“幾個跳騷而已,殺了何用。進了我錢家的門,回頭就出人命。讓沈浪知道,好像我跟他玩殺雞儆猴的小把戲似的。”
“那……好的,我去跟律師打招呼。”保鏢道。
沈浪暗哼了一聲,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沈浪沒讓陳子陽開車送,自己徒步溜達出海堂灣。海堂灣沿線的公路,修得比國道都闊綽,好房配好車,自然就有好公路。
在一個“之”字形拐角處,一輛警車老早就在前方等著沈浪了。
“沈總,咱們可又見麵了。”
沈浪無奈的聳聳肩膀,早知道這個女警官不會善罷甘休了。
“警官大人,我今天可是又救了你一次。英雄救美也得有個次數限製吧,說實話您這也太頻繁了。”沈浪嗬嗬笑著上車,回頭壞笑道:“不過勇氣可見,讓我刮宮相看。”
沈玲玲咬著後槽牙,腰間的警槍和手銬攥得咯吱直響。
“抱歉抱歉,我用詞不當,應該是刮目相看,刮宮那是懷孕了哈哈。”
“哼,我知道你們這種人都有保護傘心狠手辣。現在沒有別人在場,是個爺們兒你就老實交代,藝校的女生是不是錢錦秀殺的?”
“是。”沈浪說。
沈玲玲剛要鬆口氣。
沈浪馬上說:“是有什麽用?女生是自殺,現在有一萬個人可以作證,哦對了,你馬上會接到市公安分局的電話,你們局長也會親口告訴你的。”
沈玲玲把警車開得飛快,深知沈浪說的是事實。
“這群敗類!”沈玲玲狠狠地拍打在方向盤上。
“所以咱倆第一天認識時,我就告訴過你,你警槍裏的王法就是有錢人賦予的,讓你開槍你才能開。”
“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
“不信。”沈浪坐在副駕駛上抽煙。
明明是錢錦秀蓄意殺人案,現在被人轟出門,檢察院撤訴,局長來電話讓結案,沈玲玲早就壓抑不住心裏的不平衡了,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抓起警槍對準了沈浪。
“開槍啊。”沈浪笑道。
沈玲玲皺了下眉頭,一狠心,把槍口對準了沈浪的大腿。
“哢嚓!”
居然沒子彈,沈玲玲一愣。
沈浪無奈的笑道:“你被人家的保鏢揍的時候,子彈就被退膛了,您這警察當的可真靠譜。”
“你!”
“你要是不服就忍著,等著抓我們個人贓並獲。別拿你那些正義的態度,去跟社會過不去。類似於這種案子,我聽說很多,不過第一次經曆。你們警方和檢方不追究還好,打起官司來,一直會折騰到那個女孩兒家屬拿不出回家的路費來,現在收場還有一筆錢拿。”
“誰稀罕那幾個臭錢!”
“滋滋……看你這意思,女孩兒家裏死了人,你非要鬧到人財兩空家破人亡才滿意?”
一句話問得沈玲玲啞口無言。
馬上,沈浪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你要是真有正義感,就湊倆錢,雇傭個職業殺手,直接幹掉錢錦秀,這是最有效的方式。”
“放屁!”
當晚,江陵大學的春季運動會結束,即將迎來三天的百年校慶,今、明、後三天學校停課,白天會有校慶儀式,晚上則是各個院係班級選拔出的節目。
江大的操場正對麵則是宏偉的主教學樓,主席台上燈光璀璨,操場上人頭攢動,等夜色下來後,來自江大廣播學院的幾名主持人登台亮相。
“尊敬的各位領導。”
“各位來賓。”
“親愛的老師。”
“同學們。”
四個主持一起:“大家晚上好。”
校慶的第一主持人是個大帥哥,是已經畢業進入省廣播電視台的男生,出色的台風,風趣的主持,算得上是江大走出去的天之驕子。
而和第一主持“搭台唱戲”的是林慧娜,也就是娜娜,大四應屆畢業生,提前被市電視台錄取。在校時,娜娜就是學霸級別,盤亮條順,一般男人都不敢追求。
剩下一男一女主持,都是選自大二級的一名美女,以及唯一一名大一的男生,就是林逸。
四名主持自然是帥哥美女,氣質不凡,盛裝打扮,這也是江大麵子的招牌不可能差。
娜娜和省台主持先亮相報幕。
“百年的風雨兼程,百年的自強不息。”
“百年的春風化雨,百年的英才廣布。”娜娜隨後亮出微笑台風。
“一百年的年輪,銘刻曆時的滄桑和歲月的崢嶸。”
“一百年的春秋,記錄著步履的鏗鏘與不去的昂揚。”娜娜微笑中不乏激動。
林逸和大二美女主持登場:
“今晚,我們在換了的海洋裏,放飛美麗的夢想。”林逸抑揚頓挫講道。
“今晚我們在絢爛的舞台上,唱響激越的旋律。”
“我們依偎在母校寬曠的懷抱,一起分析那個母校生日快樂。”林逸語。
“今晚,我們走進母校的心田,見證母校華誕的輝煌。”
十幾萬人井條有序的大操場,按照班級院係落座。李永剛站在文法一班最前列,眼睛死死的瞪著台上大模死樣的林逸,目光中寫滿了不屑,就這麽會空當,回頭一點人數,發現沈浪和葉姿不見了。
江大操場最邊上的林蔭道上,沈浪坐在靠牆的柵欄旁邊打電話。
“當年的破曉八人前任和現任就在江陵,隊長出國關我屁事,你們能來是緣分,不來是本分,我忙著看節目呢,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