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能湊足不算沈浪在內四個股東,出資數億,競拍接收望江休閑中心,真的算是連他老子的麵子都用盡了。
而現在沈浪不拿股東當菩薩供著,卻反過來要挾起來,起初很生氣,細細一想,安琪兒暗自佩服這小子。
韓冰目光複雜的看著沈浪,不是弟弟勝似弟弟,不是自己男人卻也差不多,做出這麽大的風險投資,絕大多數是看在沈浪麵子上。
氣氛凝固了一陣。
沈浪才說:“如果接收望江的事談成的話。從中層到底層員工,從招聘到培訓,要靠我們俏南國扶持,尤其是金香玉手裏的人力資源;掛牌營業,內和外交,也是安琪兒在疏通人脈;平日經營管理,遇到麻煩也是我們承擔。這筆經管投資,各位得掏吧?”
做生意幾位都是行家,但進入步行街分一杯羹,全要憑俏南國鼎力協助,沈浪的意思很簡單,花你們的股份買我們的辛苦,合情合理。
沉默了半天,韓冰理解沈浪的初衷,但不便直言。
“嗬嗬,沈董事長所言極是,就算外聘高管也得有企業分紅,就衝沈董事長這份魄力和決心,這個管理股份我沒二話。”
“你們幾位呢?”沈浪問。
韓冰微笑著說:“百分之五十一,我董事長剛做穩定,就讓你給我變成大股東了,好吧,錢我認出,經營管理以後還得多靠安琪兒你們。”
到這時,另外兩人再不情願,也隻能認了,沈浪幾句話,硬是從各位大鱷的嘴裏敲出一塊肉來。
商定完畢,眾人去了對麵包廂。
包廂門口,安琪兒安排的幾個服務員都清一色在走廊站著說話。
安琪兒輕哼了一聲,看樣子曹大鼻子不信自己,清了場和望江股東商量事呢。
“當當當……”安琪兒敲了幾下門,推門進去。
幾人口中的曹大鼻子,酒糟鼻子紅的跟草莓似的,毛孔裏全是黑頭,他就是望江洗浴中心最大的老板,年過五十想把生意都盤出去,坐享天年。
“我說曹叔叔,怎麽著啊,還防著我啊?”
“哈哈,叔叔就怕你這張靈巧的嘴,我說你們幾個幹嘛去了,把我們往這兒一放,自己出去逍遙自在。”曹大鼻子裝傻岔開話題。
安琪兒笑著呸了一口,說:“你不滿意,我今兒親自給你跳支舞,本大小姐可是很少伺候別人的哦。”
“哎呦,小姑奶奶,早聽說你有兩把刷子了,今兒能讓你曹叔叔我開開眼,就算這次沒白來哈哈。”
安琪兒笑了笑,去點歌台點了幾首舞曲,把高跟鞋一挑,落在沙發邊上。這個二世祖別的愛好沒有,要論玩的話,江陵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很快,安琪兒就把笑容滿麵的韓冰拖下了馬跟她一起跳,果然這個酒吧女王一來,氣氛活躍起來,似乎有安琪兒的地方就少不了熱鬧。幾個老板也圍著包廂中間扭擺起來,一邊鼓掌叫好,讚歎不絕。
而作為舞會中心的兩個美女,一個身材火辣的安琪兒,妖嬈的跟個妖孽似的,高難的動作,勁爆的舞姿讓人折服。再看韓冰,成熟優雅,雖然動作沒有安琪兒那麽開放,但不失為另一種美。
歡聲笑語良宵過半,眾人離開金玉人間,曹大鼻子等人便要回請繼續去玩。臨別時,安琪兒拽著曹大鼻子竊竊私語一番。
“曹叔叔,我可是第一次下海經商。跟你交個實底,羅龍的報價,我心裏清楚,他報價多少,我們就出資多少,怎麽樣?”
“哈哈,小祖宗你放心,曹叔叔還分得清誰是自己人。能賣給你就絕不搭理羅龍,總行了吧。”
安琪兒笑道:“您別光說不練啊,幫我拖延著點羅龍,有消息您可要第一時間聯係我。”
“必須的!誰讓你是祖宗呢,哈哈。”
曹大鼻子坐在奔馳轎車裏,笑看著半路殺出來的以安琪兒為首的收購方,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轉手就打了個電話。
“哎,老羅啊,你開的那個價露餡了,自己心裏有數啊哈哈。”
“露餡了?誰傳出去的……老曹,你不會是出爾反爾吧。”
“哪兒能呢,我是生意人嗬嗬,還分得清誰好誰壞。”曹大鼻子嗬嗬笑道。
“你說的那個別人是誰?出多少?”電話那邊羅龍急問。
“嗬嗬這就不好說了,超過六這個數字哦。”
電話一端,羅龍牙都咬碎了。
……
沈浪把安琪兒送回家,又開車送韓冰。
“別走了,一起住吧。”韓冰下車才說。
“不了,家裏還有一位姑奶奶,不放心。”沈浪想到娜娜也頭疼,這娘們兒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還踢人。
韓冰不悅的摔上車門,說:“明個就臘月二十八了,二十九那天,來姐姐這過年,要不然你永遠都別來。”
沈浪無奈的聳聳肩,開車回去。
還沒到家,沈浪接到了葉姿的電話,忽然想起來,葉姿也邀請自己去她家過年,打算找個借口推掉。
“喂!你在哪兒!?”葉姿劈頭蓋臉就問。
“在家睡覺,有事麽我的大小姐。”
“廢話,當然有事啦,我被人欺負了,你看著辦!”
“啊?”沈浪不解,“還有人欺負你……不可能吧,劫財你沒有,劫個色的話,一般人下不去口。”
“真的!”葉姿咆哮道:“我現在就在林坊,你不信的話,明天就過來給我收屍!”
葉姿把電話啪的一掛,沈浪愣了半天,還是拐進了市中心。
十幾分鍾,便到了林坊,年關來臨,林坊也歇業了,酒吧裏冷冷清清,一首舞曲慢搖,播放的聲音很輕小,一個漂亮的女主唱似乎在為別人獨自演奏。
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跑到台上。
“呼呼……”紮著馬尾辮的葉姿,一把將主唱話筒搶了過來。
“唱唱唱,給我滾蛋!”
葉姿使勁的一扯麥克風,話筒應聲落地。“叮!沙沙沙……”刺耳的電流聲。
昏暗交替的沙發區,似乎有幾個人,但都沒理會葉姿的折騰。
葉姿摔了話筒,蹦下一米多高的舞台,一腳把架子鼓踹翻,又去砸打碟設備,這些東西看似普通,實際上要求極高,一個坐式低音炮沒有幾十萬也拿不下來。
沈浪走過去,伸手就把葉姿給拎住了。
“鬧夠了沒有,挺大姑娘像什麽樣子?”沈浪瞥了眼周圍的人,沒人來組織,看樣子是林逸放話了,不去招惹這瘋丫頭。
“你爹的,你怎麽才來?”
“跟我回家!”
沈浪不管不顧,拽上葉姿往外走。
葉姿反嘴就是一口咬在沈浪胳膊上,大聲說:“我是讓你幫我教訓人的,拽我幹嘛!”
“教訓誰?我看你最欠教育。”
“就是他!”葉姿小手指向卡座角落的沙發。
模糊不清的霓虹燈光,一眼看過去,沈浪也愣了一下。
早知道葉姿不是省油的燈,隻是她惹得這個人似乎也不省事。這人正是上一次給薑敏吃搖頭丸的老頭子,南海的楚霸天。
顯然,楚老頭兒也看見沈浪了,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沈浪瞥了葉姿一眼,拉著她過去。
“嗬嗬……楚伯父真是清閑,大過年的怎麽又來江陵了?”
楚霸天微微一笑:“到年關了,來看看朋友。聽小朋友的意思,我這把老骨頭是不能來了?”
“能,但最好還是低調一點。”沈浪沒有客氣的意思。
楚霸天用黃花梨拐杖指了指葉姿說:“是這丫頭找到我頭上,砸我東西,饒我雅興,不過我不跟她計較,怎麽,你也有意見?”
沈浪看了葉姿一眼,問:“怎麽回事?”
“沒事!我就是要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剁了他的餃子餡包著喂狗!”不是沈浪按著她,恐怕葉姿已經撲上去開咬了。
沈浪瞪了葉姿一眼,又問:“別給我來勁兒,好好說怎麽回事。要是你欺負了老前輩,我替你賠禮道歉。當然,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就算是老前輩,我也會替你討個說法。”
葉姿臉色發白,沈浪看得出來,這丫頭絕對有隱情。再瘋子,也不會大半夜穿著睡衣就跑林坊來鬧事。
“沈浪,你替我殺了他!我就把我給你。”
“你還是算了吧,跟我回家,小心我告訴你爺爺。”
“哇……”一句話不到,葉姿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就下來了,搞得沈浪也不知所措。
這時,楚霸天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旁邊那個名叫阿九的保鏢上來攙扶。
“阿九,我們幾點的機票?”
“三點,還有一個小時。”
“哦,去機場吧。”楚霸天不理會兩人,獨自要離開。
葉姿一看兩人要走,使勁兒的掙開沈浪的胳膊,瘋子一樣撲了上去,上去就想抓楚霸天的頭發,卻被阿九寬大的身材擋住了。
楚霸天不去計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拄著拐杖走下台階。
“王八蛋!有種的你別走,我殺了你,咬死你!”葉姿咆哮道。
楚霸天回頭輕笑道:“小姑娘,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也可憐你的這份勇氣,哈哈。”
眼看那兩人走出林坊門口,葉姿大顆大顆的淚珠流了下來。
沈浪攥了攥拳頭,忽然衝門口走去。
“站住!”